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的一巴掌惹怒了凌嘯陽,暴怒的身後一把掐住了佑熙的咽喉,向後推,‘砰’的一聲,佑熙的身體撞在了柱樑上,喉間發緊,後背發痛,佑熙痛苦的眼中還殘留著痛心的淚水。

他掐著佑熙脖子的的手氣的顫抖,黑眸帶著殺氣盯著佑熙的臉,好似要毀滅一切的感覺。

佑熙起先一點點驚悸後,放棄了那微弱的掙扎,閉上眼,任由兩行清淚留下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活的好痛苦,也許此刻凌嘯陽暴怒下掐死她,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放棄了她放棄了,佑熙任由凌嘯陽的手慢慢的用力,也感受著他的手在她脖子上顫抖。

他的臉變得更加惱怒,她竟然求死,死在他手裡,只因為,那個男人被囚禁的遭遇,讓她痛不欲生。

凌嘯陽的手鬆了一下,他冷血邪魅的笑了,掐著佑熙脖子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高大的身軀向前走了一步,堅實的胸膛將佑熙擠在了柱子和他身體之間。

他的臉那樣靠近她,連呼吸都帶著濃濃的怒意,森冷的在她面前低喃道:“想死?想要遮掩解脫,很好,想死我不攔著你,不過活著的人會為你的任性而付出代價,死有何難,痛苦的活著才是最難的事,你知道的,那個皇北雙還有幾分姿色,去了妓院中說不定能紅了,你的那個北天,囚禁對他來說算是幸福了,想不想在地下看著他是怎麼從男人變成一個被人玩弄的玩物。”

凌嘯陽狠狠的說完,甩開了手,佑熙的身體癱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想死就去死吧,沒人攔著你,別給臉不長臉,我的耐心有限。”凌嘯陽惱怒的說完說轉身離去。

他倒底該死的為什麼要答應她救那個男人,救了卻落得這樣的結果,凌嘯陽氣憤的想著,心怒火一片。

佑熙痛苦的環住了身體,凌嘯陽好狠好狠,她就死了也要連累別人。

她的北天,為了愛情,為了她,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個完好的身軀。他幾乎失去了擁有的一切,要過著孤家寡人一般的生活,他的痛,有誰來安撫,他的親人有誰來照顧,發配邊疆,生活會是多麼的悽苦。

佑熙不敢想,自己背在身上的罪孽,更不敢說愛,不敢說愛。

該死的愛,讓她的北天,淪落到現在的下場,佑熙痛的快要失去了知覺。

她一定要,一定要凌嘯陽嚐到這種痛苦的滋味,讓他失去一切,讓他失去一切!

她要讓他和她一起墮落到地獄之中,接受痛苦的折磨,為什麼只有別人在痛,不公平,不公平啊,他才是該痛的人……

佑熙臉上的淚已幹,心已痛的麻木……

皇北天一家的下場,讓佑熙倍受打擊,原本以為最差的下場,被貶為平民,至少還快要幸福的生活。

可是那麼多人被發配邊疆,以後的生活不知是生是死,皇北天行動不便,還有每月的痛苦折磨要怎樣度過。

佑熙感覺,她真的支撐不住了,這樣大的打擊和壓力,幾乎讓她崩潰了。

凌嘯陽似乎也氣的厲害,對於佑熙基本上不聞不問,對於佑熙為了皇北天的事抽他一巴掌耿耿於懷。

他做到了不是嗎,費盡心機的救了那個男人,她回報他的是什麼?

一巴掌還有指責!

女人,她不過是個他恨的女人,他有必要在意那麼多嗎?

不,沒有必要!

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壞,他都不要去在意,她痛苦著,不正合了他的心意嗎?

凌嘯陽流連在花天酒地之處,幾乎不願停留在王府中,回來也是喝的爛醉,整個人變得頹廢不已。

多少次,他不由自主的徘徊在佑熙門外,卻又懊惱離去,告訴自己,不必為了一個女人低聲下氣,更不必為了一個不識好歹的仇人而心軟。

她為了別的男人纏綿病榻,而他呢?他又是為了什麼借酒消愁,傷心不已。

義恆樓燭火通明,凌嘯陽坐在大廳正上方的寬椅上,左右兩邊是他眾位被冷落了許久的妾,嬌媚的靠在他的胸前,喂他喝酒,吃菜,服侍的妥妥帖帖。

大廳中央是歌舞伎,在翩翩起舞,樂聲充斥在屋子裡,凌嘯陽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黑眸望著那些舞姬,卻看不出他在欣賞還是在走神。

