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奇怔了一下,嘴角咧開一個笑容,“逃亡的旅程結束了,現在到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反擊?”拉非特蒼白的臉上透露著幾分好奇。

“沒錯,對白胡子的反擊號角吹響了。”蒂奇哈哈笑道,黝黑的瞳孔中透露著精光,這是自我十分自信的眼神。

“那可真是十分期待啊。”拉菲特保持著蒼白的笑容和緩地說道。

芝沙斯·巴沙斯拍著胸膛鼓和道,“終於可以戰鬥了嗎?我早就不想這麼畏畏縮縮的了。”興奮的他隨手就將身後的巨大包袱拋了起來,包袱在空中劃出破音的聲響,筆直地升入空中。只是在做出這個舉動後,巴沙斯注意到了一旁船長的臉色,這會才想起包袱裡放的是什麼,臉上露出了幾分懺愧,連聲道歉道:“抱歉啊船長,一激動就把財寶拋出去了。”

“你這個笨蛋!”蒂奇厲聲喝道,臉上擺出了幾分憤怒的情緒。“那可是財寶啊,在行動之前先給我考慮一下!”

在蒂奇話聲說完後,這一大包袱的財寶這才從空中急速落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巨大的衝擊在平緩的地面留下了一個數十釐米的坑窪,堅韌的布料也因此裂開,露出了放置在包裹裡的璀璨財寶。

蒂奇見財寶落地,並沒有丟失也平復了情緒。巴沙斯則自覺地走到一旁的服裝店內尋找著可以對方財寶的布料。

範.奧卡作為一名出色的狙擊手,擁有著敏銳的感知和強大對局的分析能力,他並不覺得能夠他們的船隊能夠抗衡白胡子海賊團,這個新世界裡的龐然大物,他冷靜地問道:“憑我們現在的船隊的實力,並不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對手,船長你準備怎麼做?”

“我也是很好奇啊。”拉非特跟著問。

蒂奇拿起了腰間的酒袋豪爽地灌了一口,酒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地,留下晶瑩的線條。他收起了酒袋盤腿坐在地上,從黑色的斗篷下取出了一張藍圖然後就地攤了開來,上面勾勾劃劃的痕跡,是一張包含筆畫跟圖案的紙。

“這不是海圖嗎?”拉非特道,準確的說,這是張海軍行跡圖。這是他們從地下交易所交易而來的,拉非特作為黑鬍子海賊團的航海員,自然經常接觸這張海圖,按照其上的線路規避海軍的同時,以隱蔽的路線在慢慢增強著船隊的實力。

“沒錯。雖然這只是大概的路線,但是海軍卻在向著新世界的方向聚攏著戰力,新世界那是什麼地方?那裡是四皇的地盤,那麼目的就暴露了,他們這是準備向老爹下手了。”黑鬍子篤定道。

“為什麼是白胡子?而不是其他的四皇,被大海稱之為最強的男人..不是應該最麻煩嗎?”拉非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命運啊。”毒Q以病態的語氣說道,在說完這一句後,他的身體軟趴了下來,就像是一個垂危的病人在死前說出了自己的遺言。

黑鬍子皺了皺眉,並不喜歡毒Q的說話,在他看來命運是靠爭奪而來的。他怔了怔回答道:“如果我是海軍的話,會對老爹下手,我相信海軍也會跟我一樣的想法。”

“真是盲目的自信啊,可誰叫你是船長呢,海賊船中的規矩不就是順從船長的命令嘛。”拉非特壓低了頭頂的禮貌,手指輕捏著帽簷說道。“只不過船長,你還沒說去哪裡。”

“當然是去觸發這場戰爭啦。”

“安排與海軍與白胡子衝突起來,我們則作壁上觀?”範.奧卡問道。

“那樣就太沒意思了。”返回的巴沙斯手中捧著帶著新鮮血跡的布,面上露出幾分沮喪。

“不,我們要參與進去,我可是對老爹的能力垂涎三尺啊。”黑鬍子哈哈笑道。

“那可真是個大麻煩啊。”拉非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然而其他海賊卻表現不一。巴沙斯將財寶包起來,再一次在手中揮舞著來表達內心的亢奮。範.奧卡雖然沒說話,可是眼角卻閃露著精芒表示躍躍欲試的姿態。毒Q躺在馬上,沒什麼表情,嘴裡卻呢喃道:“船長的命運會如何呢?”

