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洩密,翔運公司損失也不小,隋源犯不著僅僅為了陷害我而破壞公司的整體運轉,何況那所謂的“證據”並不充分。現在想來,洩密的源頭應該是來自小紅。我可以用隨身碟拷資料,小紅同樣也可以。我出現疏忽的那天,離開辦公室雖然只有短短五分鐘時間,但已經足夠小紅做很多事了。

我感覺自己的思維逐漸清晰起來,索性一屁股坐在六分樓下繼續思考。

黃胖子和隋源之間肯定存在交易,至少,黃胖子在隋源的威逼利誘下服了軟。這一點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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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胖子之所以不熱衷於和我交易,只是把不足以定我罪的照片作為證據交給隋源,當然不是因為這老家夥良心發現,而應該是出於自身利益考慮。

首先,黃胖子撈好處的目的已經達到,犯不著去配合隋源。真要是上演“人贓並獲”那一幕,難保隋源到時候不會翻臉無情,連他也一塊兒扳倒。以黃胖子的精明,肯定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其次,在此之前我替黃胖子做過太多見不得光的事,他多半也害怕把我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將那些醜事全抖露出來,鬧個“魚死網破”。黃胖子有錢有地位,犯不著和我“同歸於盡”。

直到現在,我才醒悟到自己太嫩,被黃胖子以往故意示弱的表現所矇蔽。

狗日的黃胖子一方面利用我得到了最大利益,另一方面卻拿我當替罪羊向隋源示好,同時還暗地裡給我傳遞了一個訊息——他並沒有對我下狠手,而是給我,當然也是給他自己預留了一條退路,以前做過的那些事不宜再提,大家就當沙盤上寫字,一抹了之。

我猜想隋源拿到照片後也是騎虎難下。訊息已經傳開了,我就算準備和黃胖子交易也失去了機會,所以明知證據不足,隋源也只能撕破臉皮告發我,指望我在心理防線崩塌的情況下主動供出一切。現在想來還真是後怕,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難免不留下蛛絲馬跡……

媽的,在這件事情上,我自是摔得頭破血流,隋源的公司也損失不小,只有黃胖子這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才是最大的贏家啊。

我在腦子裡把這件事徹頭徹尾梳理了一遍,以往自以為做事縝密周全,現在才知道,我“狠”不及隋源,“奸”不過黃胖子。要想跟他們鬥,我還得比他們臉更厚、心更黑!

我原本想去找夏姐好好聊聊這件事,坐上計程車剛要開口說“華景花園”,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把夏姐也牽扯進來。一念至此,我改口讓司機把車開往城南,具體地方待定。

坐在後座上,我拿起手機給六分、怒斬、不死等一干兄弟打電話,約他們在城南一家露天燒烤城喝酒。現在形勢不妙,得給大家提個醒,免得發生更多意外。

我剛到了燒烤城不久,一干瓜貨就陸續趕來。除了刀疤有事不能來之外,其餘瓜貨一個不落。也好,哥幾個很久沒有這樣聚過了。

我讓老闆煮了兩壺啤酒,又點了一堆燒烤,一群人圍著桌子一邊喝煮啤酒一邊烏噓吶喊地聊天。

第一杯酒灌進肚子裡後,斯文人一邊往杯子裡倒酒,一邊衝我問道:“老大,你那件事到底是咋回事?六分只說你得罪了小人,具體事情也沒說清楚。”

斯文人問罷,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朝大家看了一眼,苦笑著說道:“老子今年流年不利,遭人陷害了。”隨後,我扭頭對坐在我旁邊的老陳說道:“老陳,不好意思,我進翔龍是你介紹的,這次也連累你了。那件事我確實我沒做過。”

老陳擺擺手,連聲說道:“大家朋友一場也有好幾年了,難道我還不相信你麼?連累個球!昨天我還給孫大志打了通電話把他罵了一頓,我當時就拍著胸脯向他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是你做的。”

我見老陳說得慷慨激昂,頓覺得心裡有股熱流往鼻頭湧去,我仰頭灌了一杯酒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緩緩向大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翔運公司現在的總經理顏惠茹是我大學時的初戀……”

我剛說了一句就被戰魂那瓜貨打斷。“啊?老大,原來你跟你老闆又搞上了啊?”

