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那麼說,當天晚上宴會結束後,蘇顧沒能和黎塞留睏覺,也就好在沒有人操著大竹槓劈頭蓋臉打過來了,再提出許多要求,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了。

遺憾,相當遺憾就是了。

如果說有什麼更讓人遺憾,那是空想也沒有。好想抱著少女柔軟的身子睡覺,聞一聞少女身上香皂的味道,輕輕嗅少女髮絲散發出洗髮水的清香,感覺好像有點變態的樣子,不管如何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啦,這點還是有保證。

在餘芹的鎮守府,豪華的海景套房孤獨睡了一晚,看天花板、象牙白衣櫃、地面鋪的柔軟紅地毯默默地眼淚,第二天早上蘇顧勉強恢復了一點精神,履行諾言帶空想去看大老虎,曾子殺豬,就算小孩子也不能糊弄。

“真的是老虎呀。”空想一看到老虎,歡呼了起來。

有點好奇,不管空想騎在大老虎身上怎麼皮,摟脖子、揉耳朵、怒搓虎頭或者是拍打不餵食,大老虎老像是大貓咪一樣老實,蘇顧問餘芹:“你們怎麼調教的?”

餘芹說:“不知道。”

片刻後,蘇顧從餘芹的管家口中得知了真相,原來是世界一流的馴獸師出馬了,自然萬無一失了,他想了想問:“會熬鷹嗎?”

餘芹問:“熬鷹是什麼?”

蘇顧解釋:“熬鷹,一種訓練鷹的方式,也就是不讓鷹睡覺,熬著它,讓它睏乏,當然也不給吃不給喝,一連幾天,鷹的野性被消磨,剩下就好辦了。”

“好殘忍的樣子。”

“是挺殘忍的,可是我也很無奈,我們鎮守府那一隻白頭鷹實在太欠了,需要管教。”蘇顧低著頭想,只要有它在,想要套路可愛的餃子實在太難,CV-16一天天貝爾老師什麼的,讓人感到有點嫉妒。

陪著空想看完大老虎,這熊孩子追趕孔雀,蘇顧教育了她一下,又陪著她坐了一圈小火車,一直到下午趕回鎮守府。

空想一踏上鎮守府的地面就跑不見了,蘇顧和黎塞留在宿舍樓辦公室前面分開。

“蘇某人。”

蘇顧轉頭看到密蘇里,她站在一顆桂花樹下面。

密蘇里開口:“姬騎士怎麼樣?”

女人,尤其是已婚的女人,對方又有老公的情況下。

天生超強的第六感,不管什麼一猜就準。

天生的名偵探,就不說頸脖的吻痕、肩膀上的髮絲、背上的抓痕、衣服上殘留的香味、老公回家居然會買禮物一定是做賊心虛這些顯而易見的線索,你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肌肉的運動,張弛之間,她早有答案。領帶打得那麼好,釦子扣得那麼整齊,哪個姑娘幫你的?

蘇顧明知故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密蘇里拍蘇顧的胸膛,在他的耳邊吹氣:“紅衣大主教如何?”

“莫名其妙。”

“非要我說得明明白白?”密蘇里扯住蘇顧的領帶,以前對這樣的事情漠不關心,自從婚了,她是越發關注這種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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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顧說:“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那麼遜?”

蘇顧心想,雖然最親近的沒有發生,牽手和親吻還是少不了。

密蘇里若無其事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給黎塞留戒指?”

“這兩天吧。”

“還說沒有?”

蘇顧委屈說:“我問的那些東西,真沒有。”

這邊,黎塞留先回了房間一趟,坐了一會兒,緊接著找到聖女貞德,有些事情她到現在沒有忘記,某少女一直纏著某人。

“我發現一個問題。”

“沃克蘭和絮庫夫,雖然成績沒有名列前茅,好歹每一次考試都能夠排在前面。看看空想,成績差就算了,實在努力還是不行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可她平時上課就睡覺、傳紙條,齊柏林說她還頂嘴,下課到處跑,非要塔什干陪她跑步,不陪就搶了人家的東西跑,追到就還給你。”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不行。別人我們管不到,卡米契亞整天宣揚黑社會,龍驤自以為是,誰都要說幾句,但是空想是我們法系的一員,我們有這個義務,也有這個資格管教。聖女貞德,你有什麼好辦法?”

