請輸入正文。請注意:根據國家相關法律法規要求,請勿上傳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違法違規內容,我們將會根據法規進行稽核處理和上報。一通酒喝到華燈初上才散,柳寒拒絕了賽義姆的邀請,沒有與他同乘一車,而是安步當車,步行回到石鼓街。

這房子只是在當初租時來過一次,此後便再沒來過,原本就是準備用來掩飾身份用的。

走在安靜的街上,寒冷的風刮來,他下意識的在心裡盤算今天的得失,今天這場見面是意外,結果呢,一半對一半。

好的一面是找到了王澤,這傢伙在揚州已經快兩個月了,躲在那,一直沒查清,現在總算找到了;

壞的一面是,他從暗處走到明處,這事是好是壞,暫時還不確定。

至於其他,包括與陸家在揚州城的主事人陸康見面,都是次要的,不過,這陸康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其惡劣,這人不但囂張紈絝,還不學無術,毫無世家子弟的見識和風度。

推開房門,房間裡一切保持原樣,十多天沒有人住,桌椅上都有些灰塵,柳寒簡單打掃後,又挑了桶水,自己燒上水。

坐在灶臺前,再度打量這個房間,老實說,他不知道這裡還有用沒用,租這房間是不是有畫蛇添足之感,瀚海商社在揚州城有商鋪有住處,自己跑來租這樣一個小院,有欲蓋彌彰之嫌。

柳寒拿不準,沒過多久,聽到院子裡有了動靜,他眉頭微皺,隨即展開,有人進屋來。

“主子。”

柳寒轉身看著葉秀,葉秀也抬頭看著他,柳寒露出一絲笑意:“你倒是來得快,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葉秀神情依舊有兩分緊張,低聲答道:“我在錦瑟樓就看到主子了,不過,此後我跟蹤了陸康一段路,可那王澤與他一塊的,我怕被他發現,沒敢跟太緊,跟了一段路便丟了。”

柳寒微微搖頭:“王澤多半已經發現你了,沒跟下去是對的。”

說著他順勢站起來,在桌邊坐下,葉秀跟著過來。

“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查到了,只是缺少關鍵證據,”葉秀說道:“下手的是陸康的一個護衛,叫陸荼,有個小二親眼目睹,但他不敢說,主子,陸家在揚州的勢力太大了,這事就算悄悄查,最後上不了官府,主子這是要為那青樓女申冤。”

“呵呵,我可沒這個打算,”柳寒笑著搖頭,在這個時代當包青天,他柳寒卻沒這個興趣:“我只是想拿著陸家的小辮子。”

葉秀秀眉微蹙,納悶的問:“主子,那陸家在難為我們?”

柳寒搖搖頭,現在還說不上,不過,他隱隱有種感覺,這陸家對他揚州此行很重要,至於是什麼,他還沒抓住。

不過,柳寒沒有留葉秀在這過夜,而是談完事後便讓她走了,這讓她很失望,但柳寒神情堅決,王澤知道這裡,這個地方很不安全。

可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晚沒有任何動靜,這王澤還是很能沉住氣,可他不知道,這一晚,王澤同樣高度戒備,幾乎一晚沒睡在等他。

接下來幾天,柳寒都沒出去,每天在屋裡喝茶打盹,要不然便打坐練功,到第三天時,他的等待終於有回應了。

這天午後,有人在園子裡叫道:“柳先生在家嗎?”

“門沒關,進來吧。”

一個穿著青衣的漢子推門進來,恭恭敬敬的送上一張請帖。

“我家主子請柳先生在三天後,在梅園賞梅。”

梅園,柳寒知道這個地方,那是在城西北十里處,有一片十多畝的梅園,據說這梅園屬於陸家。

柳寒看了看請帖,卻是王澤的請帖,便隨口問道:“你家主子是王澤王先生,還是陸康陸公子。”

“小的是王家下人。”

“除了我以外,不知還有那些人?”

“還有兩位先生,一位是小寒山的宗興道長,另一位是長生宗的普濟真人。”

柳寒略微思索,心裡冷笑下便點頭:“回去告訴貴主人,到時候我一定準時赴宴。”

青衣漢子再度施禮,然後小心的倒退出房間,然後輕輕的關上門。

柳寒坐在房間裡,沒有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他想看看這王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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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快過去,這三天,除了吃飯,他足不出戶,每天都在打坐調息,這是他第二次面對修仙者,上次有純陽子在身邊,這次必須是他自己面對了。

小寒山的宗興道長和長生宗普濟真人,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世俗修行者?他不相信。

思考過後,他沒有驚動青靈,漁夫覺明都能對付,這三人,就算是世外異人,那有什麼。

正值梅花盛開,滿園花開,香飄十里,這樣的奇景,不但在這個時代,就算放在前世,也會引來無數遊人。

沒有人引導,柳寒只是在門口報名,甚至還沒報名,門口的莊丁便開啟大門讓他進去。

漫步在花海中,花香陣陣,微風吹拂,花瓣飄飛,令人心曠神怡。

“梅蘭菊竹,四君子,梅排首位,自高潔,傲風霜,向為士人讚賞。”

