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荒遠的雪山裡,不但有未入世的高手,也有幾乎遺忘的老友

不遠處的腳印盡頭,一個中年男子正持劍站立,雙眼惡狠狠的看著他們,這次沒有蒙面,是個長相普通卻掩藏不住十分可惡的大叔。澤依同道:“臭老頭,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死丫頭,那天要不是你放畜生咬人,老子早結果了你!”那人喊道。

這下三人確定此人便是那晚襲擊他們的黑衣人,登時略一寬心,估摸著三人聯手還是可以制服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雪地裡那另一串腳印。

澤依同斥道:“哼!那天沒咬死你,今天就在讓你嚐嚐!”說著作勢欲放雪貂,那人也立刻警惕起來。身旁郭襄卻以更快的速度飛身搶上向那人攻去。

原來在路上澤依同早已跟郭襄說過,雪貂雪兒的毒性在這次遠離雪山後大大降低,那天夜裡咬過那個黑衣人後幾乎奄奄一息,之後是絕不再能幫助他們禦敵了。是以剛剛澤依同只做了個虛張聲勢的動作,旁邊的郭襄已然衝將上去給那人攻一個措手不及。甫一交手,郭襄便立刻感到這人招式仍在,但氣力果不如前兩日,穆軻也加入戰團,一時那人手忙腳亂起來。

這時澤依同說:“看來你強行用內力逼出毒素,現在元氣大傷了。”那人倒依舊強硬:“老子就算半條命,也能收拾了你們這三個小輩!”

三人會意,那人立時便只剩保命無法反攻,卻還在死撐,顯然是在等那幫手。

穆軻的武功到底和那人相差太遠,在他重傷之後依然僅能刺破他的長袍,留下些不影響行動的劃痕,一旁的郭襄招招凌厲,試圖迅速將他拿下,郭襄一劍刺在他左肩窩,那人卻是異常頑強,非但沒有倒下,反而甩手一擋,右手揮劍一擋生生抽~出郭襄刺在他肩上的劍,目露兇光,依舊兇狠的超郭襄刺來。

郭襄和穆軻都不欲傷他性命,見他如此瘋狂,都有些發愣,反倒有些被他佔了上風。一旁的澤依同說道:“他毒氣未清盡,這會血氣上行,快趁此機會瞭解了他!”

“現在還不行,還有很多事要問他。”郭襄道。

“不要!還有事要問他!”穆軻道。

澤依同卻忽然一聲低哨,雪兒飛快的竄到那人身上,同時澤依同也揮劍而上,招招都要置那人於死地。

雪貂已爬上那人脖頸,他不知這雪貂已對他沒什麼危害,但那晚之後雪貂的厲害猶記於心,登時亂了陣腳。

就算能抵擋澤依同致命的偷襲也拿那小東西沒有辦法,撕心裂肺的慘叫著,這時忽然在他們只見閃過一個藍影,隔開了澤依同致命的一劍。並且帶來一股強風,直把他們三個逼得不得不倒退三步!

雪兒痛苦的慘叫一聲,澤依同撲將上去,雪兒已被來人輾成兩半!穆軻呆住了,難以置信的盯著雪兒,郭襄也是大驚!

來人一襲藍衣,已將到底的那中年人帶到一邊,和他們相聚兩三丈的距離,中間躺著雪兒的屍體。

風中那個藍衣人站在中年人旁邊,是個瘦高的人,長髮特別簡單的挽在腦後,極尖的下巴,一雙泛著藍光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種妖冶感!待郭襄看清來人,那人正懶洋洋的看著身邊脖子被雪貂咬了的中年男人,“老錢,這次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聲音很低且平靜,好像在說一件特別平常的事。

那個老錢已剩不下半條命,血殷~紅了他身邊大~片的雪,失血和疼痛使他間斷的抽~搐起來,卻還硬~挺著跟那藍衣人說話:“你故意等到他們圍攻老子才出來的吧?不過這回,咳咳,這回算你贏了,咳咳!”那藍衣人竟然一臉笑容的答:“哪次不是我贏?只是這回你似乎不太妙啊!”

“不過是多流了一點血!你看看那個小丫頭,那個小丫頭……”話未完,人已死。藍衣人細長的手合上他瞪大的恐怖雙眼,眼睛一直沒離開抱著雪兒哭的澤依同,“小丫頭,老頭子很在意你啊。”

抱著雪兒的手微微顫了一下,澤依同看向藍衣人的雙眼全是怒火,惡狠狠的說:“你們,全都該死!”

藍衣人絲毫不為她的兇狠所動,換了條腿支撐身體,將劍抗在肩上,好像極不情願的說道:“連老錢也栽在你們手裡了,這些日子長進不少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本事!”

郭襄搶一步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她這樣一問,藍衣人反用劍指著她道:“最麻煩就是你!對付這兩個人根本用不著老錢出手,更不用說我,到底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來壞崑崙宮的事,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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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好歹在十年前就已入世,何況她一出生便是無人不知的郭二小姐,即便有當年在少林寺遇見的西域少林的來人不識中原武林人士的經驗在先,十年後的今天再次被人當做無名小輩這樣詢問,真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過如果不是先認識了澤依同和穆軻,這個武功如此高強的藍衣人和他所說的崑崙宮自己也是無論如何無法得知,這樣一想她也便釋然,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承蒙閣下看得起了。崑崙宮神通廣大,可以連番派來這麼多人追殺,還查不出我是誰?”

