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淵抵達涼州城的第二天午後，站在城樓上的王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人海戰術。
三十萬大軍，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場面，估計所有歷史大片都拍不出來。
“三十萬，比涼州城的人都多，這”王也看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利大軍，無力的放下手裡的軍事望遠鏡，這是華國軍隊的標配，他揹包裡就有一個，還帶夜視功能，和紅外測距。
旁邊，李淵倒是不以為意，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望遠鏡，在侯君集羨慕的注視下，不斷打量著突厥大軍的佈防。
“侯將軍。”李淵頭也不回的喊道。
侯君集聞言急忙上前：“臣在。”
“三十萬大軍，要是朕來帶兵，肯定會直接圍城不攻，就是耗也能將涼州城耗死，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利不敢拖沓，想必會直接集結大軍，強攻一面。”
李淵所說不假，侯君集點了點頭：“不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是利最有可能採取的戰術，我涼州城兵民合力，人數並不比他少多少，一旦他分散兵力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消息，時間拖久了，我們的援軍便能配合涼州城內外夾擊，哼，到時候，就是留下利也是不無可能。”
李淵聞言哈哈大笑，不過他覺得利不會這麼傻，而且兵貴神速，不止移動要快，進攻同樣講究迅捷，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利集中所有兵力，用人填一條階梯，直接殺上涼州城頭。
旁邊，王也已經有點不淡定了，腦海裡不斷計算著投石機、藤球、石油、燃燒彈的數量，此時算起來，與這三十萬大軍想起，自己引以為傲的上萬瓶燃燒彈，估計還燒不死他們三分之一，到時候沒了補給怎麼辦？
王也的想法很簡單，但卻沒有考慮的人心，或者說，沒有考慮到軍心。
要是讓旁邊的李淵和侯君集知道他的想法，二人一定會氣死，如果王也能夠憑藉火攻拿下利十萬大軍，那基本這場仗就算是贏了。
畢竟這涼州城可不止擁有王也這一種守城的手段，再者，利三十萬大軍死了十萬，估計他們也沒有心思和勇氣攻城了。
雙方士氣此消彼長之下，利大軍不攻自破。
一夜無眠。
第二日凌晨，天剛微微亮，王也便聽到城頭傳來一陣擊鼓聲。
來不及吃下手裡的半個饅頭，王也眼神堅定了看了眼李傾城和虞凌煙，又讓二牛照顧好她們幾人，便帶著呂鷹衝上了城頭。
此時的呂鷹，一身的親衛裝，打扮與席君買一般無二，他們如今都算是王也這位駙馬都尉的親兵，享受公主府供奉。
王也二人上來的時候，李淵已經一身戎裝站在城頭，手裡拿著王也的望遠鏡，正不但的觀察著利大軍的佈局。
正在吃早飯的侯君集也看到了王也，急忙迎了上來，將一張還沒吃的麵餅遞給王也：“吃了嗎，要不要來點？”
王也笑著擺了擺手，侯君集一整夜都沒有睡覺，在城頭上陪著守城軍士站了一夜，倒是讓王也心生佩服：“候將軍，此戰過後，我們也算是一起扛過槍了。”
“槍？”侯君集愣了愣，全然不知道王也的意思。
不過王也並沒有解釋，雖然侯君集有野心，而且私心重，但是確實算是一個好將軍，是大唐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王也絕對給他一點好處。
這時，李淵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接過旁邊彭海遞來的麵餅，狠狠咬了一口，轉頭朝侯君集說道：“讓眾將士各就各位吧，他們來了。”
王也聞言神情一緊，倒是侯君集一臉的淡定，恭敬的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開始組織佈防。
李淵走過來拍了拍王也的肩膀：“我兒可是怕了？”
王也看了眼李淵，見他雖然年歲過半百，但此時卻一臉的興奮，眼裡不時閃過一縷精光，倒是讓自己心安了許多。
“父皇說笑了，不緊張肯定是假的，我只是擔心彈藥不足，恐怕”
“哈哈哈哈。”李淵見王也沒有辯解，頓時笑了起來：“我兒不用擔心，朕今日就讓你看看，我大唐軍民的厲害。”
這時，李淵才發現王也身邊多了一個魁梧的壯漢，而且，這個壯漢看自己的眼神中竟然沒有絲毫恭敬，反而多了幾絲的鄙夷。
王也見李淵的視線停在呂鷹身上，急忙介紹道：“這是兒臣一位好友的故交，因為擔心兒臣的安危，所以才讓他跟著護衛左右。”
李淵眉心微蹙，伸手打斷王也的話，抬頭朝一臉淡漠的呂鷹問道：“朕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呂鷹想起剛剛王也的話，才想起杜三娘和小環來，心道好險，差點牽連了她們，不過面前這個人就是當初要拿自己送給利的大唐皇帝，呂鷹卻是真的心存鄙夷。
但此時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聖人多慮了，呂某並未見過聖人，呂某只是區區一介閒散遊俠而已，上不得高堂。”
“哦？”李淵還是不解，不過也沒有過多糾結。
便在這時。
天邊一陣轟鳴巨響傳來，突厥人敲響了戰鼓。
王也神情緊張，但身子卻本能的急忙朝李淵身前站去，旁邊呂鷹見狀，也沒有拖沓，從旁邊的護衛手裡搶過一面滕盾，直接朝王也面前擋去。
城樓下，三十萬利大軍分成六道洪流，分別衝擊著涼州北城門的兩側。
至於城門方向，因為佈滿了鐵蒺藜，反而不是最佳的攻城位置，這個時候還沒有衝車或者攻城戰車的存在，攻城一般靠雲梯和投石機，連巢車（樓車）都沒有。
而砸城門的工具，就是靠一堆人抬著一根巨木反覆撞擊城門，效率還比較低下。
王也站在呂鷹背後瞄了一眼突厥的先頭部隊，只見為首不是突厥最引以為傲的騎兵，而是一堆刀盾兵。
在攻城戰上，突厥的騎兵基本作用為零，他們的優勢在於衝殺，而且是沒有障礙物的衝殺。
王也回頭看了一眼李淵，指著刀盾兵身後的幾百架雲梯，道：“父皇，兒臣有辦法將那些雲梯都燒了。”
此時李淵正在觀察敵情，同時也為那幾百架雲梯糾結，此時聞言愣了愣，才沒好氣的說道：“胡鬧，利不是尋常將領，這些雲梯雖然是木質，但都圖上了抗火材料，而且上門都用溼布裹著，尋常火攻，估計點都點不著。”
王也聞言一笑，指著不遠處幾個用冰塊圍起來的箱子，道：“不是尋常的火，我稱之為天火，只要碰上一滴，就是石頭也能燒個洞出來。”
王也說的誇張，但是磷火確實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