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男被送走的時候還是滿臉的不甘,他大概沒想到,這個在他心裡視為姐妹的女朋友能敏銳到這個程度。

他更沒有想到,女朋友敏銳也就算了,行動力也能強到這個地步,短短幾天就將他扒了個底朝天,並將他送進局子裡。

連帶他以前盜竊的雜物,哪怕不算上他買賣非法藥品的罪,都夠他在監獄裡蹲上好些年了。

不過不用著急,等他從監獄裡出來之後,好戲還會再次開場的,被耍了一番的女孩打量著自己精緻的指甲,這件事一定要讓她的生活助理幫她記著,等時間到了再來好好的照顧她這個‘前男友’。

旁了一場好戲的長離打著哈欠的回到了房間,鬧騰了一場,此時已經是中午,他沒什麼食慾,索性就直接睡過去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山莊裡又來了一些人。

沒讓員工給他送吃食,長離自己去餐廳覓食,在餐廳裡,他又見到了一些熟人,但都不是很熟絡,沒見過幾面。

餐廳正中,一個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風流倜儻,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他的氣場平白高了幾分,在他的旁邊,站著一個一身玫紅色短裙的女士。

這位女士端著一杯葡萄酒,間或抿上兩口,優雅的動作隨意卻撩動人心,這是一位極有魅力的女士,她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讓人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風流倜儻的男子望著她的眼神間滿是愛慕,胸膛挺起間,好像一隻正在開屏的孔雀,在吸引著雌性的目光。

他帶著小鉤子的小眼神不時的落在這位極有魅力的女士的身上,明晃晃的在說:約嗎?

可這位女士對他的興趣好似沒那麼大,她淺淺的抿了一口葡萄酒,不經意的抬起眸來,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長離,她的眼神一瞬間亮了。

可在對上長離的眼睛之後,她眼睛裡亮起來的火又馬上熄滅了,她將酒杯放下,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到了陽臺前,頗為愜意的享受著山風的吹拂。

她是樂意跟一些優質的男人約一約,但前提是不會給她自己帶來麻煩,像先前一直跟她搭訕的那個男人,先不說他的內裡是不是他的外表一樣勇猛,就看他那自負的模樣,一旦約了之後,肯定就和一個牛皮糖一樣甩不開。

她不喜歡眼高於頂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男人,更不喜歡自己約是天經地義,女性約就是浪蕩不堪的男人,剛剛那個搭訕的一看就是兩樣都佔據了。

當然,這些都是虛話,真正的原因是,那男的太醜,入不了她的眼。

她在陽臺上看到了同樣在吹拂著山風的長離,有些躍躍欲試,到底不敢走上去搭訕。

有些人是她不願意招惹的,但有些人卻是她招惹不起的,這個男人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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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色在前,卻不能撩,可惜。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她頗為愉悅的表情在看到來電提示後就陰沉了下來,帶著不耐的點了同意。

電話那頭傳過來一個溫和的女聲:“姐。”

木蕁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女生就更為小心翼翼了:“姐,他又和別的女人撩上了……”

木蕁:“哦。”

女聲:“姐,你這是什麼反應?”

木蕁:“想要我什麼反應?”

女聲啞然,一般聽到自己的姐妹談到這樣的話題,不都是立刻安慰的嗎?

她聲音非常的苦悶,已然帶上了哭腔:“他還想掩飾,可是我都在他的手機上看到了,他真的還和那個女人藕斷絲連……嗚嗚嗚……”

木蕁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又壓了下去:“會出這種事你心裡就沒一點底?”

女聲馬上頓了一下:“他上次明明保證過的……”

木蕁:“上次,又是上次,這都是第幾個上次了!你倒是說說看,這一次又是個什麼樣?”她的聲音裡已然帶上了怒氣。

就這麼個人渣,她妹妹居然還當作寶貝看著,死活不分手,她都想問問自己的嬸嬸,是不是懷孕的時候水喝多了?以至於全灌到了堂妹腦子裡去!