藍衣人竟然被噎住,歪了一下~身子,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郭襄有一種他在撒嬌的錯覺,果然那人接著道:“哼!不說算了,反正馬上就是個死人了。”郭襄一怔,他劍鋒已閃到眼前,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劍!郭襄急忙躲過,知道此人比那老錢厲害很多,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穆軻叫道:“這人怪異!郭姑娘小心!”

藍衣人身法極快,已閃到郭襄身後,飄忽的身影在白皚皚的雪地上猶如鬼魅一樣。郭襄轉身迎戰,藍衣人卻似與他玩耍一般,幾個險招過後郭襄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那人卻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郭襄只驚得後背一股涼氣上竄,那人笑吟吟的道:“看你也不小了,皮倒還嫩,不知是你嫩些,還是那個小姑娘嫩些?”未待郭襄反應,已期身來到澤依同身前。

郭襄和穆軻齊聲驚呼,藍衣人已掐住澤依同的脖子,另一手在她臉上摩挲,澤依同被制住,無法動彈,瞪大了又驚恐又憤怒的眼睛。

“怎麼你小小年紀,還不如那個女人?”藍衣人得出如此結論。摩挲在她臉上的手嫌惡的甩開,“剛才還那麼狠,現在知道怕了?”眼卻望向郭襄,“小丫頭的小畜生咬死我們的人,現在一命抵一命!”說著便要下殺手。

穆軻大叫:“住手!你們的目標是我,不要動她!”

藍衣人停下手,十分不情願的看向他,說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因為你,區區一個小丫頭怎麼需要我動手!”說著另一手在一邊勾著澤依同的下巴,盯著她說:“你應該感到榮幸!”澤依同怕極怒極,可被他制住要害動彈不得,一著急張嘴想要咬他手指,藍衣人握住她脖頸的手一用力,她便立時窒息!

郭襄和穆軻在一邊挺劍刺去,都被藍衣人拂袖隔開,不費吹灰之力。眼看澤依同命在旦夕,郭襄右手收起劍,左手催起九陽神功的內勁像藍衣人空著的左臂擊去。藍衣人只覺勁風撲面,掌風著實雄勁,一個閃身帶著澤依同迅速閃過郭襄這一掌,郭襄卻也變招迅速,這一掌尚未使老跟上又是一掌擊出,藍衣人帶著澤依同忽的縱身一躍,已離開郭襄丈餘。

“哈哈哈哈!果然不能小覷啊!你到底哪裡來的,還真是有點真功夫!”藍衣人落地,話已問完。

郭襄的九陽神功本就不全,加之練就的時日也不久,這兩下擊出都被藍衣人以超快的身法躲過,她心知此次著實不好對付,需得先一邊拖延一邊想對策。藍衣人又問她來歷,便跟他胡扯:“你又是誰?想必你也是崑崙宮的高手吧,想知道我是誰,先自報家門吧!”

穆軻一直盯著藍衣人掐著澤依同脖子的手,沒持劍的手攥成拳狠狠的握著,郭襄似乎可以聽見他骨節間摩擦的聲音。

藍衣人又被她噎回來,白了她一眼道:“知道我是高手,就最好別惹我,要不是還要……”停頓了一下,忽然瞪了一眼穆軻,又繼續道:“哼!對付你們幾個還需要我費這麼多事麼?”

說到最後,語氣已非常嚴厲,穆軻插嘴道:“放了她們!你們是來抓我的,放了她們!”

藍衣人斜眼望著他,目光忽然變得難以捉摸,“你沒有資格命令我。”話畢又看看郭襄,道:“哼,真沒意思,沒用的男人,不明來歷的女人,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他說一個人眼光就看向那個人,話音未落,郭襄、穆軻和澤依同萬萬想不到此人如此喜怒無常,伴隨他的目光三人均已感到強大的壓迫感,知他就要下殺手!

一瞬間郭襄和穆軻被一股強勁的內力撲倒,澤依同大喊:“大哥哥!郭姐……”尾音已被淹沒。

郭襄只覺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急忙運氣調息,再看時穆軻已倒在一旁,胸口嘴角都是血,想是內傷不輕,勉強撐著睜眼尋找澤依同,郭襄見狀轉身看時,已是萬萬來不及,一急之下兩人又噴出~血來!

忽然藍衣人身後揚起一陣勁風,本來制住澤依同的手忽然松了下來,兩個人同時向前撲倒,澤依同順勢打了幾個滾,連滾帶爬的來到郭襄和穆軻身旁,那藍衣人卻被撲倒另一邊,真被雪嗆的咳嗽,但顯然並未受什麼傷。

原本藍衣人挾持澤依同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書生打扮,年紀看起來估計與那老錢差不多了,可卻比老錢要好看很多,只見他揮去身上落上的雪,四下裡望了望,最後看著郭襄道:“郭姑娘,別來無恙啊!”

郭襄也已看清來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昆……崑崙三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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