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聽話地點點頭，“我去洗澡，然後就睡覺。”
霍紹恆親親她的額頭，目送她進了臥室。
他在顧念之的起居室裡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她的房間。
回到樓下的餐廳，陰世雄和趙良澤兩人都喝高了，雖然沒有和陳列一樣倒頭就睡，但已經兩眼發直，見到霍少進來，反應都非常遲鈍。
霍紹恆看了他們一眼，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幾口，對趙良澤和陰世雄說：“今天早點睡吧。初一下午我回來開會，新的一年要抓緊了。”
“是，首長！”陰世雄和趙良澤齊聲回應，陪著霍紹恆又喝了幾杯酒，兩個人才醉醺醺地離開餐廳。
霍紹恆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因為沒人了，他抽出一支煙，點燃了長長吸了一口，看著白煙在面前冉冉升起，心中已經對過年期間要做的事情做好了大致規劃。
有些事拖了太久了，他不想讓它們拖過今年的十五。
……
顧念之洗完澡出來，確實很累了，趴在床上不想動彈。
霍紹恆的話在她腦海中迴響，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做起來很難，但她一定會努力的！
顧念之轉而又想到剛才那個吻，咬著手指頭又回味上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才回過神，伸手拿過電話，發現是何之初打來的。
想了想，依然滑開電話，睡意朦朧地說：“何教授，過年好。”
何之初在電話的另一端聽見顧念之的聲音，微微一怔：“念之，你睡了？”
“嗯……”顧念之的聲音越發輕柔，像一片羽毛在耳廓上拂動，何之初握緊了手機，清冽的聲音跟著柔和起來：“這麼早就睡？那早些睡吧。——過年好。”
顧念之沒有回應，她已經睡著了。
香甜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初一早上八點。
顧念之洗漱之後出門，先去給宋錦寧拜年，“宋夫人春節好！”
“乖。”宋錦寧很喜歡她，早早就準備了一個大紅包，“來，這是給你的。”
顧念之笑嘻嘻地接了過來，“謝謝宋夫人！”
宋錦寧朝她揮揮手，“別客氣，你自己玩吧，我要開始工作了。”說完就埋頭到電腦前，開始做實驗策劃了。
“宋夫人真是敬業啊。”顧念之笑著離開宋錦寧的房間，去找霍紹恆。
但霍紹恆不在他房間裡。
顧念之來到樓下，發現霍紹恆、陳列、陰世雄和趙良澤都在餐廳吃早餐了。
“霍少、陳哥、大雄哥、小澤哥，春節好！給你們拜年！”顧念之拱手給餐廳裡的四個男人拜年作揖。
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陳列首先拿出紅包，“念之過來，雖然你已經成年了，但還在唸書，這個紅包還是要給的。”
顧念之沒想到陳列還是給她紅包，笑著走過去接了紅包，“陳哥真好！”
陰世雄和趙良澤也早有準備，各拿出一個紅包放到她手裡。
顧念之收起三個紅包，就坐下吃早餐。
霍紹恆看了看她，拿出一個紅包放在餐桌上：“念之，這裡還有。”
“啊？霍少還給紅包啊？”顧念之高興極了，她還以為霍紹恆給了她定製的手錶當禮物，就沒紅包了。
走過去從霍紹恆面前的餐桌上拿起紅包捏了捏，知道肯定又是一張存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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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年來，霍紹恆每年給她的紅包裡面都是裝著一份寫有她名字的存摺。
她從來沒有看過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也許現在是時候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錢了，她還想買車呢……
