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完結了,在葉慧蘭記者的筆下,一份似模似樣的《修真者東京街頭大戰妖魔》的雄文就此出臺。

採訪完了,葉慧蘭卻沒有告辭,她興致很高,問起許巖這行人是來日本幹什麼的,許巖含糊地說:“我們都是同一個報社的同事,大家發了年終獎,公司安排過日本來旅遊順便休年假的,沒想到碰到了這樣的大新聞,那也是事先沒想到的。”

葉慧蘭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家看名字就不靠譜的農村養豬報——呃,錯了,農村飼養報——居然還可以給員工公款出國旅遊的福利啊?那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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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嘆道:“哎呀,你們的帶薪年假還能付你們出國旅遊的獎金?那你們報社的福利真是太太太好了,大陸媒體從業人的待遇真是蠻好的——對了,你們報社還招不招記者啊?跟你們的老闆——呃,你們大陸該說領導吧?跟你們領導說說看,你們招記者的話,可不可以考慮招收我這個臺灣同胞啊?

你們放心,我可是投馬英九票的,是堅決支援祖國統一的愛國人士!招我吧——改天解放軍登島的時候,我還能順便帶路的。”

葉慧蘭明顯是在開玩笑了,許巖和黃夕都是“呵呵”大笑起來——這位臺灣妹子真是太幽默了!

朱佑香聽不懂這些梗,但看著其他人在發笑,她疑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笑得很默契的樣子,一頭霧水。

許巖笑道:“葉小姐是在開我們玩笑了,臺灣媒體從業人員的薪水和待遇一向很好,我們大陸同行都很羨慕的,您說這種話,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啊!

“唉,”葉慧蘭擺擺手,她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信的。要說經濟嘛,臺灣以前還算可以吧,但自從李燈灰上來之後。一幫政客不搞經濟不抓發展,專門跟大陸鬧彆扭,搞什麼拼政治——你們大陸地大物博,人口又多。強人太多,跟你們拼政治,我們哪裡玩得過啊?

結果是政治沒見鬧出什麼花樣,倒是經濟停滯不前已經很多年了,經濟那塊。我們已經被日本和韓國拉下很多,甚至你們大陸都漸漸趕上我們了。

現在,我們媒體從業記者,以前還是被尊稱一聲‘老師’的,現在,大家都管我們叫狗仔隊了。而我們的薪水也跟著一落千丈,像主編那種資深老員工,現在才每個月40k而已,而我們這些新入職的記者,千年不變的22k。。。我估計。我這22k要領好多年了。”

“22k?那是什麼意思?”許巖聽不明白了,黃夕介面解釋道:“就是說月薪兩萬二臺幣的意思——按照現在的匯率,一元人民幣大概兌換5元臺幣。”

“哦,”許巖恍然,他說:“這樣的話,葉小姐,你們現在一個月也有四五千元啊。在大陸來說,新出校門的學生能拿到這薪水,那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葉慧蘭笑說:“那是不同的!你們大陸的物價很便宜,四五千元一個人。如果是新人沒有家庭負擔的話,日子能過得不錯了。但我們臺灣實在是個鬼島來著,工資那麼低,物價卻是高得離譜死了。。。兩萬二。那得活得多悽慘。

而且,你們的經濟勢頭不錯,明顯還是上升期,隨著資歷的加深,員工將來的加薪空間還是很大的,你們幹起來還是有盼頭的。我們這邊的情況。。。唉。經濟低迷一天甚過一天,我們只盼著雜誌社不倒閉、不被減薪就好了。像現在,我很多同學畢業之後,都是去滬海找工作了,聽說待遇和崗位都是很不錯的——我正琢磨著,做完這期雜誌,我也要過去看看,聽說滬海的媒體待遇很不錯。”

葉慧蘭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眼前這幾位初次見面素不相識的青年男女們談得這麼這麼深入,把自己的私事都說了——可能是許先生和朱小姐那種雲淡風輕的氣質給人種很輕鬆的感覺,讓人很容易就能敞開心懷,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吧?

許巖舉起了咖啡杯,笑著:“樹挪死人挪活,如果不順利的話,換個環境發展也不失為上策。那我就祝願葉小姐你這次前程順利,一帆風順。”

葉慧蘭謝過了,雙方又聊起葉慧蘭來日本的工作,葉慧蘭很坦誠地告訴他們,她只打算在東京呆上兩天,然後,她就要和同事們一同趕往箱根了。

“箱根?那是什麼地方?”許巖不明所以地問道,好在黃夕以前是來過日本的,常識比許巖豐富得多,主動給他介紹道:箱根是日本著名的溫泉之鄉、療養勝地,位於神奈川縣西南部,距東京90公里。

聽到“溫泉”二字,許巖明白過來,他笑道:“葉小姐是打算趁著公費旅遊的機會,去箱根泡溫泉休閒吧?能得這樣的機會,真是讓人羨慕啊!”

