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青稚避開了一笑的問題。澤法叛變的問題既然從海軍本部直接傳達而來,那麼便是既定的事實,可在這件事上青稚卻不想在他人面前提起。

從聲音聽出了青稚的態度,一笑也沒有繼續追問。

“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了。”青稚撓了撓頭說。

他本想在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停留一段時間,一方面注意一下方行準備做些什麼,另一方面在休憩方面,不得不說方行很有一套。只不過在發生了那般變故的情況之下,他也沒有了多餘的想法,只想回到海軍本部搞清狀況。而且在這件事情之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對本部進行彙報了。

一笑也準備回去收攏災民,在這一次捕殺改造的野獸行動之中,拯救的災民實在太多,多到了即使瑞麗弗也無法容納的地步。

尤其是在瑞麗弗形成單一的體系之時,超過該國人口數量的湧入會讓這個體系畸形甚至破滅。而且即使劫掠貴族的收益頗豐,可這個利益卻不足以支撐這些受災的民眾。有這個能力的只有泰佐洛,可在這方面,一笑卻不敢把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他。他曾接觸過泰佐洛,在其見聞色的感知之下,顯露而出的是畸形的情感。

方行也與他們一般陷入苦惱,只不過他苦惱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是有關於澤法老師的事,他苦惱著是否要將這件事告知艾恩。

如果告知的這件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方行也無法預料。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方行心裡這般安慰著自己,只是這個問題卻依舊沒有放下。

在抵達了瑞麗弗的島嶼之後,思來想去,方行還是把這個訊息告知了艾恩。

“澤法..老師叛逃了嗎?怎麼會?”

艾恩秀氣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顯然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有些反應不過來。

由澤法老師一手教導的她,清楚地明白海軍對於澤法老師有著怎樣的意義。那是在家人被海賊屠戮之後,他依舊能夠忍下那股悲痛,只是為了堅持海軍的正義,那略顯殘忍泛著血跡的規則。

她忽然想,如果是真的,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澤法老師依舊沒有放棄海軍,那麼是怎樣的事情才能讓澤法老師做出叛逃的舉動。

“發生了什麼?”艾恩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

方行卻在這時候不著調地躺下了。雙眼緊閉,身體躺平,在這一刻他竟躺得比平常休息時還要平整。

遇事不決,裝死為敬。

見艾恩這個反應,方行有些後悔說出這個訊息了。他本可以偷偷摸摸地解決,至少也可以在艾恩知曉之前先處理一番。可現在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如果艾恩如原軌跡下,加入了叛亂的陣局,局面會麻煩很多。

“至少先遭到攻擊,在裝死..”艾恩嫌棄著說,緊張的心在這個看似“愚蠢”的舉動下平靜了些。

“這不是沒人配合嗎?”方行解釋道。

“難不成還得讓我配合不成?”

“興許可以..”方行順著道,他說得極其自然,絲毫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艾恩說,換而言之是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方行沉默了許久,“襲擊你們船的海賊,愛德華.威布林成為了七武海。”

“難怪...”艾恩想了一會說道,她的內心湧出的是感動。澤法老師的叛離,就是澤法老師重視他們的證明。

方行沉默..

在澤法還是大將期間他被稱之為“黑腕”,可比起他的大將稱號,他的另一稱號更為顯著,那就是“不殺”,一生之中澤法討伐無數的海賊,卻沒有殺死任何一名海賊。然而就是因為這份“不殺”使得自己的家人慘死,在那一年澤法曾心灰意冷過,他甚至提出了辭職,就在自己壯年的時候。可之後在上司空與好友的挽留之下,他把這份死寂的情感投注在了新生的教導之上。培養新生海軍,來結束這個罪惡的時代。

然而愛德華.威布林的出現,卻把他這份情感再次碾碎,即使艾恩沒有逝去的訊息傳回給了澤法,可那份失去而產生的疼痛卻無法消卻。

正因為重視,澤法無法沉默,這也是名為“黑腕”的他做事風格。

方行知曉這些,艾恩自然也知曉這些,正因為知曉而無法割捨。

這就如同在自己的孩子之中,越是蠢就越是惹人憐。因為一般蠢孩子的感情更加真摯,做出的舉動而從根本上讓人感動。

“你要怎麼做?”這回輪到方行問道。

他不知道艾恩是否會衝動地說出跟隨澤法老師一同叛離,然後抵抗海軍的那種蠢話。正因為不知,所以才要詢問,從而根據這個度來制定一番策略。

艾恩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要怎麼做?”