“謝謝霍少！”顧念之就差給霍紹恆鞠躬感謝了。
吃完早餐，霍紹恆帶她出去拜年。
先去的是霍家在軍部總院的大宅。
“霍伯父過年好。”顧念之對霍冠辰恭恭敬敬問好拜年。
霍冠辰對她還算溫和，出手也給了她一個紅包，裡面裝著薄薄的五張一百元鈔票。
“謝謝霍伯父。”顧念之往客廳四周掃了一眼，發現霍老爺子真的沒有回來，當然，章家人也都不在這裡。
霍嘉蘭從樓上下來，神情複雜地看著霍紹恆，低聲說：“大堂哥過年好。”
霍紹恆隨意點點頭，轉身對霍冠辰說：“爸，我走了，還有幾家拜年是非去不可。”
霍冠辰知道輕重，“你去吧。”頓了頓，又說：“我明天去你的官邸。”
“一個人去可以。”霍紹恆給霍冠辰劃下紅線，如果跨越紅線，霍紹恆是不會讓他有機會見到宋錦寧的。
“一定。”霍冠辰言簡意賅地跟他握手，“你今天還要去哪裡？”
“季上將家和龍議長家，除了他們倆家，別的我都不去。”霍紹恆坦然說道，雙手一抖，已經有勤務兵拿了大衣來給他穿上。
“那好，我今年就不去他們家了，錯開一下。”霍冠辰跟霍紹恆敲定好拜年的人家。
他們也是需要走動的。
……
季上將家在軍部總院最好的地段，也是防衛最森嚴的地段。
霍紹恆帶著顧念之來到季上將家，光安保檢查就花了幾乎半小時，主要是針對顧念之。
她不是軍人，又因為身世不明，要查的地方比別人多很多。
不過霍紹恆也不急，顧念之不能進去，他就在旁邊陪著她。
負責安保檢查的黃中校非常不好意思，只得加快進度，終於完成各項程式。
顧念之跟著霍紹恆走進季上將家小樓的時候，悄悄地說：“……耽擱你時間了嗎？”
“沒事，反正我只去兩家。”霍紹恆走得不疾不徐，帶著顧念之來到季宅的玄關處。
從門口的玄關這裡能看見客廳的情形。
雖然是大年初一早上九點多，可季家已經高朋滿座，都是來拜年的人。
季上將是軍部最高委員會的一把手，人又和氣，想給他拜年的人很多，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進來的。
顧念之的目光往客廳裡掃了一眼，目光立刻被一個身穿乳白色羊駝絨大衣的漂亮姑娘吸引住了。
這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
“咦，紹恆來了！”季上將偏頭看了過來，朝他招手讓他過去。
那看上去眼熟的姑娘就坐在季上將對面的沙發上，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對她呵護備至。
顧念之終於想起來了，這姑娘就是昨天逼停他們的那個實習警官啊！
霍紹恆也將客廳裡的人看在眼裡，但是不動聲色，走過去對季上將說：“季上將過年好。”
顧念之不等霍紹恆提醒她，已經很乖巧地對季上將說：“季上將過年好。”
“念之啊，你也過年好。”季上將一邊說，，一邊掏出個紅包給顧念之：“好幾年沒見到你了，再次見面，沒想到你已經是大姑娘了。”
季上將正式見顧念之，還是她十二歲那年剛剛被霍紹恆救下來的時候。
她的突然出現和揹包裡圖紙讓軍方非常感興趣，季上將親自來看她，並且敲定了霍紹恆做她的監護人。
這之後，一晃就六年了。
顧念之笑了笑，“我記得您。您一點都沒變。”
“哦——哈哈哈哈……念之真會說話！”季上將笑得十分開心，對顧念之點點頭，“你去那邊坐一坐，我帶紹恆見幾個人。”
顧念之乖巧地應了，但是眼角的餘光一直追隨著霍紹恆的背影。
季上將將霍紹恆帶到自己沙發對面坐著的徐貴啟面前，對他介紹說：“徐貴啟，作戰部的副參謀。”又介紹他的女兒徐飄紅：“這是他女兒飄紅。”
霍紹恆漫不經心點點頭，“過年好。”
徐飄紅臉上紅得能攤雞蛋了，她鼓足勇氣說：“霍少，昨天是我對不住您，請您原諒。”說完，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霍紹恆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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