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深覺不對勁,急忙丟去手中的燈籠,匆忙上前將院門推開,明明屋內的動靜並不小,可住在院裡的丫鬟下人沒有一個出來。

晴空怒急,三兩步衝到屋門前,彭的一聲將房門踹開,屋內離著床榻還隔著一個山水屏風,後面的人影匆匆從宋姨娘的身上起來,奪窗要逃。

宋姨娘得了空,驚慌失措的大聲求救:“救命啊——救命!”

晴空繞過屏風快步上前,一手拽住那人的脖領,往後一提便將他甩在了屋內的地上,連聲呼痛,被晴空憤憤的踢上了兩腳才老實。

宋姨娘整理好了儀容,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下來,拽起那男人便憤怒的廝打,發洩著方才的怒氣和恐懼。

晴空悠著她肚子裡的孩子,看她發洩了片刻,才上前拉她起身,“姨娘您冷靜些,別傷到身子,伺候你的人呢?”

晴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要不是段如瑕及時讓她回來,恐怕宋姨娘今日就要受了這男人的侮辱,腹中的孩子也定然保不住了。

宋姨娘淚流滿面的看著晴空,驀地哭嚎一聲抱住她,天知道方才她有多恐懼,此人是府上的管家,平日裡經常打著給她送東西的藉口來她的院子,眼睛還極其不老實。

宋姨娘本想著反正此人也只敢眼睛上看看,沒那個膽子真上手來,便沒將此事告知段如瑕,誰知道她還是低估了此人色膽包天,今日若不是晴空及時趕到,怕是她真的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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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也覺得有點對不住宋姨娘,抱著她安慰了片刻,地上的男人方才被晴空摔懵了,才讓宋姨娘得到空子甩了他幾個巴掌,現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瞥見宋姨娘,又開始罵罵咧咧

“你這賤人,之間千百般的勾引我,現在被人撞見了倒是不肯承認了!”男人拍拍土站起身來,對晴空道:“大人別被她騙了!”

“住口!”晴空瞪了那男人一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以為我是聾的嗎!之前在外頭真的什麼也沒聽見?!”

男人完全沒有一絲懼意,信誓旦旦道:“方才那不過是床第之間的玩樂罷了!”

“你!”晴空雙眸怒瞪,便要上前治治他,誰想他臉色一變,惡毒道:“好!既然你這*無義,那就別怪我不顧當初的情面!”

宋姨娘面色慘白,剛從晴空懷裡抬起頭來,就見那男人瘋瘋癲癲的從屋裡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宋姨娘耐不住寂寞無恥勾引他云云。

晴空微眯的眸間滿是厲色,安撫著懷裡的宋姨娘道:“姨娘不必擔心,待我將此事告知小姐,小姐定會給姨娘討一個公道!”

宋姨娘拽著胸前的衣裳,眼睛通紅。晴空安撫了她一陣子,才發覺不對勁,問她道:“院子裡的下人都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大的動靜一個人都沒有?”

宋姨娘皺著眉道:“昨日夫人說要將府上好好整頓一番,便將我院子裡的下人要了過去,院子裡除了我的貼身丫鬟櫻桃,其他人都離開了。”

“那櫻桃呢?”

“我也不知道。”宋姨娘鼻頭酸澀,現在想起來她才發覺這一定是大夫人的陰謀,她故意把自己院子裡的下人都要走,好讓那人有時間動手。

晴空雙眉緊皺,攙著宋姨娘道:“我先送姨娘去三小姐的樓蘭閣,姨娘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王霖的步子倒是很快,沒過多久整個段府都知道了宋姨娘和王管家的“豔事”。

段如瑕得知此事沒多久,晴空就帶著宋姨娘來了樓蘭閣,宋姨娘淚眼婆娑的看著段如瑕,同她解釋道:“三小姐信我,我和那王霖絕對沒有私情,我肚子裡的孩子卻真的是老爺的!”

方才一路走過來,遇見無數下人嚼舌根,說宋姨娘老早就勾搭上了王管家,給段林修帶了個極大的綠帽子,說不定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王霖的,而非是段林修的。

宋姨娘知道不管她和王霖一事是不是真的,孩子都不能被誤會成是他的兒子,若是她不能自證清白,水氏一定會借題發揮,將她腹中的孩子打掉!

宋姨娘身為當事人,不管她如何辯解都沒有人相信她,她只能寄希望於段如瑕,希望她能的確是真心期待她腹中之子,救她們母女一命!

