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誇張,深更半夜,柳如雲真的投懷送抱了。

她賭氣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腦袋埋在膝蓋中,不說話,不動,就那麼呆呆的,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想起不開心的事,就在那哭。任憑我和妞妞怎麼勸她都不行,一直哭個不停。

折騰!

誰讓人家漂亮呢?

誰讓人家身材好呢?

誰讓我欠人家的感情債呢?

我估摸著時間,折騰了最少有十幾個小時。

妞妞勸她勸的都無奈了,往地上一坐,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柳如雲終於累了。

妞妞連忙把身上的那件羽毛大衣鋪開,讓柳如雲躺在上面。

那件袍子很大,鋪在地上足有半米寬。

妞妞挨著柳如雲躺下,側身湊到柳如雲耳邊,悄聲安慰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妞妞的呼吸開始變得勻稱起來,逐漸進入了夢想。

柳如雲背對著我,蜷縮著身子,睡覺的姿勢像個嬰兒,特別沒有安全感,呼吸很輕,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我沒工夫再管她們。

我必須要想辦法儘快出去。

食物和水撐不了幾天,更何況柳如雲和妞妞是普通人,普通人都要吃喝拉撒,這地方太狹仄,不方便啊。

我仔細環顧著周圍的一切。

除了十一塊劣質仙晶石之外,只有上面掉線來的那根繩子。

周圍的牆壁都是鬆軟的沙子,不能碰,稍微一碰,立刻就會坍塌。之所以現在能夠支撐住,全靠仙晶石散發出來的仙靈之氣。

不用修為,我跳不上去。

更不可能抱著姑娘們跳上去。

不是說這裡有超自然的存在嗎?鬼呢?

麻蛋的,我是多麼想碰到一隻鬼啊!

隨便來一隻都好,我仙君之體,霸氣側漏,就算是一個成了邪神的鬼,見到我也要乖乖跪下聽令。分分鐘能帶我們上去。

說句心裡話,我現在憋屈壞了。

別說已經成為仙君巔峰,就算是當年我在地球上混,靠著幾張符咒嘚瑟的時候,都有辦法上去。

靈符一處,方圓十里惡鬼來朝,陰風陣陣,立刻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而現在,我只覺得束手束腳,全都是辦法,卻不能使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妞妞和柳如雲應該睡了三個小時左右。

算著時間,現在應該是凌晨四五點了。

我來回踱著步子,急的抓耳撓腮,轉了幾百圈了,沒毛線用,我盤膝坐下,盯著頭頂的洞口,一臉鬱悶,隱忍不發,卻幾近發狂。

就在這時候,柳如雲忽然慢慢的坐了起來。

我呆呆的望著她。

她卻連一眼都不看我。

她起身,來到我身邊,挨著我坐下,靠在我懷裡,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往我懷裡縮了縮。

仍舊一句話不說,她就那麼靠在我懷裡,身子輕輕的顫抖著。

說句沒出息的話,我特麼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老子是色狼好不好?老子泡妞無數,在血業島,說把雛鳳懟了,就把雛鳳懟了。說罷妺曳懟了,就把妺曳懟了。

但此時此刻,我感受著主動靠過來,渾身輕輕顫抖的姑娘,竟然覺得稍微碰她一下,都是褻瀆。

我的手,懸在她的肩頭,卻不敢擁抱。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問:“很冷嗎?我把衣服給你。”

柳如雲頭也不回,輕聲道:“你要把褲子脫了給我披上嗎?畫風會不會太奇怪?”

沒錯,我那件墮落天使羽毛煉製的法寶羽袍,給了妞妞,羽袍之中,只有一條長褲。長褲脫了,裡面可是連內內都沒的。玄冥大千世界就是那種穿衣服的風格,入鄉隨俗,我褲子裡面,可真的什麼都沒了。

不過,柳如雲這句話,是在開玩笑嗎?

她心情好了很多?

我一下子放鬆起來:“還真不能把褲子給你。褲子裡什麼都沒穿,親你一下,你都罵我是禽獸,我要是把褲子脫了,你估計能罵我祖宗十八代。”

柳如雲沒說話,又往我旁邊靠了靠。

我們就這麼坐著,氣氛一時之間非常玄妙。

大概有五分鐘時間,柳如雲忽然輕聲道:“好冷,抱著我……”

我溫柔的把她摟在懷裡,側身,望著她的側臉,白皙細膩,肌膚光滑,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美豔不可方物。江浙有柳家,柳家有女初長成,豔絕天下。

隨便一個側顏,都能碾壓那些胭脂俗粉不知道多少條街。

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這種傾國傾城的姑娘,又是尊貴的女祖……好吧,雖然我現在都不知道女祖是什麼稱呼,但總覺得很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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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漂亮身材好,人家又是女祖,追隨我生生世世。

我的第一世,為什麼會那麼混蛋,把人家放逐諸天?這還不算,還要把人家封印在卷軸裡?

九個女祖,跟著我,沒有一個好下場。

老子到底是哪根筋沒有搭對?

我甩手就是一耳光。

柳如雲沒有沒睜開眼,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笑意,道:“是該打。”

我:“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柳如雲:“不知道。”

我:“那你怎麼知道我該打?”

柳如雲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說:“那是我的初吻……”

我尷尬的笑了笑。

柳如雲絮絮叨叨:“我從小跟著母親長大。我很多次問,媽媽,我爸爸呢?我媽總是冷著臉回答,死了。我知道他沒死。我年邁的外婆步履蹣跚,走路要拄著柺杖,但每次提到我爸,都能跳起來很高,彎著腰,駝著背,一樣要咒罵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個陳世美,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想聽聽我父母的愛情嗎?很老套!我爸從小家裡窮,屬於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種,一年四季穿著一條膝蓋上打著補丁的破褲子。聽說那條褲子還是他爸爸傳下來的。母親屬於典型的千金大小姐,那個年代說不上穿金戴銀,但沒多少人家裡有私家車的。打小在國外長大,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十四五歲才回來,會做好多種西餐糕點,跳芭蕾,喜歡挎著相機到處拍風景,喜歡畫畫,談的一手好鋼琴……你看,兩個人完全屬於兩個世界,但她們卻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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