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ningman的拍攝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三點多了。
李俊翰這裡拿著在gay離開後，從節目組那裡收到的一份比之前gay拿到的要大得多的牛肉套裝，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oppa，不錯的牛肉啊！”睡了一覺，醒過來的許率智看著李俊翰拎上來的東西，一臉的羨慕。
“你拿回去吧，回頭分給aua和kaa她們幾個女孩子吃。”李俊翰笑著把牛肉套裝直接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oppa，那是十二個人啊！你這個雖然多……也就是五六個人的分量啊！”
“算上你十三個嘛！”李俊翰笑著說：“我知道。你再去買點吧，湊一起，中秋節之前，你們聚餐一下吧……剛好這周不是kaa迴歸嗎？今天週二……就今天晚上吧！”
“今晚不要上課嗎？”許率智愣了一下。
“今晚就不了。”李俊翰搖了搖頭，“今晚我有事。”
“有事？什麼事啊？”
“哦，約了虎東哥一起吃飯。”李俊翰笑著說道。
許率智立刻不出聲了。
車裡進入了安靜。
“怎麼了？難道你也覺得我最近不應該跟虎東哥來往？”李俊翰白了許率智一眼。
“不是……只是……也不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吧？”
“李勝基都敢在節目上為姜虎東說話，我就是去跟他一起吃個飯，怕什麼！”李俊翰一臉的鄙視，“做人，要懂得感恩。沒有虎東哥，就沒有今天的李俊翰，這件事，我很清楚。”
是啊，沒有姜虎東，就不會有兩天一夜。
沒有兩天一夜……
現在的李俊翰估計還是一個不知道幾線的小演員，在努力掙扎呢！
開公司？做老闆？
別逗……
李俊翰的話，完全沒有什麼可反駁的。所以，許率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我跟著虎東哥的時候，你還不是我的助理，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李俊翰對著許率智笑著說：“那換一個角度，如果是在石哥遇到了虎東哥現在遇到的這種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更好的例子，許率智更沒法反駁了。
只是……
“在石哥……不會遇到虎東哥這種事吧？”許率智有點弱弱的說。
車裡安靜了下來。
是啊！
劉在石除了自己的搞笑藝人和的演藝事業之外，不做任何的副業，節目之外，也極少跟人聯絡，一般人的電話，甚至都不接。
低調做人，認真做事。
自然不會有人嫉妒他。
也就不會……被說什麼偷稅漏稅了吧？
是的，李俊翰之前在姜虎東“被自願”退出兩天一夜的時候猜測的事情，終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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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跟李俊翰舉的那個例子，一模一樣。
退出了兩天一夜，在國民中聲望受損，然後，就在李俊翰在美國拍戲的這段時間裡，被爆偷稅漏稅。
姜虎東被迫宣佈，全面停止演藝活動。
李俊翰在回國以後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件事。
然後，他就想找姜虎東出來一起吃頓飯，聊一聊。
只是，姜虎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
直到昨天晚上，在錄製runningman，等著停止營業的購物中心的打掃清理的時間裡，他終於收到了姜虎東的簡訊。
明天晚上，我的店，聚聚。
用詞造句，完全不是當初那個風頭無兩的姜虎東會用的字眼。
那個時候的姜虎東，意氣風發，無人能及，說話，從來不會是這樣。
簡簡單單，幾個字，說清楚，就算了。
李俊翰昨天對著這條簡訊，還真的有點精神恍惚來著。
天下壯士姜虎東……
落得這般田地了？
所以，週二的晚上，之前雷打不動，甚至專門從濟州島飛回來在飛走都要上的課，李俊翰打算停一晚上。
