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蘇家到底藏了多少罪惡,劉跡還真不太清楚,但在潁川混了這麼多年,自是門兒清,當然明白蘇家沒有表面上那麼乾淨清白,不過他在唇舌功夫上從不輸人後,當即清了清嗓子,反問道:“吳大人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敢說問心無愧嗎?”

吳楠並沒有馬上回答,在心底揣測劉跡這句話的深意,並沒有跳入他設下的陷阱。

果然,片刻之後,唐敬用極為沉重的口吻道:“吳楠,昨日百姓湧入衙門為蘇叢鳴冤,你卻縱容手下肆意屠殺,我這裡收到的參你濫殺無辜的本子已經堆成山了。”

這麼輕描淡寫地偷換概念,吳楠心底雖然不忿,表面上卻面不改色,“鳴冤?原來劉師爺是這麼和大人稟報的?”

唐敬不動聲色,眼中似乎藏了很多東西,“聽你所言,似乎另有隱情?”

吳楠雖然知道唐敬在明知故問,但還是順勢將昨天暴民瘋狂的舉動重新描述了一遍,隨後義正言辭道:“古往今來,亂世當用重典,堂堂衙門若任由暴民肆虐欺凌,卻不殺雞儆猴收拾亂局,以後朝廷還有何尊嚴可言?”

唐敬指著堆積成山的本子,面色慍怒,“就算情有可原,但這麼多參你的官員,亂殺無辜的事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吳楠據理力爭,“下官已經查明,那些人並非無辜,而是煽動百姓造反的奸惡之徒,下官這麼做,是在維護衙門的尊嚴,只有維護了衙門的尊嚴,以後才有可能真正為老百姓辦事,若是誰都可以在衙門肆意妄為,以後衙門的政令還有何威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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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見吳楠如此冥頑不靈,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不再說話。

劉跡見吳楠一副死腦筋,跺腳道:“吳大人,你沒來潁川之前,這裡可是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良善敦厚,怎麼你來了,反倒就成暴民了?這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你現在已經把潁川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你若再不收手,恕我多嘴一句,以後潁川官場你可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吳楠臉色緊繃,只握著手中酒杯,一言不發,氣氛陷入僵滯。

唐敬見狀語重心長道:“如今外面民怨沸騰,我身為巡撫,不能不聞不問,吳楠,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想辦法把你平調到別的知府,避一避風頭,官階不變。”

吳楠不動聲色,“另外一條路呢?”

“另一條路。”唐敬故作為難,慢慢道:“你得罪的同僚太多了,既然大家都是同僚,我也不希望關係鬧得太僵,我可以找個時間,讓你們聚一聚,順便讓劉師爺從中調停。”

吳楠心裡明白,這是唐敬變相的懷柔政策,意圖很明顯,自己要麼走人,要麼以後乖乖聽話,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唐敬和蘇叢相互勾結的巨大黑幕。

劉跡見吳楠沉默不語,得意一笑,八字鬍又翹了起來,吳楠若以為驅走了暴民就算勝利的話,就太幼稚了,唐大人的手腕他還沒真正見識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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