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群玉樓裡又是好一陣的忙亂,而僥倖逃過一場麻煩的李思清則是暗暗的慶幸,看來有所得還真是有所失,被人找了一場麻煩,居然又奇異的避過了另一場麻煩,這得失之間還真是不好衡量。

不過麻煩這種事情,想要徹底的避開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李思清沒有這個能力,他作為最招麻煩的人,即使不主動去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門來,就比如這一次。

他滿臉苦笑的看著將他攔下來的人,口中責問道:“老胡,你這是做什麼?”

這老胡一副行商的打扮,肥胖的手指上帶著幾個黃橙橙的戒指,這戒指深深的陷入肥肉之中,將那手襯得好像被勒住了的胡蘿蔔一般,看上去帶著幾分喜感。

聽到李思清的話,老胡不滿的挺了挺胸膛,他渾身的肥肉也因為這個動作而上下顫了顫,就好像懷了崽的母豬一樣:“老酒蟲,這就是你不仗義了,我老胡找你問點事你用得著這麼如臨大敵嗎?”

李思清摸了摸下巴,毫無興味的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死胖子,你每次找我都沒什麼好事,由不得我不警惕,這次又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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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一雙眯眯眼左右掃了掃,然後拉著李思清到了一座隱蔽的宅子裡,直到這時,他才開口發問“酒蟲兒,你倒說說看,昨晚群玉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思清不滿的說了一句:“死胖子,不要叫我酒蟲兒!”

老胡沒有搭理那一句死胖子,而是著急的說道:“說正事!”

李思清眼骨碌轉著,就是不肯給句正經話,直到老胡大出了一回血之後他才不情不願的,將昨晚發生的事說與老胡聽,而他說出來的話裡,全然沒有長離的存在。

老胡一見李思清這個模樣,就知道他肯定隱瞞了什麼,他又刨根問底的問道:“還發生了其他的事?你可不要瞞我!”

不瞞你?你以為你是我老婆?!

“你一併說來聽聽。”老胡催促。

李思清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就是不肯將事情的全貌說出來,老胡見他這副模樣,恨得牙癢癢,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的話打了折扣,那我的酒也要打折扣。”酒可是這老酒蟲的命根子。

李思清聽到了這話,居然不急,他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然後往牆角走去,在牆角放著的花盆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極富韻律的聲音傳來,一處暗格就這麼輕巧的開啟,而暗格中明晃晃的放著一個精緻的酒罈。

他無比快活的笑著,拿出酒,開啟封蓋,陶醉的嗅了一口:“清淡悠長,竹香氤氳,果然是好酒。”

老胡見他一下子就找出了自己藏著的珍品佳釀,連忙衝上前去,那龐大的身軀已不符合規律的速度前進,就彷彿一顆行動的肉球。

可李思清完全避開了這一顆肉球與肉球伸過來的手,他輕輕巧巧地往旁邊一躲,酒罈抬起,清冽的酒液就到了他的口中,讓他滿足的長嘆了一口氣,老胡見此情形氣的直跺腳,卻又無計可施。

最後李思清還是好心的告誡了老胡一句:“不管是誰讓你打聽這件事,你都不要管了,這不是你能插手的。”

聽到這句話,老胡臉上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試探的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

李思清沒有在回答,而是搖了搖頭,抱著這壇酒飄然而去。這江湖中以什麼為尊?自然是以武為尊!武功達到了那位老怪物那等程度,那還是莫去招惹的為妙,尤其那老怪物行事還算不上正派。

他抱著那罈子珍品佳釀,一邊嘗著,一邊又往群玉院去,一些沒什麼用的訊息換來這一壺酒,值了。

而住在客棧上房裡的長離則是將眼神從窗子裡收回來,在窗外是抱著一罈酒美滋滋離開的李思清,李思清絕沒有想到,他們剛剛發生的事完全落入了長離的眼中,而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按照常理,習武之人對他人的窺探十分的敏感,更何況是武藝達到了他那等境界的人,可今日他和老胡的對話卻完全沒有逃過長離的感覺,由此也可以說明長離此時的武功之高。

他一手執黑,一手執白,在棋盤上殺了個盡興,雖然若是有內行人來看,會對這棋局嗤之以鼻。

傍晚時分,這家客棧又有人入住,來者是幾個風塵樸樸的年輕人。

這幾個年輕人,以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青年為首,那青年手持一把摺扇,扇面輕搖時,隱隱有暗香傳出,這年輕人容貌俊朗,眉目間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貴氣,儀態出眾,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氣息。

他一開口便是:“老闆,六間上房。”他們此行正是六個人。

其中有幾人看上去頗為的熟悉,比如:鍾祺玉,端木靈溪,與葉千言。還有另外三人,雖然面容陌生,但儀態也十分的出眾。

葉千言看到為首的青年那顧盼有神的模樣,不發一言。他們此行是趕往威林參加武林大會的,起初只是鍾祺玉與他一起同行,後來在路上又遇到了另外的四人,他們索性就同路而行,在同路的過程中,又慢慢形成了以那青年為首的格局。

這青年武功雖然只是中等,但行世間頗有章法,以他為首,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情況。

除了醫術外,葉千言還粗通相面之術,他自然能看出這人貴不可言的命格,所以他才會微微收斂自己的清高之態,預設以那人為首。

六間上房,若是平常有這樣的好生意,客棧自然求都求不來,但現在……

客棧的老闆陪著笑說道:“客官今日卻是不湊巧,已有四間上房有人入住,本店只餘下了兩間上房。”

說完,他便忐忑的看了一眼為首的青年,這一行人手中雖然並未拿著兵器,但一看都知道並不好惹。而最近城內來了許多這樣的江湖人士,可叫他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人提心吊膽。

聽到這話,青年皺起了眉,他們也是一間間客棧問過來的,其他的客棧,別說兩間上房,只怕連一間都勻不出來。

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餘地,他們也只能忍忍了,可他們一行中有四個男子,六個女子,總不能勻一個男子和女子同住吧?

他沉吟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有沒有即將搬離的客人?”

客棧的老闆搖了搖頭:“這個不知。”

正巧這時長離慢慢的走了下來,客棧老闆聽到聲音,一回頭,眼睛變亮了起來:“這位客官租住的正好是上房,幾位不妨與他協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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