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帶著那一聲聲乾柴的清脆爆裂聲音,古樸的火爐中,松木的香味悄然間瀰漫開來。
就像是一根根看不見的絲線一般,順著那嫋嫋的香味,一張鋪滿了整個房間,厚重而又精美的鮮紅色鵝絨地毯便悄然間出現。
地毯之上,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赫然擺放著一座很是巨大的圓桌。
同時,呈一個環形,倚著那一座巨大的圓桌,整齊的擺放著八張長長的椅子。
水晶般的琉璃下,這裡熠熠生輝,但又倍感平凡。
此刻,每一把椅子上面都座著一人,他們或高或矮,或金鬃或紅鬃,或英俊或平凡。
他們中,絕大部分都不為外界所知道,僅有的兩個,也不過只是因為他們的特殊身份才被外界所道。
不過,和他們的默默無聞比起來,他們的旗下一些小公司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響徹整個世界。
巴託銀行,德拉銀行,漢爵車行,隆背礦業……
這裡,每一個人,都至少是萬億級別的!
不過,儘管他們身上背負著那讓普通人羨慕的直接發指,就算是幾輩子怎麼花都花不完的財富。
但是如今,伴隨著坐在了一起,他們的臉上顯然是有些愁雲慘淡了起來。
“首先,今日一聚,恭喜各位,還都活著!”
“其次,‘死神’降臨已經2個月了,各位損失都怎麼樣了?”
說話的是一名頭帶白色高帽,嘴角留著一圈八字鬍,手握一根銀白色手杖,看上去像是一名紳士的中年男子。
“哈哈哈,這麼直白的開場詞我喜歡。”
“老傑克,你家城堡都被海水給淹了,現在在西伯利亞住的慣嗎?”
對此,就像是暴發戶一樣,又像是有些心災樂禍。
赫然間,帶著這麼一道難以抑制的哈哈大笑聲,一名體態魁梧,身披純白熊皮大衣的大漢便洋洋得意的站了起來。
然而,只是看了那一名大漢一眼,老傑克神態自若的摸了摸手杖頂端那一隻閃閃發光的豹子,然後微笑著說道。
“還不錯,就是有點冷。”
“老傑克你不耐凍呀,向我學學,平時多收集點資產,多圈點地。”
“告訴你們,現在西伯利亞一半的地可都是我的!”
充滿了力量的話音間,就像是宣佈了一個重磅訊息一樣,那一名穿著熊皮大衣的大漢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嘶”
“這壟斷,厲害了。”
“一半的西伯利亞!鐵手,那你這下可發達了!”
……
頓時,在那麼一道勁爆的訊息中,這裡一道道驚歎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一時間,在那麼一道道的聲音下,鐵手他臉上的得意不由得又是濃烈了好幾分。
“那是!”
感覺很是受用,數秒後,在這麼一道聲音下,鐵手他的目光從眾人的腦袋上面飄過,然後落在了一名膚色偏黑,腦袋大大的中年人上面。
“麵包,海上的地上的,聽說你家所有的油田都沒了。”
“嘖嘖嘖,當年你要是和我合作,說不定西伯利亞我可以分你一點地方呢。”
“可惜現在你可有只有一堆花花綠綠,又幹又硬的廢紙了。”
咧著嘴巴,鐵手他肆無忌憚的嘲笑道。
“哼!”
冷哼了一聲,不遠處,那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面,那一名被稱作麵包的男子,也是瞥了瞥鐵手那裡,立即反擊道。
“麵包沒有了還有黃油,而且我這裡各種貴金屬庫存還多著呢。”
“趁我還沒有改價格,你那裡要不要來批發一點,換幾個破土能力強一點的鎢鑽頭?免得你一鑽頭下去手都磕破了。”
一時間,就像是一不小心被刺蝟狠狠的扎了一下。
伴隨著那陡然間弱了不少的氣焰,鐵手不由得瞪了那皮膚黑黑的麵包那裡一眼,心中憤憤的喊道。
“少得意,看你那裡可以賣多久!”
緊接著,就像是要找回場子一般,柿子那最軟的捏。
“呼”的一聲,鐵手他的腦袋狠狠的看向了不遠處那一頭銀髮,年齡差不多已然達到了古稀之年的老家夥上面。
“米根,你那裡怎麼樣呀?”
頓時,在這麼一道粗野的聲音下,那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家夥渾身不由得微微一顫。
的確,這一次襲擊,在座的眾人中,他的損失絕對是最重的。
因為,和在座的各位比起來,他的主要業務並不是工業,而是金融業,工業根基最為薄弱。
也因此,在受到了這一種極端的衝擊後,他的損失也是最為嚴重。
“過去了,都過去了。”
就像是一筆帶過,米根含糊的搖了搖手。
然而,體格健壯的鐵手他依舊是不依不饒,一臉得意的連連追問道。
“別這麼見外,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呢。”
見此,顯然是被逼的無奈了,微微嘆了一口氣,在鐵手他的注視下,米根他擦了一下鼻樑上面的老花眼鏡,隱晦的說道。
“幫就不用了,我這裡趁著之前的積累,投資了幾家公司。”
“然後又順帶著收了幾家基地而已,天上多了幾件裝備,海里多了幾件裝備,家裡也放了幾枚而已。”
“實在不行就只好出去幹點養家餬口的事情了。”
“什麼!你怎麼會有那個好東西!”
赫然,拳頭赫然一握,鐵手他陡然一驚,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
這裡最弱的米根,竟然會有他都眼紅的東西。
“哦,那是老傑克幫我的。”
“說是,時代不同了,位子要變了,我們也不能一成不變了。”
對此,看向了那帶著高帽的老傑克那裡,米根站了起來很是感激的回了一禮。
“老傑克!”
眼前的變化早已出乎了鐵手他的意料。
一個最弱,即將要退出這裡的老家夥突然告訴他,他手裡有了一批大殺器,不單單如此,這一批裝備的源頭盡然是來自一個連家都丟了傢伙那裡。
然而,就像是沒有看見,老傑克依舊是把玩著手中那一根細長的手杖。
“怎麼了?”
“別這麼激動,想開點,伴隨著靈力的發現,這也是一個大好的時代。”
“當然,這也是一個未知的時代。”
“眼下的局面可不是任何一個可以控制的,說不定,我們的位子真的可能發生改變呢。”
說完,老傑克終於抬起他的腦袋,一臉慈祥的看向了體態格外強壯的鐵手那裡。
“你……”
看向了老傑克那裡,鐵手他咬緊了牙關。
不過數秒後,鬆開了緊咬的牙關,他驀然發出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音。
“有趣!”
“有趣!”
“以前是我們的,現在還是我們的!”
“我倒要看看,有誰可以撼動我們的階級!”
大笑的話音間,帶著那“滴”的一聲,身披純白熊皮大衣的鐵手就從這裡消失不見了。
看向了那一張空蕩蕩的椅子,老傑克不由得搖了搖腦袋。
“鐵手下線了。”
頓了頓,再一次掃視了一眼在座的眾人,老傑克預感般的輕聲說道。
“就像是青銅古劍上面那斑駁的痕跡,或是機遇,又或是凋亡;或是熱血,又或是悲涼;一切就讓歷史去說吧,青銅時代,誰主沉浮。”
“各位,下線吧。”
……
“滴”
“滴”
“滴”
……
椅子上面,伴隨著一道道人影的消失,就像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不過,這裡並沒有停止。
在那“噼啪噼啪,噼啪噼啪”的火苗聲音下,這裡依舊積蓄著一定的熱量,彷彿是在為下一次開啟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