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曳笑眯眯的伸出手。

她的手是緊握的,手心緩緩展開,裡面一滴眼淚懸空漂浮在手心上方。

那滴眼淚,是淡藍色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玄冰仙子眉頭一下子皺起來,臉色當場就變了。

她的周身,竟然控制不住,同樣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她的眼淚,忍不住從嬌嫩精緻的臉頰上滾落。

她激動無比,可眼神中全是狐疑,全是莫名其妙:“妺曳,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是什麼?為什麼能引起我的血脈共鳴。”

妺曳:“精靈王的眼淚。還有一滴,是精靈王夫人的眼淚。這兩滴眼淚,凝聚著精靈王夫婦所有的道統傳承,最珍貴的是,裡面有解開失蹤小公主血脈封印的魂力。這可是寶貝!精靈族中,不知道多少人在找這兩滴淚,我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顆。送你了!”

那滴眼淚,緩緩的飄到玄冰仙子跟前。

玄冰仙子糾結無比,但是,卻又不由自主的去伸手觸控那滴眼淚。

當她修長的指尖與眼淚接觸的一剎那間,那滴眼淚,瞬息消失無蹤,融進了她的身體。

她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然而,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原本,是個冰冷的俏美人,但無論怎樣,都脫不開人類的氣質。

而現在,卻是一身空靈,彷彿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人間。

皮膚更白!

白的如同四周的冰雪,更重要的是光滑細膩。

她的眸子,變得更藍,更清澈,一如這湖泊,一眼能望到底部。

乾淨……

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玄冰仙子的話,那就是乾淨!

沒錯,太乾淨了……

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節,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空靈乾淨的讓人心顫。

有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滾落,正滴在她的手心。

她痴痴的望著手心中淡藍色的眼淚,良久,良久,不說話。

妺曳笑著問:“記起了多少?”

玄冰仙子沒回答,只是輕聲問道:“另一滴眼淚,在哪?”

妺曳笑眯眯的打量著她:“小公主,這滴眼淚,能解開你一半的血脈封印。並且,有你父親所有的道統傳承。要不了多久,你的修為,便能突飛猛進。現在只是仙帝中期,但是,明天可能就仙帝後期了,後天就仙帝巔峰了,半個月後,就有機會橫渡沉淪河……你完全不用再忌憚天女宮宮主。與我合作,我告訴你另一滴眼淚的線索。不與我合作,來找你的,便是你的殺父仇人。”

陰險……

我在一旁黑著臉,心裡感慨這個妺曳,實在太陰險了。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她和天女宮宮主是老相識,天女宮宮主狡猾無比,她也不差。

軟硬兼施,玄冰仙子無法拒絕。

更可惡的是,她已經想要的我命了。

為毛線?

今天特意等我到了之後,才把這些事說出來。

若是我活著,玄冰仙子是精靈公主的事情,就很可能被我暴露。所以,玄冰仙子必定會幹掉我。幹掉我,就等於和天女宮宮主徹底決裂。

既然如此,傻子都會選,那就不如和妺曳合作,徹底翻臉。

果然,妺曳冷著臉,兇巴巴的朝我望來。

妺曳則是笑眯眯的,勝券在握的模樣,問我:“黃公子,你這次來,所為何事?”

我攤了攤手,笑著問:“來送死唄。”

妺曳指了指我,笑道:“真是個懂事的人。”

我說:“妺曳,我有幾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讓我好死個明白。”

妺曳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方道:“先把那副畫給我。”

我乾脆利落的把天女宮宮主給我的那副畫遞給她。

妺曳沒開啟,卷軸上的氣息,足以讓她確定是真是假。

她珍惜無比,緊緊的攥著那幅畫,笑了兩聲,道:“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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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女宮宮主跟我說,天機不可洩露,是什麼意思?”

妺曳一怔:“呵……我以為你只是傾城找來的一個擋箭牌,現在看來,你和傾城的關係,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啊。這種事她都告訴你?天機不可洩露,我自然不會告訴你是什麼天機。不過,你不要覺得傾城是騙你的,若是我們說出來那個秘密,天道立刻就能感應到我們的存在。我和傾城,可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瞞過上蒼。想活下去,我們就不會找麻煩。”

我:“這麼說,你們是被上蒼所不容了?”

妺曳想了想,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你就不怕有人把你們的下落,告訴上蒼?”

妺曳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半響,才道:“小弟弟,你真是太可愛了。第一次發現,原來無知是這麼好玩。來,我不攔你,現在你去跟上蒼說吧,就說我在這。”

沒錯……

就好像我一介平民,看到一個貪官,我想告訴皇帝,但我身著布衣,無功名,無人脈,我的話怎麼可能傳到皇帝的耳中?

更何況,這個皇帝到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臆想出來的都不一定。

更更何況,妺曳既然說費勁千辛萬苦瞞過了上蒼,那就說明她有絕對的信心,不會被發現。

我說:“這卷軸,是什麼?”

妺曳想了想,道:“告訴你也無妨,這卷軸,一共九個,名女祖圖。”

我問:“你們的本尊,為什麼在裡面?你們的分身,怎麼出來的?”

妺曳:“小弟弟,我也想知道呢。我們清醒的時候,分身就已經在外面了。靈魂深處,有殘存的記憶。本尊在這女祖圖中,找全九卷女祖圖,找到九個女祖分身,就能把女祖圖融合起來,真尊臨世。哎,可惜啊……我和傾城,不知道打聽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別的女祖都是什麼人。比如這卷軸上哭泣的女子……”

她小心翼翼的展開卷軸。

然後下一刻,眉頭猛地皺起來。

卷軸之上,一個姑娘在開滿鮮花的草原上撲蝶嬉鬧。

妺曳臉上有一半驚,一半喜:“這幅女祖圖,哪裡來的?另外一幅呢?”

我說:“另一幅,我不會給你。”

妺曳皺著眉頭:“為什麼?”

我:“因為另一幅上畫的,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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