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老龜中邪了不成?小小綠豆眼瞪得老大,一轉不轉!無涯心念一動,懾魔眼中一道淡淡白氣衝出,直奔龜不同而去,眨眼之間,龜不同遍體結霜,如同披了一件銀甲。

“阿嚏、阿嚏……少主恕罪,老奴失禮了。呵呵。”龜不同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趕緊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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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懾魔眼看似沒了前番之威,卻又多了些古怪,老龜我最不濟,也是分神境界,被它一照,竟會打起噴嚏?分神境界居然受不住一道寒氣,這傳出去何人能信?龜不同心中一疑未解又添一疑。

“他強是他強,非我能用,也是無用!我弱儘管弱,卻自成神通,隨心所欲,時機一到,何愁不強?”見龜不同一副想問不敢問,欲言又止的難受樣,無涯不覺好笑,背過身與火靈兒嬉戲,一面隨口道。

“少主提點,老奴受教了。”

這老龜盡說些好話!我聶無涯修道不過百年,隨口一言便能提點他這只活了十萬多年的老龜?日後他跟隨我,天天如此、事事如此,豈不是要把我捧殺?此風不可長,且讓我敲打這滑頭滑腦的老龜幾句。

“不同,我聶無涯雖非聖賢,卻也不喜聽那過譽之言,你若誠心歸我,須要改改這個毛病……”顧念老龜是個長者,無涯也不想太傷他顏面,說了幾句,便住了口。

等了一會,也不見龜不同回應,無涯暗想,莫非我言語太重,這老龜面上吃不住了?遂轉過身,來瞧老龜。

龜不同手結物我兩忘印,眼角帶笑,已然定中。

哦?我隨口一言竟讓老龜有所體悟?無涯大奇,再細細一想,也就釋然。這隨口一言,自己得來豈是容易——險些被作祟道心奪了肉身去不說,道心作祟不過是在無盡劫雷之中受了太多陰邪濁氣的緣故,斬去不難,如何煉化,就不易了。

雖同出一源,但以弱化強,終是登天難事,收,收不得,一時無計可施;放,更放不得,一道兩存,以何為尊?若是任由這點道心遊離在外,日後我如何能化有為無,堪破道境,求的大自在?

如若不放手一搏,我聶無涯怎會有證道一日?為成就大道,即便輸了自身,也是值得!

萬般無奈之下,只有冒險一試,將先天靈胎化為鼎爐,調集所有五行真元力與君無命留存的道心相抗相搏,歷數次生死較量,最後才生生煉去道心之上君無命所留的仙念神識。

如今這破天之道已全數歸我聶無涯一人,現在想來,君無命前輩如此做,也有深意,我與那道心相搏,儘管兇險,卻也從中受益,不敢說領悟透徹,似乎隱約也窺見了玄妙道境。

懾魔眼變成了這副模樣,也是煉化之功,呵呵,誤打誤撞,讓這懾魔眼暗合五行玄機,更妙的是,它已與我渾然一體。我強它強,終有一***必勝過金光懾魔眼!

無涯正默默回味著,忽而聽見龜不同大叫一聲:“哈哈,老奴懂了、老奴懂了……”

龜不同如頑童一般,喜形於色,跳著過來向無涯行禮。

“不同,你參悟出什麼了?”羊會癲狂,故而有羊癲瘋一詞,難道龜也會如此?無涯強忍住笑,問道。

“少主,請看……”龜不同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件件物事來,叮叮噹噹扔了一地——有劍、有刀、有棍、有鞭……,還有些奇形怪狀,不知是何東西。

“少主,東海之中常有仙家遺寶,老奴這麼多年來,也收集了不少。只是使來都不順手,老奴也納悶,今日聽少主一說,老奴才恍然大悟……”

“說與我聽聽。”無涯笑道。

“外物雖好,怎比得上自己所有?”龜不同說著,張口吐出兩片一寸見方的東西,閃閃發亮黃黑相間:“此為老奴蛻甲之上的鱗片,老奴捨不得丟,日夜用真元滋養,時日一長,也可算是一寶。”

龜不同將兩片鱗甲往高處一扔,鱗甲脫手而去,不知所蹤,須臾,兩柄雪亮利斧打著飛旋,呼嘯著,從天而降。

龜不同接住利斧,道了聲:“老奴獻醜了。”

頓時斧影重重,寒光閃閃,隱隱有風雷之聲,果然神勇不凡。

“吱吱……”火靈兒狂笑著,從無涯肩頭滑下,滿地打滾,小爪子抱著胖肚皮,猶在笑個不停。

“撲哧……”無涯再也忍俊不住,老龜揮斧,神勇是神勇,可一個弓背白鬚瘦老頭,手拿兩柄比自個還高出一頭的巨斧,左劈右砍的,實在令人發笑。

“少主、火靈兒,你們……”龜不同停了手,看著無涯、火靈兒,渾然不覺所以。

“吱吱……”火靈兒笑著,跳到龜不同面前,一番比劃。

原來如此!龜不同尷尬一笑,指著巨斧,喝道:“變!”