“哪裡啊!我們到箱根去,也是為了採訪。”

“採訪?葉小姐,東京出了這麼大的新聞,還不夠你們採訪嗎?這條訊息,應該足夠大家挖掘很久了吧?”

葉慧蘭搖頭:“不行的——東京怪物的新聞太轟動了,是全世界關注的焦點,各家電視臺和媒體都在挖掘這條新聞,他們有經費又有人脈,我們怎麼努力都比不過人家的。我們得去挖掘一些不怎麼起眼的線索,看看是否能找出些什麼有價值的新聞報道來。。。”

許巖好奇道:“咦?在箱根那邊,難道有什麼新奇的事情發生了嗎?”

葉慧蘭警惕地望了一眼許巖,她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許先生,你該不是想從我這裡挖訊息了吧?剛剛談得太投機,我居然忘了,你們和我是同行。”

許巖灑然一笑:“葉小姐誤會了,我們可絕沒有搶你線索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們來東京是旅遊的,不是來採訪的。事實上,我們連東京銀座怪物的轟動新聞都不怎麼感興趣。你的線索,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沒事的——來來。大家喝咖啡。”

看到許巖好像根本不感興趣的樣子,這下,反倒是葉慧蘭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好像枉做小人了吧?看起來,許先生他們根本對這條訊息不感興趣——就算自家把線索透露給許先生。這也沒什麼的啊!

一家在大陸聽都沒聽過的小報,他們根本和自己構不成競爭的,自己就是把線索透露給他們又何妨呢?何況,人家還未必有興趣聽呢!

想到這裡,葉慧蘭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是我太過敏了——許先生,今天蒙您款待,又幫助我完成了採訪,這條線索,就當是我感謝你的吧。”

許巖連忙推辭:“葉小姐,你真不用客氣的。你透露了線索,萬一你老闆找你麻煩,那我們就很對不起你了。”

“無妨的,我相信諸位都是真正的君子,想來不會故意在外面宣揚。砸我飯碗的~”

許巖擺手笑笑,示意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葉慧蘭這才說:“其實,這線索,也是我們讀者給我們來信反映的——忘記跟你們說了,我們的《都市奇聞週刊》雖然是一份很小眾的刊物,但我們辦報多年,還是有不少忠實粉絲的,我們和讀者的互動還是很緊密的。我們的一位老讀者前些年移民來了日本,但他還是照舊訂閱支援我們的刊物。

這位老讀者前些天給我們來了一封信。說他來日本,在日本的溫泉之鄉箱根定居了。但最近,他發現箱根那邊出了很多奇怪的事,那邊的山區。天空經常出現奇怪的彩色奇光,還會發生小幅度的地震,還有,他親眼看到,山中的很多動物都在紛紛逃離山區。這位老讀者來信向我們諮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我們派上有經驗的記者前去那邊實地採訪,幫他解答疑惑。

這封讀者來信都寄來我們編輯部好幾個月了,本來我們是沒經費也抽不出時間過去的。但現在,為了東京銀座怪物的事,我們既然來了日本,主編就讓我們順便也去那邊走上一圈——主編說了,這種自然奇觀,多半是看不出什麼的。不過,對方是我們的忠實老讀者,對這樣的讀者,應該重視一點,去那邊禮貌地拜訪人家一趟,也算有個回應吧,免得說我們雜誌社不尊重讀者。”

“天空閃過五彩的異光。。。大地輕微地震動。。。動物十分恐懼,紛紛逃離該地。。。”

聽著葉慧蘭的講述,許巖豁然坐直了身子——葉慧蘭所講述的,正符合朱佑香和自己講的魔界時空縫隙出口的異狀?

許巖眼中閃過激動的光芒,他望了朱佑香一眼,卻見後者也是微微動容。倆人交換了個眼神,一瞬間就用目光溝通了:既然有了這麼明顯的線索,自己就要去箱根走一趟了!

許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很舒服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漫不經心地說:“葉小姐,你說空中閃過五彩異光,大地輕微震動、動物逃離,這好像是地震的先兆吧?”

