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我又老了一歲,作為空乘,我也夠拉風的,工作三年,登了兩次掛曆封面,培訓新人都是我先挑,開新人秀都是我當最終審,哎......我也沒什麼好追求的了。
天天已經處於半隱退狀態,就等結婚當少奶奶了。
唐奕格已經升為了機長,也許正如天天所說,丁少自己風流的同時其實很關心我的。看我一直孤單,只跟唐奕格走的近,所以升他個機長。
.......
所以說女人意淫起來好可怕……
休息室裡唧唧喳喳的滿是屬於女孩子笑聲,這裡青春洋溢,因為來了一批二十歲的新人,轉眼,我已經飛滿了三個年頭。
在她們為數不多的幾次飛行經歷中,從她們顧盼的眸子裡射出來的期待和興奮,是屬於新人特有的單純。
飛上一陣,只怕就沒有這樣的美麗心情了。我坐在休息室裡唯一一張大背椅上神情輕鬆的傾聽著她們的笑,彷彿和我的過去重疊。
不必對鏡,自然的憑空以優雅的手勢打著絲巾,整理制服,向額際抹平頭髮,抿一口漱口水,到座艙長髮登機指令,時間剛剛好。
我早已熟稔這個節奏。
小小的空間立刻擁擠起來,新人手忙腳亂的匆匆拾掇塞放。爭相朝門口湧去,可到了門口又想起了什麼。幾個小姑娘臉色訕訕,停在門口自然的讓出小道,朝後面露出討喜的笑容,卻誰也不先當出頭鳥開這個口說巧話,不聲不響的讓我先出去。
懶得推讓,欣然上前,步子未及搖曳開來,卻被身後一個大力一撞,我被擠到一邊,不必看就知道是誰。眼看著她以挑釁的眼神從我身邊先行走過去。我扯起一個澀笑,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被拋棄的人,何必吶~鬥來鬥去的都老夫老妻了,聶思姐姐還真是沒完沒了啊。
例行檢查裝置,這些都是必須由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乘親力親為一件一件確認的。閱讀燈,呼喚鈴,小桌板,桌椅靠背,娛樂裝置,救生設備。檢查完直起身來覺得頭有點暈,按一按太陽穴,突然心裡添了不安,做這行最恐懼任何不祥之兆。
度過起飛那20分鐘,大家都忙碌起來,開始發餐。我剛要動,有新人立刻上前,殷勤接過我手裡的餐點:“師姐,我來!”
嘖嘖,又是一個莽撞的姑娘。剛想開口,新人手上的托盤已經被打翻在地,乘務長面色嚴峻的厲聲道:“懂點規矩!頭等艙是你能去的嗎!師姐的飯碗是你動的嗎,少自作聰明!”
我朝阿長苦笑,搖搖頭示意別這麼嚴苛。她反瞪我一眼,斥責我心慈手軟。
服務流程結束,回休息室想坐一會。屁股還沒挨上凳子,就看到一個丫頭捂著臉哭著跑進來,一臉被欺負寫在臉上。
無奈客人還在按呼叫鈴,她是打死也不肯出去,我只好起身去看看。
也難怪她,是兩個男客人,有些流氣,分坐在過道兩邊。剛才新人哭訴,給左邊的服務,剛俯下身,右邊的就摸她屁股。給右邊的服務,不敢太彎腰,卻被左邊的拿相機伸到裙底拍了去。
我吸了一口氣,掀簾子笑臉走出去,走到兩位客人中間,向他們問好之後:“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那兩男的見出來了新的面孔,立刻大笑起來。頗有成就感的樣子。讓我給調下座椅,我直接站著伸手熟練地按了鈕,收回手,問:“還需要什麼嗎?”
下面又是一輪沒完沒了的刁難,我常常就在感嘆乘客的想象力,為什麼這麼貧乏,為什麼這麼貧乏?為神馬!為神馬!!來電新鮮的不好嗎?有木有了!有木有!!
不過百密一疏,彎腰摺疊小桌子時,右邊的男子想伸手摸我的大腿,我俯身就瞧見了。立刻想背過去就要抓住他的髒手,突然飛機劇烈顛簸了一下,虧得我一直處於警戒狀態身子繃淂緊才勉強站住,乘客們都驚慌起來,這兩個男的也不例外,瞬間不復之前的囂張,臉色鐵青。
為了平息眾人剛才的驚慌,我朝兩人開玩笑道:“您看吧,不能欺負女人,人在做天在看呢,這可是離老天爺最近的地方。”
這一說,周圍乘客才笑了起來。兩個男人臉上通紅,剛才驚著了,也很不好意思,臉上訕訕的。
我向他們頷首致意,準備回我的艙位。剛走出幾步,突然機身不穩,再次更劇烈的顛簸起來。這次沒有倖免,我直直的向前跌去,劇痛無比,然而卻不是疼痛的時候,窗外完全黑了下來,好像是進了氣流區。
乘客們再次慌了,我顧不得疼痛趕緊爬起來。機組成員全部出來了,雖然走不穩,卻依舊敬業的奔赴自己的艙位安撫乘客。
機長室的緊急呼叫傳來副駕鎮定的聲音,他通知空乘室,飛機遇到了大氣流和雷雨,並且不能回航。讓我們做好充分準備。這個準備包含兩層意思,第一層是讓我們穩定好乘客,不能亂動,並開啟所有防護措施。第二層,就是心理準備。
當空乘也有幾年了,這句話是再熟悉不過卻永遠不想聽到的。飛行前的複習實訓都會強調,而今天真的用上了。
出去向乘客說明情況。這個,我們是不能隱瞞的。心裡已經很慌了,聽到一片哭聲更是讓人腿軟。乘客都很配合的做好了安全措施。
確保自己負責的乘客暫時的安全以後,顛簸開始加劇。我們回到休息室固定座椅上,繫好安全帶。新人們一進來就開始嗚嗚的哭了,我的眼睛也被哭溼了,這會我很亂,什麼也不敢想。難道還真死在空難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