一方面，給自己的學生們一個中秋節聚餐吃烤肉的機會。
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看看姜虎東現在的狀態。
如果當初那個車禍事件，自己沒有來自於父親的支援，所面臨的情況，可能比姜虎東的，只會更糟。
那自己……
細思極恐啊！
……
“俊翰啊！你來的挺早啊！”
“哦！虎東哥！今天店裡怎麼……”
“從出了那個新聞之後，就是這樣了。”姜虎東臉上依舊帶著李俊翰熟悉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裡的意味，多了一些落寞。“沒事，等一切過去，水落石出的時候，總會好起來的。”
“水落石出麼……”李俊翰深深的看了姜虎東一眼。
姜虎東很坦然的跟李俊翰對視。
這是一場信任的考驗。
李俊翰從姜虎東的眼神裡，看出來了，自己所相信的這個哥，沒有做新聞裡所指控的那件事。
又或者，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他做了那件事。
所以，他才能這麼坦然吧？
“你今天開車過來的嗎？”姜虎東跟李俊翰這裡交換了眼神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坐計程車過來的。”
“計程車？不太方便了吧？”
“沒什麼不方便啊！”李俊翰笑了，“不開車，不是就能喝酒了嗎？”
“……喝酒？你不是……”
“沒什麼，已經這麼多年沒跟虎東哥你好好喝一次了，今天，不醉不歸。”李俊翰一臉的豪氣。
“你的身體真的……”
“沒事，就算有事都沒事。”李俊翰很認真的搖頭，“哥，別管我了，今天，就我們兩個？”
“還有勝基。不過他可能要等一陣子才能到，他晚上有個行程。”
“那……我們先去喝著？”李俊翰笑了起來。
“你真的能喝嗎？”
“偶爾一次……大不了我明天去醫院，沒事的。”李俊翰睜眼胡說中。
反正自己家裡現在沒有人，不怕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
而且，今天姜虎東應該會比自己先喝醉吧？
畢竟酒入愁腸啊！
……
“俊翰啊！你說，你怎麼就能猜到他們會從這個方向來對我動手啊！”
飯吃了一半，酒喝了一陣，就連來的晚的李勝基，都已經有一點微醺了。
三個男人，在包廂裡，氣氛顯得有點熱絡。
姜虎東顯然已經有點喝多了，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已經是滿滿的委屈了。
“不然呢！哥你也沒有什麼別的地方讓他們攻擊了啊！”李俊翰一臉的唏噓，“哥你的稅務問題……”
“稅務部門最近在查賬，本來有個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出結果的，現在在拖著。”姜虎東苦笑了一下：“之前那次聚會之後，聽了你的勸，我專門讓店裡的人把賬目都清理了一遍，乾乾淨淨的，可是……”
“就算是沒問題，也不會這麼快給哥你公佈的啊！”李勝基也嘆了口氣，“對不起啊哥，這次，我也沒能幫上什麼忙……”
“勝基你家裡又不是稅務和法務部門的，這些事幫不上忙，也是正常。”李俊翰笑著拍了拍一臉愧疚的李勝基的肩膀，“志源哥那裡……”
“志源他家裡最近正處於敏感時期。”姜虎東搖了搖頭，“他的姨母要參加下一任的大統領選舉，要是參合進來我的事裡，估計會受到影響。甚至我覺得，我這次出事，可能都跟這個，不無關系。”
“……也許吧。”李俊翰嘆了口氣，確實，殷志源本來是這群人裡最有可能幫一把姜虎東的。
可現在這個情況……他也沒法出手了。
“現在就只能這麼拖著了。”姜虎東一臉的無奈，“官方遲遲不宣佈結果，媒體上面就可以隨便的說。說成什麼都有人聽，有人信……”
“是不是哥覺得這麼多年，所謂的國民主持人，白做了？”李俊翰笑了起來。
“不只是國民主持啊！”姜虎東搖了搖頭，“我的天下壯士也白做了。”
李俊翰和李勝基兩個人都笑著搖了搖頭：“話也不是這麼說……”
“說真的，勝基啊！”姜虎東一臉嚴肅的忽然說道：“你以後不要再在節目裡幫我說話了。這對你不好。”
“可是我……”
“大家都知道你跟我關係親密，你本來就已經受影響了，還幫我說話，真的會影響你的形象的……”姜虎東搖了搖頭。
“是啊！勝基。”李俊翰也在一邊點了點頭，“你有這個心，也不急在一時。畢竟現在無論什麼，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等水落石出，官方的正式結論出臺以後，你再一點點的說吧。”
