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冰冷刺骨,猶如深冬的湖水。

此刻,靈目中的深潭,呈現一片死灰色,其間滾湧著條條乳白色細線,密集如髮絲,根根倒數衝上水面。

周浩知道,這就是天地元氣!

看不清這些元氣從哪來,倒給人一種置身於牛奶中的錯覺,若不是此刻渾身刺骨的冰寒,讓周浩記得自己身處沒有半點空氣的潭水中,不然恨不得當下就盤膝坐定,大肆吸收一番這隨手可及的元氣!

腦袋出現一瞬間的空白,心中咆哮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這地方,以後還可以再來!

強忍住從元氣流的引誘中掙脫,索性散去靈目,不再去看滿潭的元氣,眼前恢復一片漆黑。

潭水雖然深不見底,然而卻不是很大,感覺上應該跟一游泳池差不了多少,可奇怪的是,周浩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自己,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趕忙朝著深潭中的一個缺口遊去。

等進入到可容兩個人透過的甬道,向前憋氣遊了約莫十來分鐘,隱約間,再次見到一處亮光,沒有急著衝出水面,再次運轉靈目看了看四周,在確定那四人離著自己很遠後,這才不疾不徐的探出腦袋,深深的吸了一口差點被噎死的空氣,不,應該說是元氣!

濃郁到近乎實質的天地元氣!

不同於外面腥臭悶熱的空氣,由於濃郁元氣的關係,此刻的靈氣異常清新,彷彿雨後大草原上的空氣,沁人心脾。

下意識間,再次感受身後危險正在靠近的周浩,靈目朝後掃了一眼,趕忙從水裡躍起,站在了泥濘的沙地上。

來不及觀察四周場景,危險感越發濃烈的周浩神情戒備的看著水面,朝後退了數步,雙眼死死盯著身後的水潭。

數個呼吸後,水面依舊平靜,而此刻的周浩已經離著躍出的水面拉開了百米左右的距離,至此,心中的那股危險感這才慢慢褪去。

“到底什麼東西?”

靈目中,潭水依舊呈現乳白色,憑藉外勁巔峰的超常感知,察覺到了水紋的異常波動,可依舊看不清這水裡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既沒有如羅天賦等人頭頂該有的氣團,也不見任何的異樣光芒。

“看來,這靈目並非透視眼吶,只能看到鬼魂和人的業力。”

再次深吸一口充斥著濃郁元氣的空氣,再次強忍著就地盤膝修煉的衝動,藉著不知哪來的明亮光線,開始打量起四周。

入眼處,是一條條奇形怪狀的鐘乳石,耳中,清晰可聞滴答滴答的聲響。地面上,數條半人高的錐型鐘乳石頂端,形成一個凹槽,一路走來,這些鐘乳石頂端凹槽裡的液體已經消失一空,想必是被羅天賦他們四人收集走了。

“看來,這鐘乳石滴下來的液體,也是寶貝?”

已經把整個溶洞當成私有財產的周浩,有些不滿的看著消失一空的鍾乳液體,繞著牆壁緩步走著,繞過目前行走的狹窄通道,看著不遠處光線明亮的出口,剛探出一個頭,便聽到有人說道:“奇怪,這怎麼會有一個祭壇?”

“祭壇?”聽到聲音的周浩趕忙收回邁出的半條腿,貼著通道牆壁,輕聲道:“難不成還有人在這裡搞祭祀活動?”

話音一落,就聽到一聲蹩腳生硬的聲音:“不錯,的確是祭壇。”

羅天賦四人異口同聲道:“誰?”

那道聲音沒有回答四人的話,目光穿過眾人,望向四人身後的嶙峋怪石說道:“那邊的支那人,別再躲了,出來吧!”

不用說,周浩也知道那道聲音所指的人是自己,從懷中取出面具帶上,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見到周浩,羅天賦四人不由得瞪大眼睛,林筱兒失聲道:“我們被跟蹤了!”

其餘三人都陰沉著臉看著一身黑色皮衣的周浩,憤怒、疑惑、驚疑。

看著四人,周浩倒也沒多少驚訝,畢竟這一路來,四人就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可當看到面前的祭壇時,周浩只覺得呼吸忽然一滯。

眼前,是一個佈滿奇怪紋路的圓形祭壇,是一個共分上中下三層的同心圓,最底層的面積約莫一個籃球場大小,中間那一層差不多跟農村常見的戲臺一般,最上層的則緊有一個澡盆的面積。

‘澡盆’中間矗立著一人高的滿是神秘浮雕的圓柱,遠遠看去,柱子上方好似放著一樣東西,由於角度的問題,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此刻,一道筆直的月光打在柱子頂端,籠罩那樣東西,仰頭看去,不知多高的穹頂之上,居然開了一個口子,月光顯然是從那道口子透進來的。

那聲音再次響起:“你們是第三波走到這裡的支那人。”

羅天賦冷冰道:“你是日國人?”

黑暗中,那道聲音哈哈一笑,隨後,眾人便看到從遠處的黑暗當中探出了一個蛇頭,一個皮卡車般大小的蛇頭!

