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文煥做手腳三人自然被打的不是太痛,一個個可憐兮兮的又被帶到大營。

“小兔崽子們,現在長點記憶了吧,現在我再問你們,你們怕不怕死。”

“怕死。”

“奶奶的,怕死還來當兵作甚,拖出去再打十軍棍。”

又了噼裡啪啦的一頓殺威棒,這下子連小六子也明白了,這純粹是找藉口打人啊,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看著三個新人狼狽的樣子,蘇典衛看起來很享受。

“你們肯定想我是回答什麼都是捱打,對不對?”

李文煥腹誹,這大鬍子挺壞啊,看來變著法的折磨新人是軍隊的慣例了。他到無所謂,曾經在俗世倒是幻想過金戈鐵馬的生活,能在這裡實現一次也算不錯,就當磨練心境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實在拿國師沒什麼辦法,只能被動的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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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我們服了,別折磨我們了。”

李文煥露出很痛苦的表情,但是樣子一點也不害怕,蘇典衛點點頭。

“還真不看不出,你們三個文弱之人表現還不錯,很多比我還壯的大漢二十殺威棒下去早就屁滾尿流了。奇怪啊,你這麼大年紀怎麼也會被送到軍營,原來什麼身份。”

打完殺威棒了,自然要問問根腳了,李文煥面相看上去已經三十左右,把這種年紀的人送進軍營不是很蹊蹺嗎。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把經過這麼一說,蘇典衛越發的摸不清頭緒了,當然,他很快就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這也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該操心的。

“好了,你留下,你們兩個下去吧。“

蘇典衛把李文煥留了下來,程明充和小六子打發剛一出門,蘇典衛立刻對著李文煥憨笑起來。

“來,來,坐坐,我正有一壺一等瀘州春,是大帥親上次石公嶺大捷親自賞的,老蘇我一直捨不得喝,便宜你小子了。”

他的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奇了怪了,他一個凡俗武將難道能看出自己是個仙師不成?

“頭,你這是?”

“嘿嘿,兄弟,打你站我旁邊,我就知道,你是個我得罪不起的人。”

“這……?

“沒任何理由,就是直覺,對危險的直覺,經常出生入死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張兄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真是人人不可小覷啊,經歷的多了,沉澱下來的寶貴財富,很多時候,直覺就是多年經驗總覺的一種非理性判斷,它比所有理性的思考都要準。

“那就不瞞蘇典衛了,張某確是有些本事的。”

都被人點破了,在藏著掖著就顯得不夠豪爽了,這裡是軍營,直來直去才更受人歡迎和尊重。

這位蘇典衛看來也是位粗中有細,頗為有趣之輩,看他把酒藏的地方,確實隱蔽的很。

“這幫小兔崽子們,成天惦記老子這點酒,真的被他們搞怕了。”

說罷他弄來兩個碗,抓了一把茴香豆,就這樣和李文煥對飲起來。還別說,在這裡就著茴香豆喝酒給了李文煥另外一種感覺。

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生死未可知的感覺,這時候蘇典衛才開始介紹自己,酒一下肚,話自然出來了,人與人之間也無形的親近起來。

“我叫蘇奎,清江人士,老清江了,十多歲就和一幫朋友參了軍,立了不少功,也犯了不少錯,他奶奶的,混了十七八年還是個典衛,慚愧啊。”

“能活下來就是勝利,不是嗎?”

李文煥這一說讓蘇奎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的說道:“沒錯,沒錯,說真的,和我一起參軍的那些人所剩無幾了,當年我們清江軍是整個的三千的建制,在沙場也算赫赫有名啊,哎。”

蘇奎能活到現在自有過人之處,這是典型的一個老兵痞,等到了戰場上,更是他的發揮之地。

以後的半年裡,蘇奎對李文歡三人進行了嚴苛的訓練,尤其對程明充和小六子兩人來說,雖說本領未必提高多少,但是氣質被徹底的改變了。

程明充的一身傲氣完全被磨的所剩無幾,甚至留了一點鬍子,原先有些書生白皙的臉紅潤了許多,從沒做過活計的手也粗糙的生了一些老繭,都是揮刀揮的。

小六子也是一樣,膽小如鼠的少年經過半年的操練,已經敢向欺負他的老兵拔刀了,被打的鼻青臉腫之後咬咬牙再來,軍隊最能磨練男人的毅力和膽氣,尤其是那些百戰沙場的隊伍,他們隨便一站都是沉靜無聲的,真上了戰場之後就變得和機器一般冷靜冷酷,這才是真正的戰士,那些喊打喊殺的都是熱血過頭的新兵。

