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欠我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侯大盛已經悄然的站在了巨狼身側不遠處,卻聽得他輕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想去做。沒有人強迫我,也沒有人誘導我。這是我自己願意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你們不必感到歉疚。”

頓了頓,他笑著對巨狼和博士道:“既然來了,就好好的享受這裡。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麼見面,下次再見到我。說不準我連話都沒法說了,所以咱們需要做的是珍惜現在。”

博士沉默了,巨狼沉默了。他們都知道,侯大盛所說的是他不曾迴避的事實。這就是事實的全部,他可能痊癒也可能從此徹底的癱瘓。可能他可以恢復成過去一樣,甚至比過去更強的戰士。

也可能變成一個連自己的嘴角口水,都沒有辦法控制往下淌的癱子。

“休息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侯老虎抱著胳膊走到了幾個人身邊看著他們悠悠的道:“休息夠了,就開始。或者覺得沒法繼續了,那就結束。”

侯大盛咧嘴一笑,呼喝著走向了三三兩兩站起來的侯家漢子。一票漢子,便開始繼續打拳。

村子外頭,這個時候緩緩的開來了一輛車子。正背著手笑嘻嘻的跟田間的老農吹牛皮的陸松見到這車子,先是一愣隨即眉頭皺了起來。但隨即,陸松那緊皺的眉頭又隨即鬆開了。

“阿福,回去告訴你家大老爺。就說,他未來的侄媳婦來了。”陸松笑呵呵拉住了身邊一個正在野地裡瘋竄的小子,道:“這是你猴子叔的媳婦,以後你們侯家可得多一位嬸嬸了。”

這小屁孩兒看起來大約不到十歲,身上穿著的土布衣裳。聽得陸松吩咐,他便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這個時候,那輛車子緩緩的在村口的牌坊前停了下來。隨後車後門開啟,便見得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女子緩緩的從車上下來。她穿著一身合體,看起來莊重卻不會顯得太過隆重的職業長衫。

衣服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美麗的線條,但卻讓人更多的是感覺到她的幹練、嚴肅。這個時候,車子緩緩的停駐在了牌坊側面,駕駛室和前座的車門也開啟來。兩個身材壯碩,穿著略有些肥大的中山裝剃著平頭的漢子緩步走了下來。

這兩人下車後,不約而同的站在了這白人女子的前後警惕的看著四周。

“麗薩小姐,你終究是找來了啊……”陸松笑嘻嘻的走了上去,伸出了手。但陸松一邊走過來,那兩名穿著中山裝的男子卻渾身緊繃!這個時候,便見那白人女子笑著道:“是的,我找來了。”

說著,她和陸松一邊握手一邊道:“兩位,我很詫異你們竟然不認識他。好吧,也許你們是不同系統的。但我想說的是,他的工作和你們差不多。你們的服務物件,都是一致的。所以,不用那麼緊張。”

那兩名穿著中山裝的男子,並沒有因為麗薩的解釋而放鬆的警惕。反而是更加肅然的盯著陸松,後者淡淡一笑:“院子裡的?!”

兩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陸松聳了聳肩,道:“按說,你們院子的人是不能進這個村子的。不過我們家老連長現在把嚴建安他們都放進來了。你們也就沒事兒了,不過按照規矩你們還是要找我老連長報備一下。”

說著,陸松頓了頓望向了麗薩輕聲道:“我很好奇,他們不是暗中保護你嗎?怎麼就變成你的司機和隨身安保人員了?!”

陸松提起這個茬兒後,站在麗薩身邊的那兩人隨即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但麗薩卻似乎一無所覺,只是微笑著輕聲道:“他們這樣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而且我需要來找侯。所以,我請他們帶路了。”

陸松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在暗笑。其實麗薩會發現這兩人,他並不覺得奇怪。作為西利埃克斯家族的小公主,從小身邊就不會缺少專業的安保人員。接觸多了,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吧?!

