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不過筆墨紙硯。

而這家古玩店,確實也只展示這四樣東西。不過倒騰的物件卻僅限於筆和硯臺,沒有紙和墨。

店鋪古香古色,約莫七八十平米的店鋪內,左右兩邊是嵌入石牆的落地玻璃櫥窗,而櫥窗裡面,射燈自上而下,照應得兩旁的展臺和整個店鋪亮堂一片。

店鋪正中,一面正方形的老舊收銀臺,整體由灰褐色的木質材料構成,一名老者拖著腮幫,眯著眼睛笑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不說話也不主動招呼,就那麼杵著手耷拉著眼皮,彷彿是在想著什麼。

周浩也隨著其他人一樣,時而在左邊的櫥窗面前停步,看著各色毛筆和硯臺的介紹,時而聽著身邊人的講解,隔著玻璃看裡面的物件,多少,抱著些學習的心思。

“這真的是東晉書聖王羲之用過的硯臺?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這種寶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邊上有人指著櫥窗裡的一方硯臺,一臉的鄙夷。

“你沒看下面的那些小字嗎?這是仿製品,真品怎麼可能放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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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黃庭堅,蔡襄……蘇東坡用過的硯臺,這家古玩店不是開起來搞笑的吧?”

說著,那青年還不忘轉頭看向掌櫃臺的那名老者,只見老人依舊耷拉著眼皮,看都不看那青年一眼,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眼光散漫遊離的看著門外青石板大街。

“你看,這有幾個硯臺,下面沒有介紹,只寫了買定離手,恕不退還。”

順著聲音主人的方向看去,除開最上一層的那些仿品硯臺之外,在櫥窗的下面,的的確確好幾列放著一些看不清楚年代的硯臺。隨便掃一眼,至少也有三四十塊。

原本談論中的兩名青年神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那表情就彷彿是在考場中參加奧數的小學生,生怕自己看錯任何一道題。

“北宋書法家米芾曾說過,硯臺好壞在於四相,分別是質、品、工、銘,從材質,觸感,敲擊的聲音和做工進行考究,可這隔著玻璃,怎麼讓人觸控啊!”

周浩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的講述,無論是那什麼王羲之,黃庭堅,或者是什麼北宋米芾,周浩都只是聽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至硯臺要怎麼看好壞,更是兩眼抓瞎,隔著玻璃看著裡頭的那些好像有些年頭的硯臺,只是天生的覺得有些年份而已,至於硯臺用的什麼材質,什麼朝代,何人所用過,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誰知道呢。

不過身邊的兩名青年卻顯得很是亢奮,對著這些硯臺評頭論足,看得出兩人知識豐富,讓周浩大為佩服,不僅能如數家珍的點評歷朝歷代的書法大家,石雕大師,更能如若親歷將那人的平生經歷和作品一一道出。

一旁的周浩崇拜的看著兩人,兩人都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可看這硯臺的眼睛就彷彿餓了十天半個月的狼崽子見了血肉一樣,哪怕隔著鏡片,周浩都能感覺到兩人雙眼中的神采。

“這款端硯,不可能是明朝嘉靖年間的產物,端硯自唐朝起,多出自白東省端溪之南的爛河山,有體重而輕,質剛而柔的特性,硯身細膩如嬰兒肌膚,雖然摸不到,但是藉著燈光,依舊沒有那種色澤,你看中心研墨處的那些輕微刮痕,墨條是不可能讓硯臺產生刮痕的,其次,這硯臺表面看似古樸,但是外觀的那些雕飾,細微折轉的地方太過銳利不顯平滑,如果是陳年的硯臺,隨著使用時的不斷清洗和摩挲,是不應該出現這些生硬線條的。”

另外一名青年也配合的說道:“不錯,無論是材質工藝,還是使用年代,都不應是嘉靖年間的,不過,看這硯臺年份,至少也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左右的產物。”

“和我想的一樣,應該是民國時代的。”

周浩兩眼瞪得老大,感情兩人還真是高手啊!著分析能力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聽著兩人講話,再看著這一方硯臺下的標識,赫然寫的是嘉靖年端硯,標價五十萬!

“雖然這硯臺的邊角有些磕碰,但是若真是嘉靖年間的硯臺,哪怕有些缺陷,起碼也值百萬。呵呵,用一塊頂多民國的硯臺來以次充好,還標價五十萬,這果然是黑店,不看也罷,我們走。”

兩人一臉訕訕的看著掌櫃太上打了一個哈欠的老人,跨步離開這家店,至於周浩,在沒感知到靈氣後,索性也離開了這家店鋪。

“單單一塊小小的硯臺就這麼多門道。”想著剛才兩人的對話,周浩摩挲著下巴,心想這華夏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若是想慧眼尋寶的話,除了要辯證的吃透上下五千年之外,更要能在浩如煙海的歷史中,挑著蛛絲馬跡的真假來鑑定眼下文物。

晃了晃腦袋,周浩略有所思。

“看來,我也有必要惡補一下老祖宗們留下的文化瑰寶了。”

走馬觀花的在一家家店鋪串進串出,試圖感受著店鋪裡每一件古董的‘靈氣’。走了四十多家店鋪,看了街道上數十個攤位,實在沒感知到自己熟悉的那種感覺,周浩也覺得這裡應該沒有那所謂的靈物。

心中不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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