段如瑕示意她先坐下,清荷將早就沏好的茶端到桌案上,段如瑕執起面前的茶杯給宋姨娘遞了過去,“不急,先喝點水,再把事情大致同我說一遍。”

宋姨娘顫著一雙手接過茶杯,小小抿了兩口,才道:“王霖是府上的管家,之前經常藉口給我送東西來我的院子,之前我見他只敢私下裡看看我,便覺得他沒那個膽子動手,就沒與你說,誰知道他今晚突然就來了。”

“昨日夫人將我院子裡的下人領去做事,我院內只剩下貼身丫鬟櫻桃,王霖在我要休息之前闖了進來,我呼喊去不見旁人人影。”

宋姨娘攥著茶杯的手骨節凸了出來,“定是夫人為了除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故意給我設的局,小姐救我!”

段如瑕摩挲著衣邊,望著晴空道:“去把櫻桃找回來。”

“小姐,櫻桃她可是叛主了?”宋姨娘問道。

“大概吧。先把人尋到再說。”段如瑕不置可否,只叫晴空出去尋人,讓宋姨娘老老實實的留在樓蘭閣休息。

不消片刻,樓蘭閣外傳來嘈雜之聲。

燕嬤嬤之前被段如瑕教訓,現在看見段如瑕就能想到臀部的痛,線下也不敢放肆,乖乖的上前敲門,“三小姐,您可醒著?夫人有事見您。”

燕嬤嬤的態度無疑是把水氏的地位放在了段如瑕的下首,水氏眸色冰冷,直接扯開燕嬤嬤,朝屋內高聲道:“三丫頭,私藏府上通姦賤婦,可是要家法處置。你可莫要做傻事。”

半晌,眼前的屋門推開,段如瑕笑靨如花的望著她,道:“夫人大張旗鼓的來,張揚說抓什麼通姦之人,可委實好笑,我這哪有什麼通姦之人。”

水氏往她身後一瞥,失笑冷言道:“三丫頭裝什麼傻啊,來人,把宋姨娘給我拖出來!”

水氏身後的家丁上前就想要動手,可剛剛靠近門檻,就被清荷伸手攔住。

段如瑕道:“夫人可別聽風就是雨,宋姨娘懷著父親的孩子,怎能讓下人搓磨。”

“誰知道那賤人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老爺的還是與她通姦的姦夫的!”水氏冷笑,“看來三丫頭今天是鐵了心要和本夫人作對了,是嗎!”

“夫人何必這麼大火氣。”段如瑕不急不惱,笑著說道:“我也是為了府上的子嗣著想,料想日後清玄換姓建府,可是要提出家譜的,二哥又早夭,宋姨娘腹中的孩子是段家最後的希望了,夫人還要如此捉急的對這個孩子下手,有損夫人的名聲!”

水氏氣的渾身發抖,“牙尖嘴利!好,那你倒是說說,此事連那姦夫都已經承認了,還能作假?”

水氏瞥了一眼燕嬤嬤。

燕嬤嬤立即跟著她的話說道:“王管家說了,老爺並未出征之前,甚少來宋姨娘的院子,那時宋姨娘就有意勾引,老爺臨走前,宋姨娘突然發現懷了王管家的孩子,正好將軍出征,她就謊稱這孩子是老爺的,好在日後享受榮華富貴。宋姨娘懷了以後,還是難忘和王管家的舊情,二人才經常來往。”

燕嬤嬤說完,水氏臉色好了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三丫頭聽見了吧。宋氏,你還有什麼話說!”

“一派胡言!”宋姨娘氣沖沖的瞪了一眼燕嬤嬤,“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王霖私通!這分明是有人害我!”

水氏眯了眯眸,“不論如何,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老爺正值壯年,早晚還會有男嗣,一個不清不白的孩子,我們段家要不起!”

“失了一個孩子事小,可若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為的就是不讓父親的孩子出生,那就是大事了。”段如瑕不冷不熱道。

“王管家人呢?”段如瑕問道。

“去將王管家和趙姨娘都帶過來!”水氏對後吩咐。

聽見趙姨娘這三個字,宋姨娘的臉色有些泛白,在段林修還不曾出征之前,在府上寂寞,她又不敢去尋王姨娘和大夫人,故而什麼事情都和趙姨娘一起,那時二人的關係也不錯,一直到她懷了孕,擔心趙姨娘會嫉妒害她,便不由自主的疏遠了。

這一陣子水氏和趙姨娘走得很近,難不成水氏竟然說服了趙姨娘來做偽證麼!

片刻後,趙姨娘先一步款款進門,王管家被家丁壓著,不情不願的走進院子。

趙姨娘進了院後,便跪了下去,“三小姐,婢妾可為這王管家作證,之前他和宋姨娘確實有私情,婢妾往日裡和宋姨娘的姐妹感情不錯,也曾得知此事,婢妾憂心混了段府的子嗣。宋妹妹,對不住了。”

趙姨娘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宋姨娘目眥欲裂:“姓趙的!我自認待你不錯,你為何害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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