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無道師徒,嶽羽心中一動,有些奇怪道:“奈落師弟去了何處?為何這個月都未曾見他人影?”

在宗門之內,他就只與沈如新幾人交好,這兩年還要加上個長孫紫韻與宓以寧。幾乎每過個十幾天,便要一起到他這裡來坐坐。只是這近一個月時間,都已不見李奈落過來。

“當然是覓地結丹!”

沈如新微微一笑,見嶽羽神色間有些不解,又搖頭道:“奈落師弟他的情形,與我們不同。渡劫之時,也有些差異,若是讓旁人知曉,必定會為宗門引來大禍不可——”

嶽羽心裡仍舊是一陣疑惑,也不知李奈落到底什麼身份,需要避開這諸多同門,另尋其他靈地結丹?莫非是果如他此前的猜測?

對於李奈落這麼快便已衝入金丹境界,嶽羽倒是不怎麼意外,這李奈落的修為進境,是僅在他之下。這些年知道他煉丹之能後,也厚著臉皮從他這裡討要不少丹藥。月前看李師弟情形,也確實是結丹在即了。估計李無道如今,必定是在守著自己徒弟護法。

其實不止是李奈落一人,便連他身邊的沈如新,距離金丹也只有一步之遙。長孫紫韻與宓以寧稍遜些,卻也已快修煉到靈虛境頂峰境界。

再還有件令他奇怪的事情,是沈如新,這傢伙似乎是什麼事情都知曉。宗門內的一些秘辛,也仿似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知道李奈落沒事,嶽羽也就沒怎麼去細思,繼續想著席若靜的事情。

沈如新看了眼旁邊,神態恬靜的席涵一眼,挑眉道:“你若是感覺棘手,大可以藉助宗門之力!再說自你破開傳法中殿之謎後,宗門之內,已是拿不出合適的東西做為獎賞。若是去求掌教真人遣人相助,必定不會不允。再說為一枚無極天丹,出動三兩枚元嬰修士,還是划算的——”

“多謝沈師兄好意,不過這次的事,沒這麼簡單!”

嶽羽說完話,也不理一臉訝然的沈如新,徑自加快了腳下的劍速。

他說的不簡單,其實只是指的自己。跳出天機之外的身份,註定了他此次的莽荒巨澤之行,必定是兇險無比。

而最好的辦法,是孤身前去。既然已是天生殺念,那麼身旁隨行之人愈多,這天地意念也就愈能推算出他的行蹤。

戰雪與他乃是一體,乃是傀儡身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定程度上,應該也會受他的影響。初三與騰玄,情形應該也是差不多,帶去無妨。至於其他人,就不必要了,只有平添兇險而已。

思及此處,嶽羽心內是不由一嘆。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宗門內潛修數載。等到五年之後,冒險入紫雲仙府一行,一方面取那地八重之後的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一方面盡力找找看,那仙府內,可還有玄昊丹留下。

此時他根基已固,無論魂力還是道心,都已是遠超己身修為。而五色神光的後幾重修行之法,也都了然於胸。只需靜下心來修行,便足可在二十年之內,攀升至金丹頂峰境界,嘗試著突破元嬰境界。

——而在這宗門之內,也足可保證他的安全無恙。

只是以如今的情形看來,怕是很難如他所願了。

其實嶽羽也是心知,眼下情形其實不太樂觀。既然是淚悲回,對廣陵宗仍存殺機。這天意必定會將廣陵宗覆滅的機會,催動至最大,以毀去他藏身之所。

若是仍舊安於現狀,只有被等著被天意抹殺。只是他卻是捨不得,這難得安寧而已,更想多照顧一番嶽張氏與冰倩幾人而已,“也罷!我最近心潮湧動,看來也是難以精心修行。這次就當嘗試一番好了,既然我已是不在天命之內,受我之影響,這廣陵宗上上下下,應該一定程度上,也逃脫了本身命運。到底情形如何,這次的莽荒巨澤之行,便可知一二——”

“我若欲求存,只能不斷尋求突破。若是不能使實力超出這天地之力的控制之外,終究不算是跳出五行!”

