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來前世時先是致力於開創事業,後來又痴迷於追求突破人體桎梏的極限運動,從來沒有過娶妻生子的打算,只是在風月之所逢場作戲,結過一些露水姻緣。

對於自己這一世未來,禹天來的心中也早有設想:首先自然是用心鑽研武功,看一看那武道的極限之巔究竟是怎樣的風光;其次則是周遊天下,探索一下這一方世界與前世的世界孰真孰幻。而要做這些事情,他同樣不願為家室所累,仍打算延續前世逍遙自在的獨身生涯。

如今遭嚴詠春當面表白,禹天來不由仔細審視自己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得出的結論卻是若能有這麼一個與自己性情相合、相貌身材具佳的女子做老婆,自己實在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禹天來的心性最是果決,既然確定了自己其實也對嚴詠春有好感,剩下地便是採取行動抱得美人歸。至於那與嚴詠春有婚約的梁博韜,他能做的最多只是說一聲“抱歉”。但誰教這世上莫名其妙的多了自己這個人呢,這也只能算是天意弄人。

回到“禹王廟”後,禹天來將帶回的生活用品安置停當,然後先去向師傅五枚師太問安。

五枚師太先問了他此次下山的經過,隨後有些疑惑地道:“天來,詠春是否和你鬧彆扭了,怎地先你一步跑了回來,而且一回來便將自己關在房內,為師叫了她幾次都不肯出門?”

禹天來有些尷尬的哈哈笑了幾聲,支吾道:“也沒什麼事,不過是弟子在路上和師妹開了個玩笑,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待弟子去哄她一哄,自然便沒事了。”

五枚師太點頭笑道:“如此最好,詠春這孩子從小便最受用你的勸哄。為師這裡用不著你,你這邊去看她罷。”

禹天來答應了,便將自己在紫荊寨買的一小袋蜜糖果脯找出來提在手中,然後去敲嚴詠春的門。

“是誰?”門裡傳來嚴詠春隱隱透出些驚慌的聲音。

禹天來搖頭失笑,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這廟裡只有他們師徒三人,對彼此的腳步聲都耳熟能詳,嚴詠春又豈不知來的是誰。他輕咳一聲道:“師妹,是我,你先來開門。”

等了好半晌後,嚴詠春才將門開了一條縫隙,只露出半邊臉來問道:“師哥,你有什麼事嗎?”

禹天來揚了揚手中的口袋笑道:“為兄買了些蜜糖果脯,現在要去看我那些猴子猴孫,師妹你要不要一起來。”

嚴詠春遲疑片刻,最後輕輕點頭,打開門走了出來。

兩人結伴出了禹王廟,一起向著山林中走去。

一路上嚴詠春一言不發,眼睛更一直躲著禹天來的目光。而禹天來是心中早有打算,也沒有開口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沉默。

到了一片密林的邊緣,禹天來忽地仰首發出一聲悠揚的長嘯。如今他修習的“易筋經”已有了不俗的成就,這一聲蒼涼雄渾的長嘯上幹雲霄聲震四野,向著密林的身處遠遠的傳了開去。

片刻之後,忽地有一條條或黑或灰的身影從樹木見攀援跳躍而來,口中發出吱吱的叫聲,紛紛落在禹天來和嚴詠春的身前,卻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猿猴,數量足有六十餘只。

禹天來臉上現出發自內心的欣喜,口中發出幾聲類似猿猴的呼喝,那些猿猴登時井然有序的排成兩列長隊,一個個都眼巴巴地向他望來。

這些猿猴自然便是禹天來在山林中生活時統領的那些,這幾年隨著禹天來武功有成,屢次出手除掉了威脅猴群的幾種猛獸,這個猴群已成了方圓十里內一片山林的主人,生活得好不悠閒愜意。經過幾年的繁衍生息,族群已經壯大了倍餘。

禹天來開啟口袋,又喚嚴詠春過來幫忙,將袋中的蜜糖果脯一塊塊地分給群猴。

這些猴子拿到果脯後,全都迫不及待地塞到嘴裡,一陣咀嚼之後,臉上都現出陶醉的神色。

禹天來分完袋中的果脯後,揮手遣散了猴群,惟獨將其中一隻遍體金毛有如鶴立雞群的小猴子留下來抱在懷中,把藏在手中的最後一塊果脯悄悄塞進它的嘴裡。看著它毛茸茸的臉上現出眉開眼笑的人性化表情,禹天來用手指理了理它頸背出凌亂的絨毛,笑問道:“乖兒子,想爹爹了沒有?”

這只小猴子便是猴群近年新添的丁口之一,也不知是否發生了什麼基因突變,小家夥不僅生了一身與眾不同的金黃的皮毛,體魄和智慧也遠勝同類。

禹天來有心將這小家夥作為猴群的下一任首領來培養,平日裡對其關愛有加,還開玩笑地與小家夥父子相稱。

嚴詠春同樣很喜歡這個小家夥,因為它全身金燦燦的,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喚作“元寶”。這時她也分完了果脯,卻和禹天來心有靈犀一般在手中暗藏了一塊,走過來揹著尚未走遠的群猴偷偷摸摸喂了小家夥。

禹天來瞥了一眼身邊的嚴詠春,一面繼續為小家夥梳理毛髮,一面若無其事地道:“說來可憐,我怎也是做了爹的人,至今卻連老婆都沒有一個。元寶啊,師妹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長得還算端正,咱們便湊合一點,找她來給你做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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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詠春初時聽他肆意詆譭自己,當即便豎起眉毛捏緊拳頭,等終於回味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時,登時怔住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問道:“師哥,你方才說了什麼?”

禹天來驀地大笑,揚手將小猴子拋上最近的一棵大樹上,回身一張雙臂將嚴詠春攬入懷中,低頭看看她已被紅雲籠罩的俏臉,用最真誠地態度一字一頓地道:“師妹,我已經想得明白,今生若是要娶一個女子,那便只有你了。”

說罷也不等對方有什麼表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櫻唇。

作為曾經歷歡場的老手,禹天來的經驗自然遠非嚴詠春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兒可比,一番唇舌糾纏之下,很快便逗得懷中人情難自已,鼻喉中發出夾雜著喜悅與迷醉的輕哼曼吟。

良久之後,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終於分開。

“我們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對我阿爹開口?”嚴詠春臉上有些患得患失,顯然是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一份婚約存在。

禹天來仍攬著嚴詠春纖細的腰肢,從容而堅定地微笑道:“等我稟過了師傅,再準備一些禮物,最多三五天後便登門向嚴伯父當面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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