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麼快,就要去找你了

玉名山很守諾言,郭襄和何足道離開崑崙宮,走了半日,都未見有人跟蹤,這才踏實的放下心來。這時何足道才問她:“不知郭姑娘有什麼打算?你要去搬哪路救兵?”

郭襄失笑:“這個人何大哥也認識的,要是何大哥跟我同去請他,可能會更容易些。”

“哦?是誰?”

“楊世希!”郭襄說出這個名字。

何足道微微有些詫異,略一沉思,道:“去找他幫忙的確是眼下最直接快捷的辦法,可是……”

“何大哥是擔心他跟霍添的關係?”郭襄問。

“不僅僅是這一層。你可能不瞭解,你可知楊兄弟是什麼人?”何足道問道。

郭襄被問住,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日雪夜敘話,他給了我一樣東西,答允我如果有求於他,可以去找他,所以我……”

何足道道:“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給你簡單的說說吧。”他稍作調整,接著道:“你可知在這西域雖有崑崙宮讓一干百姓恨之入骨,卻還有一個教派,崑崙宮也不敢造次,周邊百姓更稱之為魔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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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這裡這段日子,倒是聽你們提起過。”郭襄答,“可是你曾經提過的那個明教?”

“正是,明教勢力之大,是崑崙宮絲毫不可比擬的。”何足道道。

“那為何明教會被稱之為魔教呢?”郭襄不解。

“明教本教內的歷史,規矩什麼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據我瞭解明教乃起源於波斯,他們教規森嚴,一旦入教便終身不能判教。且教中能人異士眾多,有的在入教之前就已聲名遠揚,個個都是極有脾氣的人物,做起事來只顧一己好惡的大有人在。多年來百姓提及則色變,明教漸漸便演變成了魔教。”何足道道。

郭襄點點頭,腦海中回憶起楊世希的身影,不解道:“原來如此,可是我見過的楊世希,到沒有什麼‘魔’的感覺呀?”

何足道失笑道:“明教中人眾甚多,也不是個個都是凶神惡煞。我與楊兄弟也算有點交情,他只是性格孤僻了些。”

“哦,也對,也對……”郭襄喃喃道,“何大哥,你說,既然他如此脾氣,為什麼會向我許這樣的諾呢?”

何足道意味深長的瞄了她一眼,道:“這一層我也想不明了,還是等你見到他,親自問他吧。怎麼說他也是在明教中位居要職,他的力量足夠對抗崑崙宮了。”郭襄聽他這麼說,不覺欣喜:“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何大哥你呢?你是否與我同去?”眼裡充滿了期待。

何足道嘆一口氣,道:“送佛送到西,楊兄弟雖然古怪,卻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我與他還是有些交情,咱們同去求他,就算為了他師弟,他也要有所行動才是。”

“是,我就是怕他因為霍添的關係而不願向崑崙宮發難。”郭襄停了停,又道:“其實只他一人之力,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力挽狂瀾,但眼下我能想到的,只有去求他了。”

何足道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就儘快出發吧。”

崑崙宮位於崑崙山與天山之間的戈壁深處,而崑崙山坐忘峰位於崑崙山深處,郭襄與何足道此行路途竟是要比上次搶親乃至行至不凍泉還要遙遠。且這一路海拔越來越高,沿途更加寒冷,何足道也沒有來過,他們一邊尋找一邊趕路,速度可想而知的慢下來。

雖然他們在崑崙山下已料到山上寒冷,置備了寬厚的貂裘大氅等保暖衣物,但白日趕路還好,越是行到山上,越是人跡罕至,根本不可能再有客棧投宿,夜間的寒冷不管穿幾件棉衣棉襖都於事無補了。

於是夜間兩人便各自執行內功抵禦高山寒冷,郭襄自那日想起九陽功的幾句要義便能一舉擊退崑崙宮四信使之後,深感九陽神功的奧妙,之後便日日執行記憶中的那部分九陽功,在這雪山上更是催動九陽功的勁力禦寒,每次運功,都覺得四肢百骸有股暖流如甘露般自由流動,尤其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下,說不出有多舒服,經久下來,只覺丹田中有真氣如香菸繚繞,她更加欣喜,不禁暗暗後悔,要是這些年不是胡亂遊走荒廢了武功,好好的修煉這厲害的九陽功,眼下恐怕根本不用怕那個什麼玉名山呢!

