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伯伯,您退休啦?”大辮子聽武老頭這麼一說,忍

武老頭沒有吱聲,只是點點頭。但是胖子敏銳的目光,現他的神情有些落籍,心裡忍不住琢磨起來:按說老頭才被啟用兩年,不應該這麼早就退休啊,難道是犯了錯誤或者又成為政治運動的犧牲品?

聽武老頭這麼一說,屋裡的人反倒都高興起來。奇奇拉著武老頭的手,塞進去一個大雪梨,然後美個滋地說:“爺爺以後就住在我家,沒事的時候就能領著我玩啦。”

“退休好啊,能過過清閒日子,武老哥,等到春天跟我一起養蜂子。”老吳頭湊上來,臉上笑嘻嘻的,為自己多了個伴兒而高興。

“好!”武老頭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又變得勁頭十足。

胖子也覺得這不錯,於是對跟著武老頭來的警衛員說:“同志,到這就隨便點,來,坐這吃點果子。”

警衛員哪裡肯坐,站著把~過來,然後還向胖子敬禮。胖子心裡樂呵呵地琢磨:“武老頭厲害啊,就算是退休了,照樣配警務員。”

溜達到外面,子扯嗓子嚎起來:“醜醜——”

半天,才聽到一陣奔跑聲從遠處傳來,只見醜醜噴著白氣,生龍活虎地從遠處跑回來,遠處還跟著花臉狐狸,這傢伙慢悠悠的,不急不緩地往回溜達。

胖拍醜醜的腦瓜,對它今天早晨的表現非常滿意。因為醜醜沒來撓門,所以叫胖子能躲在被窩裡面幹壞事。

“走。進屋瞧瞧。你大哥回來啦——”胖子說完。覺得這個“大哥”地含義有點不明確。連忙回頭瞧瞧。幸好武老頭沒出來。要不然肯定以為胖子是指桑罵槐呢。估計就夠胖子受地。好歹人家帶著警衛員呢。

“武伯伯。俺家醜來了。”胖子拉開門。領著醜醜進去。屋裡立刻傳來哼哼聲。大青明顯感覺到威脅。嘴裡汪汪了兩聲。

醜醜口中出低吼。身體一下子就繃緊。做好前撲地準備。兩眼唰唰放光。透出無比興奮。

胖子摸摸後腦勺:“這好像不是兄弟重逢。咋跟敵人似地?”

“好狗啊!”武老頭騰地一下站起來。盯著醜醜。目光比醜醜還犀利:“小胖子。你是不是皮子癢了。把最好地自個留著!”

“我冤啊。”胖子擺出一副苦瓜臉:“三叔在這作證。我們倆都商量好了。第一個下地給你。第二個歸三叔。第三個才輪到我。大家憑天由命。你知道我擔多大心啊。萬一黑妞地肚皮不爭氣。就下倆崽子咋整啊!”

武老頭大笑:“哈哈,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咦——”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兩隻狗已經不再互相敵對,而且湊乎到一起,在對方身上嗅著,看來是感覺到什麼。

“到底是一窩子狗啊!”王三炮感嘆一聲:“我也回家把黑子叫來!”

話說一窩子的狗最厲害,咬仗的時候都上啊,有點打仗親兄弟的意思。一般時候,一個屯子很少有人家把自個家下的一窩狗崽子都留下,那樣長大之後就是村裡的一霸了。

胖子和武老頭密切關注著地上的兩隻半大子狗,只見它們很快就親熱起來,從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兄弟已經相認。

彼此伸出舌頭,在對方臉上舔了舔,然後就撕瘋起來,就像小時候那樣,張著大嘴,呼哧呼哧噴著氣,不過,誰也沒有真下口。

看到醜醜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青摁到在地,胖子臉上也露出勝利的微笑:“我就說嘛,醜醜最棒!”

武老頭一臉地不服氣,不過大青不給他爭氣,他也沒辦法:“呵呵,你小子撿了便宜,不過,我這大青估計能比三炮的黑子要厲害。”

不大一會,王三炮就重新返回,身後還跟著一隻黑狗,渾身的毛就跟黑色的錦緞一般,眼睛上面兩個小白點看起來就更加突出。

它來胖子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一點也不眼生,看到醜醜,就搖頭晃腦撲過來。

醜醜擺出高姿態,往旁邊一閃,沒有和黑子對戰,而是把大青頂在前面。黑子和大青先是戒備地互相觀望一下,然後就湊到一起,從氣味當中,它們就能夠辨別出來。

可能是兄弟重聚的原因,三隻狼犬也都很興奮,屋裡的地方太小,有點不夠它們折騰。於是胖子就打開門,放它們出去自由活動。

哥仨剛出去,就聽一聲低吼,隨後就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犬吠。

“壞了,估計是大青招惹花臉啦!”胖子使勁一拍大腿,就這工夫,王三炮和武老頭已經躥出去,因為倆人都知道,醜醜是從來不汪汪的,那就證明,受到攻擊的不是大青就是黑子。

等到胖子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大青已經躺在地上打滾了,花臉狐狸悠然自得地站。不用說,肯定是大青不知深淺,跟它挑釁,那才呢。

黑子知道花臉的底細,見到王三炮出來,連忙跑到他的身前。醜醜望著地上翻滾的大青,也只能乾瞪眼。

“這是怎麼回事!”武老頭的咆哮聲響起,自從領養大青之後,就一直是他親自餵養,那感情深著呢。

胖子抓抓腦袋,嘿嘿兩聲:“沒事,一會就好,主要是它惹了不該招惹的對手。就好像一個沒有戴防毒面具的士兵,遇到一個能射毒氣的對手一樣。”

武老頭一臉疑惑:“真沒事嗎?”

