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不緊不慢地嚼著草根,小眼睛偶爾瞟過身前狗,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連胖子都想上去給它兩棒子。

對於它的這種極端蔑視,三兄弟顯然也十分憤怒。大青的前爪在雪地上刨了幾下,然後就猛撲上去。

野豬站在那根本就沒動,只是一晃脖子,大嘴巴子向大青迎上去,白閃閃的獠牙就像匕從空中劃過。

“太冒失!”胖子對大青的攻擊感覺不咋滿意。

武老頭卻是不動聲色,眼中精光閃爍,彷彿他要上戰場一樣。

大青的攻擊果沒有那麼簡單,很明顯只是佯攻一下,離著野豬還有好幾米,馬上就轉到另外一個方向。

野豬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也腦袋掉轉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黑子和醜醜同時攻擊上來,兩張嘴一起咬中野豬的兩個後。

“呵呵,小夥們幹得不錯。”王三炮也點頭讚賞,三隻狼犬雖然還小,也多少能看出狼群圍獵的影子。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也就是給野豬撓癢癢,這些傢伙行走山林,本來就皮糙肉厚,沒事的時候還喜歡泡泥塘,在松樹上蹭松樹油子,身上早就披上一層鎧甲。醜醜它們的牙齒還沒長成,根本就咬不動,只是啃下來幾根毛罷了。

野豬遭到攻,也來火了,鼻子裡面哼哼兩聲,掉頭一個俯衝,度奇快,直奔黑子。黑子雖然閃開了豬頭,卻重重地被野豬的身體掃了一下,在雪地上滾出老遠。

話說野豬要是起蠻力。點不比黑瞎子遜色。尤其是衝撞這一下子。好幾百斤地體重。再加上度又快。衝擊力可想而知。

“這仗沒法打了本不給敵人造成傷害。等著捱打。”武老頭叨咕一聲。就要把狼犬叫回來。

看到黑子被野豬撞出老遠王三炮也急眼了。差點想親自出馬。等到看見黑子從地上站起來才忍住。

胖子也覺得沒有繼續下去地必要。於是嚷嚷起來:“醜醜。回來。”

醜醜卻猛地向大野豬竄過去。然後一口咬在野豬地尾巴。這下子咬地實成。等到野豬轉過身。尾巴就剩半截了。

這傢伙也徹底狂。一下子把醜醜撞翻。大蹄子就踩了下去。醜醜平時地訓練功底就顯現出來雪地上打了一個滾。野豬就跟一輛重型坦克似地。從它地身邊呼隆隆跑過去。

醜醜從地上爬起來,把嘴裡叼著的一截野豬尾巴使勁一甩,然後就向胖子這邊飛奔。小家夥心裡明白的,肯定打不過這個大家夥好就收,這點倒是有點隨胖子。

野豬吃了虧,哪裡肯罷休,在後面緊追。別看這傢伙塊頭大,但是一點也笨起來的度一點不比醜醜慢,胖子算是開眼了:原來野豬也能跑這麼快啊。

“咱們誰上?”武老頭忽然說道,這幾個人除了大辮子之外個個都身懷絕技,他和王三炮神槍無敵子的鐵槍更適合肉搏,奇奇最厲害以武力硬抗,專門攻心。

胖子撓撓腦袋:“好像誰也不用上了吧。”

只見雪地上忽然冒出十幾只野狼,講野豬團團圍住。

“是大老青的手下!”王三炮一聲驚呼,他們和大老青那夥野狼之間的仇恨,絕對是揭不開的。

武老頭也終於從身後把獵槍擎在手中,對付群狼,那就得動真格的了。

只有胖子跟沒事人似的,這種場面他見多了,這裡還是嚎嚎的地盤:“不用緊張,是自己夥的,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下子都湊齊了。”

小奇奇眼睛更好使,一下子從狼群之中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忍不住跳起來:“是嚎嚎——不,是我的青青!”

嚎嚎在那邊投過來一個親近的眼神,不過,馬上又扭過頭,兇惡的眼神盯住大野豬。

“青青真神氣!”小丫頭喜滋滋地贊了一句,不過隨後又嚷嚷一聲:“青青,把大野豬放了吧——”

野豬也顯得緊張起來,面對真正的野狼,沒有了先前的輕鬆蠻橫。衡量一下實力,這傢伙也明智地選擇了撤退,誰說野豬不會腦筋急轉彎的了。

看著大野豬悶頭逃跑,身後雪沫子飛濺,很有氣勢,胖子不由哈哈大笑:“這傢伙原來也不是一條道跑到黑啊!”

嚎嚎大概是聽明白了奇奇的吩咐,所以它的手下並沒有追擊,或它們本來就不大飢餓。作為這一帶食物鏈最頂端的一個種群,它們一般時候還是不用為食物愁的。

醜醜也顯然認出了嚎嚎,慢慢湊乎上去,伸出舌頭,在嚎嚎的嘴巴子上面舔了舔。嚎嚎則很有威嚴地抬著頭,保持著狼王本色。

黑子和大青則根本就是在剛出生的時候接觸過嚎嚎,那時候,它們還沒睜眼睛呢,所以顯得有些眼生,看到狼群又十分兇惡的樣子,所以不敢上前,都跑回到主人身邊。

“大青它們就是留著這個傢伙的血脈?”武老頭也看出一些門道

胖子和王三炮一頭:“這傢伙也夠厲害,跟著我們混了一年,然後又上山拉起隊伍,還真有點傳奇色彩。”