王澤緩步從花叢中出來,柳寒露出一絲笑容:“如此盛景,令人忘卻俗世煩惱,王兄,多謝。”

這梅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梅園又稱故園,乃前朝故王所建,這位王爺酷愛梅,曾經下令揚州每家都必須要種梅樹,這還不夠,又花了大價錢在城外種下千畝梅花,可惜的是,留傳至今,僅剩下百畝,現在屬於虞家所有。

王澤微微一笑,與他並肩而行:“我在冀州時便聽聞此梅園,早就希望一睹真容,唉,可惜的是,這園子居然有牆。”

“王兄說的是,雪中賞梅,賞其風骨,觀其嬌豔,可被這院牆一圍,雖留嬌媚,卻失了幾分風骨,少了些韻味,令人扼腕。”柳寒贊同的點頭,他現在也學會了這種酸不唧的言語,這個時代在這種場合,就是要不說人話。

倆人緩步而行,穿過花叢,眼前出現一小亭,小亭裡有兩個道士著裝的人正端坐其中,看到倆人穿花而來,倆人起身相迎。

王澤給柳寒介紹了兩人,讓柳寒有點意外的是,兩個道士看上去都不是很老,宗興道長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普濟真人也不過五十來歲,宗興道長面容紅潤,普濟真人身材瘦削,膚色較黑。

宗興道長在城東的三元觀修行,普濟真人在湖西的湖神院修行,倆人修行的道觀其實不算太遠,但一個在陸上,一個在湖裡。

四人坐下,花叢中出來幾個侍女送上乾果和佳餚,王澤自己動手煮酒煮茶。

“煮酒賞梅,乃人生一大美事,柳兄,這是宗興道長精釀的梅花清酒,酒味淡雅,溫開後,乃寒冬賞梅的最佳佐味。”

“青梅煮酒,乃人生快事。”柳寒酸不拉唧的含笑說道,踏入梅園,鐵甲符便上身了,儲物環裡的飛劍符隨時可以動,玉清子賜給他的飛劍也處於隨時激發的程度。

坐了這麼會,這宗興道長和普濟真人看上去好像沒有修為,身上沒有靈氣波動的跡象,這讓他有些納悶,難不成這王澤的目的今日就是閒談聊天賞梅?

自己和他有這樣的交情?

這一年多,王家的籠絡的不少高手都死在自己手上,想要的黃河水道,被自己死死掌握在手中。

這就是他們的交情!

“宗興道長乃小寒山長老,不知為何不留在小寒山?”柳寒問道。

宗興道長溫和的笑了笑,王澤在邊上說:“宗興道長是小寒山忘憂峰長老,柳兄,坐忘峰是小寒山五峰之一,宗興道長道法精深,只是少有涉足江湖,故而天下人少有知其名。”

柳寒看著宗興道長,宗興道長神態平靜,目光清澈,少有老年人的渾濁,顯然他的修為很是精深。

“道長見諒,在下孤陋寡聞,今日才得見道長真容,真是三生有幸。”柳寒很客氣的恭維著宗興道長。

“聲名不過身外之物,何況我這化外之人,閒雲野鶴,不過,此來揚州確有緣故,方震方幫主是我好友,此次他遇害,老道不得不來揚州搔擾一番。”

柳寒也嘆口氣:“方幫主雄才大略,英年早逝,令人惋惜。”

“以方幫主的修為,放眼江南,能害他的人屈指可數,聽說柳大家有上品宗師修為,當在這有數之內。”

柳寒搖搖頭:“道長這是懷疑我,可惜,我到揚州時,方幫主已經遇害,更何況,方幫主遇害時,身邊有漕幫高手蕭瀾,據說蕭瀾有重大嫌疑。”

宗興道長點點頭:“如果不是有蕭瀾,老道也不會與柳大家在這賞梅,但以蕭瀾的修為,就算偷襲,也很難害了方幫主,...”

柳寒這時搖頭:“江湖上流傳過一句話,據說是拂衣的首領說的,殺人不難,只要抓住機會,一個毫無修為的老嫗也能殺死一個宗師。”

這話在江湖上流傳了很久,但卻是事實。

柳寒自己還在只有武徒修為時便暗殺過一個武師修為的高手。

這宗興難不成是為方震復仇而來?

柳寒說著便看著王澤,王澤衝他微微一笑,給柳寒倒上酒,然後點頭說:“這話我也聽說過,不過是不是拂衣首領說的,誰也不知道。”

“不過,據我所知,建康捕頭苗磊勘查過現場後,斷定出手的至少三人,其中一人便是拂衣殺手,另外倆人,一個是蕭瀾,另一個則不知。”王澤說道。

柳寒聞言不由大為佩服,王澤說這話時,神情很平靜,彷彿說一件與自己完全沒關係的事。

柳寒轉頭又看著普濟真人,難不成這傢伙也是為方震之事而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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