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之後能如何？如果是楊家人幹的，他們肯定加強了戒備，我想再象上次那樣直接衝進去捉人質問，可能性很小很小。
我現在的身體也是大問題，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就憑這身子骨，不被人打死就是好的。
死了算了煩
看著天橋下來來往往的車流，感覺現在唯一能支撐自己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小芳了。
她是我的責任，王姨在天上看著呢，我必須要照看她，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回去。好一些，以免不良情緒感染到小芳，但是不行，沒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
“生什麼事了嗎？”小芳似乎看出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回答她，只是催著她早些睡了。
躺在床上，關了燈之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婉兒這會兒睡在什麼地方？
她，肚子吃飽了嗎？
她，還活著嗎？
心裡好難受。有一刻。甚至覺得婉兒就是自己地女兒一樣……有一種難以割捨地親情。
睡了睡了。
今天是開學前地最後一天了。
腦子裡依然昏昏沉沉。身上仍然無力。
屁股疼得輕了一些。但是昨天吃多了。去衛生間解決問題之後。又開始疼。
拿水洗了。自己偷偷上了些藥。不敢再讓小芳上藥了。
上完藥，下樓去早鍛鍊。
鍛鍊回來，小芳已經開始在廚房做早飯了。
我去上學之後，她怎麼辦？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學校到家裡，至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跑來跑去不方便。
有個辦法倒是挺好。把這房子租出去，然後在學校附近再租套小點兒的房子，還可以收些租金。
不好。
這房子是屬於秦玲地，我不能讓陌生人毀了這裡的回憶和某種感覺。
吃過飯和小芳一起出了門。再次去漢大街。
一路上沒有再用言語安慰驚恐不安的小芳，只是和她不停地說著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把衣服的錢賠給了小芳的朋友家，但沒說被人踩了，騙他們說是賣出去了。賣給了熟人，他們很高興，這次給了上次兩倍的衣服。
平平安安地帶著小芳和衣服回到家中，一切弄妥當之後，我再次出了門。
昨天就該陪著小芳去漢大街的，不然就不會出那樣地事情了。
昨天我以為自己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其實我什麼也沒忙，白白讓小芳挨了別人一頓打。
我自己挨那頓不算。
不想昨天的事了。
想想今天。
今天是無比煩燥的一天。
一邊等張麗華的電話。一邊著了魔一般，繼續四處尋找婉兒地下落。
特別是路邊討飯的小女孩兒。平時感覺挺多的，沒事兒就會被她們拉住或者抱住大腿要錢。
突然之間。自己開始四處找她們了，卻現在這個城市裡。已經失去的她們的蹤跡。
我肯定找錯地方了。
市中心區域，恐怕已經不允許乞討了。
那我去遠城區去找？
市，全國最大地縣城，遠城區可不是一般的大……
再大也要找，如果婉兒還活著，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張麗華的電話打了過來。
原本我已經不再指望她了，沒想到她的電話居然還是打來了。
給我帶來了兩個訊息。
一是那車牌號她已經託人查出來了，包括車主的姓名和住址資訊，二是她幫我聯絡了一位律師朋友，說我如果想打官司地話，可以找他諮詢一下。
因為是朋友，所以應該不會亂收我的錢，但正常地費用是不能少的，如果我決定了要打官司，打電話給她，張麗華說她會再幫我聯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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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次我是真心誠意向張麗華道謝。
以前她幫我，我總覺得是因為她對我有所企圖，有求於我。
現在她還肯幫我，我不由得有些羞慚自己對她地一些誤解。
“不用謝我，幾個電話而已，希望能幫到你……”張麗華的語氣還是和從前一樣。
得到了那車牌號地地址資訊之後，我有些頹廢的心情重新興奮起來，立刻動身去了那地方。
那住址地家中無人，從鄰居那裡得知，這裡面住的，基本都是電信局的職工。
我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儘管如此，我還是在小區中潛伏了下來，並且一直關注著那輛黑色小車什麼時候能出現。
晚飯時分，我只是在小區主幹道的小市裡，買了麵包和水，然後繼續關注著每輛進入小區的車子。
特別是黑顏色的小車，每輛都讓我心中一陣激動。
