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他去了哪裡，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想了想，問：“這是哪裡？”
老賈：“玄冥大世界，百王星，小哥……”
我忽然間眯起來眼睛，盯著他，冷笑連連。
老賈頓時閉口不言，賊眉鼠眼，東張西望。
如果有人問你，這裡是哪，你會怎麼說？
你肯定會說這裡是某個地方，或者說某個國家，腦洞大點，最多會說這裡是地球。
然而，老賈的回答很神奇。
他似乎知道我心裡的疑惑，直接告訴我，這裡是玄冥大世界……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眼下修為垃圾，至少表現出來的垃圾無比，怎麼可能知道大千世界這種事？
更何況，那一聲“小哥”的稱呼，徹底暴露了他。
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稱呼我公子，稱呼我少爺，小哥是個非常非主流的稱呼。
我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我尋了張凳子坐下：“老賈，行了，別搞這種神神道道的事情了。稱呼我小哥的，只有你一個。告訴我，我兒子在哪？”
老賈抵死不認，強辯：“你……你亂說什麼……小哥……我喊誰都是小哥……這……這是我們老家那邊的方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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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動著手腕，握著手指頭，咔嚓咔嚓作響，一臉陰笑望著他。
老賈還是那個老賈，頓時慫了，哭喪著臉，道：“好吧好吧，你姥姥個熊的，爺爺我認栽了。不過你想見到你兒子，那是肯定不成了。等等……啊……瑪得，能不能先不要動手？能不能不打臉？等我說完好不好？你兒子被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這裡，只有我一個。他壓根不在玄冥大世界，怎麼給你見？”
我：“他在哪？”
老賈：“呃……嘿嘿……小哥，我說句心裡話。你覺得，我現在隨便編一個，你能知道嗎？就算告訴你在哪，你也回不去，沒啥用啊。你看，我就在你身邊，等到時候你完成了任務，咱們一起離開，我在你手中，難不成還能逃掉？想找到你兒子，自然輕而易舉。”
我：“呵呵，老賈，你不簡單啊。”
老賈昂首挺胸，掐著腰，又嘚瑟起來了：“那是，也不看看爺爺是誰？爺爺的名字已經暴露了一切。道師道師，三千大世界，道教宗師！不是我吹，三千大世界，所有修道之人，都是爺爺我的徒子徒孫。而三千大世界，修道之人，佔了至少八成。爺爺我早就告訴了你我的身份，奈何你不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擦了擦鼻子上的鮮血，狼狽樣與他牛筆拉轟的話對比，實在格格不入。
我：“你這麼厲害，我揍你為何不還手？”
老賈：“呵呵……爺爺我這是不忍心，我一動手，天崩地裂，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在爺爺我面前，實在太脆弱了。不想殺你而已……”
說句心裡話，我徹底被老賈搞糊塗了。
我自詡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遍了人心狡詐險惡，然而，我卻沒辦法分辨出老賈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他對我沒有威脅。
如果他真的想殺我，很早很早之前，動一下手指，恐怕都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老賈，你來幹什麼？”
老賈眨著眼睛，一臉賤樣：“天機不可洩露。”
我：“你什麼時候來的？”
老賈：“三年前。嘿嘿，別詫異，別皺眉頭，你小子成了仙人也是一副沒見識的模樣。這穿越大千世界，要經歷錯亂時空，在娑婆世界的地球，我是一個月前來的，但是來到這裡，就是三年前。你是孟婆送來的，回去再經過一次錯亂時空，在這裡待一輩子，回去之後，那邊的時間，恐怕連半柱香都沒有過。”
我：“孟婆送我來的你都知道？”
老賈：“嘿嘿……那是，也不看看爺爺是誰。爺爺遊戲人間無數年，地下的事，全都知道，天上的事，也知道一半。有什麼能瞞得過我的？”
我：“這麼說起來，你知道我前世的下落嘍，只是不想告訴我？”
老賈尷尬笑了笑，道；“小哥，不瞞你說，我是真心不知道啊。你的前世，非常謹慎，非常狡猾。是個有勇有謀，有擔當，心機城府手段，樣樣不缺的猛人，說句心裡話，我覺得你這一趟來，殺掉他的可能性，連一成都不到，被他幹掉的可能性，反而有九成九。”
我：“他的境界，貌似不是太高。”
老賈：“嘿嘿，境界？境界是個屁？化外之物，浮雲遮眼，心中無相，哪裡有境界？況且，你說境界，你什麼境界？”
我：“真仙初期。”
老賈：“你的前世什麼境界？”
我：“他死之前，是仙尊巔峰。現在，應該更弱。”
老賈：“按境界來說，是仙尊厲害，還是金仙厲害？”
我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老賈說的不錯。
境界是規則，修仙練道，大多數人都遵從著境界。差一個境界，幾乎就差一重天，難以逾越。
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總有特殊的情況。
比如我，金仙初期，利用造化令，利用山河圖，利用混沌古樹，利用諸神禁地，我能幹掉仙尊。
那麼我的前世呢？
誰說我的前世，就只是普通的仙尊了？
看來這一趟，孟婆有著私心啊。哪裡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我：“老賈，我的前世，得罪的是什麼人？”
老賈：“哎呦，雖然比著爺爺差很多，但那來頭，可是大了去了。咱們所在的地方，叫大風王朝，之所以叫百王星，是因為這個星球，剛剛好，有一百個王朝。群雄並起，常年征戰殺伐，亂著呢。一個王朝，最大的那位，理論上來說，自然是皇帝老兒。不過這裡不同。這個星球，跟地球很像，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地球上也有修仙者，比如茅山，龍虎山等等……可修行者大多避世不出，而這裡不一樣。每一個王朝，都有一個仙人府。仙人府控制著皇帝老兒，皇帝老兒只是傀儡。而你的前世，得罪的，就是仙人府的人。”
我：“怎麼個得罪法？”
老賈：“三年前，大風王朝，北氓府境內，出現神蹟。漫天金光，冰雪之地有七色錦花遍地，兩樣寶貝出世，一塊造化令，一本《岐術鬼經》。仙人府府主之子，帶人來取，原本順風順水，但是也不知道你的前世用了什麼鬼主意，三年前他才十五歲，普通小毛孩一個，竟然把三十多個修行者，一起坑殺。斬首仙人府府主之子，奪取《岐術鬼經》和造化令，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