他只是想起了佑熙,想起了那個穿著短裙,在眾人面前跳著奇怪的舞蹈的佑熙。

哦,那是什麼舞蹈來的,奇怪卻又不失優雅,他一直沒問。

“王爺,再喝一杯。”宛白端起酒杯,放在凌嘯陽唇邊,他沒有拒絕,喝下了宛白的酒,然後狠狠的吻住了宛白的唇,酒從他的嘴裡流入了宛白的口中,她一臉的羞紅,舌頭輕添了一下他的唇。

很好,他的女人,都是調情高手,每一個都不必那個像木頭一樣的女人差。

凌嘯陽的手覆住宛白的渾圓,狠狠的揉捏了著,也加深了這個帶著酒意的吻。

其餘的幾個妾,手則在凌嘯陽的身上遊移著挑逗著,這樣的王爺,他們好久不見了。

在夜闌和夜卉出現之前,他們也是這樣備受寵愛的,可是,自從那姐妹倆出現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很高興,最初的王爺又回來了,宛白嬌媚的笑著,小手也撫著凌嘯陽微微露出來的麥色肌膚,結實而又光滑,她有多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他了,心中有著滿滿的期待,今夜……

可是凌嘯陽卻覺得這個吻索然無味,雖然宛白的吻,帶著挑逗,帶著誘惑,她的手指也知道恰到好處的撩撥他,可是他就是找不到那種急切想要的感覺。

凌嘯陽鬆開宛白的唇,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將酒緩緩倒入了宛白口中。

他在尋歡作樂,可是卻一點都不快樂,凌嘯陽將酒杯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響,嚇得所有人顫抖了一下。

凌嘯陽將身上的宛白推到了一邊,寬大的背靠在了椅子上,揮手大喊道:“去將冷夜卉叫來,本王要她獻舞。”

“是!”兩個年長點的丫環應答一聲後,向外走去,執行凌嘯陽的命令。

她們來到佑熙房間,敲門進去,佑熙雖然躺著卻還沒有入睡。

其中一個丫環福身道:“夫人,王爺請您去義恆樓獻舞。”

“獻舞?”佑熙頭昏腦脹,這幾天兩人都不曾見面,而且為了那一天的爭執,他似乎在生氣,雖然知道他為皇北天的事出了不少力,可是,她依然無法不恨他,還有……自己。

他又想要她難堪了吧?

兩個丫環見佑熙久久地不說話,有些著急的道:“夫人,奴婢們服侍您更衣吧,不要讓王爺等久了!”

兩個丫環有點擔心佑熙不肯去,可是佑熙卻慢慢撐起身體,“幫我更衣……”

“是!”兩個丫環忙扶著佑熙下床,而後其中一人為佑熙找了衣服穿上,梳好頭髮,在她蒼白的臉上塗脂抹粉後才做停當。

扶著佑熙向義恆樓走去,這樣虛弱的佑熙,能獻舞嗎?可是王爺的吩咐,誰敢違拗。

佑熙只感覺頭重腳輕,卻毅然的要去,她陪著北天一起痛苦,也好……而且凌嘯陽召喚,她能不去嗎?不去也得被強行弄過去,他的行事風格,她知道的透徹,冷酷無情……

在丫環的攙扶下,佑熙來到了義恆樓,呵,這裡真是熱鬧,真是歡樂。

佑熙的唇邊露出了一抹譏諷之色,頭重腳輕的站在那裡,扶著她的丫環退開。

凌嘯陽似乎有幾分醉意,被酒氣薰染的黑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厲而無情。

一干妾的眼神都帶著敵視和看戲的色彩望著佑熙。

凌嘯陽看著憔悴的佑熙,卻還是狠心道:“本王要你來獻舞的,不是站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

即便是丫環為她擦了胭脂水粉,也難掩她憔悴之色,和這些光彩照人的女人相比,她此刻就像個小丑一樣。

蒼白的唇輕聲問:“王爺好雅興!”奪走她的幸福,毀了她的愛,讓她痛不欲生,他一定很高興。

凌嘯陽將宛白和念桃摟進懷中,“知道就好,別掃了本王和眾位愛妾的雅興,開始吧。”

