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空暗的像一堆熄滅的篝火,連一點兒星光都不曾從那密佈的陰雲中洩漏出來。西北方向吹來的陣風在冰封了一片邊境的城市之後,終於將那股子徹骨的寒意灑到了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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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具氣象預測功能的情報部門傳來了訊息,今夜12:00之後將會第一次降至零下19攝氏度,長江這一段的河流雖然沒有結冰期,但在氣候異常無比的眼下誰也說不準會出現什麼古怪的情況,自入夜之後已經有7只爆裂機器人因為電池結霜和大風的原因墜毀,地面回收部隊發現其中一隻的高畫質攝像頭已經凍裂,最高指揮官已經勒令夏娜負責的後勤部門利用海嘯坦克上儲存的防凍液對所有爆裂機器人進行輪批次的全機體保養,蓄勢待發的機甲部隊和雙刃直升機也在同步進行緊張的關鍵部件防凍作業,這種箭上弦的時候若出現任何掉鏈子的行為,沒有人能承受得了殆誤軍機這個罪名後面的懲罰。

徵召兵們那彷彿一戰時的軍大襖早已在根本不講究預算的秦風主導下統一換成了配備維和部隊“UN”肩章的經過修改後的帝國作戰服,旨在迅速排汗的滌綸吸溼面料也因為天氣的轉變而換成了密不透風的保暖材質,如今的徵召兵們在帝國制式鎧甲的襯托下更顯英武,完全擺脫了遊戲中蘇聯陣營一貫給人的老舊印象,曾經秦風和達夏細緻討論蘇聯這個陣營時才瞭解到一個從遊戲中那遭遇戰結束畫面上膘肥體壯的扛旗士兵所絕不能看得出來的秘密。

徵召兵並沒有人們心中所想的老毛子那般該有的高大和健壯,就連襪子都不能滿員配備的徵召兵們更不可能有充足的營養供給,遑論財大氣粗的盟軍手下的維和步兵,就連身材一貫低矮的帝國武士看起來都比面黃肌瘦的徵召兵們來的更讓指揮官們放心的多,那個滿臉橫肉,強健到似乎能和毛熊正面抗衡的扛旗手不過是遍佈蘇聯大街小巷的宣傳圖畫上的一個人像,是否真有其人還是個未知數,即便有,恐怕也只是少數享有充足物資補給的精英部隊裡服役的傢伙,大多數的蘇聯青年參軍不僅僅是滿懷著一腔報國的熱血,還有混得一口飽飯的期頤。紅警時空中蘇聯的社會保障體系甚至都比不得這個時空中那個屹立了七十年不倒的龐然大物,起碼這個世界還能保障得了最低限度的魚子醬和麵包。

防寒面罩下發到了每一個需要在車廂外作戰的士兵們手上,只留有眼睛和嘴巴的樣式使得秦風的軍隊看起來更像是裝備精良的恐怖分子一般,鑑於目前並沒有特大雨雪的影響,更加耗費資源的護目鏡尚未進行大規模生產,不過秦風已經下令試製一批1000只數量的防破片護目鏡供士兵在大規模叢集作戰中檢驗其效能,吸取了川內核電站地下基地日本士兵所佩戴的美製防風鏡的優點,再結合帝國以納米技術支撐的高精密儀器製造的底蘊,新一批的護目鏡甚至可以結合電子屏在士兵眼前直接顯示身體資料和周圍環境,諸如風速、溼度的變化,並且其防彈效能由之前的距爆破核心50米進步到了30米,在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炮彈是否在身邊炸響的戰場上,抗碎片距離的縮短意味著士兵們能夠大大降低對頭頂上呼嘯而過的炮彈的恐懼,從而大幅提升勇氣,進而提升效率。

