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熱酒館,仍白茫茫的一片。

雷利銀白色捲髮被雨水淋溼披搭載身上,就像是被水淋溼的捲毛狗一般,顯得有幾分狼狽。身上邋遢的衣裳顯得有些闊朧,帶著皺褶往下垂著,衣角下方不停地滴落著雨水。

“你怎麼淋了一身回來。”方行幸災樂禍地道。

雷利聞言剛想出聲表達憤怒的情緒,就被方行遞來的一杯酒堵了回來,他順手接了過去,往嘴裡猛地灌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編排我,你倒是挺實在的。”他說。

店鋪裡顯得空蕩蕩的,並沒有其他的客人。這樣的天氣,再加上店裡風格的劇烈改變,價錢上又沒有什麼優惠,並沒有什麼人願意花這個冤枉錢——既然是差不多的錢,為什麼不在別的店鋪裡享受著熱酒摸著姑娘來得實在呢?

方行隨意在空位上坐了下來,攤了攤手道:“編排?我可不背這個鍋,你為什麼不戴個泡泡回來,嗯...島內天然的雨傘。”

“...你覺得那樣的戰鬥,泡泡能夠承受那樣的衝擊力?至於之後都淋溼了,也沒必要在意其他的了。”

“你這算是洗了個天然澡嗎?也是...你這麼久沒洗澡也應該洗洗了。”

雷利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並沒有太過在意方行的騷話,而是避及說道:“你就不在意結果嗎?”

方行收起了臉上的嬉戲,面上難得帶上了幾分的嚴肅,他說:“結果如何?”

“與你所預料的差不多,海軍確實準備在那阻隔白胡子。而我也按照你所說的協助海軍抵抗白胡子,可是...”雷利頓了一下,“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使是我和白胡子不對頭,可是從艾斯的角度來看,讓白胡子進到這個島嶼不是最好的嗎?至少我還是清楚白胡子那個傢伙,他可不是一個會放任自己船員受傷的人。”

“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方行搖了搖頭,他否決了雷利提出的觀點,說道:“如果說香波地群島是陷阱的話,艾斯就是放在陷阱上誘惑獵物的誘餌,而獵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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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接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說,白胡子那個傢伙成為了獵物?”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白胡子被稱為世界最強的男人,可不是沒有理由的,其強大的實力,近乎讓人絕望的破壞力,即使已經年邁,可是果實的能力可不會因為年齡的增加而衰退,只能說他精力和體力跟不上了。可就算如此,同樣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誰有這個膽子算計他?

“沒錯。”方行點頭道,“白胡子被人當成了捕捉的獵物,而獵人還不止一個,甚至於現在阻止白胡子陷入這場紛爭的海軍。”

“我不認為臨時集結的戰力能夠留下那個男人。”雷利說。

“留?辦法很多,不一定要最蠢的對拼方法,畢竟將獵物誘入自己想要局面的的辦法很多。香波地群島與聖地瑪麗喬亞可不遠,到這個島嶼的天龍人也不少,比如讓他們不經意與白胡子相逢,不經意的引發衝突,我想白胡子那個傢伙可不是一個會留手的傢伙。像這樣的辦法很多,當然很多辦法都是對海軍不利的局面,這也是海軍要攔下白胡子的原因。”

雷利沉默,他很清楚這個少年所說的話語的真實性,他不由得感嘆歲月。屹立不倒的基石,終於要一顆顆崩塌了嗎?曾經的他也認為夥伴並不會分散開來,可他們的旅途結束得太快,甚至於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雷利將酒再次灌入口中,這才緩緩說道:“白胡子退走了,退走的原因並不是擊退,海軍好像與白胡子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關於這一點我無從得知。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嗯...”方行沉吟了下,然後露出了笑容說道:“借勢。”

雷利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也沒心情去關心。這個少年展露出來的是遠超年齡的深沉,還有那與年齡同樣不一樣的老道經驗和智謀。說實在話,他並不喜歡這樣的人,待在這樣的人旁邊,總感覺需要考慮太多的東西。只是他和他的目的一致,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是個不可或缺的助力。

