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虛祖
“查！”
一字落下，銀月身後立即有天眼情報官領命退下。
銀月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心中流露出一絲凝重，不管周胖子到底在幹什麼，古老煉氣勢力暗中此番作為都值得天眼警惕。
這麼小心翼翼，不願暴露在人前，哪怕是武裝戰線端掉了他們上百處觸角力量，都強行嚥下了這口氣，這些隱藏極深的古老龐然大物一定圖謀不小。
要是範登月現在出關在這裡就好了……
銀月暗自思茯，如果範登月在這，他一定有辦法與那周胖子取得聯系，到時候直接詢問一番，自然便會省去不少的事。
可是現在那個周胖子行事風格太過孤僻，像是不願和任何勢力組織扯上關係，疑心很重，獨立獨行，哪怕天眼明明是盟主建立的勢力，他也不願意相信。
各大古老煉氣勢力既然做的如此隱蔽，那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銀月也不知道下達這個命令後，天眼究竟能不能有所收穫。
但總歸要試一試！
就在天眼針對各大古老煉氣勢力的調查轟然運轉下，與此同時，夜色下的東方大地上，同樣殺機肆意……
……
這裡，是一片雲霧繚繞，靈氣蒸騰的人間仙境，有霞光萬丈，瑞彩千條，銀瀑垂掛九天，各種怒放的鮮花爭奇鬥豔，各種仙霞異相升騰。
哪怕是身處在夜晚，都無法掩飾這裡那醉人奪目的秀麗河山，很難以想象，在如今的地球上，居然還有此等不染一絲塵世煙火的仙境之地。
如果從天上往下看去，便會發現，這處宛若世外桃源的人間仙境，竟矗立於一座萬丈接天，鳥獸罕至，白雪皚皚的主峰山巔之上。
那巍峨雄山，極為壯闊磅礴，直插雲霄，傲立於群山，像一個柱子通往蒼穹，恍若天柱，絕壁陡峭，恍如刀劈斧削，鬼斧神工。
這裡，便是崑崙山，又名崑崙虛，山海經傳說中的神山，為萬山之祖，亦有傳聞稱，這裡曾是人文始祖伏羲的王都！
《龍魚河圖》曰：“崑崙山，天中柱也。”
《山海經海內西經》雲：“崑崙之虛，方八百裡，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面有九井，以玉為欄。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鎮之。”
《海內十洲記》：“崑崙，相去正等，面方各五千裡，上層是群龍所聚”、“洲上多鳳麟。”
《淮南子》：“崑崙之丘，或上倍之，是謂涼風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謂懸圃，登之乃靈，能使風雨。”
……
但不管傳聞種種，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現如今這座蘊含無盡神秘色彩神山的主人，乃是一山一谷兩教三宮九大氏族之一的伏天氏！
雲海蒸騰中，有一方頑石立於萬丈深淵之上，一老一少兩道身影佇立在頑石上，周圍盡是虛無縹緲不斷翻騰的雲海。
“虛祖，吾族在外界的五支小隊盡數覆滅了，剛剛出關的藍老也已經隕落……”
面對身前那一道身著麻衣氣血雄渾的老人，那名年輕男子言語十分恭敬地道。
“五支小隊收集的冤魂也不知所蹤……”
……
“哦？風藍那娃娃不是已經突破至半步神人境了嗎？塵世間難道已經誕生了如此潛力的人龍？”那名麻衣老者背對著年輕男子，語氣極為平靜道。
像是隕落了一名半步神人境強者，也無法使他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一名半步神人境強者在他口中竟被稱之為娃娃，這要是傳出去，不知會引發多麼大的震撼。
可是年輕男子聞言似乎並未覺得不妥，眼前這位在族中存在的歲月高得嚇人。
年輕男子恭敬道：“出手的是一個叫做武裝戰線的神秘新興組織，其首領疑似擁有神人境的實力，這個組織不僅對吾族出手了，連帶著藥王山、太初教他們，十多個古老家宗門無一倖免，全部慘遭這個勢力的毒手！”
“初步判斷，這個神秘勢力的行動，應該不是單單針對吾族，而是一場對各大家有組織有預謀的挑釁。”
聞言，那名麻衣老者像是陡然陷入到了一種沉思之中，良久方才聲音滄桑道：“這次收集冤魂的行動不是做的很隱秘嗎？連族中知道的人都不多，你口中的這個塵世組織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可是外面那個現今如日中天的情報組織天眼所為？”
