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十分,森林裡已經十分昏暗。索性的是,胖子他於趕到了小木屋。奇奇歡呼一聲,從胖子的身上出溜下來,向木楞子跑去。

胖子也兩年時間沒來這裡了,不過王三炮每年都要來幾趟,簡單修葺一下,所以,木屋並沒有顯現出過分衰敗的景象,在隨時恭候它的主人。

王三炮則直接從倉房裡面取出一把大鐵鍁,開始剷雪。很快就把房門跟前的積雪清理乾淨,那裡的雪將近一米多深,把門都封住了。

在那個年代,冬天雪下得很大。有時候一夜大雪,早晨起來一推門,根本推不開,外面大雪封門。

沒辦法,有的人家只好從窗戶鑽出去,先把自家的門挖開,然後到左鄰右舍家幫著挖門。胖子來到靠山屯,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進到木屋裡面,子划著火柴,王三炮早就把蠟燭摸過來,一口氣點著兩根,屋子裡面頓時明亮起來。

“好像有動靜!”王三炮忽然起來,低聲說道。

胖子也感覺有些異樣,他敏銳的聽覺竟然聽到角落裡有細微呼吸聲。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的傢伙蜷在牆角,呼呼大睡,赫然是一隻熊瞎子。

幾人頓時嚇了一跳:好傢伙,跑到這冬眠來了,還真會找地方。

王三炮打著手勢。叫大夥先出去。到了外面。胖子嘿嘿笑起來:“三叔。你啥時候僱個看門地啊。用不用給工錢?”

木子地門並不上鎖只是用鐵絲穿著。剛才忙著鏟雪。也沒想到這個。現在才回想起來門上地鐵絲子已經不見了。

“咱們總不能在外面等它睡醒吧估計要等到明年開春呢?”胖子抓抓後腦勺問。

但是。喚醒冬眠中地黑瞎子是一件很危險地事情。也有些麻煩。這傢伙醒了之後。要是大脾氣。把木楞子拆了都有可能。

以黑瞎子地小暴脾氣完全能幹出這事來。反正不叫俺睡就誰也別想睡。

“最簡單地就是進去把它打死傢伙覺還真不是一般地大。”王三炮也有點哭笑不得。現在大青山上地大型野牲口都受到保護。這個黑瞎子顯然打不得。

“那可不行。”奇奇第一個蹦出來:“要不我進去把它叫醒,讓它挪挪窩。”

雖然大夥都知道奇奇對野牲口的殺傷力極大,但是黑瞎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萬一起來就不分好歹攻擊怎麼辦奇奇的小身體,絕對經不住它一巴掌拍的。

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夥來的時候還真沒準備露營的裝備,雖然胖子的盒子裡面帶著帳篷是也不敢拿出來啊。

這大冬天的,要是在外面呆一宿不凍死才怪呢。

幾個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連王三炮也是第一次有這種經歷,還真有點棘手。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不能傷害黑瞎子,否則,胖子上去捅一槍就完事了。

看到大辮子和奇奇一個勁在雪地上跺腳,胖子決定冒冒險:“臥榻之側,豈容狗熊酣睡!你們先躲遠點,我去把黑瞎子引出來,那些狗更要帶遠點,別叫它們亂咬。”

“會不會有危險?”武老頭眼中寒光一閃。

“沒事,就算跟黑瞎子摔跤,俺也有信心把它撂倒。”胖子輕輕鬆鬆地說著,但是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看著老武頭他們都隱入樹林,胖子這才重新往門口溜達。他也不用亮,反正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見。就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反正裡面的那只黑瞎子睡得死,剛才那麼大的動靜都沒醒。

進到屋裡,胖子在黑瞎子腦袋前面擺了一個雪梨,然後一點一點往後倒,沿途又扔了兩個,最後一個,擺在了屋門外面。

找了一個雪塊子,向屋裡的黑瞎子扔過去,然後胖子趕緊閃到窗下,側耳傾聽,屋裡半天也沒動靜。

“這傢伙睡覺比我還死。”胖子心裡鄙視了一下屋裡的傢伙,又挑了一個大點的雪塊子扔進去,正好砸在黑瞎子的臉上。

屋裡終於有了點動靜,隨後就傳來一陣咀嚼聲。黑瞎子的嗅覺很靈敏,一下就現了地上的大梨。

胖子心中暗暗偷笑:這傢伙還真不客氣,啥都敢吃,要不是怕你瘋,毀了木屋,裡面一定給你加點佐料、

他所說的佐料,就是毒~,在木盒裡面生長地很茂盛,估計藥效也能有所增加。不過,卻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下使用。

黑瞎子的身形終於出現在門口,低著頭在地上嗅著,很快就看到胖子在門口擺放的那個大梨。話說黑熊的夜視能力強,絕大部分時間,它們尋找食物都是放到晚上,白天則躲在樹洞裡睡大覺。

子運了一口氣,猝然難,弓著身子,右肩在前,子撞過去。

狗熊剛從冬眠中醒來,還有點迷迷糊糊,一點防備都沒有,胖子的度又快,一下就和黑熊來了一個重量級的大碰撞。

胖子以有意算計無心,自然大佔便宜,再說,他在力量本來也不見得比黑熊差。

黑瞎子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打了個滾才爬起來,然後就看到一個黑影飛向遠處逃竄。這下子黑瞎子可火了,追!