當然關於方行身份的問題,他也在艾斯醒來後確認過了。

在艾斯甦醒後,看到方行的臉頰,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同時叫喊著方行的名字。方行也同樣如此如此,可是在下一刻方行卻做出了與雷利一般不二的行為。在艾斯沒有反應過來前,一記手刀狠狠地將其擊昏了,並且還讓那個狸貓醫生配給了幾天的安眠藥。這一連串犀利果斷的行動,雷利只有兩個字可以總結——“惡魔”

……

香波地群島,60到69號島嶼,主要用做海軍的停留區域,鮮少有海軍以外的勢力出入這片區域,即使是島內頗具實力的海賊,賞金獵人,地下勢力,也因為海軍本部就離這座島嶼不遠的緣故,給予了這個區域足夠的面子,不會主動去干擾襲擊。

66號島嶼海軍駐紮基地

格洛弗嘆了口氣,在他在彙報出羅茲瓦德宮,也就是俗稱的天龍人死亡的訊息後,就做好了被迫辭職的準備。然而與他預想的並不一致,天龍人確實施壓了,穿著黑衣的天龍人專屬成員時常地出入海軍駐紮地給予壓力,但是最為關鍵的地方海軍本部卻遲遲沒有訊息傳來,這意味著他渡過這次危機了?可這僅僅只是他的臆想,海軍本部那邊也沒有做出他無責任的答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近日裡輾轉難眠,很不好受。

“格洛弗少將!”有海軍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彙報。

“有什麼事?”格洛弗情緒裡帶著幾分不耐,顯然最近煩躁的事情對他有著影響。

這名海軍士兵明顯也聽出了格洛弗少將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他以簡單的語句說明道:“有...人拿著任命書來了!”

海軍士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奇怪,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拿著任命書的這人,也無法確認事情的真假,然而格洛弗卻沒注意到這一點,他一門心思沉在了任命書三個字上。

格洛弗皺起了眉頭,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怎樣的任命書。既然對方來到這個基地,手中握有任命書,擺明就是要來替換他的位置,那麼這是表明他擔憂的事情發生了嗎?他將面臨被迫辭職的局面。可是為何海軍本部不直接透過電話蟲聯絡?以往的任命應該都是由電話蟲直接下達的,可是這一回他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訊息。是他多慮,還是另有其他可能。

格洛弗收起了疑慮,他說道:“將人帶過來。”

“是!”海軍士兵立即執行了任務,在有可能存在這份任命書為真的情況下,他不敢怠慢自己將來的上司,而且以現在格洛弗少將的心情來看...他還是越快越好。

在海軍士兵的帶領下,方行走進了這個房間。

看著眼前的這名少年,格洛弗腦袋“嗡”的一下炸響了,他大聲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即使方行被撤銷了懸賞單,可無法否認,他曾經是四億的懸賞犯,同時還有著擊傷大將的傳言。這怎麼想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出現在海軍基地裡,也決計不是什麼好事。

見到如臨大敵的格洛弗,方行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伸手在懷裡掏著什麼。格洛弗握緊了身旁的那把長刀,他是一名劍豪,握住長刀能夠讓他有一絲的安全感。

“別那麼緊張。”方行道,“我只是在拿點東西。”

格洛弗仍然保持著警惕,“你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海軍基地可不是通緝犯可以來的地方,即使你已經取消了通緝,但是罪犯這一點本質不會改變!”

“真麻煩。”方行呢喃道,一邊抱怨著鶴,既然給他安排了這麼份任命書,連不給香波地群島的海軍最基本的通知。意思是讓他臨場發揮嗎?還是說事先便已經想到了他準備借勢?當然不管鶴的考慮是什麼,都不妨礙方行接著往下。

“喏,這個是任命書,你看看。”方行從懷中掏出了一團紙團,不知是因為發洩情緒,還是說“抱怨轉移目標法”,他將任命書揉成了緊巴巴的一團。

格洛弗沒有動,應該說是不敢動才對。他的身體僵硬,就像是陷入了凍庫間數十個小時。

快,好快!就在他反應之前,方行已經從原先與他保持的安全距離上,瞬間靠了過來,手中那團緊巴巴的紙團就這麼攤在了他的眼前。如果考慮對方拿的是一把殺傷性武器,是否那把武器已經貫穿了他的頭顱?

