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的觀眾大家中午好,現在插播一則新聞,根據氣象部門報道,昨夜凌晨上於西山太華等地,發生了異常雷暴現象,西山等旅遊景點發生嚴重火情,目前相關地點已經進行全面封鎖,有關部門已經啟動應急預案,目前尚未發現人員傷亡……”

窗外,陽光正好,剛衝完澡看著鏡子的周浩冷不丁看到這則午間新聞,不悲不喜,一如平常,反倒是愣愣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倒不是此刻鏡中的周浩有任何的變化,而是面對著鏡子,迷迷濛濛之中的周浩彷彿在不滿霧氣的鏡中看到了一道黑色的人影,眯著眼睛細細回想,順著模糊的記憶,隱約之間記起了卓羽豐無病呻吟的話,更想起了卓羽豐死前那驚恐和絕望的眼神。

“鎧甲?”摸著依舊黝黑瘦弱的臉頰,捋過灰白參半的頭髮,周浩很是不解的在身上檢查了一番,不由疑惑道:“鎧甲?難道我後面我激發出了什麼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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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撫摸著下吧,不由得拍了一下腦袋,實在是對後面是如何殺死卓羽豐的周浩也沒有多大的印象,只隱約記得,似乎那老牛鼻子是被自己掐著甩開,被自己一腳踏碎了胸膛而死的。

只是,越想,周浩腦中的記憶片段越發清晰,短暫的一瞬,長大了嘴巴看著鏡子的周浩忽然驚呼道:“黑色的鎧甲!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看著手臂和雙腿,周浩回想起,昨晚上掐住卓羽豐時雙臂上一片漆黑,抬腳踏碎卓羽豐胸骨時,更條右腿也附著著一層黑色。

甚至於,此時的周浩似乎依稀記得,自己右腿在月光下反射的金屬光澤。

“然道我變身了?”

走出浴室,穿上一身浴袍的周浩擰著眉頭看著身體。

“只是,那鎧甲究竟從哪來冒出來的?”

對著身體敲敲打打,調動體內靈力運轉的周浩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一人在房間內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身上不要提冒出什麼鎧甲,哪怕連一片麟甲都沒冒出來,更讓周浩一頭霧水。

心中無奈嘆息,自是自己身上太多東西連自己都不清楚,卻又偏偏不能輕易去詢問,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一件事暫時放下,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那一枚劍符以及那炳缺了不少口氣的黑色小劍。

將小劍拿在手中,輕若無物,敲敲打打一陣子,非金非石,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造的。

只不過,凝目看著這柄小劍,周浩訕笑一聲,實在是自己身上的東西已經太多,許多連自己都搞不懂,眼下又來一柄親眼所見、傳說中的飛劍,周浩自認為,自己還沒天才到可以自創馭劍法訣,至於卓羽豐是怎麼做到的,心中雖然很想知道,但是周浩更清楚,那老牛鼻子以死,自然得不到任何相關的口訣。

所以著,將小劍收進包袋中,只能得到日後找個時機慢慢研究,拿起那一枚薄如蟬翼險些殺死自己的劍符,周浩既開心又悲傷的扯了扯嘴角。

實在是這玩意他也研究不透如何發動,想當時,若不是體內依舊存留

巨量靈力,身體又有著恐怖的恢復能力,怕是直接被那無數劍氣切割成一片血霧了!

扶手掩面長嘆一聲,在進行了無數嘗試的周浩也只能將玉符小心翼翼的放在揹包中。

明明是兩件威力巨大的殺器,卻無奈不會使用,這種感覺簡直令人抓狂。

整理戰利品,總結戰鬥經驗,這是周浩多年養成的習慣,任憑邊上的液晶電視一直放著,周浩不由神情凝重。回想起卓羽豐昨晚那些斷斷續續聽得不甚清楚的癲狂囈語。

不由疑惑道:“心劫?到底什麼是心劫,會讓年過七旬的老牛鼻子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

隱隱有種莫名煩躁的周浩端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二境跨三境,需要歷經心劫……”

“凡老是通腑境巔峰,蕭炳生是內勁巔峰……這老牛鼻子是超越了通腑巔峰的半步培元。”

隱隱中,彷彿抓到了什麼的周浩愣神囈語:“二老的年紀都已經過了六十,按照凡老在紫湖山所說的,一般世家門派,只要天賦尚可,又有完整功法和足夠的資源,平均是十八歲踏入一境小成,四十歲左右踏入二境小成,至於巔峰因人而異,不過常理說來也多是在六十歲左右踏入巔峰。”

看著窗外時聚時散的白雲,望著白雲後的湛藍天空,周浩忽然覺得,這‘心劫’似乎是修行路上的一道重要的檻。

否則,以凡老和蕭老二人的年紀以及兩人目前的地位,既不缺乏功法也不缺資源的前提下,為何兩人卻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而且兩人給周浩的感覺,都是那種停留在二境巔峰許久的人物,如果能跨出那一步,肯定早就邁出,可為何兩人一直都是二境巔峰而已?