院子裡那些,多數都是在國內執行任務。隱蔽自己方面,蒙一下普通人還成。要是遇上麗薩這種常年跟安保人員打交道的,馬上就會被分辨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麗薩不熟悉華夏,她要是想找到侯大盛的話那麼就必須要有嚮導。還得保證安全。有哪個嚮導,比這兩位更合適的?!他們甚至可以動用相關機構,來查詢透過什麼道路最快的抵達侯大盛所在的村子。

他們的身手,完全不用懷疑。至於他們的安全,這個更不用說了。他們就是因為怕麗薩出事兒,而被派來保護麗薩的。院子可不想見到,西利埃克斯家的人在華夏出事。尤其這位可是伯努瓦唯一的、最疼愛的妹妹。

一位能夠影響到法國議院的人物,院子覺得交好比得罪要強。最不濟,不能讓他的人在華夏的土地上出現問題。

“陸先生,我能見到侯嗎?!他……真的在這裡嗎?!”這個時候,麗薩輕啟朱唇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就這麼看著陸松輕聲問道。看著麗薩那雙湛藍色的眼眸,陸松不由得感嘆:這姑娘,真是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侯大盛那臭小子,福氣倒是不錯。心裡這麼想著,陸松嘴上卻不慢:“他現在就在祠堂那邊,我帶你過去……”

說著,陸松轉過身去。還沒邁開步子,他就停下了。因為,一位穿著老舊迷彩衣身高在一米八幾左右虎背蜂腰雙目如電的國字臉男子,正在緩緩的向著幾人走來。

“老連長……”陸松低著頭,嘿嘿的笑著:“我這正要帶你家侄媳婦去找小猴子呢……”

來者,自然是侯家現在的掌舵人侯老虎。卻見他擺了擺手,道:“不忙!話現在在這裡說清楚,是不是我家侄媳婦這還不好說。”

“你們兩個,是院子裡的人吧?!”侯老虎乜了一眼跟在麗薩身邊的那兩名中山裝男子。被侯老虎乜了一眼,這兩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剛剛侯老虎掃過來的那一眼,甚至讓他們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恐懼。

他們木然的點了點頭,但點頭完畢才懊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侯老虎的詢問下直接點頭。要知道,剛才陸松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院子裡的,就去找嚴建安報道。他在我家老宅住著,這孩子叫阿福。他會給你們帶路。”侯老虎一擺手,道:“這姑娘,我接下來給她說的是私事。說完了,她要走你們就隨她走。要留下,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走。”

那名從駕駛室走出來的男子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見侯老虎的眉頭皺了一下掃了他一眼。頓時,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就咽了下去。陸松很識趣的諂媚的笑著,然後麻溜的滾蛋離開。

兩人見狀,也跟著陸松一起開溜。侯老虎背著手,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麗薩。後者沒有迴避侯老虎的眼神,儘管她被侯老虎盯住的時候猛然間感覺到的,是自己八歲的時候跟哥哥在非洲打獵時被一頭獵豹盯上的感覺。

那種恐懼,那種在絕對暴力前無計可施。那種在碾壓性力量前無能為力的感覺,麗薩再次感受到。這個時候,她略微瞭解為什麼從前侯大盛在提到自己大伯的時候總是會表現出一絲的害怕。

麗薩甚至覺得,哪怕是自己的哥哥站在這男人面前也會感到一絲的恐懼吧……

“這裡到祠堂,有五分鐘的路程。我會大致和你說說,現在小猴崽子的情況。”侯老虎緩緩的收回了眼神,卻見他耷拉著眼皮似乎對麗薩再沒有了任何一絲一毫的興趣:“之後,你跟他之間怎麼樣由得你們自己選。要留下來,或者要走都可以。”

背著手看也不看麗薩。一邊走著,侯老虎一邊道:“但有一個,你哥哥畢竟是你哥哥。他做了什麼也許你覺得不合適的事情,但總歸要跟他聯絡。告訴他在哪裡,過的怎麼樣。”

“是的,先生。我會給我哥哥電話的。”侯老虎走在前面,麗薩則是安靜而溫順的跟在了他的身後。這幅景象看起來很是奇特,一個華夏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破舊的迷彩服。而他身後,則是跟著一個穿著時尚端莊舉止優雅的白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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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距離、步伐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壯年老虎在帶著自己的後輩巡視山林。這似乎看起來很不和諧,但卻又詭異的讓人感覺應該就是這樣。走在前面的侯老虎,步伐神態中不自覺的帶著一股讓人俯首之氣。

跟在後面的麗薩,則是從容淡定中帶著一絲優雅。

“猴崽子,現在正在嘗試讓自己恢復。”侯老虎背著手,淡淡的道:“他每天都需要進行大量的訓練,同時還要進行治療。但是這次的治療方案,沒有人嘗試過。也沒有人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侯老虎沒有回頭,只是背著手穿梭在田間小路上:“也許運氣好,他痊癒。但更大的可能,他變成殘廢。還有可能是肌肉壞死,徹底癱瘓。當然,更有可能的是訓練不得當現場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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