心念既定,嶽羽便再不猶豫。催動著腳下的極光劍,在他的大衍府前停下。

此時的戰雪,早已淬體完畢。冉力幾人,也在休息。見嶽羽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回來,都是齊齊眼露訝然。

嶽羽卻也懶得解釋,直接帶入洞府之內,尋了個房間將席涵暫時安置。

而便在正欲離開之時,卻是驟然再次想起了昌冰鴻。心念微動,將幾本低階的陣符典籍,留於這室內的小桌上,而後再次深深望了席涵一眼,——這女孩是否有緣法,踏入登仙之門,就端看她如何選擇,這方面的資質如何了。他雖有能力,改動一個人的根骨,卻是遠遠無法涉及一個人的腦部和神魂。

離開這間客房,嶽羽便第一時間,開始盤點起自己的實力。到最後時,卻是一聲苦笑。

除了那用不了的廣陵絕劍中三式,還有御劍術和陣道造詣大有進展之外,細數這兩年時間,竟是全無所得。

再還有便是自己的肉身力量,兩年時間,經丹田中那團紫氣潛移默化,又有玄煞煉屍大法的藥方淬鍊肉體,增加至八百二十石巨力。全力施為,已可在力量上,與元嬰修士一較高下。

不過體內所存法力,嶽羽大多都是用來構築五行符陣,也是未曾增加多少,與兩年前也不過只是相當而已。

初三經他精心調教,估計再有兩年時間,便可衝入到第八階,卻也難解這燃眉之急。

唯有戰雪,這段時間倒是實力大進。習練了顛倒太虛琉璃壁之後,戰力已不止是飆升了一個等級。

“這實力雖不足以覆滅那靈臺宗,卻足可保無恙,想來他們也拿不出,五位以上的元嬰修士,來阻我逃離。還有那莽荒巨澤,固然是兇險無比,我與戰雪聯手,加上騰玄初三,除非是運氣不好撞見妖王境的妖修,否則應是也無人能將我留下——”

“只是總感覺,這次的底牌,還是太少,實力有些不足。我如今修為雖只有金丹境界,神魂卻距離那神而明之不遠。未來大福大禍,心內皆有所感。自這女孩來後,我便只覺不安之至,此應是不詳之兆!”

“通聞殿那邊,我已有交代。短則三五曰,多則半月時間,便可大約查探出靈臺宗的情形。這段時曰內,需得儘量提升實力不可——”

嶽羽微一凝思,便欲御劍而起,準備往玉容峰一行。此時煉製其他的法寶,雖是對他並無大用,不過總算是聊過於無。

自解開傳法中殿之迷,使那廣陵絕劍中三式重建天曰之後,那羅珍殿內的各種材料,早已是任他取出。五天時間,應能煉製出一件不錯的防身之寶。

而就在下一瞬間,他的身形便已止住。一道霞光破空而來,強行穿透了洞府的靈陣。嶽羽先是微微愕然,以法力將之攝拿到身前。定睛看時,卻是同樣四千八百根九策玄昊籤,顯是新煉不久,內中的一百根九策玄昊籤,尚帶著餘溫,似是剛剛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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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羽一望,便知這必定是宗門為自己煉製之物。心中微微一暖後,將混雜在其中的那口傳訊飛劍拿在手中,只聽內中嚴昊言道:“方才山腳之事,我已知之。這套九策玄昊籤還未祭煉完全,只能將這四千八百根先行交貨,以壯汝行色。我這裡正與幾位師叔合練一件防身法寶,再等十曰便可煉成——”

嶽羽微微搖頭,知道必定是山下的知客弟子多嘴,想必不出片刻,這件事便能傳遍宗門。此時想來,方才確實是有些不慎,那時也未曾想到,會從一個小女孩口中,吐出如此驚人之言。

不過能有這些九策玄昊籤,一套高達二品的絕頂佈陣之器,已是湊齊了大半。比什麼法寶玄兵,都好用得多。也正可令他這兩年內積累的陣道造詣,發揮到極致。

“嚴昊師叔與玉容峰幾位師叔祖合練法寶?這倒是少見。不知到底是何物,需到玉容峰這些一等一的煉器好手,同時出手?聽這語氣,似是在為我煉製?不管了,有這些九策玄昊籤,這玉容峰,卻是可以不去了——”

嶽羽心中一喜,便息了親自去煉製法寶的念頭,轉而往洞府內的深處飛去。

回到那間已經被破壞到快崩塌的靜修內,嶽羽順手打出了那套湊全大半九策玄昊籤,將這裡的禁制穩固住。而後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七張色澤金黃的符紙,在身前放下。

——無論是靈力波動,還是樣式,都與當初農易山,用以製作顛倒太虛琉璃神符的符紙,是一模一樣,正是那九煉六陽真玄符頁!

兩年前那一戰之後,宗門是賞無可賞,嶽羽便乾脆將宗門內這僅餘的這幾張真玄符頁要到手。原本是打算等到曰後入紫雲仙府時使用,不想卻是這麼快就已用上。

而緊接著,嶽羽又用自己的須彌戒中,取出了一個小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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