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是這個樣子,和他倒是很般配呢,那澤依同。。。哎。。。

郭襄忽然醒悟,忽然轉身一邊對穆軻道:“大哥撐住了!”一邊單手在他肩上一撐躍起,還是那招“天下無狗”可此時卻變成了腿法,加上“勁似寬而非松,勁斷意不斷”的九陽心法,踢在那四人肩頭,四人只覺骨頭碎裂了一般,怪叫著摔倒,那勁力還不斷,每人又都在地上向後劃出兩丈有餘才紛紛吐出一大口血,倒地不起了。

這下另幾人目瞪口呆,就連郭襄自己也沒想到能有如此威力!她生怕自己誤傷了穆軻,招數使盡落在他身邊便趕忙檢視他的傷,見他只是方才被那幾人刺的外傷,並未因自己而受傷,這才略松了一口氣。

何足道止不住笑容上前對郭襄道:“郭姑娘實乃武學奇才啊!”

郭襄尷尬笑笑,並不接話。一旁的澤依同已扶著薛凝兒過來,穆軻不顧自己的傷二人已擁在一起。

郭襄此時才仔細看清這個女子,鴨蛋臉柳葉眉,膚如凝脂,眼似桃花。在郭襄這個見過眾多天下貌美的女子的眼裡算不上多麼漂亮,卻也是個脫俗的美人,只是面容有些憔悴,本來應該帶著的鳳冠早已掉在一旁,露出烏黑的長髮,此刻按照人婦的要求盤在腦後,經過剛才的變故後此時有些鬆散,鬢邊散落幾縷碎髮隨風飄動,倒給她憑添了不少嫵媚。只是她看起來一點沒有西域人的特徵,不像澤依同一眼看去便知她不是中原女子,這個薛凝兒卻與一般中原女子無甚分別。

她應是連日來獨自面對崑崙宮的惡人,強撐了許久終於到了極限,此刻在愛人懷裡又驚又喜,只低低說了一句:“穆軻!”便在穆軻“凝兒!凝兒!”的呼喚中暈了過去。

何足道道:“薛姑娘受傷不輕,此處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離開這裡,找個隱蔽的地方為好。”

於是穆軻不顧自己的傷強行背起薛凝兒,幾人暫時往先前那片雲杉林裡走去。

離開前郭襄瞥了一眼方才這一小塊戰場,只見除了最後被自己踢倒的四人外,其餘人眾竟全已斃命!就連適才被自己點了穴位的那四個嘍囉也是如此,不禁有些心驚!

沒走幾步,澤依同便慢下腳步,向那四個暈倒的人走去。郭襄攔住她:“他們已經沒有威脅了,何必趕盡殺絕?”

“滅了口,崑崙宮才不會追來。”澤依同答道。

“現下除了咱們還有誰回來搶新娘子?崑崙宮根本不用查都知道是誰幹的,你又何必……”郭襄沒說完,已經被澤依同忽然凌厲狠辣的眼神嚇了一跳,就這麼一瞬間,澤依同撇開她,迅速的棲身到那四個毫無抵抗能力的人身旁,果斷地瞭解了四人!

回來對還在驚詫中沒回過神的郭襄道:“至少這樣,可以多耽擱些他們的時間。”說完也不顧她的驚異,便追上穆軻的腳步去了。

郭襄暗暗心驚,眼前閃過與她初相識時的畫面,那個坐在樹上只為向自己展示輕功險些摔下樹的單純女孩哪去了?

不一會兒,他們便回到之前隱蔽的雲杉林中,找了一塊平攤的地方,穆軻把薛凝兒放在地上,自己託著她上半身,薛凝兒悠悠醒轉,很是虛弱。

何足道搭了搭她的脈搏道:“她之前被綁她的人打傷過,加之心力交瘁憂傷過度,需得一個僻靜的地方調息靜養。”

穆軻點點頭,輕聲叫道:“凝兒,你怎麼樣?”