“這也是族長和弟子心中的疑慮，那個天眼雖然情報能力恐怖，但在短時間內應該還無法將情報觸角插進吾族。”
年輕男子上前一步開口道：“族中目前已經全部暫停了行動，族長懷疑，這個武裝戰線背後或許有冥界強者插手，因此沒有敢對這個組織擅自採取行動。”
“族長請弟子請示虛祖，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你們做的很好……”麻衣老者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情況未明，確實不該再輕舉妄動了。”
“那個武裝戰線的底細背景調查了嗎？是否有冥界的背景？”
聽到此話，年輕男子神色隱約有些尷尬，恭聲道：“回虛祖，目前還不得而知……”
像是怕眼前這位動怒，年輕男子急忙又道：“這個突然誕生的組織來歷十分神秘，首領從未露過真容，平日裡行事來無影去無蹤，即便是外界對這個神秘組織的調查資訊也是寥寥無幾。”
“不過以弟子拙見，這個武裝戰線和冥界存在關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冥界的脾氣，若是吾族的行為暴露了，反應哪裡會如此溫和，恐怕早就派出至強率領大軍兵臨城下了。”
“這個武裝戰線應該是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手段，可以找到吾族派出去的小隊，比如血脈感知等等……”
年輕男子分析的頭頭是道：“這一次上古禁地之行，吾族與各大家得罪了不少塵世中人，說不定其中某一位便在上古禁地中得到什麼大機緣風雲化龍，此番就是純粹地前來復仇。”
聞言虛祖微微點了點頭，聲音滄桑飄渺道：“或許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虛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些都還只是猜想，在還沒有搞清楚這個武裝戰線究竟有無和冥界有關，或者和其他某些古老之地存在牽連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年輕男子神情一動，試著問道：“虛祖您的意思是懷疑……”
虛祖望著面前不斷翻騰演化各種形狀的雲海，伸出蒼老的手掌虛空一抓。
“這方天地的古老，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在這悠久的歲月中，可不僅僅只是誕生了冥界與山海聖地這兩處古老不朽的存在。”
年輕男子神色一滯：“比如……”
“比如歸墟之地，以及那名神秘的女帝。”虛祖手中的雲霧盡數消散，言語平靜淡淡道。
“吾族等所作所為乃逆天背道而行，即便是老夫不願面對，也不得不承認，這麼做有傷天和。”
虛祖聲音隱約有些落寞，但旋即又是一凝沉聲道：“但是為了不朽，為了在這場天地浩劫中保住吾族血脈，老夫即便是再不想，也不得不這麼做。”
“如果真是歸墟之地這些古老不朽的存在插手了，在沒有搞清楚他們的態度前，我們最好不要輕易妄為，一個冥界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如果再加一個歸墟，將會徹底阻礙吾族的計劃實施。”
“是，虛祖！”年輕男子恭敬道。
虛祖道：“此事也是給我們敲響了一記警鐘，在冥界與聖地的大戰還沒有分出勝負前，一切行動計劃都要暫時擱置。”
虛祖第一次轉身正面看著年輕男子，嚴厲道：“記住，老夫說的所有行動計劃都要擱置，包括族裡暗中那些不安分之人的小動作，吾族數千年來準備的計劃，絕對不容有失！”
年輕男子像是嚇了一大跳，猶豫了一會道：“可是這樣一場混亂的黑暗動亂，簡直就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天然獵場，這些時日的收穫是吾族之前努力的上萬倍，就這樣放棄是不是……”
虛祖搖了搖頭，道：“不要只顧及眼前的這些小利益，風卿雲，你是吾族未來的掌舵人，做事眼光一定要放長遠。”
“在山海聖地還未取得這場戰爭決定性勝利的天平前，冥界與歸墟若要動我們實在是太容易了，絕不可在這種情況下留下任何把柄。”
“是！”風卿雲連忙低下頭恭敬道。
“那些聖地，有把握贏得這場聖戰嗎？”掙扎了好久，風卿雲還是說出了這個疑問，不吐不快。