不過這傢伙畢竟剛醒,身體還有點不適應劇烈運動,跑了一段,就被胖子給甩下。胖子則兜了一個圈子,然後重新搜尋到木楞子的位置,平安返回。

“都出來吧,現在以回家嘍——”胖子站在門口使勁嚷嚷一嗓子,不大一會,王三炮他們就都趕過來。

進到屋裡,點著蠟燭,奇奇嘻嘻地說:“胖叔叔,你跟黑瞎子摔跤了,怎麼弄得一身雪?”

胖子嘿嘿幾:“那當然,胖叔叔就是不願意參加比賽,要是去了,肯定能拿冠軍。這傢伙開始還不服,後來被我騎在地上才老實。我就告訴它,這裡是我們的別墅,叫它趕緊挪挪窩,這傢伙沒招,只好走了。”

“瞎白話!奇奇你別信他套。”王三炮一看胖子說得懸乎,哪裡肯信,又見奇奇揚著小臉,認認真真地聽著,一臉崇拜,也就順便提醒一下小家夥。

奇眨眨大眼睛,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的了。

王三炮就開始點灶坑,火燒來之後,屋子裡也漸漸暖和起來。大辮子把大鍋洗刷乾淨,然後先燒點開水,衝了點薑絲,叫大夥喝了先暖暖肚子。胖子則又把百花玉露拿出來,叫武老頭喝了一碗。

武頭大概也知道這是好東西,所以也不推辭,咕嘟咕嘟灌進去,然後吧嗒吧嗒嘴:“要是酒就好了,小玉啊,弄倆菜,我們幾個好好喝點。”

話說在這林間小屋裡面,秉燭暢飲,不亦快哉。

胖子一想起這個,也興奮地直搓手:“武伯伯你放心,一會就好。”

大辮子白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埋怨。胖子當然懂得,小玉是惦心著武老頭的病。不過,病情反正已經那樣了,最要緊的還是叫武老頭高興,要是整天不許他幹這,不許幹那的,估計他心裡一憋屈,病情惡化快。

於是湊到大辮子身邊:“難得高興不是,來,我幫你做飯。”

大辮子也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也只能作罷。胖子開始賊眉鼠眼地往外倒騰東西,油鹽醬醋啥的都擺到鍋臺上面,還有兩團酸菜和~到八分熟的白肉,要是熱熱乎乎弄一鍋酸菜白肉,那才叫沒呢。

下酒的菜就好說了,辦事的時候還剩了點涼拼,都被胖子劃拉起來,切幾盤就成。

不大一會,飯菜就準備完畢,幾個人都盤腿坐在炕上,正好一小桌,下面是熱乎乎的火炕,上面熱騰騰的酸菜湯,還飄著幾塊紅辣椒,看著就有食慾。

辣椒就是在文火上燎了一下,透著股子糊巴香,放到酸菜湯裡面,那是絕配,越吃越熱乎。

武老頭和王三炮、胖子三個人,端起酒杯,吱溜一口酒,然後挑上點酸菜,或夾出來白閃閃的肉片,這才叫吃香的喝辣的呢。

不一會,大夥的額頭上就見汗了,一路上的寒氣,徹底被驅散。一邊吃,一邊算計著明天的活動安排:抓山雞,掏沙半斤,套兔子,說得興致勃勃。

談興正濃的時候,就聽外面狗咬吵吵。王三炮連忙撂下筷子:“不會是那個黑瞎子又摸回來了吧?”

“胖叔叔不是說已經跟它談好了嗎?”奇奇眨著大眼睛說。

胖子一邊穿鞋下地,一邊說:“估計這冰天雪地的,不好找樹洞,還準備回來住一宿。”說完,就率先衝出木楞子。

那些拉爬犁的狗都被王三炮關進倉房,就連醜醜它們三個也不例外,所以光汪汪出不來,不過,報警的作用還是能夠揮的。

胖子很快就驗證了王三炮的猜測,只見一個黑糊糊的龐然大物,就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大概黑瞎子心裡也納悶:俺剛出去轉悠一圈,咋就變樣了呢,誰敢跑我家來折騰,有他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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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看這只黑瞎子還真是死心眼,認準一個地方,心裡也不由暗暗愁:總不能真上去和它摔一跤吧。

這時候,王三炮他們也都跑出來,武老頭的獵槍也已經架起,萬不得已,就只能開槍了。

在木楞子前面,黑瞎子就和幾個人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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