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排的排長見指揮部的帳蓬中沒了動靜,又朝帳蓬裡扔了二顆手榴彈之後,才帶著幾名戰士衝了進去。藉著火光,排長檢視了一下帳蓬,裡面的幾名日軍軍官己全部被擊斃。排長和幾名戰士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戰場後,撤出了這個指揮部,又加入到了別的進攻中。

此時的營地藉著火光和爆炸的亮光,隱約可見進攻的戰士們以戰鬥小組為單位,利用手中衝鋒槍強大的火力,不停的殺傷著日軍,見到有聚集到一起的日軍就先扔上幾顆手榴彈,然後再邊掃射邊突擊。日軍在黒暗中遇到了突襲,又失去了指揮系統,一下徹底亂了套。

黑喑中的日軍根本搞不清有多少軍隊在向他們發起攻擊,只見到處是槍聲,到處是爆炸聲,只能四下亂竄的同時,用手中的步槍向黑暗中盲目的射擊著,至於能不能打到進攻的人,只有天知道了。

營地的爆炸聲和槍聲早已驚動了橋東駐守的日軍。橋東是第十三師團二十六旅團,一一六聯隊在駐守,橋西的日軍也是這個聯隊的一個大隊,一一六聯隊的聯隊長添田浮大佐被槍聲和爆炸聲驚醒之後,就衝出了帳蓬。雖然看不見橋西營地,可是不斷的爆炸聲、火光和槍聲足以說明橋西營地遭到了支那軍隊的襲擊。

添田浮大佐連忙讓聯隊的另一個大隊全體集合,快速的增援橋西營地,這個聯隊的日軍剛剛上橋,就被偵察排警戒的戰士發現了。戰士連忙用步話機通知了二營的迫擊炮連。二營的迫擊炮連在白天的戰鬥中,基本上成了看客,營長唐亦樹怕炮連開炮後,會讓日軍發現炮兵陣地並加以催毀,因此一直忍著沒用。

而炮連從連長到戰士都有勁使不上,有的戰士都恨不得拿起步槍去一線陣地參加戰鬥。現在終於可以讓自己手中的鋼炮開口了,所有人都憋足了勁。橋面座標是早就測量好了的,因此也不用試射,聽到營長開炮的命令後,一連串的迫擊炮彈就飛出了炮膛。

二十幾枚迫擊炮彈同時在橋面上爆炸,剛上橋的日軍一個大隊一下就被炸悶了,成片的日軍慘叫著倒在了橋面上。三輪炮後,已經上橋的日軍一個中隊就沒剩幾個活人了。一一六聯隊的聯隊長添田浮大佐一看支那軍隊竟然用炮火封鎖了橋面,急忙一面讓聯隊裡的步兵炮中隊進行還擊,一面向旅團長沼田藤重少將報告。

步兵炮中隊的六門九二式步兵炮架了起來,可是日軍炮兵實在不知道該住什麼座標發射炮彈,黒夜中因為拱橋的遮擋看不見支那軍隊炮兵陣地的火光,也就對支那軍隊的炮兵陣地的座標無從查起。當二十六旅團的旅團長沼田藤重少將接到報告,再向師團長荻洲立兵中將報告時,橋西的營地內槍聲已經漸漸停了下來,迫擊炮對橋面的封鎖射擊也停止了。

增援橋西營地的那個大隊剩下的士兵,準備越過拱橋去橋西營地看一下,前面的日軍剛過橋面的最高點,迎面就射來了一陣輕機槍的子彈。傷亡了十幾名士兵後,大隊長見黑夜裡摸不清橋西的情況,便帶著隊伍退了回去。

拿下了日軍營地的二營三連戰士,顧不上戰鬥的疲倦,紛紛在原來的陣地上挖起了戰壕。而三營的那個連隊開始打掃戰場,清除日軍屍體,一直忙到天色放亮後,三連的戰士建起了一條以戰壕和沙袋為主的簡易工事。三營的那個連隊在打掃完戰場後撤了回去。

這次的夜襲不僅是基本上消滅了日軍駐紮在橋西的這一個大隊,而且主要的是再次奪回並重建了橋西陣地。當王海濤在指揮部裡得到報告後,不由的沉思起來。陳巷的這個公路橋可以說是自己整條防線上的弱點。五四三團的防線,除了謝家宅陣地外,都是依著荻涇河這條並不寬的小河建起的野外工事。

如果陳巷的這個公路橋陣地一但被日軍突破,那麼南面的顧村和北面的謝家宅二處陣地的側翼,就完全暴露在日軍的面前。最要命的是五四三團身後的第二道縱深工事還沒有完工,一但日軍直接突破了這道還沒有完工的工事,劉行鎮和蘊藻浜就在日軍眼前了。

