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然後呢？”
天道：“然後？然後蒼穹聖主再也沒敢來洪荒宇宙。他閉關不出，幾乎身死道消。現在，傷勢恐怕還沒好吧。”
我：“但他還是不死心對麼？”
天道：“沒錯。他還是不死心。他知道那和尚和老賈，都是化外之人。但他還知道，他們因為某種限制，不敢太過於插手造化之域的事情。甚至終將有一天，會回去化外。甚至，蒼穹聖主，也得了一件聖物，成了聖徒。他接引了無念，在無念神遊的時候，接見了他。賦予他運用因果法則的力量，安插了這個棋子，在洪荒宇宙之中，給你種下各種因！在你原有的機緣之下，順應你的機緣，種下各種因。”
我：“等我有朝一日，重新站在蒼穹聖主面前的時候，這些因，便會結果？”
天道：“正是如此。”
我：“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天道苦笑：“你出來之前，就在剛剛，我見到了那和尚。你信不信？就在你出來之前，我還幻想著，我背後是無念神主，無念背後，還有位面之中的大人物。你得了萬奴神陣又能如何？連神靈都不是，我還有機會。可老和尚一番話，讓我明白，在這場局裡，我以為我是運籌帷幄的大將，誰知道到頭來，卻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卒子。小的不能再小，可有可無！”
我：“那和尚呢？”
天道：“他說他欠那道士的，還清了。化外出了大事，他不得不回去。他要做的事，也做完了。接下來，只有你自己來為自己負責。”
我：“他有沒有說，無念為何要抓妺曳等人。”
天道：“說了。”
我：“為了什麼？”
天道：“為了死！”
我：“為了死？”
天道：“沒錯，為了死。不是無念想死，而是蒼穹聖主要他死。這也是因！無念自己都不知道。就如同他不知道幻月秘境是什麼存在一樣，就如同他不知道你得到的萬奴神陣，有多恐怖一樣。他矇在鼓裡，跟個傻逼一樣耀武揚威。哈哈哈……”
我：“你笑什麼？”
天道：“能不笑麼？我起初覺得自己可笑。這些年來，各種心機，各種城府，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跳的無比歡快。我以為我的大機緣到了，等我煉化了宇宙之心，就能控制洪荒宇宙，到時候我有機會進入位面，成為位面強者。甚至假以時日，問鼎位面之主。老和尚一番話，我才明白，自己就是個蠢貨。但每每想起無念，就特別開心。為什麼？因為他比我更蠢啊！他是神主，高高在上，在我面前，自以為掌控大局，就是笑到最後的人。殊不知，他和我一樣，也是棋子。甚至比我更慘。我的死活，無人在乎。而他，卻為了給你種下某種因，註定一死。哈哈哈……實在是好笑。”
我沉著臉，眯著眼睛，問：“你覺得，我要殺無念麼？”
天道笑著反問：“你可能不殺他麼？”
沒錯。
我必須要殺無念。
他給我種了這麼多的因，單憑這麼一件事，就該死。
更何況，他抓了妺曳，風微木，天女宮宮主，桃花城城主……更是該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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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這是個局，我一樣要跳進去。
就好像明知道這個小卒子是個陷進，但我一樣要殺掉他。否則，他已經過河了，已經來到了我的車馬炮跟前，進一步，就能壞我根基。
天道：“其實，你可以不殺的。”
我望著他。
天道：“老和尚走之前，卜了一卦。妺曳等人，毫發不損，那個因，不是傷害這幾個姑娘來激怒你。老和尚說，你若是放掉無念，未來也許會走的順一點。”
我：“可是你剛才似乎十分篤定我會殺無念。”
天道：“沒錯。老和尚還說了一句話：希望啊，無念不要自己作死。他壞不了蒼穹聖主的計劃，卻能引起你的恨意。”
我：“無念在什麼地方？”
天道：“上位神界，每逢三千萬大劫，便有一次百年講道。現在，正是講道的時候吧。”
我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你的命，保住了。但只是暫時。”
天道苦笑：“等等……你不想聽我說的那個天大的秘密？”
我：“剛才說的，還不是秘密？”
天道：“這個秘密更大！”
我：“什麼？”
天道：“賈道師已經是化外之人，為何還要來洪荒宇宙，守著這裡一顆小小的宇宙之心很多年？”
我眉頭一皺：“為什麼？”
天道：“我也不知道，所以，這才是天大的秘密。那老和尚苦笑搖頭，說：無名散人，黃泉，靈子，到頭來，莫要都是一場空才好！”
宇宙之心，和無名散人有關！
我幾乎能百分之百確定，這顆宇宙之心，和無名散人有關。
我還想問什麼。
然而天道，卻化成漫天光點，起風了，他的肉身和靈魂，都如同飛灰，被吹得一乾二淨。
徹底隕落之前，他一臉微笑，眼神之中盡是如釋重負的解脫：“位面無量，宇宙如恆河之沙，宇宙之心無數，但洪荒宇宙這個下等宇宙，這個毫不起眼的地方，宇宙之心卻萬中無一。黃泉，緊緊把它攥在手裡，命可以丟，這顆心，不能丟啊……”
他真的死了，魂飛魄散。
連半點神識意志什麼的都沒有留下。
有很多東西我明白了，卻有更多的東西，縈繞在我的心底，成為懸念。
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必須要救出妺曳風微木等人。
看來，必須要去一趟上位宇宙了。
希望如天道所說，那無念神主，最好不要對妺曳等人做什麼事。他是蒼穹聖主的棋子，蒼穹聖主要他死，在我這，就有一線生機。
不過若是把仇恨拉的足足的。
呵呵噠！
麻痺的，這貨給我種了如此多的因，我可不在乎幹掉他，多擔一分因果。
亂流神界是下位神界。
中位神界叫琉璃神界。
上位神界叫洪荒神界。
整個洪荒宇宙，就是以洪荒神界來命名的。
每一層神界之中，都有禁制結界，修為達不到，想要上去，根本不可能。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完全不是個事。
萬奴神陣之中，隨便出來個姑娘，揮揮手把整個洪荒宇宙給碾壓了都輕而易舉。
我心念一動，離火神女已經出現在面前。
這小妞對我眨了眨眼睛，俏皮笑道：“夫君，可是想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