黑光一閃,兩柄巨斧成了一根蟠龍柺棍。

“變得好……”無涯贊了一句,心想這才像話,老頭配柺棍,乃是天作之合,欲再說上幾句,可定睛一看,又只得搖頭,龜不同啊,龜不同,你非老龜,實是活寶!這好好的蟠龍柺棍硬是讓你糟蹋成不倫不類的盤龜柺棍,一隻只小龜排列成蟠龍狀,纏繞在柺棍上,頂上一隻入定老龜,儼然就是龜不同本相。

“吱吱、吱吱吱……”火靈兒指著盤龜柺棍,小爪子亂揮,砰、砰、砰……,柺棍上小龜一隻接一隻消失不見,最後,赤焰一閃,柺棍頂上的老龜入定像變成了麒麟坐龜乘風破浪之像。

“既是神獸意思,老龜我欣然聽命……這、這已然很好,無須再改了……”龜不同連連對火靈兒作揖,若是再照著火靈兒的心意改動,自己老臉真就掛不住了,何人見過沒有龜甲的老龜呢?要是讓同道見之,我老龜也無顏為妖了。

唉,火靈兒,你幾時也成了活寶?想不到我聶無涯兩個隨從,一對活寶啊,無涯無奈搖搖頭苦笑。

瘋夠了,火靈兒也就暫且放過龜不同,又跳上無涯肩頭。

“不同,你常在世間走動,可知天淚盛會?”無涯問道。

“天淚盛會,千年一次,藍水之中,鍾離之巔,實是凡間修真盛會,老奴怎能不知。莫非少主也想去瞧個熱鬧?少主,容老奴片刻……”龜不同託著腮,小眼珠,滴溜溜轉了轉,答道:“此次盛會,尚有五月零一天。”

“不同,你見識過嗎?”無涯沒有回答龜不同所問,反而又問龜不同道。

“這個……說來慚愧,老奴只是聽聞,也沒去過。”有些話龜不同實也難以出口,去是去過,不過非是鍾離之巔,而是鍾離山腳,這赴天淚盛會的修真者中,高手雲集,昔年我老龜修為尚淺,若不小心些,早就給人逮去,煮成了一鍋龜肉羹。

哦,還有五個月,看來時日尚早,我不如在此好好修煉破天訣,還有逍遙子前輩所留的,也需參悟試煉一番,否則即便去了鍾離,奪不奪得天淚,也是未知,無涯暗自思量,卻猛地一驚,這要是換了以往的自個,只怕一顆心早已飛往了鍾離,腦子裡盤算的皆是如何去奪天淚,奪了之後,如何早日讓黃姑兒恢復人形,看來,五行煉體,煉去了愛恨,便是自個也變得冷冷冰冰,這究竟是好是壞?

無涯忽然感到一陣苦惱,不由握緊了斷塵,斷塵發出柔光,溫暖入心,無涯眼角漸漸溼潤——只要斷塵在,有些事,我終究是無法忘卻的。

“少主,你打不打算去鍾離赴會?”如今本命元丹已被懾靈瓶震住,何人能識破我老龜真身?有此良機,不去鍾離,實在讓我心癢難熬,龜不同見無涯默不作聲,按耐不住,又問道。

“去,自然要去的……”

“那實在是好,少主,老奴這就去收拾行囊。”龜不同急急轉身欲走。

“不同,為時尚早,此地靈氣充沛,不用來修煉,豈不是太過可惜,待此地靈氣耗盡再走也不遲。”

“老奴遵命。”龜不同住了腳,有些掃興。

你這老龜,甲肉厚實,不妨待我修煉後,找你試煉,無涯看著龜不同,一笑,徑直往魚湖洞而去。

少主怎的忽然發笑?慢來,老龜我怎麼後背發冷?龜不同疑疑惑惑目送無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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