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菜上來了,眾人大快朵頤,特別是葉風,他一個人幾乎吃掉了一半的菜。倒不是別人胃口不好,而是妖獸肉蘊含的靈氣太多了,別人沒吃多少就飽了,再多就吃不下。由此也能看出,他的體質要遠強於在座的五個人。

席間,方一白問:“葉兄有何打算?明日就去東齊學院嗎?”

葉風搖頭:“我來古陽城,是為了送一個孩子,之前並沒打算長住。我怎麼說也是赤陽門的弟子,加入東齊學院是大事,必須先回去稟報掌門。”

易中南想了想,道:“我易家對燕國有點影響力,葉兄若用得到我,只管開口。”

葉風道:“多謝,如果需要,我一定會麻煩易兄。”

金虎笑道:“葉兄,你初來咱們古陽城,大家身為東道主,怎麼好讓你立刻就走?這樣好了,我們陪你在古陽城玩幾天。嘿嘿,古陽城好玩的地方很多,保證葉兄不後悔。”

柳芳啐了一口,道:“就知道去那種地方,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嗎?”

一提到未婚妻,金虎就渾身一個激靈,苦笑道:“還請二位姑奶奶保守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她,否則我就完了。”

葉風好奇地問:“金兄的未婚妻是誰?很厲害嗎?”

方一白笑道:“那位的名氣可大了,是晉國黃金世家的小姐,美則美矣,只不過相當兇悍,金虎完全被壓著。”

然而金虎臉上並無喪氣之色,反而興奮起來,對葉風道:“葉兄,我那未來婆娘不僅漂亮,資質也在我之上。”

葉風呵呵一笑,連忙稱讚他運氣好。

這頓飯吃到了晚上,柳氏姐妹知趣地離開了,金虎三個則帶上葉風,來到了古陽城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軟玉樓。軟玉樓是一座青樓,裡面的女子個個國色天香,而且身懷絕藝,吹打彈唱,琴棋書畫,各有所擅。

軟玉樓前人潮湧動,少年青年,中年老年,醜的俊的,高的矮的,什麼樣式人都有,興高采烈地往裡面走。門樓上的欄杆上,倚紅偎綠,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或羞澀或放浪地招呼著過往的客人。

金虎幾個是此地常客,他們一露面,就有一位穿青年的女子,笑吟吟地迎上來,她是軟玉樓的老鴇。

“喲,我說這會兒小心肝直跳呢,原來是幾位小祖宗到了?咯咯咯,還有位面生的小哥啊,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老鴇笑顏如花,人未至,胭脂香氣撲面而來。

金虎笑道:“紅姐,這是我們的好兄弟,葉公子。你把軟玉樓的頭牌叫出來,讓她好好陪陪葉公子,若侍候舒服了,本少爺重重有賞。”

老鴇卻面露難色,道:“幾位小祖宗,你們都是貴客,實不相瞞,頭牌水仙子正在侍候客人,可否讓火仙子和琴仙子代替呢?”

金虎“嘿”得一笑:“少說沒用的,你把客人趕走不得了?有什麼人敢跟咱們搶頭牌?”

幾人可都是白銀世家的世子,在古陽城內,除了遇到侯府的人,否則管他什麼樣人物,遇到他們都得乖乖地退避三舍。

老鴇面露難色,苦笑道:“我的親祖宗啊!人家……也是有些來歷的,是天河門的弟子……”

“呸!我當是皇子呢,原來是天河門的狗?”金虎臉色一冷,“給你十息,把水仙子叫出來!”

金虎一發火,老鴇屁不敢放一個,扭頭就去辦了。

葉風一陣無語,這算什麼?居然跑到妓院裡搶頭牌!

方一白低聲在葉風耳邊道:“葉兄,之所以點水仙子,是因為她是新人,玉體完璧,否則那些骯髒女子豈能配得上你?”

葉風恍然,道:“我沒來過青樓,不知一會做點什麼?”

金虎幾個一聽,俱都捧腹大笑:“我說葉兄啊,你太逗了,誰管你做什麼?你可以在床上做,也可以在地上做,隨意啊!”