“交給你了,聖女貞德,每天晚上檢查她的作業。記住了,不是寫好就完了,還要正確,不對要她改好,字一定要寫好,方方正正,不能潦草。漫畫書全部沒收,想想也不要佈置太多作業了,語文、數學、戰艦知識,試卷每天一張就夠了。”

仔細叮囑了聖女貞德幾遍,路過涼亭,她突然聽到招呼聲。

聲望不可能隨時伺候在身邊,她作為鎮守府大管家不像是某個閒雜人等,每天事情有很多,很忙的,胡德一個人坐在涼亭,生薑、魚餅蜷縮成一團懶洋洋睡在她的大腿上面,輕輕撫摸著,迎著海風,端著紅茶,發現黎塞留居然沒有聽到當做沒聽到直接走,反常的過來了,有一點詫異。

“胡德,你叫我有什麼事情嗎?”黎塞留在胡德的對面坐下。

胡德說:“點心很不錯。”

“嗯。”黎塞留從蛋糕架上面拿了一塊司康餅,女孩子沒有不喜歡點心的。

胡德說:“你和提督,你們參加宴會怎麼樣?”

黎塞留微笑了一下:“就是那樣了。”

胡德說:“黎塞留,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宴會。”

她繼續說:“我不怎麼喜歡和提督參加宴會,他每次都要拉著我走過來走過去炫耀、曬船,說這是我的婚艦,我的妻子胡德號。還有,其實我不是太擅長跳舞,他非要拉著我跳舞,然後趁機摟我的腰。揩油吧,好像不對,我是婚艦了。唯一好的地方,我一直踩他的腳,他沒有一點生氣,反而很耐心地教我,就是一直笑人讓人不爽。”

“哦。”黎塞留心想,他倒是一直踩自己的腳。

胡德說:“黎塞留,你教教我唄,怎麼跳舞,我想下次和提督出去的時候不要再出醜了。”

“好啊。”黎塞留說,“什麼時候有時間,你找我好了。”

胡德又說了:“想一想,好像平時和提督一起睡,睡之前練一下也可以,那樣就不用麻煩黎塞留了。”

黎塞留吃完了司康餅,自顧自倒了一杯紅茶:“提督可沒有我擅長。”

“對了,還有這個,黎塞留看過嗎?”胡德說著,舉著一本書,晃了一下,“我發現一本書很好看,我昨天才發現的,昨天晚上一口氣看到大半夜,早上起來都有熊貓眼了,你看我眼睛,今天白天又看了半天,剛剛看完。”

“什麼書?”

胡德把書遞給了黎塞留,說道:“文筆很好,故事也很好,就是男主人公悶騷,前面冰山,後面和女主人公好了,一下子大變樣了,變得纏人了,像是提督,麻煩得要死了,非要抱著人睡覺,早上起來偷偷親人家,還……沒什麼。”

黎塞留點點頭:“這樣啊。”

胡德突然說:“黎塞留,你好像變了。”

“有嗎?”

“變了,反正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像更自信了。算了,不管那個了。”胡德說,“我說的書,還有好多精彩的地方,我和你說……”

黎塞留愣了愣了,她看著胡德,她是真的有點疑惑了,胡德說想要成為自己的朋友,以前感覺就是為了在自己前面炫耀,如今看來似乎真實無誤,只是自己平時太敏感了,每次都誤解,她遲疑了一下說:“好啊,既然那麼好看的書,我就看看了。”

“你絕對會喜歡的。”

黎塞留拿著書,翻了一頁,簡單看看,感覺還可以,但是具體不好評論,她合上書:“我也看到一本書,很好看,介紹給胡德吧,名字叫做……”

橘紅色的夕陽染紅了雲彩,胡德告別了黎塞留,聲望回來收拾東西,問道:“怎麼樣?胡德和黎塞留成為朋友了?”