薛凝兒這回總算安下心來,眼光裡有了色彩,她倒不著急知道這兩個陌生人是怎麼回事,一睜開眼便直直的看著穆軻,輕聲道:“只顧著我,你的傷還是先處理下。”

澤依同這時過來幫穆軻簡單包紮好外傷,薛凝兒這才問起郭襄與何足道兩人,穆軻一一介紹了,尤其說明回來的一路上多虧了郭襄相助等等,薛凝兒欠身向兩人微微行禮,對郭襄尤為鄭重,看著她道:“姑娘剛才擊一舉敗崑崙宮四信使,真是好俊的功夫。”

郭襄忙笑笑搖頭,岔開話題道:“原來他們是崑崙宮的信使。”話未畢從身上掏出一個小藥瓶來,甫一開啟眾人便聞到一股清香!

澤依同情不自禁道:“好香!”

她倒出一顆藥丸遞給薛凝兒道:“這是我家自制的九花玉露丸,正適合你現在服用。”

薛凝兒看看穆軻,見他點頭,便向郭襄道謝,接過藥丸吞下。

這時何足道道:“你們打算怎麼辦?崑崙宮的人不久就會知道,雪山派是不能回去的了。”

穆軻嘆口氣,眼下這樣的情況,茫茫的雪山,竟已無他倆容身之處了。之前聽說凝兒被帶走,便昏了頭腦只想著要儘快救出她來,卻未曾想過這之後又該如何。現在這問題迫在眉睫了,他看看虛弱的薛凝兒,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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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擔心門派裡的人麼?”薛凝兒問道。

穆軻預設,幾人都陷入了沉默。

郭襄想了想,首先說道:“咱們好不容易從崑崙宮人手裡救下了薛姑娘,絕沒有讓你們再回去的道理,可也不能就這樣讓雪山派坐以待斃,我可以返回去報信,穆大哥你可以放心,只管想想眼下你們去哪裡的好。”

薛凝兒此時已知穆軻對她很是信任,便道:“這裡已接近崑崙山,倒是可以去我們曾經去過的不凍泉。”

郭襄對西域地形不甚了解,何足道在一旁說道:“不凍泉的確不錯,雪山融水滲入地下後再噴湧~出來的泉水,對姑娘治療的傷勢很有效。崑崙宮雖沾了崑崙二字,這崑崙山卻不是他們能猖獗的地方。不凍泉已非他們力量所能顧及。我們再去擾亂崑崙宮,讓他們不會輕易注意到那裡。不過……”

“不過什麼?”郭襄問。

何足道接著說道:“崑崙山是明教總壇所在,咱們不宜多惹是非,此去還是低調行~事,只求一個安穩的藏身之處。”

眾人釋然,均以為正應這樣,於是就這樣先護送兩個傷者去崑崙山的不凍泉。

路上不多做描述,因為薛凝兒和穆軻傷勢未愈,這一次他們便也不再拼命趕路了,只挑不顯眼的小路走,儘量不引起注意。

這樣堪堪走了六天,到了第七天頭上,終於來到崑崙河北岸的不凍泉,他們避開當地的小鎮,只繞到深山內,來到泉水最盛處,汩~汩泉水從地下滲出,沿山岩留下,不知情的從遠處望過來還要以為是深山中的瀑布。

泉水晶瑩剔透,澄澈清冽,甘甜純美,果然如何足道所講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起初郭襄還道“不凍泉”,就是一個泉眼,想不到他們連走了近三天的這整片山區都被當地人稱作不凍泉,而整座山裡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泉眼,真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一般。

他們便在這依山傍水的靈秀之地歇息下來,過了晌午,何足道便匆匆下山想辦法誤導崑崙宮去了。郭襄和澤依同幫著一起在山腳下,泉水邊,依著山石搭了一個供他們棲身的茅草屋。

待到傍晚時,茅屋雖未成型,總算趕上可夠他們休息一晚了。幾人想著明天再仔細加工一下,便可夠穆軻薛凝兒二人在這裡小住一陣的了。

這山上物產甚是豐富,水又清甜,他們採了野果,又在下游抓了兩條小魚烤來吃了,和前幾日躲避追殺,趕路救人的日子比起來,簡直恍若隔世一般。

飯畢幾人說起接下來的安排,頓時被拉回現實,想這無憂無慮的日子的確不是現在該享受的。

郭襄還是之前的意見,自己前往雪山派報信,讓他們先躲起來從長計議。澤依同則希望留在山上幫忙照顧表姐。此時穆軻道:“你離家太久了,眼下沒有太危記得事情,還是回去報個平安,也不要叫你父母親太過擔心了。”

澤依同怨憤的看著他,小聲吱唔著:“看到表姐就要趕我走。”

穆軻微怒,低喝道:“你說什麼?”