只有李文煥還是老樣子,可是蘇典衛這個大隊二十四人裡沒一個是他對手,一提張寶無不豎大拇指真正的心服口服,不服的也都被打服了,弄的小六子崇拜不已。

終於,真正上戰場的時間到了。

連李文煥這個自詡的李大仙師甚至都有點激動,畢竟沒經過千軍萬馬搏殺的情景,這是怎樣的場面啊,仙師也突突。

戰場上旌旗招展,號帶飄揚,各擺陣勢,蓄勢待發,魯國大將秦少功率本部三千人馬打頭陣,蘇奎恰好是秦少功部的典衛長,李文煥也沒想到,居然第一陣就上了沙場。

兩軍陣前戰士氣最重要,什麼最鼓舞士氣,自然是武將單挑,元軍將領哈斯額爾敦拍馬殺到,鑌鐵長槍指著秦少功一點,喝道:“汝敢戰乎?”

秦少功還道:“有何不敢?”

說罷揮動手裡銅仁娃娃槊照著哈斯額爾敦的面門就砸,哈斯額爾敦抬槍一檔,兩馬一錯蹬第二回合又到,就這樣兩人武器上下紛飛,五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哈斯額爾敦槍法純熟,秦少功勢大力沉,一個四兩撥千斤,一個一力降十會,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雙方擂鼓吶喊聲不停,李文煥也一下子就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不自覺的就跟著眾人給秦少功助起威來。

李文煥發現,打的越久,秦少功就越被動,畢竟他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無法持久。李文煥手指輕輕一彈,一個小小的風系道法“凝風成線”使了出來,說實話,這個道法在修行界是完全無用的,即便對凡人殺傷力也不大,只是此刻,只要讓哈斯額爾敦偏一點就足夠了。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本來秦少功這一下根本就砸不到,哈斯額爾敦躲的很完美,可是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輕輕那麼一推,腦袋是躲過去了,可是肩膀被砸了個正著!

“何人害我!”

這一下砸的結結實實,哈斯額爾敦在馬上晃了幾晃就要栽倒,多年的沙場力量讓他強忍著劇痛撥馬就走,秦少功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那樣他就不必回營了。他也不知怎麼哈斯額爾敦為啥沒躲過去,反正現在可是拔得頭功的好機會。

“賊子安走,納命來!”

一個馬步就趕了上來,抬手奔著哈斯額爾敦的面門就是一槊,一下將對方砸的腦漿迸裂,血肉橫飛。

“兒郎們,我們殺將一陣,讓這些關外蠻夷知我魯國兵將的厲害。”

說罷秦少功一馬當先,後面三千子弟士氣大振,跟著他一路殺了下去,李文煥也跟在人群裡殺敵。

就連小六子也在借勢之下劈死了兩個,興奮的他臉漲的通紅,現在全憑一股氣在頂著,等會從沙場下來所有不良反應都會找上門來。

李文煥一邊暗中護持著小六子,一邊殺敵,說實話,真的爽快,他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大小周天不自覺的就自行運轉。只有這時候才會有那種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豪邁。

衝殺了好一陣,直到對方左翼和殘兵合圍,才將將抵住,秦少功知道不能過於冒進,這一陣主要是氣勢之爭,現在火候差不多了,他打馬回頭,勝利回營,當然,壓陣的主將自然更會觀察火候,恰當的鳴金了。

眾將士回營都很興奮,尤其是小六子,回去喝了不少酒,醒酒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殺了人,找個地方嘔吐不止。

一直吐的臉蒼白,才晃晃悠悠的回營,看見李文煥也在外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很勇敢。”

李文煥誇獎道。

“謝謝張大哥。我……當時完全沒有知覺,現在想起來都不相信是我幹的。”

“人在群情洶湧下都是這樣的,戰爭就是這樣將男人變成野獸的。”

“不,張大哥,我們不是野獸,我們在保家衛國。”

“好吧,你說的對。”

李文煥從容一笑,認可了他的說法。

“那個,張大哥。”

“什麼事?”

“我,我現在好像明白責任的意義了,打跑敵人才能保護我的父母家人安全,這就是我的責任,張大哥是嗎?”

李文煥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過他確實戰勝了自己的軟弱。

“是的,你做的很好。”

“雖然還是有點怕,但我會做的更好的。”

戰地的星空下,兩個年齡差距很大的男人,發出了同樣爽朗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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