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魯元雙方又大戰一場,平分秋色,各有傷亡,雙方淺嘗輒止,好像都在等待什麼一樣,彼此打了那麼多年,元帥對元帥,將領對將領都知根知底,想要以奇勝都不現實,比兵力,拉鋸戰,打資源還是戰場上常規的方式。

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打了半個月之後,秦少功部領到一個命令,率本部人馬在小牛坡設伏,這也意味著魯國全面的佈局開始,雙方決戰盡在眼前。

秦少功帶著三千將士伏於坡上的隱蔽處,李文煥小六子也在其中,據軍中小道消息傳聞,雙方的國師都到了,一場大碰撞在所難免,哪方國師勝利,通常情況下就代表著哪方戰爭的勝利。

“咱們國師能贏不?”

蘇奎手下的一個軍士小聲嘀咕著。

“廢話,嚴國師必勝。”

蘇奎給那個小兵當頭一個頭槌,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個這個軍士和他算是老相識了,只是嘿然一笑,繼續說道:“頭,那真未必,元國那個瘦的皮包骨的國師也很厲害啊。”

“你這沒出息的蠢貨,我們軍丁,能言生死,絕不言敗,再胡說八道老子閹了你。”

“別啊,頭兒,你啥時候有這兇殘能力了。”

“閉嘴。”

果然姓嚴啊,嚴若溪,就是嚴婆婆的名字麼?

李文煥猶豫要不要去現場看看,倒不是看熱鬧,元神大成的修士大戰都看過他還會對這種程度的鬥法感興趣麼?他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下黑手。

趁大家都不注意的瞬間,李文煥化沙而動,向主戰場那邊飛去。

三十裡對他來說也就一彈指的事情,到了地方才發現,已經打亂套了,這是真正的大戰,戰場上加起來超過十五萬人,黑壓壓的人頭遮天蔽日,那股沖天的血腥味落在修道人的鼻子裡,濃烈而悽慘。

地面上的戰鬥不停,此刻空中兩人也正在比拼中,臉上都不是很好看。

其中的一個人自然是嚴國師了,她帶著面具,一身的黑袍,將自己完全遮擋起來,對面有個年逾古稀的極瘦老者,他的身上看不出一點長者之風,像個大限不遠即將枯萎的人,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老人味,不過精神看起來很矍鑠。

嚴國師身前依然是那三個讓李文煥落荒而逃的黑影在拼命的攻擊,老頭身前同樣是個黑色的小圈,那三個黑影怎麼攻都攻不進去,雙方明顯僵持在這裡。

“這是我們第八次交手了,沒有你那個老相好,你贏不了我。”

老者很自信的說道,

“能拖住你就行了。不是嗎?”

“哼,我真不明白,你一個女子修什麼暗影之法,每用一次抽取三年青春的代價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你不與我為敵,我傳你黑蟒吞天大法如何,你要再這樣下去,很快就和我差不多了,到時候你的老相好老郭恐怕……啊,哈哈哈。”

老者的幾句話好像擊中了嚴國師的命門,攻擊的更加兇悍了。

“手上見真章吧,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逞什麼口舌之利。”

“你生氣了,哈哈哈,要是十年前你生氣的樣子肯定很美,可是現在老夫沒興趣看咯,生皺紋了沒有?”

“欺人太甚!不把你煉魂抽筋安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話真的把嚴國師激怒了,沒有女人會在別人譏諷自己容貌的時候忍耐的住。無論仙師還是凡人。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三個黑影合為一體,一個黑色的巨大黑漢手持大斧對著老者一頓猛砍。

“來而不往非禮也。”

老頭周圍那個護住他的黑圈化成一隻巨大黑蟒與持斧巨人鬥在一起,每一次都似搏命,沒幾下,老者的臉上血色褪的飛快,想必嚴國師也不好過。

“二虎相爭果然是下黑手當黃雀的良機啊,最好先掛一個。”

李文煥看的津津有味,眼下的情況他哪裡還會不知道啊,這兩人動了真火,即使不傷啊殘啊的,至少也會筋疲力盡。

也就幾息的時間,老者上空的黑色巨蟒已經千瘡百孔,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個葫蘆,對著底部一拍,立刻無數黑色鑽了出來,將黑蟒完全修復。

“什麼黑蟒大法,你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著黑玉葫蘆吧。”

老者一笑,也沒否認,在他看來,自己動用了黑玉葫蘆百分百的威能,拖垮嚴國師的問題不大。所以連廢話都懶得說了。

兩人已經交手多次了,老者本來多次都有勝利的機會,可是全被嚴郭二人聯手破去,這次他花了不菲的代價請來一高人,拖住郭攸之完全沒有問題,這次他要和嚴國師來個了斷,為元國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嚴國師的長處並不在於鬥法神通,而是戰場上的祭祀之法,發動一次元國就有上萬將士死於非命,這還了得,嚴國師就是整個元國心中的刺。

黑蟒威勢盛了起來,幾次甩尾都把持斧黑色巨人打的搖搖緩緩,嚴國師已經吐了三口精血,才堪堪抵住。

“小子,你還等什麼,幫我殺了這個人,我這條老命歸你了。”

嚴國師對著空中大喊,老者當時一愣。難道對方還有伏筆不成,還是空城計詐我?