胡德突然感覺有點索然無味。

她喃喃道:“黎塞留真的變了,變得再也不認識了。”

女僕長聲望一下想到了關鍵所在。

趁熱打鐵,蘇顧沒有再拖下去了,晚飯之後,他便把戒指給了黎塞留,珍而重之戴進她的右手無名指上。

小蘿莉還沒有開始睡覺,她們睡得往往比較早,九點十點,黎塞留成為婚艦的訊息,鎮守府無人不知,傳得比什麼都更快。

陸奧有點不忿,拉著長門的手抱怨:“長門姐,你說為什麼,明明是我先的,為什麼我還沒有戒指?”

長門站起來,冷聲:“我幫你問問。”

“姐,不要。”陸奧連忙拉著長門,當初在公審大會上面,為了求生主動要求做小妹,所以戒指要晚一些,畢竟不能刺激人嘛。

瑞鶴推翔鶴:“姐,不能光等著提督,有時候自己也要努力一下。你覺得感情不夠,我告訴你,感情是需要培養的。我幫你約提督,哪一天川秀約會。姐姐那麼漂亮,那麼溫柔,不可能有人不喜歡的。”

關島喝著果汁,好笑著:“餓狼黎姐,恨嫁的黎姐,等了那麼久了,終於得償所願了,你們看她那高興的樣子,板著一張臉,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內戰就是這麼產生的,內華達說:“關島,我聽你的話怎麼那麼酸呢?”

關島說:“我的話哪裡酸了?”

威奇塔悶悶不樂說:“我想要戒指,提過好幾次了,提督當做惡作劇。”

俄克拉荷馬說:“你應該拿起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或者抱著他親一口,最直接有效。”

聖胡安站在吧檯後面,整理著各種東西。

“不就是戒指嗎?有什麼大不了。”南達科他輕哼了一聲,迎著燈光舉起手,戒指什麼的,自己都戴了好幾年了,從來沒有炫耀,很低調。她突然想到什麼,但是怎麼也抓不住那一根線頭,蹙起了眉頭。

咚咚咚——

南達科他終於想起來了,現在她站在華盛頓的房間門前。

門開了,只見華盛頓脫了外衣,穿著白色襯衣,長髮披肩,她看到南達科他,喊:“小胖子,你來幹什麼?”

“白髮暴力女。”南達科他反唇相譏。

華盛頓沒有說話,只是看笨蛋一樣看了南達科他一眼,就要合上門。

“等等,不要關門。”南達科他手腳並用努力推門,從華盛頓扶著門框的手下鑽進房間,並不怎麼需要彎腰,她是真的有點矮。

南達科他在華盛頓的床上坐下,東張西望了一下,華盛頓的房間簡約冷色系裝修,地上是米白色木地板,有一張灰色布藝沙發,黑色大書櫃上面放滿了書:“華盛頓,你在幹什麼呢?不會那麼早就睡覺了吧。”

華盛頓在書桌旁邊坐下,翹著二郎腿:“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南達科他說:“黎塞留有戒指了。”

“嗯。”

“我也有。”南達科他秀出手。

華盛頓說:“你那一枚戒指不是死皮賴臉問提督要來的嗎?”

“反正有就是了。”南達科他說,“就你沒有了。”

華盛頓問:“說完了?”

“說完了。”

“還有什麼事情嗎?”

居然沒有反應,南達科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了,真不在乎,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小心翼翼,又說了一遍:“你沒有戒指。”

華盛頓點頭:“嗯,然後呢?”

劇情不對,南達科他想了想,握緊了拳頭:“你別想搶我的戒指,我會喊的。”

華盛頓笑了一下:“我搶你的破爛戒指做什麼?”

南達科他有點委屈,以退為進:“提督真是的,你那麼喜歡他,居然不給你戒指。”

“嗯。”

南達科他感覺有點沒勁,她抓了抓頭髮,站了起來:“我走了。”

華盛頓說:“記得把門關好。”

“哦。”

南達科他走了,華盛頓走到房門邊,把門反鎖,再次回到書桌邊坐下,倒一杯水,一飲而盡,開啟抽屜找到一個筆記本開啟,從筆筒裡面取出一隻鋼筆,轉一圈,摘下筆帽,沾一沾墨水,鋼筆有點問題了,只能沾一點墨水寫一行字,開始寫日記。

當然沒有寫什麼——

十二月五號,陰轉多雲,今天提督婚了黎塞留,沒有我,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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