方行斟酌了一會,並沒有馬上回答,他說:“真麻煩,明明是我先問的你,反倒是要我先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是說過,有本領的人自然要多承擔點責任。”艾恩冷靜地反駁道。

“我是說過,不過這句話是說給山治聽的,我只是想讓他多做點美食...”方行嘀咕著道。

艾恩彷彿沒有聽見他的這些嘀咕聲,她直接說道,不給方行反駁的機會。

“在考慮事情這方面,你比我擅長,所以自然由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這句話說得極其平常,彷彿是在述說著一件本就如此的事實,可是方行還不好反駁。他之前說過有本事的人自然要多承擔點責任,而艾恩又說在考慮事情方面他比較擅長,如果這會拒絕不是在說他比艾恩蠢?在某些方面,方行還是要強的。

“先找到人再說。”方行回答道,他依舊沒有給予出確切的答覆,或者說他不敢打包票。

如果澤法的計劃如原先的軌跡一樣,是想DYNA巖引爆在新世界的叫作“ENDPOINT”的三個熔岩塊,來講新世界摧毀的話,方行非但不能幫還得阻止。

DYNA巖是一種具有能和古代兵器相抗衡能量的神秘石頭,其最為顯著的一個特點那就是碰到空氣會大爆炸,一塊不大的DYNA巖就能炸燬一個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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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名為ENDPOINT的三個熔岩塊,一旦被炸燬,便會引發新世界海底火山的爆發,從而毀滅新世界麗的所有海域,將裡面的所有人滅絕在大海裡面,從而達到結束這個大海賊時代的目的。

方行可以肯定,這確實是結束這個大海賊時代最為快捷的方法,只要新世界強力的海賊解決,海軍便沒有了多少阻礙,很快便能肅清這片大海。

可是新世界海域裡的人又何止成千上百萬?在澤法達成這個目的的時候,新世界裡的平民也會死。他的三觀雖然因殘酷的生涯而有些歪曲,但明確的大是大非卻也是清楚的。

澤法的做法不得不說,與赤犬並無什麼區別,都是太過於極端。

艾恩點了點頭,同意了方行說的。一切打算,都要以找到澤法老師作為前提。

“不知道澤法老師在離開前,收到了訊息沒有?”艾恩問。

“收到與沒收到有區別嗎?”方行不解。

“你不懂。”

“我也不想懂,女人就是麻煩。”方行吐槽道,心裡更是唸叨著“呵,女人”這句經典之語。

只是就在他這般想時,艾恩唸叨道:“我會讓山治將你的餐點給移除的。”

“別!有事..好商量,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討論一下如何找到澤法老師。”

“這件事倒不用怎麼討論,我有與泰佐洛,羅布.路奇的聯繫方式,跟他們討論的話,所能獲得的情報絕對比你嘴上空談論要來得多。”

“我忽悠的本事比較強,路奇那邊暫且不說,但在泰佐洛那至少也能討得了好。”方行自信地說道,用言語詮釋了與之討論的價值。

“你忽悠本事很強咯?”艾恩問。

“自然。”方行自得地說道。

“那你忽悠過我了?”艾恩突然說。

“...”方行一臉懵逼,這是什麼邏輯,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我指的對待敵人的時候,才存在的。”

“那我是敵人?”

“...”僵硬了許久,方行也知道艾恩是故意為之,“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套?”