虛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過身去望著這片天，喃喃自語道：“為了這一天，我們可是等待太久太久了，聖地那群人也是一樣，為了凝聚出第九山海，九九歸元，他們這次就是想不拼命都難……”
虛祖眸光陡然一厲：“想來，這場聖戰也快到分出勝負的時候了，屆時規則改寫，整個塵世都將匍匐在吾族的腳下，到那時誰還能阻止吾族的計劃！”
風卿雲恭敬道：“虛祖聖明！”
虛祖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所以，告訴族中那些娃娃，這段時間都給老夫將獠牙利爪深深隱藏起來，誰要是膽敢惹出事端，殺！”
風卿雲心頭一凜，冷汗淋漓急忙道：“弟子遵命。”
“如果老夫猜的不錯，其他幾家那些個老不死的這段時間內，一定也會強行約束那幫娃娃蟄伏，在這種情況下吾族更不能做出頭鳥。”虛祖雙眼微微一眯冷笑道。
“是！那……對於那個武裝戰線……”風卿雲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小聲試著詢問道。
“派人去查，不管這個武裝戰線是不是冥界或歸墟的爪牙，敢殺吾族弟子，聖戰結束之日，便是此子隕落之時！”虛祖殺機凌厲道。
“是！”
風卿雲應聲就準備退去，然後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手中光華一閃，一個淡灰色的乾坤袋便出現在他的手掌上。
和須彌戒一樣，乾坤袋也屬芥子類寶物，顧名思義內建乾坤，而且空前比之須彌戒要打出無數倍，算是須彌戒的一種升級版。
“虛祖，這是這一次的一千萬冤魂！”風卿雲雙手將乾坤袋奉上恭敬道。
虛祖望著風卿雲手中的乾坤袋一時有些失神，滄桑的眸子中，一絲厭惡之意一閃而過。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老夫居然要用這種噁心的東西苟延殘喘至世間。”
風卿雲不敢搭話，而是恭敬道：“虛祖千秋萬代，鼎盛永存，有了這一千萬冤魂，想來這次虛祖一定可以恢復神王境的實力。”
虛祖瞥了風卿雲一眼，譏諷道：“你們將老夫這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從墓中挖出來，不就是向讓老夫替你們做免費的打手嗎，在老夫面前，你這番拙劣的演技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因為只會讓老夫感到噁心。”
風卿雲身子一顫，頭低的更深了，見此，虛祖也沒有再多為難風卿雲，他不怪什麼，一切都是為了氏族。
虛祖興致缺缺地接過乾坤袋，嘆了一口氣道。
“恢復神王境哪有那麼容易，這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知要填多少魂力進去……”
“如果要是找到鴻蒙藥植就好了，虛祖也就不用再拿這些骯髒的冤魂恢復實力。”風卿雲低頭道。
虛祖聞言有些恍惚，旋即微微搖頭啞然失笑：“鴻蒙藥植哪有那麼容易出現，萬年難出一朵。”
“行了，你下去吧！”
“弟子告退！”風卿雲恭敬退去。
這一幕，同樣還發生在東方大地上的各個地方。
長年終無人煙的神農架原始森林、百轉千回的九宮山、遼闊無垠的青貴高原上、荒無人煙的塔克拉瑪干沙漠中、長年冰雪封存的長白雪原、十萬裡大山的橫斷山脈……
一個個古老煉氣勢力，在漆黑的夜色下，不約而同地開始收縮起那鋒利的爪牙，靜靜等待著那一份時機的到來。
可以想象到，各大古老煉氣勢力再度大規模重現江湖之日，必定將會是石破天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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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各大古老煉氣勢力眼下此舉，無疑也鑄成了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武裝戰線，百戰之皇，戰威無可敵的絕世兇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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