“那麼首先得做一件大事情吸引下海軍跟老爹的船員注意才行了。”

……

透過激怒巨大鯨魚的手段,方行他們乘在小船上,順利地來到了鯨魚的內部。這是一片巨大的海洋,因為鯨魚的身軀龐大,在其內部有著一片偏綠色的海洋,可以想象其中混雜著胃液,可以將裡面的東西給溶解開來。

“下次要搞突然襲擊,你給我提醒一下!小心我在你料理中加點東西然後塞到你的嘴巴裡去,你這混蛋!”山治怒吼著道。造成他們被巨鯨吞噬的原因正是方行造成的,突然間從船上躍起,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給巨鯨的眼睛來了這麼一下,憤怒的巨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將他們吞入了口中。

“抱歉,抱歉。”方行回道。可是與道歉的語句不同的是,方行的嘴一直在笑著,絲毫看不出有半點悔意。

“還有這裡究竟是哪裡?怎麼會有天空?”山治道。

“鯨魚的肚子裡。”方行直白道。

山治剛想發怒,可這時卻傳來了聲音。

“看樣子這個天空是畫上去的。”羅賓說道。她將眼神注意在了“空中”,上面有著雲朵和海鷗,可要是注意看卻可以看到它們是靜止不動的,也就是說它們只是單純的畫而已。

“羅賓小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山治轉移了注意,對著羅賓獻殷勤道,在這艘船裡,他是知道了,責備對方行那個傢伙是一點用都沒有,想教訓他又沒有那個實力,所幸在這個讓男人寂寥的船上還是有那麼一處光景——羅賓。他停下了其他的思考,化成了愛情的奴僕。

喬巴一邊將手中的藥物在藥臼中碾碎,一邊沉默地看著海洋,方行注意到了它反常的舉動。要是平常的時候,它肯定已經含著淚水喊著“被吃掉了,被吃掉了。”那種誇張的動作,可是這一次卻沒有那種浮誇的舉動。

“怎麼了,喬巴?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好。”方行問。

“我感覺到了它的哭泣聲,這讓我想起了Dr.西爾爾克,我能理解那種感受,在當初西爾爾克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是如此悲痛。”

“理解嗎?”方行若有所悟的點頭。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被突然出現在世界的小島給阻隔了下來。

“那裡有個島嶼,上面好像有人。”喬巴疑惑開口道,在鯨魚的肚子裡有這麼一副場景,論誰都會感到懷疑吧。

方行卻道:“那不是道,準確的說是船。”

雖然外表是一個大約數十平方米的小島嶼,有著一顆樹,一個房子,一個太陽椅,外加一個人。可是當注意島嶼的下方的時候,卻可以清晰地看到露出的船板,還有露出邊緣的鋼鐵。這是一艘有著島嶼外貌的船,其上的樹更多的是充當了船的桅杆,彷彿為了長久停留在這胃液的上方,船的底下打上了並不會被輕易腐蝕的鐵板,中間更是由鐵鏈固定住。

羅賓走到了船頭,向著那個地方看了過去,她對於方行口中所說的海賊王船醫庫洛卡斯產生了好奇。

山治跟了過來,率先對著那個人發問道:“你是誰?”

庫洛卡斯是一名頭頂禿頂,下巴處跟頭骨後分別留著八字狀白色鬍子和頭髮的老人,在山治不禮貌的發問下,他瞪圓了眼睛,出聲喝道:“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首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才顯得禮貌不是嗎?”

山治怔了一下,他又不是一個對男人會有好脾氣的人,剛想發作,卻被方行攔了下來,他湊在山治的耳旁小聲說道:“你看下羅賓的習慣,她喜歡的肯定是那種說話具有風度的男子,你現在要把握機會徐徐向著老人詢問才是。”

山治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一邊感激地方行,一邊調整著自己的“風度”

方行則退到一側,小聲對著喬巴呢喃了幾句話。

“老頭..咳咳,老先生,我的名字是...”

就在山治闡述的時候,庫洛卡斯再次瞪大了眼睛,這是他每次回覆別人的時候的習慣,在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提高了音量蓋了山治的聲音,“我的名字是庫洛卡斯,是雙子岬的燈塔看守員,雙子座AB型...”

