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瞄了剛才那邊人群一眼,發現她們正義憤填膺的瞧著我們,嘴裡還在說什麼。
丁下柳伸手把我的臉摸正了,我趕緊問:“為什麼她對聶思那麼好呀?”
“這個說起來挺複雜。聶思也不是簡單的姑娘,很會收買人心。曾經為她做過點煽情的事。然後見她這麼聰明,又誤以為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就收她當幹妹妹,以為就能跟我建立好穩定的聯絡。可是她看錯了,聶思根本不是我女人,所以她現在押錯寶了,有氣無處發,發發神經也正常。”
看他把所有人際關係都用數學公式算了出來,好像一切都是利益驅使一樣,我不禁害怕。那我算什麼呢,我又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開席的時候,我隨丁少坐在了主桌,天天在我身邊,和那個美婦隔了一個人,聶思跟著她一起上了主桌,時不時冷冷的瞧著我,我也沒給她好臉色看,一桌子氣氛怪異至極。
菜上來的正是時候,我專心的吃著飯,丁少一如既往的展現著他的溫柔,絲毫不介意在人前展示跟我的相親相愛。然後大家敬完了壽星酒以後,就有人來輪番敬丁少和我。
我被一聲一聲的嫂子喊得七葷八素,丁少說了可以少喝一點,可是我還是暈了,臉上紅彤彤的。然後男主人還特認真的跟我說:“弟妹真給面子,一直叫丁少帶你來一塊玩兩天,他總是護短的很。”
這話我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意義何在,總之不是讓人無視就是讓人誤會,我傻傻笑了一下,就沒再管他。然後又有人過來,就是那個皮膚特別白的小白,他笑吟吟的喊了我聲嫂子,勸完我一杯酒,就把丁少拉走了。
丁少人剛一走,就聽桌上哼的冷笑一聲,有人道:“嫂子來嫂子去,真把自己當正房了。又沒結婚,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旁邊有人接話:“女人混得好是嫂子,混不好是婊.子,誰知道男人明天身邊換了誰呀,別真把自己太當回事。”
桌上還有男人在,看到女人之間的鬥爭,完全束手無策。又不敢貿然插手,只好裝睜眼瞎,聽不懂他們的指桑罵槐似的瞎大聲白話著。
我冷眼瞧著說話的美老太婆和另一個雞婆,頓時覺得這些人的修養都跑去哪了?難道這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就能把我說得捂臉淚奔出去嗎?正如您說的那樣,我又不是大家閨秀。
然而天天很棒,她可沒打算隱忍,還沒等我說話,她就嬌嗔著朝那美婦幽怨撇去一眼,一臉恭順的先朝那美婦喊了聲‘阿姨’,頓時把她氣得眉毛倒豎起來。
“阿姨呀,您可別這樣說,大家高高興興給文家小嫂子過生日,這話多不好。雖然文嫂子還沒跟文哥結婚,那是因為年齡不夠,您可別這樣諷刺人,好歹咱們在坐多數是正牌女友,都是名正言順的跟著自家男人來的,沒什麼小三小四雜七雜八的,再說了......我知道大家心中看不得歪門邪道,但也得顧及著點旁人的感受呀......”她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聶思,心虛道:“人聶思還在呢!”
我心裡暗暗鼓掌,天天真乃神人也!這番話真個叫歪曲,氣得一眾女人都瞪了眼。
然後看著周圍一圈的尷尬,我立即也假意道:“聶思姐姐,您可別往心裡去,阿姨她們可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話也說回來了,趁今天人這麼多你就在這找個正主好了,我看今天來的男賓個個都是人中翹楚,肯定能挑個好的。不如咱們大夥都給她做做媒,拉拉縴!”
看著我和天天一搭一唱,周圍人都靜得跟太平間似的,各種目不斜視,各種默默吃菜。我和天天矜持的碰了個杯,玻璃清脆的碰撞,我倆笑得天真無邪。
今天的壽星女臉上紅彤彤的,但是投向我們的目光卻是崇拜和讚許。可見跟我們也是一路的,於是我和天天都朝她甜甜笑,眼神交流了片刻,瞬間就結成了聯盟,達成了共識:神馬老婦女,第三.者,最討厭了.......
那惡美老太婆抬眼看著我,再看看天天,再看看天天身邊安坐的凌振翰,還是決定又把眼光掃向了孤身一人的我。然後抑揚頓挫的開口道:“這是什麼教養?難道出來見人前丁少沒有好好囑咐你大場合裡少說話多看眼色,一個小輩鬧不清自己的身份,只會給丁少丟臉!”
“哎呀梅姐,山不轉水轉,人來人往,您別跟她計較了,丁少的性格我們還不瞭解,他三天興趣一過,到時候誰認識誰呀!”一女搭腔,眾人附和。
聶思此時溫和笑道:“你們別嚇她,丁少不是這樣的人,我和他相識這麼多年,還能不瞭解嗎。”說完,她還淺淺朝我一笑:“你別想太多!”
我胸口一窒,對著聶思那張無害的笑臉,愣是有氣發不出來了。什麼是刀子嘴刀子心,我算是見識到了。這群女人說話都是放冷箭的,聶思你不就是想說你們熟,你們親熱,你們才是固定隊,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
不過想到他們之前一定有什麼瓜葛,又想到這裡搞不好誰誰就跟他有關係,我就心口難受。於是悶悶說了一句:“不用和我說,趕明兒他娶老婆你們找他老婆說去。”
在座的全部愣了一愣,大概還真沒看過哪個女人這麼不待見丁少的,我這黃口小兒的樣子,似乎激怒了大多數女人,然而突然間大家似乎看到了我背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全都不說話了,瞬間就沒聲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