“..剃?”格洛弗輕聲問道。那種爆發式的移動方式,如果沒有料錯的話,確實就是剃。然而格洛弗作為同樣會使用剃技巧的人之一,他注意了一下方行原先的站位,那個地板處,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正常情況下,剃的使用方法是利用瞬間踢踏地板十幾次產生的反衝力來進行爆發式地移動,那麼不可避免的就會對地面造成衝擊力,那麼多多少少都會留下點痕跡,然而方行卻沒有,這是說明他將力完全地用在移動上了嗎?

他在呆愣之間,不知不覺就將紙團接了過去,攤了開來。滿帶著皺褶痕跡的紙,但是裡面那明晃晃的字顯示的確實是任命書,而且海軍那不可模仿的暗印,讓他百分百肯定這份任命書的正確性。也額就是說方行少將將取代他管理這座香波地群島?換句話說他被辭職了?考慮到海軍沒有其他編排,這種可能性最大,努力了一輩子,卻因為天龍人那種擺明與他無關的事情被辭職,總覺得有幾分失落。

“...方行少..將?”格洛弗試著道。

方行看出了格洛弗反應的原因,他想,他算是臨時上位,對於海軍的掌控力還不高,不如適時地買些人情給他。

“這份任命書是我的,並沒有因此解除你的職務,接下來可是有行動要你去辦,如果做得好了,估計你的職位並不會因此變動。”方行說。

“我很好奇..為什麼本部那邊,沒有直接傳達命令。”格洛弗算是接受了這份人情,並在此之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這其實也是認同方行為其上司的意思,如果還像之前當作通緝犯,他便不會提出這個問題,正因為將方行看作是自己的上司,才會認為他可能知道答案。

“誰知道呢?你知道的,本部裡那些老將,考慮的事情總是讓人感到奇怪,你看我..莫名其妙就當了臥底,還被當作了通緝犯。”方行聳了聳肩,表情一臉正常地說著瞎話。

“原來是這樣!”格洛弗恍然大悟,臉上帶著幾分敬意,為了海軍某些計劃而背負著罵名,同時還被懸賞,這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這樣的人值得尊敬。他說,“雖然知道任命書的準確性,但是方行少將,你可以與海軍本部聯絡嗎?這樣也好繼續開展下一階段的行動。”

方行皺了皺眉,聯絡海軍本部,其實也意味著他的行動會給鶴他們得知,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可是不聯絡的話,估計格洛弗也不可能發動海軍執行他的計劃。畢竟海軍是一個講究紀律的團隊,而這個紀律更多是束縛在規則之下。即使格洛弗肯定這份任命書是真的,可是在沒有得到本部方面的肯定前,他還是不會聽命於方行。

“我知道了。”方行點頭回道。

他從懷中取出了那只用於聯絡海軍的電話蟲,並撥了過去。很快電話蟲便被接通了起來,接通的人是鶴。在之前方行與海軍確立合作後,考慮到方行的狡猾程度,聯絡用的那只電話蟲便交與了鶴保管,目的就是為了讓鶴來牽制方行。

“...難得你主動聯絡。”鶴道,當然話裡帶著幾分譴責,譴責的事情自然是方行鼓動雷利參與這是行動的事情。

方行當作沒聽出話裡的意思,他若有所指地說道:“任命書,我用了,我找你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吧,鶴中將。”

“當然。”鶴聽出了方行的意思,她慢慢回道。既然方行裝作不知道,她也不打算繼續追問,因為這個行為毫無意義,而且雷利從某種角度來看,也算是幫了他們。

格洛弗就站在一旁,對於鶴他還是瞭解的,剛才那份聲音毫無疑問就是鶴中將,被稱為海軍大參謀的鶴中將幾乎是海軍的頂樑柱,他對於方行所說的可能性也已經相信得差不多的,現在要等待的僅僅只是他辦公桌上電話蟲的響動了。

電話蟲鈴聲響起,格洛弗默默地接聽,只是一會兒功夫便結束通話了。

“我確認過了!方行少將,隨時可以出動!”格洛弗說。

“那麼準備搜捕...不法地帶!”方行下達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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