李文煥心中發苦,真是奇怪了,自己這化沙神通不動完全隔絕神識的啊,怎麼屢次被這個她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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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

李文煥極其突然的出現在老者的背後,青葉五魂幡瞬間即至,完完全全的偷襲,老者沒有任何的防備,一下就從空中掉了下去。

“何方小賊,如此卑劣!”

這一下老者的小命十分去了七分,能不怒麼?

黑蟒棄了對手,立刻將老者捲起,向小牛破方向逃去。

這是嚴國師已經支持不住,從空中跌落下來,李文煥大幡一卷,將她拘住。

“已經有人告訴我因果了,你是風道友吧,好了,先將那人擊殺,我們在做瞭解。”

嚴國師的聲音很平穩,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一樣。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李文煥忽然想到了小胖子說的那句話。

嚴國師摘掉面具,對李文歡一笑,點了點頭。

“她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也不必問我,我只知道我自己的任務和命運。”

李文煥也不再問了,提速追了下去,黑蟒的速度並不快,李文煥展開青葉五魂幡纏住了它,嚴國師也是決絕,愣是搏命發了最後一擊,將元國國師擊殺,老者一死,黑蟒立刻還原成一道黑氣鑽進了葫蘆裡。

不消說,這自然成了李文煥的戰利品,收入了靈隱戒,這時候,小牛坡已經肉眼可見,那混亂的場面嚇了他一跳。

這裡儼然已成了修羅場,秦少功都已經變成了冰涼的一具屍體,剩下的幾十人全部被俘,場面好不悽慘。

只見元人把魯國的俘虜分為兩堆,一堆被捆綁著,一堆沒有被束縛。

“魯國的懦夫們,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只要有人站出來替下我要殺的這個,我就放他離開,決不食言,省的將來傳我額茶帖木兒虐殺俘虜。下面我開始了,有沒有人替他死,我數到三,沒有我就砍人。”當然,我是最公平的額茶帖木兒,這邊砍一個,那邊我會放一個,只能你們不吭聲,就有活命的機會,哈哈哈哈。”

他在這邊宣佈規矩,下面無數的元國士兵高喊著:“懦夫,懦夫。”響聲震天,餘音不絕。

“一,二,三。”

他喊了三聲,沒有被束縛那邊果然沒人站出來,元人士兵一陣鬨笑。大喊著:“你們看啊,懦夫就是懦夫,魯人果然都是孬種。”

“很好,我是最公平的額茶帖木兒,從那邊選一個放了。”

他倒是說話算話,真正的放人了,越是這樣,越是襯托出魯人的貪生怕死,他要借放走的人口說出去。

“第二個,一,二,三。”

“等等。”

這時候,走出來一個少年,他的身體戰慄的不停,每走一步都要摔倒的樣子,可是他還是艱難的走了過來,他的樣子讓元人更加的恥笑。

“小子,看你都嚇成這樣了,還逞什麼能,看你挺年輕挺可憐的,我放你一馬好了,你走吧。”

額茶帖木兒一臉的譏笑,眼前這個少年明明怕死的要命,估計是聽到侮辱的口號一激動,才做出了熱血衝動的選擇。

“不,我不走,我,我承認我膽小,我很害怕很害怕,我無法做到像英雄那樣壯懷激烈的站出來,也要一步一步走過來,無法做到一步一步走過來,也要一點一點爬過來,卑微方式也好,怯懦的方式也好,膽小的方式也好,沒用的方式也好,無論用什麼方式我必須出現在這裡,這是我做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他越說聲音越平穩,身體越站越筆直,眼神越來越堅定,讓吵雜的世界瞬間變的安靜。

一個懦弱的人挺身而出,遠比一個勇敢的人更讓人尊敬,

“好,很好,魯國人也不全是懦夫,來吧,我成全你,把那個人放了。”

這個少年是別人,正是小六子,他對著自己救下的人微微一笑,大步的走向額茶帖木兒那把閃亮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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