“放心吧,肯定沒,受點教訓更好,免得不知世道險惡。”胖子大咧咧地安慰著武老頭。

武老頭瞪了他一眼:“敢情你這遭罪來了!”

“呵呵,磨練磨有好處,就像你手下的士兵,不操練怎麼能打硬仗。”胖子專門揀好聽的說。

話間,大青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顯然花臉狐狸尾下留情,射的毒氣數量有限,估計也是看它跟醜醜一塊出來,給留點面子。

大抖抖身上的羽毛,向花臉狐狸瞥了一眼,然後尾巴立刻耷拉下來,掉頭跑到武老頭腿邊,嘴裡輕聲吭唧起來,估計是向主人訴苦呢。

“這個狐狸什麼來頭?”武老頭心中也十納悶,一般說來,狐狸都怕狗,可是這傢伙眨眼間就能把大青放倒,實在是厲害。

“它就是那個放毒氣的!”胖子大笑,把花臉狐狸的情況講了一遍。武老頭也嘖嘖稱奇:“難怪大青上來就吃虧啊。”

直到花臉狐狸鑽進倉房休息,大青這才重新煥精神,在醜醜的率領下,一起向大門外狂奔而去,不過,醜醜始終跑在最前面,而且個頭也比大哥二哥高出不少,一點不像小弟的樣子。

小哥仨在屯子裡面一撒歡,立刻就惹來麻煩。迎面碰上一條黃毛大笨狗,齜牙咧嘴向大青挑釁。話說要是本屯子的狗,一般不咋咬仗,但是這幫玩意都欺生,所以才把矛頭指向大青。

大青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夥的,就跟大黃狗對著哼哼,哼哼來哼哼去就撕咬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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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他們聽到不是好動靜,也都趕來觀瞧,武老頭也是好鬥的性子,不但不攔著,還在一旁給大青鼓勁:“咬,咬!”

不過大青畢竟沒有成年,雖然身體靈活,但是無論塊頭力量還是衝擊力,都比大黃狗要遜色很多,所以很快就被咬下來幾口毛。

武老頭一個勁搖頭:“看來平時訓練的還不夠,真正一上戰場就蒙,缺乏實戰經驗。”

“行了,先別忙著總結,拉開再說。”王三炮看著倒心疼了,拽下來一根柳條棍子,就要上去抽打。

武老頭一抬手:“等等,還能再堅持一會,胖子剛才說得對,必須要在實戰中磨練才成。”

胖子看看大黃狗,好像是李老面家的,忍不住叨咕一聲:“這黃狗小的時候,肯定是大腳嫂子抱回家的。”

在農村有個習俗,到別人家要狗崽的時候,都要選家裡最厲害的人去,等狗長大了才厲害,所以胖子才有這麼一說。

黑子和醜醜在一旁觀戰,它們大概也看出大青的情況不妙,於是就見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眾人眼前閃過,黑子也竄上去,哥倆一起對戰大黃狗。

大黃狗也是狂性大,一個猛撲,講大青按在身下,張著大嘴就往脖子上咬;黑子也急了,張口去咬大黃狗的脖頸。

大黃狗戰鬥經驗顯然要比倆小家夥豐富,一邊摁著大青,等黑子的嘴咬上來之後,猛的一晃腦袋,反口在黑子的後背上咬了一下,連毛帶皮就下來一小塊。

黑子也怒了,身上的野性被徹底激出來,不顧一切,又猛撲上去。王三炮在一旁則急得直跺腳:“還叫它們咬啊,要不拉開得了?”

“打起來就不能放棄。”胖子見醜醜一直沒有參戰,知道勝負難料,如果現在拉開,對黑子和大青的心理將會產生陰影。

胖子話音剛落,就見醜醜忽然動了,一口叼住大黃狗的一隻後腿,腦瓜一晃,就帶下來一大塊皮肉。

大黃狗一聲慘叫,三條腿著地,夾著尾巴跑掉。一般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認輸,以後再見面,就得老老實實,就像被打服了一樣。

“還是俺家醜醜厲害,一出馬就獲勝。”胖子牛哄哄地嚷嚷。

就連武老頭也不得不點頭:“雖然是偷襲,不過時機跟方法都很恰當,這傢伙才真正像一條狼。”

三兄弟一起經歷了戰鬥的洗禮,顯得更加熱乎,撒著歡跑沒影了。急得王三炮一個勁跺腳:“黑子,先上點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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