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不低脾氣不少,光明左使可否嚴肅一點?

這下郭襄跟何足道均是大吃一驚!剛剛他們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這一眼就能看全的山峰,身後的這片山石更加用劍一寸一寸的敲過,根本一個縫隙都沒發現,此刻卻能生生的開出一道石門!

楊世希還是手持摺扇站在他們面前。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手持摺扇哦!不知是形容他不倫不類好,還是他故作姿態好了!

“你!你在這!!”郭襄驚得語無倫次。

“楊兄弟,你怎麼?”何足道也十分的詫異。

楊世希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我一直在啊,做什麼這麼驚奇。”

一句話噎得郭襄和何足道不知如何是好。但只片刻,郭襄忽覺氣往上湧,掏出鉄焰令衝到楊世希面前,聲色俱厲的對他道:“這是你給我的,你說如果他日我有求於你,就拿著它來崑崙山坐忘峰找你,現在我來了,可你呢?你躲在什麼鬼地方啊!”

她這一股無名火,本就十分沒來由,又發的毫無道理,可說道最後,剛才那種絕望的感覺和見到他之後的欣喜交織在一起,最後一句竟然隱隱有些要哭出來的意思,還好她及時意識到自己失態,強行忍住了。只是這一鬧,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何足道從未見過她這樣,更是驚得無所適從,又怕她開罪了楊世希,接著又見她失態後強忍,竟不自覺的笑了笑。

郭襄白了他一眼,正不知怎麼辦好,楊世希幽幽的道:“你是要求我,還是罵我?”

這下何足道直接笑了出來。

郭襄只覺憋在胸口的一口氣,頓時洩的無影無蹤,舉著鉄焰令的手還尷尬的舉著,此時十分無奈的在將鉄焰令拍在楊世希胸口,哭笑不得的道:“求你哦。”

楊世希也不接那令牌,好像對剛才的尷尬全然不知似的搖一搖摺扇,道:“那進屋說吧。”邊說邊像剛才出來的那石洞走去。

郭襄跟何足道面面相覷,知他必有蹊蹺,也不多問,跟著他走進那石洞。

外面怪石嶙峋,在這個隱秘的山洞裡,竟然別有洞天!裡面隔斷迴廊,一眼可見的便至少有三間大屋!屋子裡燭火通明,溫暖如春,完全不似外面的黑暗和寒冷。一進到裡面,郭何二人不必再運勁抵禦寒冷,都暖和了許多,輕鬆了許多。

石門在他們身後“啪”的一聲緩緩關閉,郭襄想起山石外面一點縫隙都沒有,不禁暗自納罕石屋中如何透氣,於是四處張望。何足道也和郭襄一樣十分訝異於這石室的構造,他雖十分內斂,此刻也著實忍不住四下裡觀察。

山洞內的傢俱擺設卻不用石頭,皆為木質,一點看不出和外面的房屋有什麼不同,要不是剛剛他們是從懸崖上的山石走進來,郭襄現在都要以為他們不過是在普通的房舍裡而已。

楊世希倒是好像十分習慣他們剛進來的這幅樣子,完全不理他們兩個的驚訝,從一進門的大屋穿過來到內堂坐下,等著他們兩個大驚小怪的慢慢走進來。

進到內堂,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了,郭襄也是出身名門,但打自己出生一直到長大,父母都在住手襄陽,即使是桃花島也都是樸素為主的居所,要說自己家可以用昂貴來形容的只有父母的絕世武功了吧?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她倒也在必要的時候去過不少富豪財主家取些“善款”救急,但眼前這等富貴的程度確實她從未見過的,何止是富貴,簡直是奢華,她本生性淡泊,並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一時的驚訝過後也就不再注意了,倒是一直沒想明白如何通風,很是奇怪。

楊世希一直看著郭襄,見她初進來是被屋中的華麗震懾,但很快就不再被各種價值連城的寶貝吸引,不禁更加對她起了興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被人這樣盯著,郭襄很快就發現了,扭頭看看他,見他絲毫沒有轉開眼光的意思,也就停了四處張望,一樣的盯著他,可是忽又想起剛剛在屋外的尷尬,頓時目光有些閃爍,但又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出聲的“哼”了一下,扭過頭不理他。

楊世希表情卻好似絲毫沒有變化一樣,依舊盯著她,慢悠悠的說道:“坐忘峰是我在明教的隱居之所,就連我明教的兄弟都很少可以進來,你這麼仔細的檢視,難不成想留下來陪我?”