這個套路對於女生來說,確實不需要學習,不過並不包括艾恩。她除了具備少部分的常識,其餘腦海關於劍的知識多過於女子方面的。

“布琳教的。”艾恩老實地回答道。“她說,只有有了這方面的知識,才不會被山治的花言巧語欺騙。”

“這麼說來,山治倒是罪魁禍首了。”方行在小本子記了下來。

“不過我覺得我們確實得好好談談,他們還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給我聽。”艾恩平靜地說道。

方行卻陡然一寒,事情似乎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裝傻地說道:“關於尋找澤法老師方面的嗎?”

“不是,是關於‘及時行樂’的問題。”

方行打了個冷顫,在邀請山治進入時,他曾言帶他去一些不可說之地。自然在途徑島嶼的時候,沒少去往這類的地方。對,他只是遵守了約定而已...約定..

“我只是出於約定的目的去的那種場所。”方行慌張地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慌張,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

方行小心翼翼地抬了下眼,艾恩的臉頰表情依舊,彷彿並未因為這句話而有所動,這反而讓方行有股怪異的感受。

他剛想解釋,卻聽艾恩問道:“及時行樂是什麼意思?”

在海賊的世界裡,可沒有這四個詞出現的地方,也沒有這個概念。

“嗯..在還沒死之前,做些快樂的事情,比方說..做些劍術的鍛鍊..”方行牽強地解釋道,在解釋完之後,他便把話題扯回了澤法老師這邊,“我們來談及一下經過吧,有關於澤法老師接下來所要採取的舉措...”

果不其然,艾恩收回了其他的注意力,全神貫注地投入在澤法的訊息與接下來所要做出的對策之間的思考中。

……

“從青稚大將那傳來了訊息..”茶豚獻著殷勤。

“是什麼訊息?”桃兔平平淡淡地回應,手頭卻沒有停下來。那把長刃直直地劈砍而下,在空中劃過留下亮燦的痕跡。在痕跡之下,一隻數米長寬的豹類猛獸,它的身上隨之留下了一道白痕,然後隨著亮痕的消逝倒下。它的身體被一刀隔斷,內臟從其內流出。

在世人眼中強橫無比的野獸,能夠與一個懸賞近億海賊團戰鬥的改造野獸,竟被其一刀解決。

在這份兇悍戰鬥力下,茶豚的這份殷勤更深了,他說道:“據青稚大將傳達而來的訊息,金獅子史基逃離了,還留下了數千頭的野獸。”

“史基逃離?”桃兔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沒錯。”茶豚像是恨不得接過桃兔所有的話一般,他插話道。

“雖然這個局面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東海的危機算是暫且緩解了,任務也算完成。不過..既然史基逃離,那就是說青稚與之合作已經結束了...那個臭小子竟然不聯絡我!”

這一回,茶豚沒有接過話,對於方行這個“情感導師”,他還是很感激的。這不,按照他所教導的那些知識,雖然桃兔依舊不怎麼理會她,可是已經煩了她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趕走他,這絕對是情感導師方行師傅的主意出得好。

“或許是有什麼變故,又或者是有什麼苦衷。”茶豚試著幫自己的“情感導師”說話。

桃兔看了眼茶豚,在聯絡上青稚,確認上訊息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那是什麼理由讓他拒絕聯絡這個最為基本和簡單的要求。”桃兔問道。

她所要求的又不是帶到面前,僅僅只是用電話蟲聯絡而已。

“興許是近段時間裡發生的那件事,方行老..曾在澤法教官的手底下挨訓過來的,感情自是頗深...我也沒想到那樣德高望重的人,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茶豚感慨地說道。

桃兔沉默不言,她似乎找到了另一詢問的途徑,“現在海軍還好嗎?”

“沒什麼變化,因為那一次的襲擊事件,讓澤法教官停止了新兵的教導,轉而由其他人代替..海軍之中人員更迭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新的海軍已經沒多少認識澤法教官了,影響也就沒有那麼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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