葉風多半是個正經人,聞言臉有些發紅,跟著乾笑。

就在此時,軟玉樓三層的包間裡,葉子聖正託著一名少女尖尖的下巴,色眯眯地打量著她,道:“軟玉樓的頭牌果然名不虛傳,水仙子,你的真名叫什麼?”

少女生得花容月貌,皮膚如新剝雞子般細白光滑,鳳目秀眉,一頭秀髮雲霧似的盤發挽成橋,紗衣薄得幾乎透明,她絕美的妙體若隱若現。

少女羞澀一笑:“公子,人家……”

“通通通……”

就在這時,卻傳來敲門聲。

葉子聖臉色一沉,喝道:“誰?”

老鴇推門而入,她一臉無奈的表情,道:“葉公子,實在抱歉,水仙子她要去見一位貴客,所以……”

“什麼?”葉子聖騰地站起來,怒道,“你在耍我?”

老鴇連忙道:“葉公子息怒,我讓赤仙子和琴仙子同時伺候您,而且費用全免,你看如何?”

“哼!想把人帶走?可以,你讓你們的貴客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跟我作對!”葉子聖冷冷道,身為天河門的內門弟子,他還是很有底氣的。等閒之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老鴇的臉色,一瞬間寒若冰霜,沉聲道:“葉公子!外面也不是什麼人,也就是三大白銀世家的三位世子而已。你如果真不給面子也沒什麼,我就下去和三位世子說一聲罷了。”

葉子聖心頭一跳,三位世子?他畢竟不是蠢材,在三位世子面前,他就算拿出侯府侍衛的身份也沒用。思量再三,他恨恨地握緊了拳頭,終於還是服了軟,道:“既然是世子,那沒什麼好爭的。”他擺了擺手,示意水仙子可以走了。

這會兒,葉風幾個已經被安排到了軟玉樓的貴賓包間,裝飾豪華,而且幾位美人已經坐在了金虎三人的懷裡,連葉風身邊也有一個。

葉風一眼就看出,出來服侍的幾名美女年紀都不超過十四,而且未經人事,軟玉樓顯然用了最好的資源在招呼他們。

葉風身邊的少女,穿著暴露,年紀不大,可胸前一對卻不容小視,不斷在他身上蹭著,刺激得他心跳加速,差點就下手摸幾把。

有女人必有酒,少女端了一杯送進葉風嘴裡。酒未飲,一名少女款款行來,她身穿薄紗,體態婀娜嬌美,年約十五六,身上每個地方都足以讓男人心動。

金虎瞧得眼都直了,道:“虧得我上回沒舍得下手,否則葉老弟今天就沒菜吃了,哈哈……”

“見過幾位世子,見過葉公子。”少女正是水仙子,她盈盈一禮,然後輕輕坐到葉風身邊。那原本侍候葉風的少女,立刻知趣地閃到一旁當陪襯了。

葉風看了一眼,頓時就感覺內心的渴望被勾了起來。他血氣方剛,這時候最是容易對美人心動的時刻,自然不易把持。

細看之下,水仙子的容貌雖不如蘇蘭,可那股子媚態卻讓人心癢難耐。

水仙子倒了一杯酒,遞給葉風:“葉公子,小女對公子一見傾情,請滿飲此杯。”

葉風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耳中卻突然響起北冥的聲音:“主人修為未成,萬不可在此地揮霍元精。若真的想要,必須要到十八歲,並且成就武君之後方可。”

玄冥說話可真不是時候,葉風就覺得一盆冷水潑下,頓時什麼感覺都沒了,他苦笑一聲,放下杯子道:“我看,還是換個地方吧。”

金虎愣住了:“葉兄,你不喜歡水仙子?”

葉風站起身,淡淡道:“非不喜,是不能。”

金虎幾個自然不勉強,方一白道:“不如咱們去賭幾把?”這幾人是黃賭均沾的,又有了提議。

賭?葉風想想有北冥在,倒也不怕,當即道:“小賭幾把,倒是可以。”

葉風幾個離開軟玉樓,對面的一間茶樓裡,葉子聖坐在那裡,他一眼就看到了葉風。他眯起了眼睛,心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這個小畜生跟我搶頭牌!哼!你資質再好,奈何實力有限,早晚死在我手上!”

