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葬禮,很是寒酸。或者說,他自己本身是不考慮舉行葬禮的問題的。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反對了。作為他的繼承人,阿爾伯特選擇了為他舉行葬禮。

侯大盛其實很理解阿爾伯特的這種做法,因為他沒有足夠的資歷去證明自己可以繼承老兵的一切。他還需要時間,需要老兵身故後殘留下來的餘威。

他需要這些威懾力,需要老兵留下的餘澤。老兵的葬禮,很是簡單。侯大盛看著已經被整理好儀容看著像是睡著了的老兵被他們從冰棺中放入木頭棺材。

然後緩緩的蓋上棺木,幾個年紀看起來有六十上下的老人輕輕的扶著託著棺材的靈車緩緩離開。老兵,沒有被葬進阿靈頓裡面。這點上他卻沒有欺騙侯大盛。

總統已經為他舉行過葬禮了,那裡埋葬的是他的勳章和軍裝。那次埋葬後,他再也不是美利堅的那個老兵了。能夠記得他的,會承認他的只有現在來到葬禮的這些老頭兒們。

所有人,都沉默著。沉默的看著老兵的棺材被裝上車,沉默的看著老兵的棺槨被蓋上。然後沉默的扶著他的靈車,緩緩的繞了一圈他的農場。

他從現役退下來後,就一直呆著的農場。侯大盛雖然沒有看到,但他卻可以感覺到周邊的灌木叢裡、四周的草坪上。其實有無數的人,沉默的對著這輛靈車行最後的注目禮。

那些人,多到侯大盛都不知道有多少。那種被無數人注視的感覺,其實非常的不好。但侯大盛也和所有人一樣,保持著足夠的沉默。

繞過農場一圈後,老兵被緩緩的送到了農場後面的一塊開闢出來的墓地。那裡孤零零的,有著幾座孤墳。沒有墓碑,沒有名字。就是隆起的土堆而已。

但侯大盛看得出來,這裡經常被人打理。收拾的很是乾淨。看起來,似乎是老兵活著的時候親自來收拾的。在那幾座孤墳的旁邊,有一座已經挖好的墓坑。

老兵的棺槨被抬起,然後緩緩的放了進去。沒有牧師,也沒有人念什麼悼詞。阿爾伯特沉默的走上前,抓起一把泥土撒了進去。然後其他的老人,開始沉默的排著隊朝著棺槨最後的撒上一培土。

侯大盛,是最後上去撒土的人。待他們撒完土之後,便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幾個穿著美軍軍裝卻沒有軍銜標識的漢子。沉默的開始將土鏟進墓坑裡。

當這座新墳被培完土之後,三隻花環被擺了上去。

無一例外的,這三個花環都是玫瑰花。所不同的是,一隻花環是黃玫瑰、一隻是紅玫瑰,最後一隻是白玫瑰。

玫瑰花,是美國的國花。1985年由參議員約翰·登提議,經參議院透過。而選定玫瑰作為美國的國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教會的關係。

傳說中,大天使加夫里爾為聖母編織了三隻花環,白玫瑰花環給聖母帶來了歡樂,紅玫瑰花環是痛苦,而黃玫瑰花環則是和平。

這三只花環擺在了老兵的墳上,也是對他功績的表述:他給這個國家的人們,帶來了歡樂。讓這個國家的敵人,陷入了痛苦。他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讓這個國家的民眾們享受到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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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個國家的人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與世長存!"不知道怎的,侯大盛這個時候想起的卻是紅場上無名烈士上的那句話。他總覺得,那句話即便是用在這裡、用在他們的宿敵老兵的身上。

卻依然是那麼的合適。他們都是無名的。他們都默默的為了自己的國家付出了一切,直至他們身死的那一刻。這個國家的多數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甚至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但他們的存在,已經融入了這個國家的一切中去了。

"其實,我應該說很高興認識你。但實際上,我對於認識你這件事情並不高興。"葬禮結束了,很簡單的就結束了。

沒有意外,幾個老家夥並沒有離開。他們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老兵的屋子裡。開始自己開始煮咖啡。阿爾伯特則是沉默的給他們打下手。

侯大盛並沒有吱聲,等待他們邀請自己過去。但當侯大盛坐下來的時候,他對面的那個老頭兒就很直接看著侯大盛道:"但我卻不得不跟你認識一下。"

"彼此而已。"侯大盛淡淡的道:"我也對認識你們,沒有什麼興趣。我被美國人坑了很多次了,包括剛剛下葬的那位。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選擇不跟你們打交道。"

右側的那名老者,冷哼了一下:"戰爭動物而已,如果不是騰不出手腳來。你們早應該被剿滅了!"

"美國的建立,也曾依靠我們這些戰爭動物不少..."侯大盛看著這老者,微微一笑:"怎麼?!覺得那些歷史太難看,要掃除一下我們然後就認為可以掩蓋一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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