我覺得這黑色小車，和秦玲的下落之間或許會有些聯絡。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越來越暗，我也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或許昨天那輛黑色小車，根本就不是先前幾次出現在我身邊的那輛。
又或者先前那幾輛出現過的黑色小車，也只是偶然經過，分屬不同的主人，只是我把它們幻想成了一輛而已。
至於最後一次在福滿樓前。我被打倒時，看到衝過來的那輛，它又真地是來救我的嗎？
晚上七點多鍾，那輛黑色小車出現了。
車牌號，正是我記下的那個車牌號。
我的心情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車子在單圓樓的路邊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隨後他鎖住了車子。
“這車子是您的嗎？”
在那名男子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向他迎了過去。
“是啊。”男人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我們認識嗎？”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那男人地表情。
“不認識。”男人皺了皺眉頭。象看到外星人或者精神病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種直覺，這男人和我毫不相干，我肯定是搞錯了。
我搖了搖頭之後離開了，走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累，於是在小區的花壇邊坐了下來。
很沮喪。
說不出來的沮喪。
我不願承認，這條所謂地線索，現在看來，只是我個人的幻想而已。
這是我能找到秦玲的唯一線索了。
我根本就沒有線索可以找到秦玲。
秦玲失蹤這麼多天。肯定已經死了。
腦海中再次現出了西方的一些恐怖虐待片……
感覺有點兒想嘔吐。
拿起礦泉水瓶又喝了一口水，兩名小區保安向我走了過來。
“請問你到這裡來找誰的？”兩名保安很警惕地看著我。
“找錯人了，我馬上走。”我站起身，快步向小區外走去。
多半是那男人現我形跡可疑，告訴了小區保安。
離開小區之後，我失魂落魄地四處遊蕩著，感覺自己完全失去了目標。
屁股也開始湊熱鬧。又疼了起來。
活著好累啊。
以前我覺得我地未來，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生。
現在我覺得我如果能做一個普通人，能和相愛的人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很幸福了。
我愛的人是誰？
我愛的人失蹤了……
弄不好已經死了。
回家。
逗小芳。
睡覺。
鬧鐘響了。醒了。
是我自己上的鬧鐘嗎？
這麼早？
幹嘛上這麼早的鬧鐘？
哦，對了。開學了。
開學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學校玩兒嗎？”被鬧鐘吵醒的小芳睡眼朦朧地看著我。
“等我去學校附近租個地方，然後帶你一起搬過去住……”我臨時決定還是租房子了。
我腦子裡這些天全是亂地。根本就沒有什麼計劃和安排，老是做一些臨時決定。
把小芳一個人丟在這裡不太好，當然還是把她帶到學校附近去會好一些。
這裡的房子就空著，秦玲……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至少我覺得她就在這個房子裡。
對了，在她地房間裡，正睡覺呢。
我能感覺得到。
我一定是瘋了。
“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啊……”小芳有些猶豫地看著我。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向小芳笑了笑。
“我的網店很快就會掙到錢地。”小芳也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讓她有個目標也好。
人沒有目標地活著，就象我現在，行屍走肉一般。
把小芳又哄睡著之後，我來到廳裡。
突然聽到秦玲房間裡有動靜。
連忙衝了過去。
什麼也沒見著。
“小威？”秦玲在我背後喊了一聲。
猛然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我又開始眩暈了。
離開家，準備去學校了。
走在出小區的路上，突然想到了小晴。
今天答應要陪她地。
可她生我的氣了。
我還是主動打個電話給她。
現在才六點半鍾。
小晴去上學地話，也該醒了？
大前天的晚上，小晴說拿了我的樣本去驗DNA，三天出結果，最遲明天結果就出來了？
我和她到底是不是兄妹？
這個重要嗎？
對現在我的來說，沒有什麼是重要的。
不管了，想那麼多幹嘛？以為自己思想家啊？打電話。
手機響了好多聲都沒人接聽。
我正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那邊接通了，並且傳來了小晴有些怪怪的聲音。
“喂？”
一聽就知道，小晴肯定沒睡醒，被我從睡夢中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