可是張治中將軍來電,雖己全力督促守軍修建防線,然幾個地方師動作緩慢。要求自己無論如何想法再守十天,以利後方守軍修建工事。看了來電,王海濤就明白這段時間新九十師風頭出的太大,其餘的幾個師已經有了想法。不過這些事是不能說的,看樣只有再堅守下去了。

要想堅守,陳巷的橋頭陣地就不能丟,自己也只有拼著傷元氣,動用火炮了。想到這王海濤立刻電令重炮團調一個七五炮連趕到劉行外建立炮兵陣地,同時讓五輛載有高平兩用雙聯重機槍的汽車和重炮團護衛營的重機槍與炮連同時行動,擔仼防空掩護仼務。

此時的王海濤有些後悔在德國時沒有定購上一批防空炮。於是王海濤又給家裡的唐守禮發去一份電報,要他緊急聯絡上廣州克虜伯商行,並透過商行向德國緊急定購一百門88毫米FIAK 18型高射炮以及配套零件和十萬發炮彈,還有再定購五十門一五零重炮及五萬發炮彈。

按照王海濤的計算僅這次的定購,自己放在德國克虜伯公司的錢就可能不夠了,不過唐守禮那裡還有黃金,應該可以應付。唐守禮接到王海濤的電報,立刻去了廣州的克虜伯商行,經過幾天的商談,完成了這次採購,不過交貨要等到明年四月份才行。

重炮團的一個七五步兵炮連在劉行建起了炮兵陣地,並對陳巷橋東面的日軍進行了一次壓制性射擊之後,荻洲立兵中將也暫緩了對橋西陣地的攻擊,他知道在未催毀支那人的炮兵陣地之前,自己是不可能拿下這座公路拱橋的。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偵察到支那人的炮兵陣地,並加以催毀,為此荻洲立兵中將向松井石根大將請求派飛機來支援。

陳巷拱橋這裡的攻擊緩了下來,而湄浦河橋這裡的戰鬥卻在激烈的進行著。一零一師團被守軍堵在湄浦河橋這裡已經有好幾天了,師團長伊東政喜中將在松井石根大將的不斷催促下,也於二十五號這一天開始全力向著橋北的守軍發起了進攻。

湄浦河橋既沒有陳巷拱橋那樣的拱型橋面,而且短離也要短上不少,所以守起來要相對困難一些。守在橋北陣地上的五四二團二營一連在幾天的防守戰鬥中已經減員了一半人,現在算上連、排長在內也只有八十人了。而進攻的日軍換成了一零二旅團的一零三聯隊。

二十五日早晨,一零一師團也動用了一五零重榴彈炮對著湄浦橋北的守軍陣地進行了半個小時的轟炸,要不說日軍炮兵的技術水平還真不錯,半個小時的炮擊,就沒有一發重炮炮彈落在湄浦橋的橋面上,而是全都落在了了橋北的工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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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的炮擊之後,守軍橋北的四個地堡都被擊毀,放在地堡裡的四挺重機槍也全部報廢。當一連的戰士在炮擊結束後準備進入工事時,才發現橋北陣地上除了炮彈坑和地堡的廢墟之處已經沒有了工事。現在再去搶修工事已經來不及了,一連長果斷的讓戰士們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地型進行阻擊。

日軍一零三聯隊的一個大隊在重機槍、擲彈筒和迫擊炮的掩護下穿著腰攻了上來。當日軍密集在橋面上時,守軍陣地上輕機槍和衝鋒槍打響了,日軍一排排的倒在了橋面上,而擲彈筒兵只要暴露出來,就會有神槍手對其進行點名。日軍死傷了不少的士兵,卻不能衝出橋頭一步,這個大隊的大隊長只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守軍剛撤下陣地,日軍的炮彈又在陣地上炸響了,這次炮擊了二十分鍾,日軍在二輛坦克車的掩護下,衝上了橋面。一連的戰士一看日軍坦克車衝在最前面,急忙讓火箭筒手準備,火箭筒手不慌不忙的瞄準了日軍衝在最前面的二輛坦克車。

衝在前面的這二輛坦克車是日軍戰車第五大隊配備的八九式中型坦克,它不同於戰車的地方就是裝有一門37亳米坦克炮,並且體積和重量都要超過戰車不少。這二輛坦克車衝在了最前面,邊前進邊開炮,車載重機槍也在不停的向著守軍陣地掃射。

這二輛坦克車上的坦克炮和重機槍是給一連的戰士帶來了傷亡,不過好景不長,二輛坦克車剛衝過橋頭,守軍的四零火箭筒就打響了,二道火光直撲二輛坦克車,二聲爆炸聲中,日軍引為依靠的坦克車直接在內部炸了起來,坦克車上的炮塔都被炸飛出去很遠。

沒有了坦克車的俺護,日軍只能靠士兵往上衝,只是步兵的衝擊根本無法突破守軍的火力網。在損失了近二百名的士兵後,日軍撤了回去,這次進攻又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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