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書一瞬間連憤怒的心思都沒有了,或者說,憤怒的點已經轉到了這個男人身上了。

他知道這個男人在解決問題方面喜歡走捷徑,也會因為這點而作出一些無厘頭的事情。不過在這麼冷的天裡,把一個女孩子扔進冰冷的游泳池?他應該不至於這麼禽獸。

“放我下來!”凌玉書狠掐了一下葉風的胳膊憤怒地道。

且不說把她扔進游泳池的風險了,單是這樣曖昧的抱姿就讓凌玉書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放我下來!”凌玉書再喝了一聲。

“你確定你能冷靜下來嗎?”葉風不放,正色道:“如果你不能,就在我手臂上睡一覺吧,我很有耐心讓一個絕色美人在我手臂上睡覺。”

“好,我可以冷靜,你放我下來!”凌玉書道。

“真的嗎?”

“放我下來!”凌玉書再重複。

“好,那我放你下來了。”葉風道,接著他用行動向凌玉書證明了一點:他的外號就叫禽獸。

“撲通——!”凌玉書掉進了泳池裡,狼狽地撲騰起來。

“按照漂亮女人都是謊言專家這一理論,我顯然不能相信你的話,你還是冷靜一下吧。”葉風苦笑了一聲道。

隨後三樓空中走廊就傳來了凌逸月的罵聲:“麻蛋,你這禽獸在幹什麼?我姐姐不會游泳。”

“她火氣太大了,需要降降溫——!什麼?不會——不會游泳?”

葉風驚了一下,然後轉頭看泳池中的凌玉書,凌玉書一個勁地掙扎著,撲騰得水花四濺,典型的玩命姿態。

葉風愕然了一下,心道不會吧?凌逸月最喜歡對自己用的誘導獎勵方式,就是姐妹倆兒陪他出海上演泳裝秀什麼的。自己難得信那女人一次,誰想到還是忽悠自己的。

“好吧,我認栽!”葉風汗了一聲,外套也不脫直接跳進了泳池,去抱住了凌玉書。凌玉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抓住葉風,然後葉風帶著她一起到了泳池邊,一手抓住了冰冷的金屬攀梯。

“不好意思!我只是讓你冷靜一下!”葉風面對凌玉書道。

凌玉書渾身溼透,頭髮凌亂,閃亮的眸子中卻並不帶任何驚恐,卻是飽含著一種哀怨,還有無所適從的彷徨,楚楚可憐,讓人止不住心生憐惜。

真的很美,葉風止不住多凝視了幾秒,凌玉書的目光一直凝視著葉風,這時候她的眼中還帶著一種特別的意味,然而是什麼葉風並沒有看懂。

“快上去換衣服吧!”葉風這下反倒像自己犯了錯誤一樣道,然後扶著凌玉書準備讓她先攀上去。

凌玉書的雙臂忽然勾住了葉風的脖子,然後作了一個葉風想象不到的動作:她的臉快速湊近,嬌俏的雙唇直接貼上了葉風的嘴唇……。

幸福如果來得太快,容易讓人懵逼,葉風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他不是沒被女孩子強吻過,無論是龍妖、林安琪甚至嬌羞可人的小雨溪,都曾有過這樣的小霸道。

然而現在物件是凌玉書,這個端莊、保守一直對他若即若離的女人。可以肯定他是她最好的異性朋友,然而卻始終突破不了那一層,讓朋友的友誼羽化昇華,到能夠在這裡乃至於在床上進行現在這種運動的地步。

這是喝多了?葉風看得很清楚,今晚凌玉書最多喝了兩口紅酒,這時候香舌上的紅酒味道還在,葉風伸出舌頭仔細感覺到了,淡淡的。

唯一的可能,應該是憤怒失去理智了吧?然而——非得用這種方式嗎?

葉風是為了平息她過盛的怒火,這一來他覺得是不是適得其反了?

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冷靜一下啊!

這個季節泡在水中實在是一種不愉快的感受,最要命的當然是冷了。不過現在,葉風的感覺是暖和。

冷了,運動運動就暖和了,很簡單的道理。嘴唇和舌頭的運動,可以達到極好的取暖效果,這個道理葉風之前也因為實踐而明了了。

凌逸月匆匆地從樓梯跑了下來,她沒有葉風的勇氣直接從三樓跳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不過她的速度很快,至少跑下來的時候,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

一瞬間,她愣在了那裡,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眼前的兩個人很忘情,很投入,乃至於到了根本感覺不到凌逸月存在的地步。

凌逸月淡然地一笑,很知趣的離開。

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襲滿了全身,莫名的鼻子一酸,莫名的眼眶一熱,莫名的渾身被一種惆悵所佔據。

她深呼吸了一口,這是什麼感覺呢?從來沒有過吧?還如此強烈!