酒色財氣,這四樣東西往往相距不遠,沒走幾條街,就到了古陽城最大的賭場,青龍賭場。青龍賭場是皇家營業的一家賭場,青龍皇朝的每個城市裡,幾乎都有一座皇家賭場。

青龍賭場很氣派,外觀是一座圓形的大殿,四通八達,從任何一個方向都能進入。賭場最多可容納上萬人,分三層,裡面至少有一百種賭法,有的刺激,有的平穩。

葉風還是第一次來這麼氣派的賭場,他暗中對北冥道:“有三家的世子當護身符,我這回放開了贏。”

北冥道:“主人現在非常需要錢,以便大量購買精魂丹。”

“精魂丹是什麼東西?”葉風不懂。

“精魂丹可提升精神力,以便催動神演術,強化太乙算陣。”北冥道,“神演術和太乙神術互補性很強,我已為主人想好了一個計劃。透過神演術強大太乙神術,再透過太乙神術,推算元勁變化。東齊學院應該有相應的訓練課程,主人到時便知了。”

北冥說需要錢,那就真的需要錢,葉風沒再多問,和金虎幾個走向一張賭桌。

這張桌上只有四個人,他們玩的賭博遊戲名叫麻將,從五行神朝時期就有了,連葉風這種極少賭博的人,都知道怎麼玩。傳說,麻將還是五行大帝創造的,一開始只在皇室貴胄當中流傳,慢慢才流傳於民間,經久不衰。上至百歲老頭,下至五歲孩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麻將的牌,有一百四十四張,有序數牌、字牌等。這桌上的人,玩得挺大,居然一百個武君幣打底,明槓一番,暗槓兩番,門清兩番等,如果運氣好,一次能贏頗多武幣。

葉風認真看了一會,金虎幾個都不耐煩,就去其他桌上開玩了。他倒不著急,一連看了五把,對北冥道:“北冥,這麻將的玩法其實有矩可循,就算沒你的幫助,我也能贏多輸少。”

原來這幾把裡,他一直用一元算陣推算,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其餘玩家不出千,他贏的機率將超過七成。特別是,萬一運氣好一點,他還能做出超高番數的牌面,贏幾回大的。

北冥道:“既如此,主人自己來。”他顯然也不希望葉風在賭桌上,過於依賴他。

兩圈之後,一名賭客已經輸了很多,起身告退。葉風立刻坐在他的位置上,向其餘三位拱拱手:“三位朋友,我能否加入?”

三個人裡,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兩個男的都是中年人,大武師層次的強者,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漠地點了點頭。女的看上去二十許年紀,形容嫵媚,一顰一笑彷彿都充滿了誘惑。她穿一件薄薄的黑紗,襯得皮膚極白,雲髻霧鬟,胸前一對若隱若現,實在是碩大,連葉風都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女人的修為更高,居然是一位武宗,葉風不敢託大,客客氣氣地跟三位打過招呼,請求加入。

女人妙眸流轉,在葉風身上掃了一下,笑道:“小弟弟,身上可帶足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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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笑道:“兩三萬還是有的,不知夠不夠?”

女人嬌笑連連:“兩三萬嗎?自然是夠了。不要耽擱了,開始吧,還是老規矩。”所謂的老規矩,就是三十武君幣打底。

一隻傀儡走過來,開始“譁啦啦”地洗牌。傀儡沒有智慧,它是不可能作弊的,眾人倒也放心。碼好了牌,四人輪番支骰子,葉風坐莊。

身為武者,四人摸牌之後,直接就牌扣在桌上,並不看一眼。葉風的牌面不錯,他果斷丟出南風。

“槓!”女子笑吟吟地道,葉風瞧了一眼,只覺得對方風情萬種,心臟通通直跳。

可下一刻,一縷清涼的意念將了喚醒,北冥道:“此女在施展媚功,誘惑主人。”

葉風連忙別過臉,不再看她,心中暗惱,心想這娘們勾引我幹什麼?

才摸兩圈,眼看就能聽牌了,他正得意,卻聽那女的把牌一攤,笑道:“自摸!”

葉風傻眼,牌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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