“老牛鼻子說他十年前便已經是二境巔峰甚至於邁出了半步。”

越想,周浩越覺得焦慮,實在是這第一次聽到,而凡老,卻不曾跟自己提及。

想了許久,周浩長嘆一聲,一種無力感覆蓋全身:“哎,要有個師父就好了。”

末了,整理思緒的周浩忽然自心中騰起無邊的愧疚和自責,想著卓羽豐那一番話,以及邱豔雪的死,繼而想到承諾了石原雪奈要在三天之內待會邱豔雪的承諾。

而眼下,卻只能帶回去一具冷冰的屍體,心中頓時一片悲涼。

正好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一道略帶欣喜的聲音恭敬道:“請問周前輩在嗎?”

思緒被打斷,周浩緩緩起身,開啟房門,面前,是一臉恭敬的刑山,以及同樣是一臉興奮的焦浩。

“怎麼?有事?”

言語冷冰簡潔,甚至於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不快。刑山強擠出一絲笑容,很是恭敬的朝周浩行了一個大禮,誠懇的拱手躬身:“多些前輩再造之恩。”

感受到刑山此時的氣息,周浩沒有說話,擺了擺手道:“沒事的話就這樣吧,我還有事要忙。”

意識到自己即將吃閉門羹的刑山也不惱怒,反倒是臉

上的笑容更盛,雙手捧出一張黑色銀行卡,神色中多出了一絲難為情,說道:“前輩,晚輩無以為報,這一張卡,希望您能收下。”

自從凌晨突破至一境小成的刑山,思前想後,受人如此大恩,如果沒點表示實在說不過去,只是……這位高人本身的修為就擺在那邊,並且還有傳說中的金甲符在手上,身上的奇珍異寶定然不缺,而又拿不出什麼奇珍異寶的刑山,身為世俗中人,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身為黃白之物的錢而已。

思前想後,慎之又慎,最終,才艱難的決定送周浩一張儲蓄了鉅額資金的銀行卡。

忌憚的看著周浩臉上的表情,直到周浩順手將那張黑色銀行卡拿走後,刑山這才慶幸自己的決定是何等的英明。

短短的時間內讓自己準備一些修行界的物品,這自然不現實,先不說自己買不買得起,即便買得起也沒地方去買。

還不如直接送錢來得實在,起碼,大部分修行界的物品仍舊可以用金錢交換。

“你的心意我領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就先離開吧。”

拿了卡,絲毫沒有改變兩人在周浩心目中的印象,不兩人此時臉上的表情,正準備關門時忽然聽到走廊不遠處傳來的一道笑聲:“那個,周老弟呀!別急著關門嘛,老哥對你可是神往已久呀!”

聽著這道陌生的聲音,感受到廊道盡頭傳來的那一道凌厲氣息,周浩低沉道:“誰?”

“哈哈!看來老蕭那家夥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啊。”

這道聲音的主人周浩不認識,但是卻認識這老者身邊的柳芳。

見著周浩,一身得體西服,巧笑嫣然的柳芳甜甜一笑,恭敬道:“周先生,您好,向您介紹一下,這是……”

不快的瞥了一眼不知趣的刑山和焦浩,燕正南咳嗽一聲搶過話頭道:“我叫燕正南。嗯?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幹嘛?”

不認識燕正南何許人也的刑山卻能感受到燕正南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趕忙拱手:“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就告辭。”

燕正南很是不快的冷哼一聲:“哼!”

刑山趕忙牽著焦浩的手,慌慌張張消失在廊道盡頭。

直到兩人離開,周浩這才咦了一聲:“你是昆市的城守?”

柳芳愕然,燕正南也略顯驚訝,哈哈一笑道:“不錯,哈哈!”

其實這並不難猜,自是直到蕭炳生極有可能是青市的城守之後,既然眼前這老頭和蕭炳生這麼熟悉,是城守的幾率比較大。

“找我有什麼事?”

燕正南仍舊是哈哈一笑,說道:“哈哈,也沒什麼事啦!也就為昨晚上死去的那一百多條人命來問你一些話而已。”

話說得輕巧,但給人的意思卻是南轅北轍,十分冷冽。

只是看著一臉笑意的燕正南,周浩臉色仍舊平靜如常,連身上的氣息也不曾有絲毫波動。

“沒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你想替都真觀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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