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我咬牙切齒!

這是狗屁的保家仙?

我第一時間抱起三妮,從她身上摸出來那顆神雷珠。

孫奶奶院子裡,陡然間響起驚呼聲。

“他發現了!他竟然發現了神雷珠!這是怎麼做到的?”

“胡三叔,快,快催動神雷珠!一定要殺了他!”

胡三叔:“無妨,不要打攪我,他逃不掉了,成了!”

我手中的神雷珠,陡然間變得滾燙火紅。

似乎有岩漿要從裡面爆射出來。

而火紅之中,電光閃爍,下一刻,神雷珠必然爆破。

我咬著牙,陰沉著臉。

不怕……

我有隱身術,現在足矣帶著三妮和南宮雪舞隱身。

然而,這不是我所要的。

我要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歲月靜止!

我手中的那顆神雷珠,一剎那間靜止下來,不再爆炸。

我抓著神雷珠,朝著孫奶奶院子裡扔過去。

院子之中,傳來驚恐的叫聲:“不好!黃泉沒有受傷!他又把時間靜止了!不好!大事不好!神雷珠只有幾秒鐘就會爆炸,一旦爆炸,方圓百米一片雷獄,寸草不生,快逃!”

逃?

殺人者,終究被人所殺。

算計人者,終究被人算計。

自己種下孽因,就要自己品嚐孽果。

因果咒術,天罰!

嗡……

天地之中,一股玄奧的力量憑空而生。

這是天地之中的律法。

在這股律法的懲戒之下,那些妖怪,頓時傻眼了。

砰……

一隻飛起的妖怪,被人拽了下來。

他怒吼道:“白家的鼠妖,你阻擋我幹什麼?”

“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拉你啊,我只是覺得你飛走的姿勢實在是太帥了,忍不住就扯了一下……”

“扯你麻痺!”

“啊?我的法力怎麼忽然間用不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天道律令,這是天道律令!我們根本躲不開,慘了!慘了,現在,我們只有等死了!”

“胡三叔,快!快阻止神雷珠,不要讓它爆炸,否則,我們所有人,必死無疑。”

胡三叔怒吼:“阻止個屁!有天道律令干擾,我根本阻止不了。”

轟……

神雷珠炸了!

化成一片紅光,剎那之間消失無蹤。

似乎並沒有什麼威力。

就好像爆炸了一個氣球一樣,連地面上的積雪都沒有吹動。

然而,天空之中,原本飛舞的飄雪,剎那間不見了!

本就陰沉沉的天,一下子黑了起來。

即便是大晚上,仍舊可以看到,有滾滾烏雲憑空而起,飛快聚攏在頭頂。

竟然方圓足足有好幾畝。

轟隆!

一道閃電劈下。

不是太粗,只有手指頭粗細,然而,這閃電卻是血紅色的,這是妖修五千年,鬼修五千年,魔修五千年,達到鬼皇,妖皇,魔皇境界時候產生的天地雷劫。

這不是普通的雷電,而是天道落下來,懲罰那些逆天而修的強者。

傳聞真正的劫雷,如同血紅光柱,從天而降,能把一座房子罩在其中。

這神雷珠中的劫雷,很明顯,只有手指頭粗細,實在太弱了。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是誰都能抗衡的。

這些修煉到六百年的妖怪,根本沒可能完好無損。

啊啊啊……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來。

天空中如果落下來一片雷雨,罩住方圓百米。

那幾十個妖怪,全都化成了本體。

有十幾只狐狸,有十幾只老鼠精,有十幾只黃皮子精……

他們各顯神通,用盡自己的妖力,來對抗著神雷珠,可一波神雷下來,幾十個妖怪,仍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三十秒之後,歲月靜之術消失。

南宮雪舞緊緊抱著三妮,詫異的望著這些妖怪。

我從地上撿起一把柴刀。

正是剛才孫奶奶一人衝向一群厲鬼,從懷裡掏出來的那把柴刀。

長一尺,木柄五寸,鏽跡斑斑,刀刃上全是缺口。

我緊緊握著刀,咬牙切齒,雙目血紅,一步一步,朝著孫奶奶院子裡走去。

南宮雪舞捂著三妮的眼睛,安慰道:“妹妹別怕,咱們不看,咱們去別的地方。”

三妮不吭聲,眼神空洞,直勾勾的,那其中的怨氣,比前年的厲鬼,比天地間的十三煞更加強烈,她一點一點掰開南宮雪舞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指。

她掙扎開南宮雪舞的懷抱。

她跑到院子門口,坐在門檻上,因為營養不良略微消瘦暗黃的小臉上,露出讓人觸目驚心的笑容。

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倔強唱著童謠:“紅兜兜……花襖襖……裹著我的小寶寶……風不吹……草不搖……我的寶寶要睡覺……雞不叫……狗不咬……我的寶寶睡著了……”

黃三叔驚恐後退,慘叫連連:“大人……魔神大人饒命……”

鏽跡斑斑的柴刀,劃過月弧,一刀劈下,帶起鮮血噴濺……

鼠妖:“對不起!魔神大人對不起!我上有老下有小……”

手起刀落,柴刀前胸進,後心出,有鮮血滴答滴答落下,染的白雪梅花開。

那一夜,有一個年僅六歲的姑娘,穿著破舊的花棉褲,坐在高高的門檻上,一邊哭一邊笑,嘶啞著嗓子,唱著一曲悲涼辛酸的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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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幾十只六百年道行的混世大妖,跪地磕頭,連連求饒。

那一夜,我名副其實,做了魔神才應該做的事情,三十九只大妖,死無全屍,每一個都碎屍萬段,鮮血染得雪地嫣紅。

我渾身濺滿了血!

我雙手顫抖,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憤怒。

全死光了,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抓著柴刀,衝向已經砍成三截的胡三叔,一刀接著一刀!

我坐在地上,拎著胡三叔的腦袋,一刀接著一刀,剁個不停。

南宮雪舞嚇壞了,小聲說:“黃……黃泉……他們……他們已經死了……連魂魄都被你殺了……住……住手吧……”

我沉著臉,瘋了一樣,接著砍。

然而,背後一個嘶啞的童聲響起來。

我轉身,那個平日裡怯怯不敢瞅我的小姑娘,此時此刻,眼神之中,空洞沒有靈魂。

她笑著問:“哥哥,你能帶我走嗎?”

我:“好!”

她歪著腦袋,接著問:“哥哥,你能教我嗎?”

我:“教什麼?”

她咧嘴笑起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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