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一陣篤篤的叩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嗯?”,彭嶽心中一驚,按說嚴夢筠不會在自己和別人議事的時候這般不懂事,還跑過來敲門,莫不是剛才的談話內容被她聽見了?

此時再看徐階的臉色,也是滿面尷尬,恐怕也是害怕剛才的談話內容被嚴夢筠聽見,那可就不妙了,以後還怎麼進彭府的大門?如果要是被嚴夢筠告訴了他的老爹,那可完了,自己也別在朝廷混了,直接收拾鋪蓋卷回家吧…想到這,徐階後背竟然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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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嶽眉頭微皺,鎮定了一下情緒,平靜地對門外輕聲說道,“怎麼了?夢筠,有什麼事情麼?”

“相公,剛才宮裡有人來了,說是皇上要召你入宮…”

“什麼?哦哦…”,彭嶽聞言,連忙快步走到了門前,給嚴夢筠開了門,同時也換上了一副笑臉,“怎地還要你親自來通知?”

“相公在書房議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可是事情緊急,妾身怕別人來這裡,你又會不高興,所以只好自己來嘍…”

此時徐階也已經起身,走到了彭嶽身邊,站得略微靠後些,面上一副訕訕的神色。

嚴夢筠見了,自然是笑著屈身致禮,“見過徐大人,打擾了議事,實在抱歉…”

“彭夫人客氣了…”,徐階連忙虛扶一把,“其實也沒談什麼正事,不過隨便聊聊,哈哈…”

嚴夢筠微笑致意,也沒多說什麼,仍如平日一般溫婉可人,一點異樣也沒有。

“宮裡的人說是什麼事了麼?”

“這個…妾身也沒有多問,只是聽說事情很緊急,這才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相公,你還是快些過去吧,不要耽誤了事才好…”

彭嶽聽嚴夢筠解釋了兩句,再觀察一下她的神色,便知她確實沒有聽見剛才自己和徐階談話的內容。否則以嚴夢筠撒謊的水平,到目前為止還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那可真是奇了。

“嗯…我這就過去…”,彭嶽邊說邊出了門,“對了,夢筠,你去給我備些銀兩…”

“哦…好的…”,嚴夢筠也沒問彭嶽什麼事情,得了彭嶽吩咐,便向一旁的徐階福了一禮,轉身告退了。

“你放心,夢筠剛才肯定什麼也沒有聽到…”,彭嶽衝徐階呵呵一笑,“我這就去大廳了,如果你不願意在這讓宮裡來的人看見,那就直接繞著出門好了…”

“嗯…大人先去忙吧,我這便走了…”,徐階和彭嶽二人相互拱手告了個禮,便就都一起離開書房了。

“看來彭大人和他的夫人恩愛的很啊,自己以後是不是不該來了?”,徐階回過頭看看彭嶽離去的背影,在心裡小聲嘀咕道。

“李公公,皇上真的沒說是因何事傳召我麼?”,此時彭嶽已經和來傳旨的內侍同乘馬車,一起趕赴皇宮了。

這個年紀不算太大的內侍,坐在彭嶽這輛豪華的馬車裡,一時間還真有些不太適應,連動作都顯得有些拘謹。

當然,剛才彭嶽已經和這個內侍“套了半天的近乎”,內侍也是拿人家的手軟,要說人多時不方便說,可此時只有兩個人,他也就不好再隱瞞了。

“彭大人,皇上叫咱家來傳旨的時候,可是沒有吩咐說是什麼事,只讓咱家把大人您領進宮裡頭…”,內侍雙手搭在膝上,面色有些尷尬地說道,“可大人既然開口問了,咱家自然是把知道的都說給您聽,不過也就是給大人做個參考,可千萬別…”

“這個我自然知道…”,彭嶽笑著把手往旁邊一搭,“我之所以提前問問公公,也只是為了打個腹稿,省得回頭答得不好,觸怒了皇上,皇上一不高興,咱們都得跟著難受不是?至於其他的,我自然是不會多說,況且皇上也不會問我其他的問題,李公公你說對不對?”

這個內侍被彭嶽一口一個“公公”,叫得好不舒服,其實按自己的品秩,還不配享受“公公”這個稱呼。可彭嶽不在乎,自己也就樂得順水推舟,尤其是彭嶽這樣一個高官,對自己那麼客氣,可不是自己這種小內侍能夠常常遇得到的,因此心中的感激欣喜之情,自然也是頗為熾熱,要知道自己在宮裡活得,可不像一個人啊…

“彭大人既然這樣說了,咱家要是再在言語上躲閃,那可就是不識抬舉了…”,內侍鞠個禮,心想剛才彭嶽已經暗示不會說漏嘴,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再說自己還拿了人家的錢不是?

“其實皇上召見大人,多半是因為西北那邊又出了亂子了…”,內侍垂首低聲說道,“今早呈上來的邊關急報,再具體的事情,咱家可就是真不清楚了…”

彭嶽聽這個內侍一說,心下便有了計較,他倒知道這個內侍確實沒有對自己故意隱瞞,以他在宮中的地位,能告訴自己這點訊息就算不錯的了。其實彭嶽的猜測也是如此,他覺得最近這段時間,朱厚熜如此急切地想要召自己入宮,除了西北戰事,估計也沒什麼了。

“彭大人,皇上除了把您給召過去,也傳了嚴閣老、張閣老等人,估摸著他們應該也快到了…”,這個內侍見彭嶽神色有疑,又連忙補充了兩句,“除了這些,咱家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哦…我自然是相信公公,在此再次謝過公公告知了…”

“哎呦,彭大人客氣了…”,內侍說完,便見彭嶽已在那裡沉思起來,因此也識趣地閉上嘴,不再言語了。

“對了…李公公,翟鵬翟大人沒有被皇上召過去麼?”

“翟大人…哦…”,內侍眼前一亮,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翟大人前幾天就被皇上派到薊州去了,現在沒在京城…真是巧了,那道聖旨也是咱家傳的…”

“哦…這樣啊…”,彭嶽眉頭一皺:如果翟鵬早就被派出去了,說明這戰事應該不是最近這一兩天才發生的。朱厚熜可真沉得住氣,竟然一個字也不往外說,估計他也沒把這個當回事,以為把翟鵬派過去,就能輕易解決了吧?

額…不對啊,既然翟鵬親自去了,最終也沒能解決,那自己過去又有什麼用?難不成又是朱厚熜不願意出錢打仗,讓自己給他想空手套白狼的法子?天啊,饒了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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