家族不幸啊!我心裡暗自感嘆,豎起中指對戰魂罵道:“搞毛,不懂不要打岔,不聽就滾一邊兒涼快去。”

眾人也紛紛衝戰魂比劃了一下中指,然後催我繼續說下去。

“她的老公就是現在翔龍集團的老總,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卻是一頭披著狼皮的羊。他早就知道了我和顏惠茹的關係卻一直裝著不知道,到處沾花惹草不說,還把歪主意打到了田甜和她朋友身上。”張蓉蓉和六分的事還沒正式公開,我也不便提她的身份,我朝六分看了一眼,見他正埋頭自顧喝酒,便繼續說道:“總之隋源看不慣我,暗地裡想整我,就約了黃胖子聯合起來設計陷害我。”

“黃胖子?”不死一聽見我說的是黃胖子,忍不住疑惑地問道:“是不是黃本元?”

我應了一聲,不死更加奇怪:“日啊,他和我們關係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陷害你?”

我微嘆一聲:“那家夥奸得很,扮豬吃老虎。他是商人,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對他來說,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不過……還算他念在以前的事,總算給老子留了一條生路,沒把我往死裡推。”

“還不是怕逼你狗急跳牆,拖他做墊背。”六分在旁邊冷冷接了一句,接著又望著不死說道:“你最好離小紅這個賤人遠一點,眼鏡就是被她害的。”

我衝六分點點頭,用手勢制止不死發話,自顧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末了,我對大家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次總算大難不死,逃過一劫,不過難保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以後你們都少跟我聯絡,免得我挨悶棍時連累你們。”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一干瓜貨的噓聲:“老大,你太看不起我們了……”

“死眼鏡,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英雄啊?”

“媽的,哪裡摔倒的就從哪裡爬起來,不敗我支援你。”

“打架算我一個啊!”

……

眾兄弟七嘴八舌地鬧翻了天,我眼前晃來晃去全是中指。說句心裡話,我第一次覺得這個鄙視人的手勢真他媽的讓人感動。

無言以對,我只有端起杯子,一口飲幹裡面的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漬,我沉聲對大家說道:“我也想報仇,只是這事又不比攻沙城,打打殺殺一晚上就搶回來了。隋源也好,黃胖子也好,都不是省油的燈,之前我糟就糟在太過輕敵,所以報仇的事,還得好生考慮。”

說到這裡,我環視了一下,除了戰魂那瓜貨一臉不服之外,其他兄弟都在認真聽我說話,貌似老陳也像在低頭沉思。呃,老陳有家有室的,可不能拖累了他。當下我對他說道:“老陳,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

老陳一下子抬起頭來,對我問道:“憑啥子?”

“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能和我們這幫光棍比。我們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都不餓,你要考慮的比我們多,不要讓嫂子擔驚受怕的。”

老陳一揚脖子,漲紅了臉說道:“有家室咋了?那婆娘,平時我只是讓她,惹毛了老子就把她給休了。”呃?老陳這“氣管炎”也“雄起”了?

一直不吭聲的殘劍突然嬉笑著接話道:“休了好,找一個年輕點的。”

我日,有殘劍這麼說話的麼?好在平素大家開玩笑習慣了,老陳也沒計較。

我責怪了殘劍兩句,繼續說道:“老陳,你的心意兄弟心領了,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把你攪和進來。今後你要上網、喝酒找我可以,除此之外我不會再跟你聯絡了。”

眾兄弟也跟著幫我阻止老陳,他見我們態度堅決,也只得頹然嘆了口氣,說道:“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散場之後,我讓兄弟們先走,自己去結賬,六分故意落在後面等我一起出來,叫了一輛計程車。

車上,六分對我說道:“你要的東西我剛才已經叫不死拿出來了,在這裡。”說著往腰上別著的一個

小包拍了一下。

我點頭道:“嗯,你先替我保管好,我明天晚上有用。”

六分有些好奇地問道:“觀眾是誰?”

“田甜!”我沉聲道,“事不宜遲,我要儘快讓田甜看清隋源這頭惡狼的真面目,免得她繼續被他蒙

騙,吃虧上當。”

六分聽罷,思忖了半天,說道:“那我也把蓉蓉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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