“對,地震來臨之前,確實有這樣的徵兆。”

“那就是了。日本歷來是地震高發地區,一年到頭大震小震總不下幾十次,在日本出現這種地震徵兆,這好像是很平常的事吧?你們還要特意跑一趟,好像。。。有點浪費吧?”

許巖這麼一說,葉慧蘭也覺得,是啊,事情好像是很司空見慣的平常事,並沒有什麼新聞價值。這麼想著,她要挖掘一個大新聞的心思也淡了下來,笑道:“許先生您這麼一說,我覺得倒也是。不過,既然主編安排了採訪任務,我們也跟讀者約好了,不去也是不行,還是要過去走上一趟的。”

這時候,許巖飛快地瞄朱佑香一眼,朱佑香心思靈通,她馬上醒悟過來,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小許,箱根是個什麼地方?那邊有很多天然溫泉嗎?可以沐浴的?”

熱心的葉慧蘭搶過話頭:“對的,箱根的溫泉,那是在全世界都出名的旅遊勝地呢!那裡到處翠峰環拱,景色十分秀麗,如果你們還沒去過的話,確實該去走一趟的——來了日本,還沒泡過溫泉,那怎麼行呢?泡過溫泉以後,你們會更瞭解日本的人文和文化,對日本民族有更深的認識。

而且,泡溫泉對我們的身體也很有好處的,可以促進身體血液循環,有改善體質寒冷的功效,而且,對我們女孩子來說,因為溫泉水中含有大量的對人體有益的礦元素,還對皮膚有好處,可以讓我們皮膚變得更加的細膩,更加美麗,容光煥發——對我們女孩子來說,來了日本,就更加要泡一下溫泉了!

朱小姐,黃小姐,箱根離東京不遠,坐火車也就一個半鐘頭的時間,方便得很。乾脆,你們和我一起去吧,大家結伴人多,那才好玩呢!”

不得不說,葉慧蘭不愧是採訪記者出身,她的口才真的很好,聽了她的勸說,不但朱佑香,連黃夕這個本來無可無不可的都顯得心動了——畢竟是女孩子嘛,誰能抵擋得住“皮膚細膩、更加美麗、容光煥發”的誘惑呢?

只是三人當中,拍板的人是許巖,許巖沒發話,黃夕也不好出聲,她只能用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看著許巖,那哀求的眼神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讓許巖看得暗暗好笑。

許巖問道:“黃夕,小朱,你們怎麼看,想不想去箱根玩兩天?”

兩個女孩子大點其頭,許巖裝出一副實在拿她們沒辦法的神情來,嘆氣道:“只是我們都沒去過箱根,在那邊也沒熟人,人生地不熟的。。。”

葉慧蘭插口道:“許先生,你們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啊!我們以前去過好幾次了,門路都熟的。你和我們一起去,大家人多一起走,路上可以聊天,這樣也更好玩啊!”

許巖看著她,似笑非笑:“可這樣的話,葉小姐你就不擔心,我們會搶了你的新聞線索去?”

葉慧蘭臉微微一紅:“許先生,您就別笑話我了。這種線索,估計也算不上很有價值的好東西,就是我們想送給你,許先生你們還未必肯要呢——剛剛我說了些小家子氣的話,請許先生您不要介意。”

許巖頜首:“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去,那我們就去箱根玩一趟吧。葉小姐,這趟怕是要讓您費心了,我們很不好意思。

這樣吧,葉小姐,我有個看法,您看行不行:我們是第一次去箱根遊玩,還需要葉小姐您多多幫忙,我們很是過意不去。為了表示我們的一點心意吧,這次你去那邊的交通和住宿費用,就讓我們來負責吧。”

葉慧蘭連忙推辭,說這種事怎麼行呢,大家結伴而行是緣分,但怎麼好讓許先生幫我們出錢呢?那實在不合適的。

許巖笑道:“無妨的,呃,你也知道,這趟我們出來差旅,是用報社的公款出來度假的。我們的一應花銷,回去報社裡都是可以公款報銷的——反正,也不是我出錢,到時候大家記得打好發票就是了。”

知道可以公款報銷,葉慧蘭也不怎麼推辭了。她感慨說:“我們報社那邊,報銷的標準扣得要死了,出差採訪都是經常自己掏錢的,這樣,我就不好意思了——還是你們的社會主義好啊!”

許巖和黃夕面面相覷,苦笑無語。

接著,許巖和葉慧蘭約好了,雙方明天上午九點在新宿站車站門口見面,到時候一起搭乘動車前往箱根,大家相約明天再見後,葉慧蘭這才告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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