“是啊！”姜虎東也點了點頭。
李勝基頭低下了，沒吭聲。
“而且，你現在的責任，可比在這個時候替虎東哥說兩句話，要重的多啊！”李俊翰又嘆了口氣，“你是替虎東哥看著自己陣地的人，無論是兩天一夜也好，強心臟也罷，都是虎東哥的地盤，或者說，他的孩子。他現在退出了，這些地方都是你在看著，要是你也被迫下車了……”
說道這裡，李俊翰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李勝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似乎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李俊翰點醒了他。
“俊翰說的沒錯。”姜虎東也點了點頭，“雖然我現在就算是平反了，估計也很難再回到這些節目裡了，可是如果把節目交給其他人，我是真的會覺得傷心的。勝基啊！交給你了！”
“……嗯。”李勝基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了。
“俊翰啊！”姜虎東再次轉向了李俊翰，“你說，這次他們打算把我弄到什麼程度，才能放我一馬？”
“什麼程度？”李俊翰想了想，摸了摸下巴。
然後……
“金濟東哥……”李俊翰想起了一個例子。
安靜。
當年xman的三座大山，金濟東，姜虎東，劉在石。
金濟東在幾年前就被kbs發起的一個什麼“抵制節目出演人索要過多的出演費用”活動給毀掉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當時作為著名的節目“明星金鐘”的主的金濟東之所以被整，跟他在節目索要出演費，其實沒有半毛錢關係。
純粹是因為他的政治立場傾向而已。
而現在的姜虎東……
幾乎一模一樣。
“其實濟東現在過得也算是不錯吧？”姜虎東嘆了口氣，笑了笑。
是啊，好歹，沒有被徹底打死啊！
“也不會太過分的。”李俊翰看到了姜虎東的那份無奈，只能想想可以勸他的方法：“畢竟如果虎東哥你徹底垮掉了，在石哥一家獨大，對於某些人來說，是更不想看到的。”
“在石……真的比我聰明啊！”姜虎東聽到了這裡，苦笑了起來，“不跟人過分親密，不做副業……在節目裡謹小慎微。說實話，之前我總覺得他活得太窩囊，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了，他是比我看的清啊！”
“是啊！”李俊翰笑了起來，“虎東哥，你是天下壯士出身，雖然也是搞笑藝人，但是從來沒有被看不起過吧？”
姜虎東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後瞬間，他明白了。
他也好，劉在石也好，金濟東也好。
雖然是號稱國民，可是他們的出身……
搞笑藝人。
在韓國國民中本來地位就談不上多高的演藝界從業人員裡，都是最低層級存在的，搞笑藝人。
可是，他們成為了，一躍成為了掌握話語權的人。
可以在具有國民關注度的電視節目裡，透過自己的言行，來左右很多人的觀點。
也就是，成為了有影響力的人。
姜虎東不是曾經在福布斯的韓國名人榜上名列第三嗎？
僅次於潘基文秘書長以及他們的總統大人……
可是，你終究只是個搞笑藝人啊！
安靜。
李俊翰的話，不但讓姜虎東抓住了什麼，也讓一邊的李勝基，明白了什麼。
於是，三個人一言不發，喝酒。
“哥。”李俊翰端著酒杯，輕輕的晃著，看著裡面的燒酒在打轉，卻在對姜虎東說話。
看起來很沒有禮貌？
但是，卻顯得很認真。
“怎麼了？”姜虎東喝多了，是真喝多了，所以，整個人，是迷糊的。
“你還喜歡自己搞笑藝人這個職業嗎？”李俊翰問到。
安靜。
“俊翰啊！你知道嗎？當年我從摔跤的天下壯士退役的時候，有很多工作給我挑選，我卻選擇了成為一個搞笑藝人……”姜虎東笑著說道。
聽起來不像是回答，但是，卻是回答。
“國民姜虎東，大概是死了，回不來咯。”李俊翰說了一句似乎有點不著邊際的話。
但是，姜虎東，還有李勝基，都沒有對李俊翰的這句話提出什麼反駁。
是啊，不在了。
但是只要還願意做搞笑藝人……
已經醉迷糊了的姜虎東還是有信心，自己，比絕大多數的搞笑藝人，還是做的要好的吧？
那……我還怕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