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與,你怎麼看?”

關羽話音剛落,諸侯全都將目光放在了沮授身上。

諸侯想不明白,此地如今人才濟濟,眾人麾下也都有不少智謀出眾之輩。

沮授究竟何德何能,會被關羽如此看重,單獨詢問。

沮授見狀,卻是暗自苦笑。

不過很快,他就收斂心神,正色道:“兵法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驃騎將軍奉先帝遺詔,匯聚天下英雄,手下戰將千員,士卒二十餘萬,聲勢浩大。”

“既有先帝遺詔,自然佔據大義,堂堂正正。”

“驃騎將軍當先令軍士喊話對面,告知前因後果,闡明雙方兵力差距。”

“如此,不僅能夠先禮後兵,顯得我等堂堂正正,又能以勢壓人,亂其軍心。”

眾人聽到這裡,全都微微頷首。

無論哪個朝代,兩軍交戰都講究師出有名,師出有名者自然氣勢旺盛。

現如今,大漢威嚴尚在。

丁原麾下雖有兵馬十餘萬,真正死忠者卻沒有多少。

假如派人喊話闡明前因後果,肯定會讓對面守軍心生疑慮,最後再對比雙方兵力,就算對面守軍不願投降,亦會士氣大降。

如此策略,正是堂堂正正之陽謀。

沮授停頓半晌,再次說道:“驃騎將軍可大肆徵召附近百姓船隻,而後再廣伐樹木建造船隻。”

“如此如此,旃然水可渡,滎陽可破矣。”

關羽聞言大喜。

他上前拉住沮授說道:“若能順利渡過旃然水,攻下滎陽,公與當立首功。”

隨後,關羽環顧眾人,問道:“對公與之策,諸位可有異議?”

諸侯聞言,盡皆搖頭,而後看向沮授的眼神,亦是充滿火熱。

滎陽城。

“將軍,軍中現在都在議論,說主公勾結前大將軍何進,密謀害死先帝,佔據雒陽禍亂朝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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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驃騎將軍關羽有先帝遺詔,秉承天意,匯聚天下諸侯,興兵五十萬,誓言要蕩平叛亂,匡扶漢室。”

“事情越傳越烈,不少士卒都心生疑慮。”

一名將校急忙跑到縣衙,有些慌亂的稟告張楊。

“你說什麼?”

張楊猛然站起,臉上滿是驚駭。

丁原勾結何進謀害先帝,哪怕張楊乃丁原心腹,也是首次聽到這件事情。

“莫不是關羽在妖言惑眾,意欲亂我軍心?”

那員將校聞言,卻是猶猶豫豫的說道:“驃騎將軍手中先帝遺詔,已經得到諸侯一致認可,恐怕不會有假。”

說到這裡,那員將校略顯遲疑的說道:“將軍,你說先帝之死,莫非真與主公有關?”

“放肆!”

張楊聞言,在暴怒之餘亦是心中焦慮。

就連麾下將官都在懷疑,丁原是否真的害死了先帝,更不用說是普通士卒了。

假如繼續讓這些言論傳播下去,張楊完全可以預料,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傳我軍令,先帝駕崩之時,主公尚且遠在河內郡,那些流言都只是亂臣賊子妖言惑眾之語罷了。”

“軍中若有人再敢談論此事,軍法處置,絕不留情!”

言畢,張楊就拿上武器,帶著兵馬離開滎陽,來到了旃然河畔穩定軍心。

那員將校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是了,先帝駕崩之時,主公尚且還屯兵河內。”

“縱然先帝之死與大將軍何進有關,也根本牽扯不到主公身上,此必為諸侯亂我軍心之策。”

不得不說,張楊的確有非凡才能,很快就穩住了軍心。

最起碼,是表面上穩住了軍心。

張楊斬殺十幾名繼續傳播流言的士卒以後,將他們腦袋掛在旗杆上,再也無人膽敢提及此事。

不過出了這種事情,張楊也有些擔憂。

他一面請求丁原發兵援助,另一方面索性住在河畔軍營之內,與聯軍遙遙對峙。

接連數日,張楊都帶領甲士巡視河畔。

對面砍伐樹木、建造船隻的舉動,張楊也都盡收眼底。

“我軍雖佔據防守地利,然賊勢浩大,若無援兵,想要僅僅依靠三萬兵馬,就擋住諸侯聯軍,難如登天。”

念及於此,張楊當即眉頭緊皺。

“求援信使可帶了訊息回來?”

張楊詢問身邊親衛,語氣中滿是憂慮。

親衛卻是搖頭道:“啟稟將軍,信使暫時還沒有返回。”

“咚咚咚!”

就在此時,對面營寨忽然戰鼓齊鳴,喊殺聲頃刻間就響徹雲霄。

張楊聞言,當即心中大驚。

“賊軍準備渡河。”

“傳我軍令,調集所有兵馬,死死守住河畔,阻止賊軍渡河!”

“嗚嗚嗚!”

與此同時,遠處瞭望塔上也依稀傳來號角聲,濃煙隨即滾滾而起。

“不好,諸侯聯軍這是仗著兵多,想要在多處一起渡河。”

張楊看著三十幾處滾滾的濃煙,不由臉色陰沉。

三十幾處濃煙,也就代表著諸侯聯軍,居然在三十幾處一起渡河。

滎陽雖有三萬兵馬,假如分兵三十餘處,每處也只能分到不足一千兵馬。

如此,又如何能夠擋住聯軍渡河?

不過很快,張楊就冷靜了下來。

“適合渡河的地段,我都有派有士卒把守,並且提前在岸邊建立了防禦措施。”

“諸侯聯軍兵馬雖多,船隻卻十分缺乏。”

“我等又佔據地利,縱然分兵防守聯軍渡河,料想也無大礙。”

念及於此,張楊當即不再驚慌。

他沉著冷靜的下達軍令,根據不同河段渡河船隻的多少,派遣士卒前去支援。

張楊所料沒錯。

聯軍雖不分日夜建造船隻,船隻數量終究有限,不可能讓二十餘萬聯軍同時渡河。

只要船隻不夠,哪怕聯軍兵馬再多,卻也只能望河興嘆。

而且並非所有河段,都適合大軍渡河。

許多地方水流太過湍急,若沒有堅固船隻以及熟練水手,根本不可能過河。

盟軍都是步卒,根本沒有水軍,想要渡河本就十分困難。

假如在河中央被擊毀船隻,船上士卒肯定難以倖免。

“咚咚咚!”

戰鼓聲仍舊轟隆作響,對面喊殺聲依舊震動天地,張楊內心卻是安穩了許多。

只不過,張楊麾下士卒,可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

雖然聯軍尚未渡河,他們僅僅聽著轟隆的戰鼓聲,都感覺雙股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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