“哈哈哈哈..”喬巴的藥臼不知在何時放在地上,而它則捧腹大笑起來。

雖然因為被庫洛卡斯故意蓋過的方式而惱怒,可是這會看到喬巴以及方行憋住的嘴巴,山治就算再蠢也明白事態。他立即將矛頭對準了方行,腳更是不自覺地抬起,方行則熟稔地控制能力躲過了山治的踢擊。

“真是吵鬧的傢伙!是不小心被拉布吞了進來嗎?”庫洛卡斯沒好氣的說道,他現在並沒有心情理會陌生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為撞完紅土大陸的拉布治療。“那邊的門就是出口,你們從那裡就可以出去了。”

方行停下了與山治的吵鬧,而船也在吵鬧中慢慢地靠了過去,這時已經是與庫洛卡斯只有幾米的距離,兩人就這麼面對著面。

“我是來找你的。”方行道。

“找我?”庫洛卡斯面帶疑惑,“我並不覺得我這麼一個沒用的老頭,有什麼好找的,你怕是找錯人了吧。”

“沒找錯,我找的就是庫洛卡斯...海賊王羅傑的船醫...庫洛卡斯。”方行深紅的眼盯在了庫洛卡斯的身上。

庫洛卡斯的眼睛也回敬一般,就這麼聚焦在了方行的身上,在這麼僵持的動作中,庫洛卡斯卻從這個少年的身上體會了無窮的壓力,他剛才那聲連大聲都談不上的細細低語,卻帶給了庫洛卡斯一種感覺——猶如在“艾特·沃爾海戰”的感覺。

“艾特·沃爾海戰”,是大海賊金獅子史基,企圖拉攏得到海賊王羅傑成為其統治世界的助手,結果被其拒絕,而當場爆發的世紀海戰。可他卻從這個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壓迫的氣息,要麼是這個世界變了一個年輕人都有這個本事;要麼就是因為沉寂在和平的他,已經習慣了和平,而缺失了感知的能力。

“我只是單純的燈塔看守員,一名喜歡畫畫的普通醫生而已。”庫洛卡斯用輕緩地語氣回道。

“是啊!就那種邋遢的老頭,怎麼可能是海賊王船上的船醫啊,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就如同美食上突然出現蛆蟲。”山治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個說法讓庫洛卡斯差點忍不住爆出口說“我就是。”好在多年來的修身養性,讓他心性好了許多,才得知忍耐下來。

然而喬巴卻露出了崇拜和求學的模樣,“原來你是海賊王的船醫嗎?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下嗎?”

“放心吧,我並不是準備拿你怎麼樣,只是單純的想要讓你治療一下而已。”方行和緩地說道,只是這一聲和緩再有了剛才近乎壓迫的情況下,卻沒能讓庫洛卡斯體會到一丁點的和善氣息。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要找醫生的話,不應該找我。”庫洛卡斯再一次變相地拒絕道。

方行沒有了與他慢慢交談的心思,他加大了音量,同時透過能力來干涉空氣,使之變得濃稠從而給人一種壓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越是掙扎,那種束縛感窒息感也就越強。庫洛卡斯並不是以戰鬥力見長的人,在這種束縛下他的身體也是感到了不舒服。

庫洛卡斯久違地繃緊了身上的肌肉,準備可能爆發的戰鬥。

“我是一名惡黨,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你磨蹭,我知道這頭鯨魚對你很重要,如果你拒絕了,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它。相信我,我辦得到。”方行威脅道。

這一聲威脅,讓庫洛卡斯繃緊了面頰,露出了因衰老而顯現的皺紋。

“方行,你說什麼?你怎麼能用這樣可能的鯨魚來威脅!”喬巴很是不能理解地反駁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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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若有所思,對於喬巴所說的也表示理解,卻用淡漠的語氣回道:“有時威脅才是解決途徑的方法。”而且時間真的不多了。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我無法答應。你要殺傷拉布的話,我會阻止你的。”庫洛卡斯回答道。

方行知道他的顧慮,開口說道:“沒必要擔心,我雖然是一名惡黨,卻是一名有原則的惡黨。你只要給我治療,不管治療成功與否,我都會離開這裡。”

庫洛卡斯沉默了下來,“你不擔心我故意治不好你的病嗎?”

“我相信海賊王的船醫並不會做這種事情。”方行紅色的目光中透露著自信,他篤定道。

在長達數十秒的沉默後,庫洛卡斯看著因為剛才方行所說的話而反駁的喬巴,似乎猜到了什麼,這才妥協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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