電話那頭的人,也就是木怡,那這一句問話之後,徹底的哭了出來:“他,他問我,憑,憑什麼翻他手機?”

木蕁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也控制不住音量了:“你還不分?”聲音有些尖銳,傳蕩在山風中,驚起了幾枝山鵲,撲稜撲稜的聲音傳來,她卻無暇顧及,只聽著堂妹更為大聲的哭聲。

她聽得有些腦仁疼:“我早就跟你說過,從來就沒有什麼浪子回頭,他之所以會停下來,只不過是間歇性擱淺,等浪又打上來的時候,他馬上就會趁勢起航,又迎風浪蕩三千尺!”

她的聲音裡滿是恨鐵不成鋼,可木怡依然捨不得,如果她能捨得,之前幾次也就不會複合了。

她抽抽噎噎的說道:“可,可是,他跟我保證過的。”

“保證個屁!”

木蕁都爆了粗口,她狠狠的一拍陽臺的欄杆:“男人的保證要能做得數,母豬都能上得樹,別說是你那個風流的男朋友了,就連那些看似老實的男人口中的話,又能信幾句?”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蠢得做豬叫!”

木蕁在南方長大,操的是南方口音,此時罵起人來,也帶著南方特色。

木怡從小被這個堂姐罵習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傷自尊的,她小心翼翼的回道:“你以前不是和我說,看真老實的男人其實比那些風流的男人還要蔫壞的嗎……”

木蕁:“你給我閉嘴!”

她繼續教訓堂妹:“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這個男朋友要不得,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把他當寶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還將手伸到你閨蜜的旁邊,你就一次一次的忍了,讓他越來越不把你當回事!”

“男人的承諾就是放屁!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什麼一見傾心再見傾情,都他娘騙鬼的!從來就沒有浪子能回頭,他不繼續浪,直是玩不動了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以為能讓他對你情比金堅,非卿不娶,甘願放棄那一大片花海?”

“你真是蠢得好笑!”

這一刻,木蕁完全掀開了那一層優雅的偽裝,露出了刻薄的內裡來,如果木怡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只怕她一耳光就招呼過去了。

她怎麼會有個這麼不中用的妹妹,連這點好歹都分辨不出?

她沒好氣的說道:“趁早分了,讓你那垃圾男朋友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姐……”木怡弱聲弱氣的說道。

木蕁一聽她這語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怒火高漲的心頓時涼了下來,語氣冷的三個調子:“好了,既然你願意和你那個垃圾堆裡撿來的男朋友繼續過活,你找我幹什麼?成心來膈應我的?秋分都已經到了,你不哪涼快哪呆著去還要來找罵?”

木怡完全習慣了她姐的翻臉無情,她弱聲弱氣的說道:“我,我只是覺得有些委屈……”

木蕁翻了個白眼:“你委屈?我還委屈呢?一大下午,美好的時光,我就用來聽你這亂七八糟的事,還把大好的心情給破壞了,我這找誰說理去啊?”

木怡又哭了:“姐,我知道我這樣不好,可我就是離不了他。”

木蕁其實也覺得落了悶了,怎麼這一群小丫頭在答應時都是滿心不情願,結果到了要分手時反而一個賽一個捨不得,與男方的態度完全相反。

怎麼血緣這麼近的堂姐妹,性格差異能有這麼大,像她,踹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乾脆利落,從來就沒有捨不得的,而木怡卻抱個人渣死不放手,不止過了春節,還過了清明,甚至連中元都過了!

她冷聲冷氣的說道:“還能怎麼辦,忍啊,忍到你那寶貝男朋友人品跌破下限,直接昇天,你不就解脫了。”

木怡:“姐你不要咒他。”

木蕁:“好好好,我不咒他,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妹妹!”說完她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深呼吸了兩口氣,平復了呼吸之後,木蕁就再次拿起手機,她要打給木怡的父母,人財人財,不能人沒了連財也失,她得讓木怡的父母注意一些,別直接被女兒坑了。

這敗家妹子,怕是連心肝也願意挖給她男朋友,更別說是區區父母的心血了,她不能讓叔父叔母在黯然的發現自己的女兒是個智障之後,還大大的破財。

“垃圾!”

