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回到家中,一看到那名揹著包裹,閉眼跨立的男子,不由得雙眸一寒,因為,從對方身上,周浩感受到了一股唯有修煉者才有的氣息!

順眼望去,門口那顆芒果樹旁,那名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綁著髮髻顯老的那名中年正樂呵呵的看向這邊,從對方身上,周浩同樣感受到了唯有修煉者才有的氣息!

雖然只是堪堪修煉無相訣,可周浩依舊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手中提著葫蘆的男子,身上的氣息似乎和武者普通的武者不同。

和當晚在黑拳市場看到的那名玄修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很像。

周浩沒有微皺,一名武者,一名玄修,大白天的堵在自己家門口,絕對不是給自己送禮來的。

伸手攔住周紅,示意後者毛不要動,冷聲問道:“兩位?看樣子是在等人?”

聽了周浩的話,那始終逼著眼睛的冷峻中年開口道:“你是周浩?”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僅此而已。

“那就沒錯了。”

冷峻中年緩緩轉身,看著周浩,眉頭皺起,因為此時,根本感知不到周浩任何氣息,從氣感上講,眼前這青年,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只不過,既然接受了僱傭,無論對方是誰,冷峻的中年都只會照做而已,說道:“來給你送東西的。”

周浩聲音越發冷冰,冷笑道:“哦?不知是什麼東西。”

只聽中年淡漠的吐出了一個字:“終。”

周浩冷笑,看向依舊靠著樹幹的另外一人,道:“那你呢?”

男子哈哈一笑,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色麻衣,想了片刻說道:“我是來拿東西的。”

周浩一臉微笑,顯得很是客氣道:“哦?什麼東西?”

將酒壺別再腰間,繫著髮髻的中年咧嘴一笑,同樣吐了一個字:“命!”

周浩哈哈一笑,似乎聽不懂兩人話裡的意思。依舊是一臉笑容,半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眼下,任誰都聽得出,這兩人都不是善茬,清明節,一個來送終,一個來拿命。

這是要殺人啊?

見著一人嬉皮笑臉、笑裡藏刀的,一個悶不做聲、生人勿進,原本還想看熱鬧的人,都趕忙回到家中,心中忍不住罵著:這周浩,可真tm會惹事!

看著兩人,周浩淡淡回了一句:“剛好,我也有東西要送給兩位。”

揹著包裹的男子沒有開口,反倒是那名腰間別著葫蘆的中年尋聲問道:“有意思,說來聽聽唄!”

周浩淡然道:“靈位。”

別著酒壺的男子眉毛一挑,哈哈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啊!”

邊上的周紅毛冷眼看著兩人,在一旁默不作聲,周浩說道:“爸,是兩位朋友來家裡,您這邊先到其他地方坐坐,我晚點回來。”

周紅毛神情複雜,看著周浩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片刻後,說了一句:“自己小心。”

說完,轉身離開。

那提著酒壺的中年輕咦了一聲,嘖聲道:“自己兒子都快沒命了,這做父親的居然還這麼淡定,奇葩!真是奇葩啊!”

周浩冷聲道:“這不是給你兩送靈位的地方,我們換個地?”

揹負長條包裹的男

子沉聲回了一字:“好!”

提著酒壺的中年說道:“喲,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到哪,你的命都是我的。”

周浩也不客氣,從兩人身邊穿過,回到家中將昨天畫的符全帶在了身上,而門口的兩人也不著急,憑藉兩人的感知,周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兩人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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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浩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短打,也不說話,轉身朝紫湖山走去。

見狀,兩人也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不說話,三人就如同散步一樣,頂著頭頂的太陽,緩緩走著。

給人的感覺,無比怪異。

路上,雙方離著約莫十米的距離,那名拿著酒壺的男子忽然開口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殺你的人叫孔逢春。”

另外一名冷峻男子也跟著沉聲道:“我叫景元山。”

走在身前的周浩淡然道:“記住了。我會在你們的靈位上刻下你們的姓名。”

聽了周浩的話,兩人也不生氣,景元山依舊搬著一張臉,冷漠蕭殺,不苟言笑,而孔逢春則是嘖嘖有聲道:“有意思,有意思哈!你一名外勁大成的小小螻蟻,竟然這麼淡定,我已經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玩意撐起了你這樣無知的勇氣!”