…………

半個小時後,淩氏姐妹的別墅中。

幾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凌玉書已經換上了輕便的家居服,葉風也因為衣服溼透,暫時裹了身浴袍,衣服脫下來放在洗衣機裡洗淨烘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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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月倒了杯熱咖啡端給凌玉書和葉風,表情一切正常。其實一路上回來,她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調笑的姿態,要知道以前她是很喜歡拿葉風和凌玉書在一起開玩笑的。

“姐姐你的加了點薑汁,這麼大冷天的落了水,我擔心你感冒。”凌逸月關切地對凌玉書道。

“謝謝!”凌玉書莞爾道,輕抿了一口咖啡。

“你們先聊,我洗下澡馬上來。”凌逸月道,似乎有意給葉風和凌玉書製造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一般。

凌玉書倒並沒有與葉風單獨面對的尷尬,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葉風的表現也像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他的確有股衝動賤賤地讓凌玉書給自己一個解釋。

究竟是什麼樣的衝動,讓她選擇了泳池中強吻一位有婦之夫。

“今天好像有點衝動!”葉風坐到凌玉書旁邊的沙發上,笑著對她道。

凌玉書黛眉微蹙,顯然是在對他表示她不想談這個話題。

“我小時候落過水差點淹死,所以對水有恐懼,所以會短暫的神志不清。”凌玉書道。

葉風無語地呃了一聲,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謊言。

“我不是說泳池內我們——,我說的是今天你對你姐姐那樣。”葉風索性直奔正題道。

凌玉書沉默了一下,隨後淡淡地道:“你也認為我和逸月是錯的?”

葉風道:“至少打人是錯的,我可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有暴力的一面,對自己姐姐也不懂得手下留情。”

凌玉書抬眼望向葉風,道:“那你能夠理解我的憤怒嗎?”

葉風沒有回答她,望著她的眼神詮釋的是理解,凌玉書能夠感受得到。

事實上,凌玉書知道自己並不牴觸凌琳,凌琳對她表述的一切她也相信是真的。但那一切偏偏與她的夙願相違背了,她堅定不移地要做的那件事情,會因為那一切事實而遭到一種阻礙。

偏偏這種阻礙來自於凌琳,她的姐姐,這是她更不可接受的。父母雙亡的仇恨,是凌玉書一直以來的噩夢,如果這個仇無法得報,這個噩夢將會是永遠,她也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

自己在做一件俗不可耐甚至愚不可及的事情,這點她並不是意識不到。然而那一份執著卻使得她和凌逸月在這條路上堅定不移地走著,絕沒有因為任何人而改變的可能。

不過凌玉書的確無法理解凌琳,就算她說的一切成立,也不應該忘記父母的仇恨。凌玉書不是執拗不講道理的女人,她或許太過於執著了一些,但自始至終她沒有將事情極端化。

唯一極端化的一點就是:她真正的仇人是水昌浩,然而她現在的目標是整個水家,誓要讓水家付出代價!

“短時間內我無法原諒凌琳,我知道她還有可能會透過你來勸說我們,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不要在我身上做這種工作。”凌玉書正色對葉風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警告。

葉風笑道:“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很頭疼,我最討厭涉入別人的家事了,安琪家裡以前的事情都讓我頭疼過呢。”

“那就好!”凌玉書作放心狀道。

葉風繼續道:“其實我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

葉風道:“我覺得凌琳有句話是對的,你家的不幸是水昌浩造成的,要不我做回壞人,替你們把這小子做了,你們的大仇不就得報了嗎?大家也就省得這麼糾結煩惱了。”

凌玉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好像這也是一個觸怒她底線的提議似的,她對水昌浩不感興趣,她的仇人是整個水家。

葉風明白這個道理,他苦笑了一聲:這個講理的女人,在這件事情上為什麼就這麼不講道理了!

“葉風,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凌玉書對葉風道。

葉風道:“我難道還能回答不可以嗎?問吧,只要不要是讓我很難回答的就行,免得我智商有限回答不上來。”

這種時候,葉風其實知道凌玉書的問題是什麼。

凌玉書道:“你和水家的交情不錯,如果真的到了我們生死衝突的那一天,你會向著誰呢?”

“這問題有點……!”

葉風心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遭遇到女人出的這種選擇題,不過自己的這個問題似乎更難回答一些,畢竟不是我和你媽媽同時落水這種問題,雖然本質上相同。

“不!它不無聊,我很正式地問你的!”凌玉書正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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