“好……”佑熙虛弱的回答了一聲,揚高頭,擺出了芭蕾舞的姿勢。

誰都看得出,佑熙站在那裡都有些吃力,要跳舞,怕是不容易。

凌嘯陽又怎麼看不出來,他只是要證明,她是他的玩物,禁臠,他的罪妾。

看著她為別的男人消瘦傷神,看著她憔悴的容顏,他的心卻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努力地忽略這種情緒,一個愛著別的男人的女人,他不稀罕什麼。

佑熙開始獻舞,虛弱卻還是優雅,可是當她旋轉了一個圈後,眼前一黑,再也無法支援,頭暈目眩的倒下,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凌嘯陽騰的一下站起來,偽裝的莫不在乎,瞬間瓦解,推開了阻礙他左右的女人,大步的向佑熙走去。

劉安看這樣子,忙道:“奴才去請大夫……”說完便福身離去。

凌嘯陽則大吼道:“都滾出去!”

一聲怒吼,驚散了眾人,原本熱鬧的大廳,瞬間變得冷清。

倒底是誰在折磨著誰,倒底是誰的心最痛,已經無法比較。

或者,最堅強的那個人,心也最痛……

大夫來了又走了,佑熙嚴重的營養不良,身體虛弱,在這樣下去,怕是要抑鬱而亡了。

劉安送走了大夫,命人去抓藥,凌嘯陽則坐在佑熙身邊,看著她的眉眼。

她竟然真的這一痛苦嗎?

為了一個男人。

他知道她生病了,知道她不吃飯,也不喝藥,可是他就是狠著心不去理會。

可是,她暈倒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心痛難忍,他在意她的死活,在意,好似恨,悄悄的遠去了,變得復雜而難懂。

他修長的手指碰觸著佑熙的臉,撫著她的眉眼,心中痛恨佑熙,她怎麼就那麼想不開,皇北天一家活著不是嗎?

藥煎好了,丫環端了進來,凌嘯陽卻接過來,揮手讓丫環下去。

將佑熙扶起來,靠在他胸膛上,低頭吹了吹湯藥,自己試了一下不燙,才放在了佑熙唇邊。

藥進入佑熙口中,苦的厲害,她不由的皺眉,搖著頭,卻還是昏昏沉沉的。

“喝藥!”凌嘯陽口氣帶著幾分擔憂和痛苦,繼續喂著佑熙喝藥,她無法迴避,也無法醒來,在凌嘯陽的堅持下,藥也盡數喝下。

將藥碗放下,凌嘯陽沒有離去,佑熙躺在他的床上,蜷縮著身體,皺著眉。

他躺在了佑熙身邊,伸出手臂圈住了她,將他納入懷中,他幾乎要抱不住她,因為她太瘦了。

凌嘯陽突然更加恨起皇北天來,都是為了他,為了他,佑熙才會這樣。

他一夜無眠,佑熙極為的不安穩,在夢中竟然也會哭泣起來,還喊著皇北天的名字。

這時的凌嘯陽,恨不得鑽進佑熙的心裡,將皇北天從佑熙心中抹去。

天亮了,他一夜無眠,梳洗後,吩咐丫環照顧好佑熙便去早朝了。

心情很差,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俊美的臉從未有過的憂鬱。

早朝上的不知所云,下了朝後,焦急的趕回來,什麼也沒做,便先回到了義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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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內寢的那一刻,他以為佑熙還在睡著,卻不料,佑熙已經醒來,半躺在床上,蒼白憔悴的容顏沒有一絲的光彩。

見到他進來,她竟然連滾帶爬的跌下了床,跪在了他的面前。

皺眉,心中一陣怒火,她在做什麼,自己都不在乎的身體,別人要怎樣?

凌嘯陽忍不住的怒吼道:“你誠心要人生氣是不是?”這樣跪在他面前,他知道她一定要求他什麼,不管是什麼,他不會答應,不會再讓她得寸進尺,向他索求什麼。

佑熙卻還是跪著那裡,苦楚的眼睛望著他,哀求著道:“王爺,讓我見見他,讓我去看看他……”

佑熙的話,讓凌嘯陽心中壓抑的異樣難受,瞬間爆發出來,“你休要再得寸進尺,本王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你死心的留在這裡,再敢想別的,本王讓他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我要見他……求求你王爺,讓我見他一面……”不管她們的愛情遭遇了什麼,不管相見是不是會更加痛苦,她都顧不上了,她要見皇北天,要見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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