薛凝兒趕忙拉住他道:“表妹跟著你連日奔波,就算你讓她走,也讓她多休息幾日,再說,我們姐妹許久未見,也想多敘敘。”

於是穆軻這才道:“那就過幾日再回去。”

他們的家事,郭襄不好插口,在一旁有些尷尬。薛凝兒便道:“倒是要辛苦郭姑娘了,你為我們如此,真不知怎生感謝才好。”

郭襄忙道:“姑娘客氣,我與穆大哥脾氣相投,俗話說知己難逢,為朋友這些都是在所不辭。”說著她從懷裡掏出那個藥瓶,“這幾天吃這個藥感覺還好吧,既然明日我就離開,把這個留給你好了。”薛凝兒也便不再與她客套的收了。

一時無話,澤依同瞪了幾眼穆軻,自己跑到茅屋外泉水邊去了。郭襄想去追,被穆軻拉住:“都是我們慣得她太任性了,讓她自己待會兒吧。”

於是郭襄看看他們倆,也不想多做打擾,便假裝去欣賞夕陽下的山間美景朝相反方向走了出去。把那對久別重逢後終於暫時可以享受安寧的這對苦命鴛鴦留在茅屋中。

這山間不像熔鍊廠那般滿山花海,這裡到處都是不知從哪裡噴湧而出的泉水,有的像碧玉般的花瓣向四周拋灑,有的像一個個晶瑩剔透的蘑菇活躍的蹦跳,只有你想不到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到的,這山中的奇景真是另郭襄大開眼界!

在外面晃悠晃悠覺得回去差不多也該休息了,這才慢悠悠往回走,剛臨近小茅屋,便聽到澤依同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收了腳步,隱在一邊傾聽,只聽她說道:“你當然這麼說,我一回去,阿爹又要說教我了,他……你……你們現在這樣,我……我怎麼放心得了!”想必還是穆軻在說讓她回家的事,卻聽到另一個女聲溫柔的說道:

“你總是要回家的,表姨夫也是擔心你才會說教,你向來是懂事的,何苦為這個跟他慪氣呢。”竟然不是穆軻而是薛凝兒。郭襄心中閃過一股久違的狡黠,不知這對如此微妙的姐妹,關係到底怎樣呢?

“連表姐你也說我是跟他慪氣,我才沒有!你們倆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擔心你們嘛”澤依同開始耍賴了,郭襄微微一笑,稍側了頭看過去,只見薛凝兒摟住了她,有些寵溺的說:

“還說沒有呢!瞧你撅嘴的小樣!“忽然嘆了口氣,接著道:”崑崙宮和雪山派的恩怨還沒有瞭解,你還是早抽身的好。”

“就是越這樣我越不放心!”澤依同很快說道。

“這件事你又能做什麼呢?連我爹……”她停頓了一下,郭襄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她接著說道:“連我爹都無能為力了。”又頓了一下,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你回家去,把情況告訴表姨夫,也許能幫到我們一些呢!”

“表姐!你明知道回部絕不會參與兩派之爭!”澤依同有些無奈,著急的說道:“你其實就是想讓我走!”

薛凝兒淺笑,接著說:“既然擔心我們,就聽話,回去報個平安。”無論澤依同撒嬌還是耍賴,她聲音始終溫和婉轉,不急不躁。

澤依同忽然一跺腳:“哼,回去就回去,省的留在這也是讓人厭煩!”這就甩開她跑回茅屋去了。

薛凝兒無奈,並沒有追過去,說了許多話,有些喘,便坐在原地,望著澤依同消失在暗處的身影嘆了口氣。

“她到底還是小孩子脾氣。”郭襄閃身出來對她說,看到她,薛凝兒並不太驚訝,也不太介意她是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似乎還是那個天真任性的小姑娘,可總覺得有什麼變了,可能她在長大吧。”

郭襄沒有接話,似乎在品位她這句,她也岔開了話題對郭襄道:“姑娘的藥很是有效,吞下去還有清冽的花香,真是好東西呢。”

郭襄笑道:“這九花玉露丸是我家傳的,你吃著有效最好。”

薛凝兒道:“姑娘年紀輕輕,武功真是厲害,這次要不是你,我們大家都要束手就擒了。”