一前一後,彷彿自言自語,聲音不大,邊上的行人根本聽不清楚,可三人都是有修為在身,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周浩沒有回答孔逢春的話,走在跟前,輕聲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孔逢春哎呀一聲,說道:“啊,剛才的自我介紹不完全吶,我補充一下哈,那個,我是柳天星的大哥,嗯嗯,我們拜過把子,一起喝過雞血酒,嗯嗯,我比他大。所以著,得罩著他。”

景元山開口道:“劉雲豹。”

周浩氣急返笑,道:“很好,看來,我得多副兩張靈位,不然怕那兩位不高興吶!”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紫湖山中,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太陽西斜,山風徐徐。

紫湖山上,鞭炮聲斷斷續續,尋了一處較為偏僻的空地,周浩面朝景元山和孔逢春,就在剛才,藉著在山石中奔走的空擋,錯開兩人的視線,悄悄將一張神行符拍在身上。

見著周浩如此有恃無恐,竟然還問著兩人究竟誰先上,提著葫蘆又喝了一口酒,孔逢春看著四周片刻,笑說道:“嘶!想不到,青市居然有這樣的地方!別具一格,靈氣天成,哪怕放眼整個華夏山川,這不大不高的小山頭,也能排上一些名號了!”

身為玄修,一路行來,以孔逢春的眼界,怎能看不出紫湖山的風水格局,又怎會感受不到此處比起其他地方還要濃郁的天地元氣?

“雖說不上洞天福地,可也不是尋常山頭,嘖嘖,怪哉,簡直怪哉!”又是咕嚕幾口,喝了一大口酒,這才哈著酒氣,心滿意足的砸吧了幾下嘴巴,看著已經解下布袋,露出一柄長刀的景元山,說道:“誒,我說別啊!你小子想吃獨食怎的?這麼猴急幹嘛?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不先聊幾句嘛?”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死屍堆裡爬出來的景元山沒有回話,看著對方表情,周浩忽然想到一句話:人狠,話不多。

哐啷一聲,一柄銀白色的長刀提在手中,一旁的孔

逢春看著這把刀,眼睛也不由一亮,嘖聲道:“好刀,好刀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刀應該是由西南那邊產出的玄鐵礦鑄造的吧,不錯,無論用料還是鍛造手法都算上乘,嘖嘖,而且看這刀,應該有些年份了!那個,我說小子,你哪撿來的這刀哇!”

還是第一次聽到玄鐵的周浩,兩眼近乎眯成一條線的看著眼前長有三尺左右、寬兩指的長刀,在陽光下,寒芒吞吐,彷彿擇人而噬的兇獸。

右手一番,橫刀身側,景元山臉色剛毅,閃過一絲疑惑,甕聲道:“你的兵器?”

周浩聳了聳肩,道:“你這刀不錯。看著就很喜歡!”

景元山頓了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周浩話裡的意思,片刻後,右腳朝地面狠狠一踏,怒聲道:“狂妄!納命來!”

呼!

身高一米八,彷彿一頭西伯利亞棕熊的景元山提刀在手,奔跑時卻彷彿一頭非洲獵豹,排擠著身前的空氣撞開絲絲勁風朝周浩狂奔而去!

見狀,一旁的孔逢春連忙退步,和兩人拉開距離。

刺啦!

一記橫掃千軍揮下,夾雜著萬鈞力道,帶著隱隱的破空聲斬向周浩!

後者,身影猶如脫兔,近乎帶起殘影一般連忙飛退,堪堪躲過了景元山的一記橫掃!

手提長刀穩住了身形的景元山,兩眼眯成縫的看著剎那間飛退了數米的周浩,冷哼道:“哼,你以為跑得掉嗎!”

話雖這樣說,神情卻比先前凝重許多,因為,這周浩根本就不是劉雲豹所說,是一名大成外勁武者,從剛才對方的反應速度看來,起碼也是一名在外勁巔峰浸淫多年的高手!

遠處,蹲在一顆樹幹上的孔逢春,不復先前的嬉笑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只因為,在他看來,一名二十一歲的外勁巔峰,給他的視覺衝擊實在太過巨大!

前些天,在第一次聽到柳天星說這周浩是一名二十一歲的外勁大成時,孔逢春的第一反應便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

可與柳天星結交數年,深知柳天星不會欺騙自己的孔逢春,愣是花了兩天時間用來消化柳天星給予的資訊!

二十一歲的外勁大成,哪怕放眼整個華夏,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若是沒有大世家、大門派的傾力培養,本身又沒有大氣運,大毅力,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擁有外勁大成的實力!

若不是相信柳天星這個人,孔逢春甚至都懷疑,幾年不見,這柳天星是否是在坑自己,引誘自己和一名擁有巨大靠山和背景的青年為敵!

可即便如此,眼下周浩那快得近乎靈猴和獵豹綜合的速度,依舊讓孔逢春心中嘀咕:二十一歲的外勁巔峰,這小子真的只是個散人?

回想先前第一眼看到周浩時的情形,根本無法從對方身上捕捉到任何玄修、武者應有的氣息,那感覺,就是一名普通人而已。

可眼下,周浩身上的氣勢勃發,氣息盎然,赫然是一名外勁巔峰才有的氣勢!

“這一門斂氣的功夫……”越想,心中越是驚詫,即便以孔逢春數十年的見識,也不曾見到有誰能如周浩一般,將自身氣息收拾得如此滴水不漏!

“這小子身上有古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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