郭襄正自調整剛剛眼神交戰的尷尬,他忽然來這樣沒來由的一句,險些被跟前的木椅絆倒!她急忙穩了穩,對他道:“你胡說什麼!”

“沒什麼,我習慣獨居了。”楊世希道。

郭襄無語。一旁的何足道實在忍不住“哧”的笑出聲來。郭襄哭笑不得,這楊世希,怎麼老跟自己過不去?忽然他又說道:

“既然你拿著鉄焰令來找我,想必是碰到只有我才能解決的麻煩了吧?”

他這樣一問,郭襄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剛剛在石屋外本以為找不到他了,是以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甚至連與玉名山一起同歸於盡的念頭都有了,楊世希出現後與她插科打諢,短短的時間裡倒叫她把那種負面情緒撇在一邊忘得差不多了。

這樣一想郭襄馬上覺得楊世希是故意的,故意擾亂她的情緒,讓她不至於那麼絕望。想到這裡,不禁探究的看看他,想道:“難道剛才他是聽到了我的喊聲才出來的?”

“你怎麼這麼喜歡看著人發呆?這會你又想起誰了?”楊世希面無表情的瞪著她雙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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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一呆,很快恢復過來道:“確實很麻煩,必須有你才能解決!”

於是二人也在一旁坐下,你一言我一語的簡略把楊世希走後的情況說了,最後何足道道:“郭姑娘和我來這裡找你,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本來我想你念在咱們多年的交情,賣我一個臉面,豈知你竟向她許了這樣一個諾,這就最好了。”

郭襄卻有些躑躅的道:“此次去對付崑崙宮,可能會與你師弟霍添再次交鋒。”

楊世希消化了一下他們所講的事情,問道:“崑崙宮,在大舉鑄劍?”

“是的,雪山派已經被他們控制,但凡有力氣的都被捉去鑄劍了。”何足道道。

“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大規模的鑄劍呢?”楊世希不解。

郭襄想了想道:“這一層我也想了很久,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在你破了崑崙宮那個六色陣之後,他們雖然大傷元氣,可被派去迎親的也應算是崑崙宮中不錯的好手,但竟然被我們四個人四把劍殺的一個不留,那玉名山因此而發覺兵器的重要吧。”

何足道微微點頭。

楊世希不置可否,想了想又問道:“玉名山放了你二人是因為你把玄鐵劍給了他?”他看向郭襄。

“是。”郭襄答。

楊世希忽然瞭然的一笑,看看何足道道:“在我看來,何先生能一同前來,還要謝謝我師弟。”那二人略帶疑惑的看著他,他接著說道:“我師弟雖然性格怪癖,但他加入崑崙宮也好,過於頑劣也好,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跟我作對。雖然他話裡話外都不把何先生放在眼裡,但還是不會置你於危難而不顧的。”

郭何二人回想將玄鐵劍交予玉名山那天,霍添確實向玉名山說過些什麼,均有些恍然的點點頭。

楊世希還在思索,復又道:“崑崙宮做事一向毫無約束,近年來在西域名聲十分不好。但倒是很有自知之名,一直都不敢與我明教有任何瓜葛,要不是為了我師弟我也著實不願主動招惹他們。”

“這樣說來,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了?”郭襄喜道。

楊世希拿起那枚鉄焰令道:“你拿著這個來求我,我堂堂明教光明左使,怎能失信於你這個丫頭。”

郭襄這才知曉他在明教的職位,但至於這個光明左使在明教裡是個多大的官,便不是她能想得到的了,光看他在崑崙山明教總壇裡都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如此輝煌的住處,應該是個很大很大的官呢。

她這樣想著,眼神不免皎潔,冷不防楊世希用鉄焰令在她頭上一敲:“小丫頭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楊世希武功比她高出太多,她也毫無防備,被他這樣一敲,實在好似一個正在說教的長者教訓一個走神的學生。不過楊世希並無惡意,並且這一動作讓郭襄生出一種親切感,是以她並不著惱,反而誇張的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向楊世希拱手道:

“請光明左使大顯神威!”

這下何足道又笑了出來,郭襄忍著笑看看他,

楊世希一怔,郭襄與他玩笑,他反而冷冷的“切”了一聲,收了剛才敲她時的笑意,淡淡的道:“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你們長途跋涉,也累了,今天先歇了吧。”說罷,不等他二人反應,便徑自轉身向右邊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左側的廂房,你們自己選吧。”

郭襄碰了個釘子,撅了撅嘴,看向何足道道:“真是個怪人!”

何足道卻道:“我印象中的楊兄弟很少與人玩笑,看來他對你還真是特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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