他們知道越是深入崑崙山便越是明教的勢力範圍,這山上本就人煙稀少,所以萬一有人出現,十有八~九就可能是明教的人,二人本就是求人而來,更加不願生事,是以趕路以來都儘量躲避有人的地方,儘量不與他們發生接觸。

待到他二人終於找到崑崙山坐忘峰時,已是離開崑崙宮大半個月了。

臨近坐忘峰,海拔越來越高,已鮮少見到植物,方圓幾十裡,放眼望去,全是亂石巨巖。這些日子爬山趕路,郭襄已比較能適應高原的氣候,不再如剛來時那般稍作運動便喘不上氣來了。

越是接近楊世希所說的地方,巨石便越來越多,一路上他們還曾經見到過房屋,想是明教中人建造的居所,現在在這邊反而少見了,郭襄心裡不禁暗自疑惑,難不成楊世希住在山洞裡?

他們終於穿過層層巨石屏障來到坐忘峰頂的時候,已是一日傍晚,這裡一眼望穿,除了山石還是山石,一點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二人均感詫異,他們已在這附近的山峰上尋找了兩日,確定便是這裡無誤。

兩人在這山頂上四處搜尋,卻一直不見人影,又四處敲敲打打,始終沒有發現。他二人連日來飽經風霜,全憑著楊世希一個承諾堅持,好不容易找到他說的地點,卻是這樣的光景,心中實是比山中的風雪還要涼。

郭襄忽然急的狠了,放聲大喊:“楊世希!”

“楊——世——希——”山谷裡不斷傳來她的回聲,空曠悠揚,在這個傍晚這般光景下更顯淒涼。

郭襄想起當日自己信誓旦旦的要穆軻堅持,要他相信自己可以去救他,完全是因為想著楊世希那一句承諾,其實楊世希對他許諾時二人相識不到一日,自己竟然如此信任他,還巴巴的拉著何足道一起跋山涉水的來尋他,可眼下,她忽然體會到當時穆軻的心情,想想自己一句“堅持”說的多輕鬆,真到自己身上,卻是這般難過。

再想到萬一真的找不來救兵,那自己就算死也要趕回去奮力一搏,哪怕跟崑崙宮同歸於盡,也要用盡最後的力量就穆軻出來!

越想越是淒涼,她掏出楊世希給他的鉄焰令,喃喃的道:“那天你給我這個令牌,叫我他日如果遇到難處,可以來這裡找你,現在我來了,可你在哪?你在哪啊?”

何足道還在不甘心的四處敲打搜尋,心中雖也比較灰心,但還不至不信楊世希,見她失望如此,心中不忍,可他卻一向不善言辭,躊躇了半晌,向她道:“郭姑娘,你也不要如此灰心,我們再檢查下後面的山峰吧。”

郭襄這才收了收心神,起身和他一起又繞到後面的山側,再次仔細的檢查。頭先只是走了幾圈四處檢視,這次二人取出兵器在山石上輕敲,想看看有否暗室一類的地方。

敲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連何足道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忙了這許久,二人又累又冷,便坐在一邊運功驅寒,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何足道慢慢睜開眼,見到郭襄面色紅~潤,頭上隱隱有熱氣冒出,不禁嘆道:“這些日子,郭姑娘的功力又見大進了!”

郭襄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道:“那又如何呢?這點長進,根本不足以對抗玉名山。”

“你是想……回去跟他攤牌了?”何足道問。

“本來我以為可以籍著那鉄焰令請到楊世希這個高手幫忙,現在看來,還是只有靠自己了。”郭襄道。

何足道看著她,猶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問道:“其實郭姑娘與崑崙宮雪山派都不算多深的交情,何以你如此為他們搏命?”

郭襄哈哈一笑,道:“何大哥,此言差矣,咱們都是江湖兒女,莫說小妹與穆大哥意氣相投,此番他有難,絕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何況事到如今,崑崙宮確實欺人太甚,但凡有些血性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說到底這也是西域門派之間的鬥爭,姑娘不是西域人士,現在卻有可能因此……我只覺姑娘如此實在不值得。”何足道道。

“大哥這是什麼話,朋友有難,哪有什麼值不值之分?大哥要是想以此趕走我自己一人承擔,不免對我太見外了。”郭襄蕙質蘭心,略一思岑便知他到底想說什麼,是以直奔主題。

何足道被她戳破心思,無奈笑笑,“郭姑娘,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倆本靠在山石背後對話,忽然旁邊的山石“喀拉”一聲輕響竟翻轉了過來,從裡面迅速飛出一個白色身影,二人來不及細看,那人已一個轉身落在他們面前。

“崑崙山坐忘峰,雖不是明教重地,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來的。我選定這裡隱居,就是不想見到無謂的人,現在你們兩個卻在這裡卿卿我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正是那個比雪還冷的楊世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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