一想到那個幾次浪子回頭的‘金不換’,木蕁就火大。

她自己在風月場上浪蕩,還不明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回得了頭的浪子,之所以會安分下來,要麼是沒了浪的本錢,要麼是被浪打死了!

蠢貨!蠢貨!

她在心裡怒罵了幾聲之後,就離開了陽臺,現在她再看旁邊的帥哥也沒半點想約的心情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而在另外一邊,木怡心酸的告訴了男朋友她堂姐對他的看法,並向他尋求安慰。

他男朋友看向她的時候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漫不經心,他虛虛的安慰了兩聲,想著木怡那個風情惑人的堂姐,不由得有些可惜,他向來不吃窩邊草的……

疏不間親,本來這個詞用不到木蕁身上,可惜在木怡看來男朋友比堂姐還要親,堂姐和她說的話,她轉頭就告訴了自己的男朋友,木蕁直接就變成了‘疏的’那一個。

也幸好剛剛是木蕁,不然換做沒有血緣關係的閨蜜,只怕尷尬都要突破九重天,平白受到成噸的心理傷害了。

有些女孩子,在談戀愛的時候,實在是涼薄到了極致,朋友與親人的貼心貼肺,比不上男朋友的隨意兩聲哄,木怡顯然就是如此。

正拿著塊藍莓小蛋糕在吃的長離剛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一邊分辨著小蛋糕的味道,一邊漫不經心的讓那些對話從耳邊拂過。

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誰還能把你當一回事?父母如珍似寶的養了二十多年,卻任一個相識不久的人肆意踐踏,又能讓旁觀的人對你有多少憐惜?

人,最重要的還是自重,連自己都不願意重視自己,又有誰還敢重視你?

又遇到了這麼一種事,長離都懶得對所謂的愛情做評價了,如果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這個模樣,那他乾脆死了算了,還活著做什麼?

將自己糟踐成這個樣子,想想都覺得羞愧。

他將小蛋糕吃完,唔,太甜了,改天讓廚師幫他做個不太甜的嚐嚐。

他拿出手機,又開始痛快的玩遊戲,這個遊戲是他新下的,名字是隨便打的亂碼,恐怖類的遊戲一點都不恐怖,他感覺有些乏味。

這遊戲不行,不想氪金。

他隨便的感嘆了一句,然後就漫不經心的玩了起來。

遠處的青山蒼翠欲滴,婉轉的鳥鳴間或響起,夜色緩緩的降臨,黑幕如紗一般一點一點的飄下,風裡面帶上了絲絲的寒意,讓人不經意的多了一些蕭然。

在陽臺上消磨了一段時間之後,長離便百無聊賴的回了房,可還沒等他離開餐廳,他就遇到了一個興奮衝過來的人影。

“哥!”

長離做了個止住的動作,那個人影便急急的停在他面前,傻不愣登的撓了撓頭:“九哥,好久不見了。”

簡長瑞,簡三太太的小兒子,今年才十九歲,正是活潑跳脫的年紀。

長離:“這麼大聲,你等你長瑜哥過來再喊吧。”

簡長瑜行八,簡長瑞要叫他,就得叫‘八哥’了。

簡長瑜又撓了撓頭,他是跳脫了點,可他又不傻,此時只是嘿嘿的笑著,也不答應。

長離覺得他此時憨憨的和泰坦巨猿有些像的笑容有些傷眼睛,便直接問道:“你過來幹什麼?”

簡長瑞:“過來度假啊!”他聲音明顯的上揚,聽著格外的興奮。

長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簡長瑜頓時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瞬間洩了氣:“我是來這裡避難的……”

“閉什麼難?”

簡長瑜:“我決定進軍直播界,我媽不同意,覺得這有失格調,就不讓我直播,還要逼著我把特意買來的器材砸掉。”

“砸掉?這有點浪費啊。”

“就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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