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和紅鸞異口同聲:“是你?”

紅鸞認識她我能理解。邪神霓裳與拜月教聯合,紅鸞身為拜月教的七大仙師之一,自然知道邪神。

然而城隍怎麼會認識她?

霓裳上下打量一番城隍,眉頭微微皺起來,語氣之中有著驚訝和欣賞:“幾年不見,你從一個小小的遊魂,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看來,那個酆都大帝,在你身上沒少下血本。”

城隍:“你怎麼在這裡?”

霓裳笑的一臉玩味:“我在哪,需要向你請示嗎?我的城隍大人?”

城隍黑著臉:“理論上來說,我是這個地界的城隍,你在我的地盤上,的確該歸我管。”

霓裳被逗的咯咯嬌笑。

她上前,捏了捏城隍的小臉,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去!

這個動作把我嚇壞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漫不經心的一個小動作,都可能暴露很多東西。

霓裳是邪神,城隍也是邪神。

我一直覺得,城隍就算鬥不過霓裳,也絕對應該差不了多少。

可現在看,在霓裳眼中,城隍幾年前是個孩子,幾年後的現在,身居要職,還是個孩子,僅此而已。

最可怕的是,城隍竟然一動不動,任由她輕薄。

這說明什麼?

說明城隍心知肚明,此時此刻,在霓裳面前,她毫無還手之力。

這霓裳,到底有多厲害?

霓裳笑著說:“小妹妹,姐姐要做什麼呢,只對一種人說,這種人就是,我的姐妹。有沒有興趣多個姐姐?”

我心裡那個急啊!

原本,我還打算拉攏城隍,借用城隍的力量來對付拜月教和霓裳呢,現在什麼鬼?霓裳竟然也在拉攏城隍?

假如城隍點個頭,麻蛋的,我覺得我可以回家拉著雙胞胎啪啪了,啪啪完雙胞胎再去啪啪顏無雙,啪啪完顏無雙,再去啪啪我老姐……

幹毛線?

及時行樂唄!趁著還沒到二十歲,破罐子破摔瀟灑一下算了。

對方是誰?

是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邪神。還有一個傳承幾千年,神秘莫測的道教邪派。

現在,如果再加上一個城隍爺,我特麼還玩個毛線?

這就好像是鬥地主。

我拿了牌一看,哎呦,還不錯哦!四個3,四個4,四個5……

然而別人先出牌,先搞了一對王炸,緊接著四個2,再來四個A,再來四個K……

我安慰自己,別著急,別著急,讓她嘚瑟,等炸出完了,老子分分鐘翻盤。然而,我等他後面接著出牌呢,人家拍拍手,說沒了!

麻痺的喲……

這種時候,我不能不說話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霓裳陰謀得逞。

我上前一步,怒斥道:“邪神!你有意思嗎?小算盤打的不錯,但城隍是我的人,而你是我九世的宿仇,她怎麼可能和你做姐妹?”

霓裳眉頭一挑,笑的一臉玩味,目光在我和城隍身上徘徊,好片刻,問城隍:“你是她的人?”

城隍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想都沒想,點頭道:“不錯!所以,謝謝你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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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對我豎起大拇指,笑道:“黃泉,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前八世,你機關算盡,各種招都用過,還是失敗了。這輩子,你是打算劍走偏鋒,靠丁丁打出一片天下嗎?”

我:“……”

霓裳哈哈笑了幾聲,跟身邊的紅鸞說:“仙師,走吧,那本《三清道經》你得不到了。不是騙你,就算是我想要,恐怕也沒機會了。”

我暗自得意:廢話!老子早就把《三清道經》燒了,玉皇大帝來,也休想得到。

紅鸞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猶豫一下,終於還是跟著霓裳離開。

她納悶的問道:“霓裳大人,咱們為什麼不把他們殺了。”

霓裳雲淡風輕,漫不經心道:“殺誰?殺了那丫頭,酆都大帝估計會紅著眼睛來找我們拼命。如今陰曹地府亂成一團,咱們坐享漁翁之利不是更好?至於那小子,哼……我和他的帳,還沒開始算呢。我要留著他的命,慢慢的玩。”

紅鸞不說話了,落後霓裳半步,回頭望向我和城隍,莞爾一笑,卻露出殭屍的利齒,威脅挑釁意味非常重。

霓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又望了我一眼,眉頭緊鎖,沉思良久,意味深長對紅鸞說了一句話:“你小心著點黃泉,最好離他遠點。”

等兩人走出很遠,我放開白祭歌,城隍仍舊眉頭緊鎖,低頭沉思。

她忽然開口,問:“黃泉,你和霓裳,什麼關係?”

我實話實說:“誰知道呢?莫名其妙這輩子就揹著宿命而來,和霓裳是九世的冤家。前面八輩子,都是被她害死的,這輩子,最多也只能活二十歲。對了,你怎麼認識她的?”

城隍回憶過往,瞳孔猛縮,眼神中有驚豔和欽佩,有挑戰和不服,良久,她痴痴囈語:“我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六年前,我剛去世,機緣巧合,被酆都大帝收留,跟在他身邊。有一人紅裙翩翩,從鬼門關一路殺至羅酆山,鬼氣成雲,踏雲而立,她輕叱一聲:陰長生,給我滾出來。陰長生就是酆都大帝。當時聲音滾滾如驚雷,剎那間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有十萬修羅虛影持血刀而立,有十萬金剛虛影怒目圓瞪,有十萬鬼王虛影睚眥俱裂,天威地勢隨行,羅酆山坍塌萬里……”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麻痺的,我都快嚇尿了:“然後呢?”

城隍深吸一口氣:“酆都大帝說了一句話。”

我:“什麼話?”

城隍:“大局為重,撤!”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

心裡喊道:霓裳?霓裳大大……不要走啊,請收下老子的膝蓋!

城隍:“第二次見她,是一年前,我跟著酆都大帝鬼修五年,夢中尋仙,一夢千年。於生死界平定閻羅亂上,殺戮六百年。有一次……”

我:“打住!打住!”

城隍:“怎麼了?”

我心中苦逼:“妹子,我已經知道她牛了!你再說下去,我覺得我還是去死了算了。”

城隍眯著眼睛,望著霓裳離開的方向,良久,深吸一口氣,卷著骨子裡的驕傲吐出來:“生而為人傑,死亦為鬼雄。陰曹地府,九億裡魔域,地獄十八界,為何只有她一人能稱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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