由於電子屏顯示的各項資料需要線路繁雜的檢測儀器,因而即便是改進後的護目鏡具備這一能力,在實際生產過程當中也被閹割掉了。秦風的最終目標是藉助盟軍維和步兵的羅馬軍團式的防暴盾牌與帝國鎧甲相結合從而製造出類似光暈中的雷神錘或者星際爭霸中機槍兵那樣的全身戰鬥套裝,畢竟在和蟲群戰鬥中人體的脆弱作為一項短板已經顯得日益嚴重,純坦克部隊顯然不具備人類士兵的靈活,因而全套護甲的誕生只是個遲早的事情,只要人類還在與蟲群戰鬥一日,發展出能夠媲美蟲群外殼的外骨骼裝甲就是一個必定會提上日程的事情,秦風只是加快了這個程序罷了。

全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步兵叢集邁著整齊的步伐登上了懸停在臨時大本營附近的迅雷運輸艇上,夜色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而金陵城頭的紅外觀測儀器在經歷過護城河以南秦軍的重重干擾後對大本營一帶的窺視威脅已經可以忽略,運輸艇將統一偽裝成地面的顏色後沿著裝甲部隊轟開的缺口趁虛而入,完成對北段城牆的佔領,配合機甲部隊構築防線並為指揮官的“營救”行動提供掩護與火力支援。

長江,亞洲第一大河,金陵段最深處達48.5米,最寬3公里,按照這種標準來看,它倒是很難會在嚴寒的冬季像其他水流平緩的河道一樣結冰。今夜的長江沿岸覆著一層薄薄的白霜,順著掉光了樹葉的老樹根部一直延伸到了江中,那在遠處金陵城頭探照燈的餘光下散發出的微微銀光彰顯著一個詭異的事實,長江結冰了。

彷彿觸角一般緩緩伸向江中的冰凌在依舊湍急的水流沖刷下終於沒能再向江中心更近一步,絲絲白煙從冰與水的交界處冉冉升起,整個江面因為比熱容更大的江水與冷空氣相觸所散發的熱量而形成了仿若仙境般的迷霧,茵茵湲湲的隨風飄去。

白霧掩蓋下的江面突然濺起了一片漣漪,一隻野生白鱘狀如象鼻般的吻部箭般刺穿水面,不等它那足有一米長的劍吻完全鑽出,粉白色的棘狀鰭便弧形切開水面,一個猛子重新扎回了江中。

一縷黑紅色的冰涼血液順著那一圈圈向外盪漾的波紋繼續擴散著,黝黑的半截魚頭帶著一條條被江水刷白的肉絲水母一般從江面下彈出,晃晃悠悠的漂浮在波紋上,那凸起的白眼珠邊緣還有白鱘尖利細密的牙齒的痕跡,但斷頭處那如刀面般平整的切痕卻帶著明顯的人為印記。

厥冷的天氣令的江邊捕魚的水鳥都失去了蹤跡,一條緊接著一條的殘缺魚骸順著水流翻著筋斗,這下可便宜了那號稱世界第三大淡水魚的白鱘,身為國家一級野生保護動物的它們在人類停止大規模的捕撈後難得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可隨之而來的金陵掘河引水又使得就處在金陵邊上的它們本就稀少的同類又被迫順著強勁的水流湧進了護城河,餘下的數量已經幾乎不夠繁衍起足夠的後代去將這一物種傳序下去,恰在這時候從未有過的嚴寒開始襲向這片大地,蝦蟹都鑽入泥中,今年的魚類數量又少的出奇,白鱘的思維當然無法理解蟲群入侵帶來的物種滅絕象徵著什麼,它們只知道這個秋季根本囤不滿足夠的魚油,很有可能這個冬天就會沉沙在這個它們祖祖輩輩遊曳了千百年的長河上,這時候突然漂來數以百計的新鮮死魚,這對於已經餓到開始撕扯水草的食肉魚種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的食糧。

不時飛快鑽出河面又迅速潛下的白鱘們痛快無比的撕咬著一截截被河水漂幹了血液的魚屍,卻沒有一雙眼睛注意到北方順著江面朔流而下的龐然大物。

巨大的黑影遮蔽了寬廣的江面,飛濺起的浪花拍打在被從水底驚出的魚群身上,殷紅的血液露珠樣撒在了白霧之中,彷彿森森霧氣中襲來了無盡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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