“好傢伙!”武老頭贊了一句,能叫他佩服,嚎嚎也應該感到榮幸。

“去,上你爹那親近親近!”王三炮拍拍黑子的腦瓜頂,黑子終於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要面對一群野狼,對於一個跟著家犬長起來的它來說,難度確實不小。

另外一邊,武老頭也對大青下達了相同的命令。大青打小就長在軍營,基本上沒有受到狗性的影響,所以膽子也大。

又看到那些野狼似乎沒啥惡意,也就慢慢溜達過去,和醜醜並排站在一起。然後也伸出舌頭舔過去,向嚎嚎示好。

不料,嚎嚎卻往挪了挪,然後向著它呲呲牙,竟然擺出一副不肯相認的架勢。

大青顯然有點不明白,又搖著尾巴往前湊乎果卻換來嚎嚎的一張巨口,閃電般地咬在大青的脖子上。

就在眾心頭一緊的時候,嚎嚎的狼口卻又鬆開青夾著尾巴,灰溜溜跑回來地跟武老頭吭吭唧唧。

“哈哈,胖子,你說得對,這三只狼犬裡面,是醜醜最棒,平時瞧不出來,關鍵時刻就能顯出本性,大青和黑子竟還是沾了一半狗性,所以,人家才不會相認啊!”武老頭豁達地拍拍大青的腦瓜,嘴裡讚賞的卻是醜醜。

胖子點點頭,於武老頭的言論深表贊同。王三炮則有點不服氣:“瞧把你美的,鼻涕泡別沒出來!”

看到嚎嚎在那邊張望過來,胖子和奇奇還有大辮子就一起走過去。嚎嚎這才向前迎了過來,用腦袋在胖子的褲腳子上蹭了幾下,然後兩隻前爪立起,和奇奇的雙手搭在一起是以前奇奇和它經常玩的遊戲。

奇奇翹著腳尖,在嚎嚎眼睛上吹了一口氣,嚎嚎立刻就害怕地一個勁眨巴眼睛後只能眯縫起來。狼和狗差不多,一個事怕風吹眼睛個事怕敲鼻子。

“青青,你剛才的樣子好神氣啊。”奇奇在嚎嚎的脖子底下撓了撓嚎又顯出那副目視遠方的模樣,叫人有一種孤傲的感覺。

大辮子也伸出手,遞給嚎嚎一條鯽瓜子,以前除了奇奇給它餵食,就是大辮子了。

嚎嚎先是在大辮子身上嗅了嗅,然後竟然瞟了胖子一眼,這才把魚叼在嘴裡,不過並沒有吃,而是帶領著手下,向林子裡撤退。

在馬上就要隱沒在林海之後,嚎嚎又忽然回頭,然後仰著脖子,出一陣刺耳的嚎叫:“嗚——”

聲音在樹林中迴盪,眾人心頭都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武老頭嘴裡喃喃這:“能和真正的野狼建立這樣的友誼,只能用神奇來形容了。”

“這傢伙,叫喚的聲音真難聽,奇奇,以後還是叫它嚎嚎吧,這個名字太貼切了,幸好這三個小家夥都不會嚎。”王三炮使勁晃晃腦袋說。

話音剛落,就見獨自停留在雪地上的醜醜也忽然扯著脖子,喉嚨裡面也出嚎叫聲。雖然和剛才相比,沒有那麼淒厲悠長,而且聲音也稍顯稚嫩,但是任誰聽了,都會知道肯定是狼嚎。

胖子摸摸後腦勺,嘴裡忍不住叨咕:“有點小公雞剛學打鳴的意思,雖然難聽,但是我喜歡。看來以後沒啥事要多領著醜醜到山裡轉轉,找找感覺。”

王三炮這一次也沒有反駁,心裡也琢磨著:也許胖子說的沒錯,以後也多帶黑子上山鍛鍊鍛鍊。

低頭望望黑子,只見它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醜醜那邊,目光叫他的主人都讀不懂,不知道是敬畏還是羨慕。

等到醜醜顛顛地跑回來,奇奇忍不住低著頭,把自個的小腦瓜跟醜醜頂在一起,晃著小腦瓜使勁:“醜醜,你到底是狗狗還是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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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醜的舌頭一卷,舔在奇奇的下巴上面,感覺就像刷子掃過一樣,奇奇也只好抬起頭來:“你這傢伙,舌頭上長刺了。”

王三炮哈哈大笑:“奇奇真髒,醜醜天天吃屎,嘴裡最臭啦——”

話說在農村,狗都散養著。一般小孩拉屎的時候,就站旁邊等著,小孩一挪窩,就上去吃乾淨。

家裡的小孩不會走的時候,把屎把尿就在屋裡,等娃子拉完了,把小巴狗叫進來,保準舔得溜乾淨。

當然也有的小孩邊拉邊玩,蹲的時間太長,遇到性急的狗,也可能出現惡狗舔**的場面。

奇奇眨巴幾下眼睛,然後樂呵呵地說:“三爺爺你騙人,醜醜才不像別的狗呢!”然後又轉轉眼珠,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明白了,醜醜更像是一頭野狼,不管是狼是狗,都是我的好醜醜。”

王三炮算是被小家夥打敗了,只能吆喝那些拉爬犁的笨狗:“接著上路—你們這幫吃屎的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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