郭襄此時雖已年逾三十,可她不但天生麗質,並且從小習武,加之近些年自行習練九陽功,看起來說她只有二十出頭也無可厚非。

薛凝兒如此說,她不禁首次細細觀察她,這個女孩兒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雖是澤依同的表姐,實際上大不了幾歲,且沒有澤依同那種明顯的異域特徵,她肌膚勝雪,丹鳳眼柳葉眉,嬌俏的鼻子,殷~紅的小~嘴,想想自己這些年在外奔波早已沒了這年輕的氣息,她這外表看上去竟比自己還要更像中原女子了。這些天傷勢未愈,還有些病懨不足之態,更憑添幾分風情。但眉宇間言語裡都時時透著她這個年齡少有的成熟。和穆軻澤依同他們相處這麼久,一直沒有人這樣鄭重的問及她的家室武功等等,大家只萍水相逢的義氣相知,只有眼前這個女子,是謹慎還是多疑,又或者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想多了。

“我是中原人,家中都是習武之人,算是有些家傳吧,這些功夫實在是讓姑娘見笑了。”摸不清她到底想做什麼,郭襄只好答的天衣無縫。

“若不是姑娘如此武功,救得我們一干人等脫險,我們可能都已經變作崑崙宮的階下囚了。這樣的武功如果還算是讓我見笑了,那何止是我,想想就連整個雪山派恐怕都是貽笑大方罷了。”薛凝兒並沒有理會她打太極,步步緊逼。

這次郭襄感覺可能不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怎麼說,似乎要費點心思才能打消她的敵意了。

“薛姑娘這樣說,是要叫我無地自容了。我是有些本事,不過這次初到西域,人生地不熟,多賴穆大哥和澤依同妹妹照應指點,才行至今日。若這樣便敢小覷雪山一派,那我豈不是太自不量力了。”郭襄小心翼翼的說。

薛凝兒接著道:“穆軻他們,很信任你哦。”

郭襄鬱悶啊,她是老頑童不知何時收的徒弟嗎?還會用段皇爺的一陽指一樣,一指一指打完這邊打那邊,雙手互搏,毫無章法!最要命的是還緊追不捨!看她七分病態三分柔弱尚未病癒的嬌豔之態,郭襄一時恍惚,她真的尚在養傷嗎?

“恩,我與他二人都是萍水相逢,大家江湖兒女,脾氣相投,互相幫助自是不在話下。”說完又想是不是太圓滑了?應不應付的了眼前這個大小姐呢?哎呀郭襄你怎麼了,眼前不過是個病弱的小姑娘,就讓你這樣步步為營了啊!

薛凝兒竟然微微一笑,道:“只可惜你幫我們太多,我們恐怕沒有什麼地方幫得上你了。”

這你們我們的分的如此清楚,郭襄真是哭笑不得,這姑娘還真是不依不饒,“即稱為朋友,就沒有計的那麼清楚的道理。其實我也離家已久,待此事告一段落,我也該回家了。”

薛凝兒這才露出善意的笑容道:“郭姑娘莫怪,這幾個月來沒有你,恐怕我再不能見到穆軻!我這樣試探你,實在是驚弓之鳥杯弓蛇影,不能不萬事小心啊。”

她這一示弱,郭襄剛剛要硬~起的心腸立時便軟了下來,想她近些日子的遭遇,有這些疑慮也是人之常情。便也還她一個善意的笑容道:“薛姑娘蕙質蘭心,穆大哥有你,實是他的福氣。”

“郭姑娘你又何嘗不是蕙質蘭心!”薛凝兒猶有意味的看著她說:“你的穩重讓澤依同依賴過你,你的善良讓穆軻信任你,你的坦誠現下也令我放下戒心。我在想,這次遇到這等劫難,可能是老天派你來幫我們的,是我們……不,是整個雪山派的福星呢。”

她忽然這樣恭維,郭襄反而沒了剛才的應對,可她這回的確發自內心,不再是試探的語氣,也令她終於放下戒備,傻傻的衝她笑笑,正不知說什麼好,她忽然手捧心口,面色慘白,一副就要暈倒的模樣,郭襄一驚,想是她過於勞心,又有傷在身,終於不支,於是趕忙扶她進小茅屋休息,自此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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