吐著大腿般粗細的性子,兩顆車輪般大小的眼珠子當中,黑色的月牙瞳孔冷冰的看著幾人。

此時,蛇頭昂起離地三米來高,頭頂,站著一名身穿斗篷看不清容貌的人。

看到大蛇的瞬間,林筱兒已經癱軟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至於王鴻信三人,則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手裡已經握住了長劍、長刀、符。

反倒是周浩一臉輕鬆,無所謂:“原來外面的那兩條長蟲,也是你這小日國鬼子養的?”

“八嘎!下等的支那人,注意你說的話!”

周浩聳了聳肩,更加的無所謂,實則心臟狂跳,早在剛才見到這條大蛇的剎那,也險些喊出聲來,心裡頭更是狂叫:乖乖!這麼大的蛇!

只是表面上仍舊裝作一臉不在意,打趣的看著四周,心裡頭也不由到底涼氣,到處都是人類的骸骨,粗略一看,起碼不下千具!

這一下,真的驚住了周浩,若不是戴著面具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則定然會笑話周浩。

將心中的震驚散去,卻聽那人繼續說道:“我很好奇,帶著面具的支那人,在你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修行者的氣息,你一個普通人,居然能跟到這裡,我,十分好奇。”

周浩擺了擺手,隨口道:“不用好奇,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很想知道,這個祭壇是幹什麼用的?哦,我也看了那本筆記本,那什麼631部隊在找什麼東西?而且還進了洞穴放了什麼?我就納悶了,找東西放東西的,有必要死這麼多人嗎?”

興許是那日國人許久未曾和人說過話,也將周浩幾人當成了死人,被周浩這麼一問,沉默了半晌,最後有些低沉的開口:“沒錯,我們之前是

花了巨大代價找到了這裡,並且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而現在卻是在守護這件神物,等待它的成熟。”

羅天賦開口道:“外面的陰陽葫蘆陣,是你們佈置的?”

“你很聰明,會使用符的支那人。”

聽到了斗篷日國人的答案,本就想到會是如此的周浩忽然身子一陣,不禁想起還被自己放在抽屜裡的那本《略陣》

上面記載的不就是日國文嗎?難不成跟眼前這些日國人有什麼聯絡?

王鴻信怒聲道:“想不到你們小日本鬼子居然能佈置出那樣的幻陣!”

“不不不,我們只是懂得皮毛而已,真正的陰陽葫蘆陣,是殺幻一體的,以我們的能力,還參悟不透,所以只能佈置出幻陣而已。”

“那這祭壇究竟是幹嘛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聚集了整座山脈的天地元氣在滋養祭壇上的那個東西?”

“喲西,你又說對了,只不過只說對了一半,年輕的支那人,我們腳下,是一處元氣充沛的靈脈,按照你們支那人的風水學,是一條龍脈,只不過,被我們強行抽取了所有天地元氣。”

說到這,似乎有問必答,顯得極為耿直的日國人怪笑一聲,補充道:“以及巨量的死氣,將二者匯聚在這。”

說到這,斗篷人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是輕笑一聲,而周浩也來了興趣,隨口問道:“誒,我說小日本,你們哪裡找到的那麼大的長蟲?”

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野貓,斗篷人怒吼了一句日國語,緊接著用華夏語說道:“八嘎!你竟然敢侮辱偉大的大和子民,該死的支那豬!”頓了頓,自嘲一笑道:“是了,我為什麼要和你們生氣,來到這,你們註定已經是死人,好吧,看在你們即將為我們的神物獻出寶貴生命的份上,我就告訴您們吧。”

斗篷人繼續說道:“我們大和民族在生物基因的研究上,遠不是你們支那豬可以相提並論的,八岐君,更是我們生物研究的智慧結晶,但是!你們,居然殺了八歧君的孩子!你們,統統該死!”

周浩忍不住出口,道:“八歧君?你指的是你腳下那條大蟲?”

斗篷人顯然已經沒了繼續和幾人說話的意思,跺了跺腳,巨大的黑色竟然如眼鏡蛇一般高高立起,兩側肋骨撐開,煞是兇狠。

此刻,其他人急忙散開,羅天賦趕忙開口道:“這人很可能還是一名御獸師!大家小心!”

“御獸師?”站在原地不動的周浩還是第一次聽說。即便如凡老也未曾說過有什麼修行界裡還有什麼御獸師。

下一刻,巨蛇渾身巴掌大的鱗甲劃過岩石地面,帶起讓人嘴巴生疼的刺耳響聲,以猛虎下山之姿率先朝裴武撲了過去,血腥巨口鋸齒嶙峋,帶起一陣腥臭撲鼻的狂風一口咬下!

砰的一聲,堪堪閃躲的裴武一身冷汗的看著被咬斷的鐘乳石,爆了聲粗口:“這畜生,好硬的牙口!”

此時,周浩才看清了這條巨大長蛇的全貌,一人高的身軀佈滿巴掌大的鱗甲,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長有七八十米,最少,也有五十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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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周浩竟然想到了別處,腦中冒出了一個念頭:吉尼斯世界記錄裡的那條蛇跟眼前這條相比,簡直就是條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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